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叔忙道:“老爷记得没错,当初春兰的夫婿名叫李狗子,老爷给他起了一个德兴的名字,只是他没有福气,在十一年前得了恶疾,他就没在老爷身边伺候了,主子仁善,还给了他一笔养病的银子,足有一百两,所以就有人红眼病似的说是春兰与那个男子谋财害命,才有了这一番流言。不过这事情不知是真是假,再加上当时李德兴是父母双亡,他才卖身为奴,因此也没有家人,也没有人出来指证春兰,再加上春兰和李德兴还有一个儿子,所以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图海沉思着,伊尔根觉罗氏见此也不打扰,只是为图海倒了一杯茶,良久图海才道:“忠叔,你去把春兰一家子都关到柴房去,问清楚与春兰来往的那个人究竟是谁,还有我记得府里的这些家生子与那边还连着亲?把府上和那边有亲的人都找出来,把名单都报给我。”图海口中的那边指的是马佳宗族那边的人。以前图海未曾与族中决裂时,府中的家生子和那边的家生子大多都是亲戚,而春兰一家未尝不会受那边的指使。
忠叔听了心下一震,心道,看来府中又要有一场大地震了。
忠叔领命后就下去了,而图海却是没有了刚才的运筹帷幄,脸上浮出了忧色。
忠叔接了命令带着人就往马佳府上下人房所住的地方,下令让春兰一家一个也不许走脱。不过片刻春兰以及她的儿子还有春兰的兄弟父母都被忠叔给绑了。
忠叔抓人很大阵仗,因为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抓人,所以有很多下人都在围观,指指点点的而且窃窃私语。
忠叔见此脸色不太好看,就道:“无关的人立马离开,不要在这里看热闹,若是再闹,休怪我要把你们一同给抓了!”
众人听到皆作鸟兽散。
忠叔很快就把所有人清点,把他们关进柴房。这时候春兰等人还是浑浑噩噩的,只知道跪地求人道:“管家,不知我们犯了何事啊,为何要抓我们啊!”
忠叔哼了一声,道:“这就要问你们的好女儿做了什么好事了。”
春兰的父母兄弟听到之后大惊,看向春兰,春兰因为心里有鬼,听到忠叔的话脸色一下变得十分苍白,也顾不得回答家人的问题。
忠叔见春兰的表现更是确定了春兰心中有鬼,这让忠叔更加气愤,因为虽然内院儿不是由他管的,只是忠叔极为忠心,觉得春兰实在是令人气愤。
忠叔命人把这一帮人都拉到柴房,刚处理好就有人来报,说是在后门发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小厮,已经把那个人给抓住了。
忠叔听了就知道之前的布置起效了,之前忠叔听出来图海怀疑是马佳宗族里的人做的,因此早就预防了有人报信儿。
其实忠叔也有些不相信这件事,只是图海已经吩咐了,忠叔只能奉命行事。所以在府上的所有的门口都放了人,还吩咐了他们这段时间不准任何人出入,发现有人想要偷偷出府就抓住他。
所以当得知有人想要报信时忠叔也猜到了主子的猜测是真的。忠叔苦笑着,让人都关起来。
然后忠叔开始审问这些人,过了一阵,忠叔拿着一叠纸冷着脸出来了。还吩咐左右道:“看好这些人,不准让他们逃出去,也不许他们自尽。”
看门的两个小厮连忙答应。
忠叔就急匆匆的走向图海的院子里。路上忠叔仍然在震惊中不可自拔。这叠纸上的东西让忠叔这个经历过多年风雨的人都十分惊心。忠叔只觉得宗族那边的人还真是个大麻烦啊!
忠叔走进图海夫妻的院子里,门口的丫鬟见到忠叔连忙让他进去,忠叔稍微停了一下,把脸上的汗都给擦了之后才进屋。
不过一进房里忠叔就向图海夫妻行礼道:“老奴见过老爷福晋,老爷福晋,老奴把春兰一家的人都给关起来审问了一遍,这些就是审问出来的东西。”忠叔说完把手中的那叠纸递给了图海。
图海听闻就接过看了一遍,脸色铁青道:“他们这是在找死啊!本事不大,野心倒是不少!哼,连宫里的那个竟是从小都不安分。夫人也看看吧!”
