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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难逃——明月像饼

时间:2019-01-04 10:54:41  作者:明月像饼
  这个香囊是宋鸾绣的,她的绣工一塌糊涂,这个香囊自然是绣的不怎么样,赵南钰当初带出门的时候,她还发过小脾气,说会丢了他的脸的,可是他本人浑然不在意。
  赵南钰抬起脸,对她招了招手,“过来,我教你写字。”
  宋鸾屁颠屁颠的跑到他身边,被他搂在怀中,他宽大温厚的手掌心紧紧的包裹着她的小手,一笔一画的教她写字。
  宋鸾微微侧过脸,好奇的问:“这个字念什么啊?”
  赵南钰避而不答,反过来问她,“记住怎么写了吗?”
  宋鸾摇摇头,如实答道:“没有。”
  才一遍,她怎么记得住。
  恍惚之中,宋鸾总觉得以前好像他们也曾经有过如此静谧闲暇的时光,他手把手的教她练字,她不知说了些什么,逗他沉稳的他笑了。
  转念一想,这好像又是她臆想出来的。
  赵南钰不厌其烦的教了她一遍又一遍,耐心十足,宋鸾的手腕已经酸了,她恨不得摔了笔,说不练了。
  可想想识哥儿,硬生生的将脾气给压了下去。
  这小半天里,赵南钰总共也才教了她不到十个字而已,十分惭愧,宋鸾竟然是一个都没认出来。
  赵南钰当起教人认字的先生来,也可凶了,写不对记不住还会拿戒尺打她的手心,虽然那力道就跟挠痒痒似的,但宋鸾还是觉得很羞耻,眼泪汪汪的控诉他欺负自己。
  赵南钰眼神暗了暗,“这算哪门子的欺负。”
  宋鸾把微微红的手掌心伸到他眼前,“你看,我手都肿了。”
  赵南钰抿唇轻笑一声,揽住她的手,“我去给你找药膏抹上。”
  涂完药之后宋鸾好像还是不怎么满意,两颊气鼓鼓的,赵南钰把戒尺递给她,“你打回来吧,这样总能解气了。”
  宋鸾真的拿着戒尺在他手掌心里打了两下,她可不敢使力气,更不敢得寸进尺。
  两人胡闹着便闹到了床上去,宋鸾也不知后面发生了些什么,等她回过神来,已经被丢上床了。
  龙精虎猛的男人精力格外旺盛,这几日赵南钰格外热衷于这档子事。
  宋鸾的腰带已经散开,长发也胡乱的披散着,樱桃小口微开,胸前起起伏伏,额上冒着细汗,白嫩小巧的耳朵也微微发红。
  赵南钰的双手撑在她的两侧,深若寒潭的眸子凝视着她。
  宋鸾觉得他这是想要把她吃掉,她后知后觉的捂着胸口,“大白天的,你要点脸。”
  赵南钰边说好边把她的腰带给丢下了床,宋鸾拽着他的手不让他继续动,用甜言蜜语同他撒娇,“赵大人呀,您这样很伤身体的,要节制要克制。”
  赵南钰的手缓缓下移到她的小腹,温热的手掌在上面轻轻抚摸,轻柔一笑,几乎是咬着她的耳垂说出的这句话,“鸾宝,我们再要个孩子吧。”
  宋鸾被“鸾宝”这两个字叫的浑身一软,从他嘴里叫出来甜的能出蜜。
  原来赵南钰是想要个孩子啊。
  可宋鸾还忘不掉当初小产时的痛,铺天盖地的绝望压的她没法喘气。
  宋鸾往后缩了缩,声音小小的,“我有点害怕。”
  赵南钰心里一痛,怜惜吻住她的唇角,轻声道:“都怪我,都是我的错,这次不会让你受伤了,我们要个孩子吧。”
  她身体康健,无灾无病,再也不会发生上次那种事了。
  赵南钰每回想起她脸色苍白躺在自己怀中,他的手掌里沾满了她的血,这件事想一次,他也痛上一次。
  今日种种全部都是他自己之前造过的孽,怨不得旁人,要怪只能怪他自己狼心不足。
  宋鸾咬唇,低头不语,还是不甘不愿。
  赵南钰笑了笑,“说不定现在你的肚子里已经有了我们的孩子。”
  勤奋耕耘这么长的时日,总该有收获。
  宋鸾盯着他看,认真的说:“你明明没有那么的喜欢孩子的。”
  “子凭母贵,只要是你生的我都会很喜欢。”
  宋鸾捂嘴偷笑,“你都会说情话了呢。”
  之前老是吓唬她,威胁她。
  从傍晚折腾到天完全黑,低吟声此起彼伏,外边守门的丫鬟脸红心跳,接连几个日夜屋里那位国色天香的姑娘,都是被这么折腾的,也不知她的小身板还吃得消吃不消,真是苦了她了。
  良久之后,屋里的烛火被点亮,男人披了件外衫打开了房门,表情微冷,撂下两个字:“备水。”
