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多亏吴禄的阿玛额亦腾接到消息赶来,才就下了伊尔根觉罗氏的一条性命。大夫都说若是再晚来一时半刻的,图海妻子的这条命也保不住了。
也是因此伊尔根觉罗氏对于钮祜禄家甚是亲近,直到图海因为见妻子自流产后闷闷不乐就和妹妹商量把云瑶抱来养育几天,不过图海妻子看到云瑶反而没有之前对她的喜爱了,图海以为妻子是触景伤情,因此反而不敢再让妻子亲近云瑶。
可是不巧伊尔根觉罗氏见图海不在把外甥女抱到她面前,甚至还躲着她的时候,就想歪了。以为云瑶是图海和外边的女人偷偷生得私生女,不想让她顶着这样的名头,就借着妹妹这一胎假称那个私生女是妹妹的女儿。伊尔根觉罗氏气闷之下病的更厉害了,但是她也没有告知任何人,觉得自己应该给图海留面子。
不过都说生病的人最容易钻牛角尖,图海的妻子在病中终于被这件事压倒了,差点都要一命呜呼了!不过她在病中发现自己的孩子若是没了她,到时候再被图海新娶一个额娘,到时候孩子不一定受到什么样的嗟磨呢!因此她就撑了过来,不过自此之后图海的妻子对着云瑶不冷不热的,还约束着自己的孩子,只是不准他们亲近云瑶。
不过对于钮祜禄家,伊尔根觉罗氏还是恩怨分明的,毕竟若非是额亦腾赶来,她的命也不会保得住。
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伊尔根觉罗氏看到图海为云瑶的进宫之路尽心尽力,心里的怨恨再也压不住了,就在这日图海和妻子谈起即将进宫的云瑶的时候,图海妻子真正的爆发了!
“图海,你把你的私生女捧这么高,你也不怕她能不能受得住!”
伊尔根觉罗氏这话一出来就让图海懵了,图海可没想到自己还有一个私生女,不知道妻子说的是谁?而且他们之前讨论的明明是自己的外甥女,怎么又和什么私生女掺上边儿了!
伊尔根觉罗氏见图海还在装傻,就气急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图海见妻子似乎是和他打哑谜似的,有些无语道:“夫人,你说的这从何而来啊?”
图海是真的疑惑妻子到底是何意,可是在伊尔根觉罗氏看来就是图海在再三狡辩,她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极为苍白,道:“图海,我没想到你竟然是敢做不敢认了,你把你那个私生女送到你妹妹哪里,你倒是不怕你妹妹养个私生女丢脸吗?如今你竟然还想尽办法让她进宫,怎么觉得委屈她了吗?”
图海这下立马明白了他妻子说的是谁了,只是没想到她从哪里听到的,就来说外甥女是他的私生女。只是看着老妻图海有些无奈道:“夫人,这些你都是从哪里知道的,这些无稽之谈你也相信?老夫这么多年从来没有骗过你什么,瑶儿是静姝亲生的女儿,我的嫡亲外甥女,这件事情老夫绝不会骗你。”
伊尔根觉罗氏见图海竟然这么郑重其事的说起了这件事情,不由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弄错了?图海妻子和图海相处这么多年,自然知道图海的性子,也不会在这一把年纪再来骗她。不过想到这么些年来查到的东西仍然有些怀疑。
图海见到妻子还是怀疑,就道:“夫人,老夫先和你说云瑶的事情,当初静姝生孩子时你虽然正在病着,但是在静姝怀孕时你一直也是和她见过面的,夫人你应该知道,静姝当时肯定是怀的双胎,这件事情夫人生养过应该也知道。所以说云瑶肯定是我们的外甥女,这件事情是毋庸置疑的。”
伊尔根觉罗氏想要反驳,却又不得不承认图海说的事真的,当初静姝的双胎是她亲眼见过的,甚至于因为她流了孩子的缘故对于这种事情记得更加清楚。
图海见妻子已经放松下来的表情继续道:“当时静姝生下双胎时伯父尚且在世,不说以他方正的性子,我要是真的有私生女,还要这样做,伯父早就把我给打死了。而且当初静姝既然是双胎,生下来的肯定不是一个孩子,而且就算是孩子夭折,静姝哪能这么开心,而且你也知道静姝在家最是向着你的,她都是把你当做额娘看待,如果我真做了这样的事情,以静姝的性子早就闹个天翻地覆了!”