第一百零八章 决定下手
伊尔根觉罗氏接过图海手里的证词,仔细看了看也是脸色大变。道:“老爷,他们竟是如此胆大!这要是查出来他们还有那个命吗!”
图海苦笑,没有回答。然后就道:“忠叔,你先下去吧!”
忠叔道:“是,老爷,只是春兰他们该如何处置?”
图海摁了摁抽疼的额角道:“先关着吧,等过会儿再说。”
忠叔道:“是,老爷。”
忠叔说完就退下了。但是图海仍然没有放松脸色。
伊尔根觉罗氏见图海面带忧色,就道:“反正老爷已经和那边扯开关系了,现在又何必为他们感到忧愁呢!”
图海苦笑,“夫人,不管老夫是否出族,在外人看来,老夫根本就逃不掉马佳一族的标签,他们行事如此狂妄,到时候真是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伊尔根觉罗氏嗤之以鼻,道:“也只有在你面前他们才这么狂妄,若非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他们,他们哪里会这样,而且他们只是对你这么狂妄而已,对着奇玮他们恨不得远远躲开。”伊尔根觉罗氏说的是奇玮,其实也是怪了,当初马佳一族的族人对着图海恨不得从图海身边讨要所有的好处,可是那一次奇玮见到那些人竟然如此没皮没脸的,不知道在背后下了什么狠手,但凡是在奇玮面前,他们根本就不敢多说一个字。
图海听到伊尔根觉罗氏如此说,嘴角就有了一丝笑意。道:“你当为何他们如此害怕奇玮,奇玮把他学到的手段全都给那些人用了一遍,奇玮如此做没人说什么,但是老夫又不能学奇玮啊!只能以退为进了。”
伊尔根觉罗氏见图海并未反驳她的意思,反而语气里有着对那些族人的不满,倒是颇为欣喜。伊尔根觉罗氏自从嫁给图海之后这么多年来足以让伊尔根觉罗氏对他们恨之入骨,不说之前他们一再的向图海讨要好处,就足以让伊尔根觉罗氏感到厌恶了,而且再加上当初她失去的那个女儿,让伊尔根觉罗氏对那些人更是恨之入骨。
因此见图海不是真的想和族人和好,伊尔根觉罗氏十分高兴。
“老爷又何必管他们呢?就光他们的作为就足以让他们跌进深渊了。反正咱们一家已经和他们不是一族了,到时候即使有人追究也不会牵连老爷。老爷只要坐看他们倒霉就好了,只是他们行事有些不周密,到时候被发现了老爷可能会被人攻讦。”伊尔根觉罗氏道。
图海苦笑,觉得夫人说的话太天真,道:“你当没有证据就可以吗?到时候那些被宗族算计的人只会认为是我指使的。到时候可就是麻烦了,你看族里都往那些家族安插人手了,赫舍里家,钮祜禄家,佟家,这些有哪一个是好惹的,他们利欲熏心竟然往这些家族安插人手,就连圣上也不会这么大张旗鼓。他们哪里会相信这么大的事情是由那些宗族里的人自己设计的,只会以为是老夫干的。这些年来他们还是多亏了老夫已经和他们决裂了,才没有被关注,这样才没被发现。可是总有一天有人知道了这件事,到时候说不定这些家族会群起而攻之,老夫这把老骨头也不顶用啊!”
伊尔根觉罗氏听了也是惊慌道:“老爷那该怎么办啊!”