  ‘丫鬟福了福身子,随即去厨房将热水抬了过来。
  宋鸾被赵南钰服侍的舒舒服服,闭着眼睛靠在浴桶里什么都不用做,沐浴后擦干,他又捞过干净的衣裳替她套上,将人抱回了床上,又替她掖好了被角。
  如果有一天,宋鸾也想起了前尘往事,大概还是会恨他。
 
 
第一回,的确是他为了江山而亲手杀了她的。
  赵南钰的手搭在她的腰上,宋鸾习惯性的往他的胸膛钻,小脑袋搁在他的怀中,四肢搭在他身上,叽里咕噜的说梦话,“啊,想吃糖葫芦。”
  #
  天光刚亮,识哥儿就被叫到了父亲跟前,赵南钰望着一惊到自己腰间的孩子,心底软了软,“一会儿去看你母亲。”
  识哥儿以为父亲是逼着他认那个女人为母亲,垂着脸,死气沉沉,“儿子知道了。”
  很快,他总算被领到了那个从未被允许踏足的院子。
  识哥儿站在院门外,迟迟不动。
  身后的丫鬟催促道:“小少爷,您赶紧进去吧。”
  “闭上你的嘴。”语气低沉,小小年纪威仪堂堂,周身与身俱来的寒冽气势,让人不由得恭敬。
  识哥儿仔仔细细的看了一圈,冷笑两声,心底的恨意越发的深沉,这个院子几乎和他母亲之前住的地方一样。
  院子里种的也是他母亲生前所喜爱的花。
  识哥儿仰着小脸,脚步缓慢,刚走到门口,未等传话,房门便被人从里面推开,丫鬟被骂了一回便不敢开口催促第二回 了。
  屋里的宋鸾莫名紧张,围着桌子转来转去,她今日特意穿了件粉红色襦裙,画了淡淡的妆,气色极好。
  识哥儿又站了良久,面无表情的走进了屋子。
  他已经打定主意,今日绝不会给屋内的人半点颜面。
  来之前,林嬷嬷还曾劝过他,让他对新来的夫人客气一些,她如此受宠爱,在父亲面前吹吹耳旁风,保不准就会害得他们父子离心。
  而新夫人怀上孩子,也是迟早的事,到时候他的地位怕是会一落千丈。
  识哥儿反倒笑了,眉宇腾起戾气,“凭她也配?”
  算个什么东西。
  林嬷嬷满眼担忧的把他送出了门。
  屋子里很安静,识哥儿都能听清楚自己的脚步声。
  那个人坐在窗边,两只脚悬空,绣花鞋在空中摇摇摆摆,她背对着他,长发铺在她的背上,微光之下,依稀只能看见她的侧脸。
  哪怕仅仅是半张脸,也足够识哥儿将她认出来了。
  小孩子僵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睛里迅速蓄满了水,打湿了脸颊。
  他说话都说不清楚,“母、母亲?”
  宋鸾转身,心跳如鼓,她深吸口气,逐渐放松下来,对识哥儿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嗯,是娘亲。”她接着说:“这么久了,识哥儿有没有想我呀?”
  想,当然想了。
  有时候还会躲在被窝里偷偷的哭。
  识哥儿在他娘亲面前才有脆弱的孩子的那点样子,时常掉眼泪,会委屈会害怕。
  眼圈周围都红了,摒弃了羞涩,识哥儿跑到她身边,紧紧抱住了她的双腿,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宋鸾顺着他的后背,轻声的哄着他,“不怕啦,娘亲回来啦。”
  赵南钰进屋时,识哥儿还哭的停不下来,眼睛红肿,脸颊湿润,还在打嗝。
  他眼角含着笑,像是在嘲笑儿子。
  宋鸾把儿子抱在腿上,看着赵南钰出声道:“你手里拿着什么?”
  “冰糖葫芦。”末了,又加上一句,“给你买的。”
  宋鸾咽了咽口水,她这两天确实很想吃冰糖葫芦,她不客气的朝他伸出手,“既然是给我买的,那就给我吧。”
  儿子刚好也在哭,她和儿子一人一半,刚刚好!
  赵南钰扬眉一笑,“只准你自己吃,其余人都不许。”
  儿子也不行。
  当然了他自己除外。
  宋鸾砸吧砸吧嘴,念念叨叨,“知道啦,小气鬼。”
  她咬了一小口,味道有点酸,但她就是喜欢这种酸味!酸掉牙最好了。
  自己吃掉一颗之后,低下头问了问识哥儿,“你要不要也尝一口?很好吃的。”
  识哥儿糯糯的说:“我不要,您吃。”
  宋鸾一口气又吃了两颗,后知后觉眼前还站着个大男人,毕竟是他买给自己的,也不好一口都不给他尝。
  宋鸾装模作样的把冰糖葫芦递在他身前,“诺,那你呢?要尝一口吗?”