伊尔根觉罗氏听到图海说起妹妹,面色一下缓和了许多,说来当年她是把静姝当做亲生女儿对待的,只是这些年以来一直以为静姝也是参与了此事,所以有些远着她了,现在想来她有些愧疚。
第一百零六章 倾诉往事
当初图海的妹妹马佳·静姝在家中与图海年龄相差较大,因此等到伊尔根觉罗氏嫁过来之后,是把她当做女儿教养的。也是因此伊尔根觉罗氏发现图海和妹妹一同蒙骗于她才这么愤怒。
只是如今伊尔根觉罗氏才发现很有可能是自己错怪了她,不由脸色中烧,不过想到那些疑点,觉得自己还是问清楚才好。
“既然如此,我还是相信静姝的,只是有些事情老爷须得好好回答妾身,不然休怪妾身无礼了。”伊尔根觉罗氏正色道。
图海有些哭笑不得,他没想到妻子竟然不是因为相信他,反而是因为妹妹才相信此事。不过图海也没说什么,就道:“当初忠叔一直在我左右,当年的事情他都清楚,我把他唤来,你一一问他,我不插嘴可好。”
伊尔根觉罗氏满意地点了点头,道:“那就最好,老爷现在就把他唤来吧!
图海见状就让人把忠叔叫来,“慢着,叫我身边的徐嬷嬷去!”伊尔根觉罗氏道。
图海苦笑,就同意了妻子的意见。
过了片刻忠叔随着徐嬷嬷走进正堂,此时忠叔也是奇怪既然是老爷叫他,为何是徐嬷嬷前去传话。不过忠叔一进正堂就发现了老爷福晋之间似乎有一种很是微妙的气氛,忠叔不由紧张起来。
忠叔一面行礼一边心里打鼓,不知道老爷福晋这么大的阵仗究竟是为何事。
伊尔根觉罗氏见到忠叔行礼便道:“忠叔也是我们家的老人了,快快起来吧,徐嬷嬷去搬个小杌子给忠叔。”
忠叔受宠若惊连道不敢,但是徐嬷嬷已经奉命让人搬来了一个小杌子,在伊尔根觉罗氏的坚持下,坐了下来。不过显然忠叔是不敢放肆的,只是稍稍做了个边。
伊尔根觉罗氏见忠叔坐好道:“这次叫忠叔来,是我有一件事情要请教忠叔,还望忠叔能够据实以告。”
忠叔听到伊尔根觉罗氏的话更加惊慌,遂看向图海,期望他能给自己个提示。
伊尔根觉罗氏眼尖的发现了忠叔的动作,道:“忠叔不必看老爷,你只管答就行。”
图海这时开口道:“忠叔不必惊慌,福晋只是要问你一些事情,你只要据实回答就好。”
忠叔这才放下心,伊尔根觉罗氏隐秘的瞪了图海一眼,又道:“我是问你,当初我流产时老爷去城西家的寡妇那里是为了何事?”
忠叔听了大惊,又看向图海,伊尔根觉罗氏道:“你不必看老爷,只要告诉我事实就好。”
图海也示意忠叔回答就好,不必顾忌他。
忠叔只得答道:“当初老爷因为见您孩子没了后,想着让您开心一些,就找到了那家寡妇,那个寡妇因为夫家死了,只剩下了她一个还有腹中的遗腹子,那寡妇千盼万盼着肚子里是个男孩子,可谁知道大幅把脉说是腹中是一个女孩,因此她就想把孩子给扔了,然后再嫁。当时老爷也是想着若是抱养一个女婴说不定会让您高兴一些,所以奴才就和老爷去了那寡妇家,想将孩子买回来。”
伊尔根觉罗氏听了心中钝痛,想起了自己那生下来便没了气儿的女儿,图海见此不忍,就道:“夫人,不必再伤痛了,想必我们那女儿早就投到一户好人家去了。”
伊尔根觉罗氏只觉得自己女儿是真的不幸,没有投到一户好人家,反而跟着他们这对父母受罪。
“后来呢?”伊尔根觉罗氏拿手帕子擦了擦眼泪又问。
“后来那寡妇本来还想着把女儿卖给我们家老爷,可是临到关头她又反悔了,因为她生下来之后发现是一个男孩儿,因此老爷就没有强求,没要把他家孩子给抱来。”忠叔继续道。
“后边的事情我给夫人说吧,当时我见那寡妇临到时候反悔,也就没有强求,就到了妹妹的府里。当时妹妹正怀着孕,孩子还没有生下来,听到我的打算之后把我痛骂了一顿。说我想了一个馊主意,说要是再抱一个孩子给你,即使你移情到那个孩子身上,到孩子长大了孩子知道身份之后还不得再伤心一次。而且人家的孩子别人也是不舍得。因此我就作罢了。”
伊尔根觉罗氏见到图海提起当初的伤心事,不由大悲道:“当初若是你把那个女婴抱来,我也是没办法好好待她,妾身不愿意让一个别的人占了我们女儿的位子,到时候对那个女孩也是何其不公。”
图海见状也道:“夫人说的是,当初静姝就是这样劝我的,就连伯父也是觉得我的主意不妥,因此我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后来妹妹又生下凌泰云瑶他们两个,我就想着若是有个小女孩在你身边或许好些,就拜托了妹妹把瑶儿抱到你身边养几天,可是谁知道你有些不愿意,因此我就让外甥女不出现在你眼前。”
“若我知道那个孩子真的是静姝的孩子,那里不会疼爱,谁让你之前又做出那样让人误会的事情,害我把静姝的孩子当做了你的外室生的女儿,因此我才对瑶儿不亲热。”
“夫人说的是,如今我也知道当初那个主意真是太蠢了,因此我也没想让夫人你知道,谁知道夫人竟然生了那么久的气,都是图海的错。”图海安慰道。
图海面对多年以来风雨同舟的妻子甚是宽容,在她面前也没摆过在外边的官威。
伊尔根觉罗氏反倒有些不好意思,道:“老爷不必如此,分明是当年妾身气量狭小,只是一个似是非是的流言就让妾身大乱阵脚,导致我这些年来一直冷落妹妹,不知妹妹该有多怨我。”
图海安慰道:“夫人不必担心,以前静姝还多次问我她是否惹了你生气,所以你才不亲近她,现在若是你亲近她,估计她都要高兴坏了。”
“如今我只盼着妹妹能够原谅我就好。”伊尔根觉罗氏道。
图海突然想到,便问:“对了夫人你刚才说当初你是从哪里听到的流言?”
伊尔根觉罗氏听着图海的问话有些愣神,道:“确实如此,当时我记得当时府里的春兰,就是现在的李婆子说她看见了老爷你似乎是置办外宅了,所以我才相信了此事。”
图海听到有些诧异,他没想到自己府里多年老仆竟然都是别人的眼线,看来他真的是疏忽了。
第一百零七章 审问春兰
图海如此想不是没有依据的,在之前图海一直自信自己的府上所有的人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除了有些是皇上安插的人外其他的图海都把这些人给请出去了,即使是没有办法弄走的一些人,图海也是命人时时监视着。
而夫人所说的春兰图海还是有印象的,春兰一家一直都在府上,春兰的父母也是图海阿玛当年的仆人,春兰也就是家生子出身,因此春兰比别的奴才也多一份体面。
等到她年龄大了,伊尔根觉罗氏就做主让她配了图海面前的一个小厮,虽然这婚事看着不显,但是小厮是时常和图海出去的,在一众仆人里算得上有体面的。因此春兰在伊尔根觉罗氏面前还是比较有体面的,所以当年春兰告诉伊尔根觉罗氏图海似乎在外边有外室而且那人也怀孕了,伊尔根觉罗氏才没有怀疑。
不过忠叔听到图海和伊尔根觉罗氏提到春兰,就抬头看了图海夫妇一眼,欲言又止。
图海见忠叔似乎有话要说,就问道:“忠叔,你有话要说?”
忠叔见此就道:“老奴想到一件事情不知当讲不当讲?”
图海道:“忠叔直说便是。”
忠叔就道:“主子说的春兰,老奴也认识,只是十年前因为春兰的夫君病死之后,春兰一直与一个男子有来往,要说咱们府上托了老爷恩德,是不禁再嫁的,可是那春兰竟然一直没有嫁给那个男子,最奇怪的是一直没有人能说上来与春兰来往的那个人的身份。主子也知道下边的婆子一吃酒就碎嘴,老奴就听说春兰先前的夫婿是被春兰和那个人害死的,只是这件事情真假难辨,因此老奴也没有报到主子面前。”
图海抚须沉思,他没想到不过是一个区区的婆子竟然还有这样复杂的过往。就道:“我记得春兰的夫婿以前是跟着我办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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