  她记得赵南钰不爱吃这些小零食,要么嫌酸要么嫌弃太甜。
  出乎意料的,他点头,“却之不恭。”
  他微弯着腰,在她咬过的冰糖葫芦上又咬了一口,细细品尝后咽进喉咙。
  宋鸾眨了眨眼睛,诶了声,好奇的问:“你不觉得酸吗?”
  赵南钰意犹未尽,“不酸,反而很甜。”
  甜个屁,她又不是没吃!
  过了好一会儿,宋鸾才反应过来,他吃的那个是被她咬过的。
  咦,不讲卫生。
 
 
第八十二章 
  识哥儿哭够之后,绷直了背脊坐在她的腿上,被水光洗过的黑眸干净澄澈,他的视线一动不动,仰着头直勾勾的望着他的娘亲。
  不仅仅是容颜一样,身上的味道也是一样的,香香甜甜。
  宋鸾本来还担心把识哥儿给吓着,不过这孩子的承受能力显然比她想的要好上许多,只是一直不肯从她身上爬下来,他抿紧了嘴巴,什么都没有问出口。
  宋鸾换了只手托住他的腰,低着脸神色温柔,“你看看你呀,眼睛都哭肿了呢,让别人看见肯定要笑话你。”
  识哥儿闷声答道:“我不怕他们笑话。”
  宋鸾用指腹替他抹干净眼角的泪痕,哄着他,“我们识哥儿不要哭了好不好?娘亲会心疼的。”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识哥儿哭的这么凶,眼泪哗哗的流,久久不停。
  识哥儿哽咽着点头,“我不哭了,真的不哭了。”
  可是他忍不住,仅仅是听见母亲的声音,他就忍不住想掉眼泪了,他以为他已经是个没了娘亲的孩子了。
  父亲以后会别的妻子,他也要不得不叫其他人母亲。
  识哥儿几乎是在她面前把这些日子以来自己憋着的所有委屈都发泄了出来,宋鸾继续哄着他,抱着他轻轻抚摸着他。
  她抬眸瞪了一眼赵南钰,也不知道这几个月他是怎么照顾孩子的,识哥儿哭的她心都要碎了。
  赵南钰没有出声制止,反倒是从袖子里拿出一方手帕,递给宋鸾,“给他擦擦吧。”
  识哥儿乖乖巧巧的把被泪水打湿的脸颊仰起,宋鸾放轻力道,替识哥儿擦干净脸颊,在他额头落下个轻柔的吻。
  花了好长的时间,总算是哄好了识哥儿。
  宋鸾已经忽视了屋子里还有一个赵南钰,她满心满眼关心的只有识哥儿,她问:“我不在的这些日子有没有好好吃饭?”
  识哥儿以前就挑食,起初没人管的那些天,他确实没有好好吃过饭,一开始是吃不下,后来就是不愿意吃。
  他垂着脑袋,“有时候没有。”
  “以后不可以这样哦。”
  一直保持缄默的赵南钰在此时忽然出声,他沉沉的嗓音从后背传来,“以后不吃就饿着。”余光淡淡的从识哥儿身上扫过,“也就是你宠着他,惯的他。多饿两顿也就不敢挑食了。”
  宋鸾学着他的腔调,回道:“也就是你凶的他,凶到以后他什么都不敢反抗你就满意了。”
  赵南钰如沐春风的笑了笑,似乎不在意被她呛这么一下,“你把他想的太脆弱了。”
  识哥儿是他一手带大的孩子,脾气性格都像他,看这是个冰雪可爱的无辜稚子,实际上他可一点都不弱,小小年纪,就学会利用他的外祖母了。
  赵南钰也不知自己是不是该欣慰。
  “你能不能出去啊,我想和识哥儿单独说话。”宋鸾放低了声音,嘟囔道。
  赵南钰启唇,清晰的吐出四个字来,”过河拆桥。”
  宋鸾被他得眼神吓得浑身一抖,想了想她还是不要得寸进尺,挑战他的底线和威严了。
  阴测测的吓人。
  识哥儿说道:“娘亲,有件事您是不是还不知道?”
  “什么事?”
  “外祖母生病了。我去看过一回,好像很严重。”
  当初她一心求死只为解脱,却忘记了林姨娘大抵是受不住的,从小疼爱到大的孩子,说没就没了。
  她愣了愣,喃喃道:“是啊。我还不知道。”
  莫名其妙回到这个世界之后,宋鸾一开始东躲西藏,后来被赵南钰带回来,几乎是再也没出过门,所有的消息也都是经由赵南钰的嘴里传到她耳中,若是他不愿意,就不会让她知道。
  何况,林姨娘不是个孩子,她现在这样怎么去见她呢?即便她站在林姨娘跟前,也很难被相信。
  毕竟心口上那一刀做不得假。
  宋鸾恼怒的朝赵南钰看了过去,埋怨道:“我娘病了的事情,你怎么不告诉我啊?!”
  赵南钰表情无辜,“我也不知道。”他佯装委屈,“你母亲责怪我怨恨我,我们两家甚至可以说是反目成仇了,即便是我有心去宋家拜访,也会被你娘给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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