图海道:“到这个地步,老夫也只能自救了。看证词里他们会这么疯狂的行事,多半是为了宫里的马佳庶妃,看来当年的大皇子还真是养大了他们的野心!既然如此就别怪老夫狠心了。”
其实这件事情与马佳庶妃有关绝对不是图海胡说,在春兰额娘的口供里,说他们训练了不少的人然后安插在京城各大王府和官员家里,特别是宫里有妃子的赫舍里家和钮祜禄家更是重灾区,还有皇上母家佟家也被安插了不少人,若非是宫中的手段,怎么会只针对这些人。
只是马佳一族底蕴不深,这样的行动很容易会被人发现,而且马佳一族之所以能在京中立足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图海,只是后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让图海和族里渐行渐远。这件事若是图海做的话还有可能会保证成功,所以这种行为一般只有那些世家大族才会做的,所以图海才说他们利欲熏心。
伊尔根觉罗氏道:“那马佳庶妃竟是让人不敢小瞧,当初她才多大啊!六岁就进宫的人还真是满身都是心眼子。竟然为了老爷您的支持,就给瑶儿编造了一个这样的流言,可是她废这无用功做什么,只是为了骗我?”伊尔根觉罗氏有些奇怪,若是不让图海支持云瑶只要让图海讨厌云瑶就好,何必拐一个大圈子在她面前做这种事。
没错伊尔根觉罗氏在春兰的证词里发现当初她会误会图海,就是因为马佳庶妃的算计,而且还成功了。
图海笑道:“那是因为她没想到夫人性格大方没有谋害他人的意思,若是她,恐怕早就把瑶儿给害死了,这无非是以己度人罢了!”
伊尔根觉罗氏听了图海变相的夸奖有些开心道:“老爷不要夸我了,只是这件事情虽然是有人搞鬼,可我也心中愧疚,这件事情妾身必须向妹妹一家道歉,否则妾身心中不安。”
图海道:“既然如此,那老夫与夫人一同去,不过前些日子听妹妹说起凌泰的婚事,妹妹说是看中了一个你同族的格格,你到时候也去一趟,静姝说那个格格跟你仿佛有些像,所以静姝也中意那个格格,你到时候可以做媒人。”
伊尔根觉罗氏听了大喜,道:“妾身与静姝还有这样的缘分,不知是哪家的格格,看看是否认识?”
图海道:“那家人你也认识,就是顾八代的侄女。”
伊尔根觉罗氏道:“妹妹倒是好眼光,我本来还想让那个姑娘做咱们的儿媳的,没想到妹妹竟然抢先了!”
图海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帮静姝一下吧,这些天静姝一直忙的手忙脚乱的,云瑶进宫,又要为凌泰相看,她一直想着让你帮忙的,只是担心你的病情。”这些年来伊尔根觉罗氏因为不知怎么面对马佳氏,所以在马佳氏来时,经常称病。
伊尔根觉罗氏听了心中羞愧,道:“是我负了妹妹的一片心意,难为妹妹还想着我。”
第一百零九章 夫妻上门
图海两人说了一会儿闲话,忽然伊尔根觉罗氏道:“老爷,这个证词里没有说和春兰来往的那个人,只说他和这些事情都无关?难道他和春兰来往没有任何疑点不成。”
图海听到伊尔根觉罗氏的问话沉思,道:“这个人也没有漏什么马脚,看春兰的证词上也只是说和他有了几年来往,只是那个人家中已经有了妻室,所以在和春兰有了首尾之后,仍然不肯和春兰成亲,但是又吊着春兰,看起来倒像只是不想放弃家中的妻室,又舍不得春兰,所以才一直和春兰有纠葛。而且这个人还是承恩伯周公直家的仆人,这样老夫也不好插手。”
伊尔根觉罗氏听到图海这么说,也没有追究。
钮祜禄府
吴禄和马佳氏在屋里处理着诸多杂事,马佳氏转眼一瞧,发现自家老爷正在慢悠悠的品着茶香,不由恼怒道:“老爷好歹也帮帮妾身,老爷好生悠闲,老爷就在那看着妾身好生嫉妒啊!”
吴禄做无辜状,道:“这些后宅的事情,我哪里懂,还得夫人出马才行啊!”吴禄拍着马佳氏的马屁显然不想为马佳氏处理事情。
马佳氏见吴禄如此说,心中的怒气一阵翻腾,道:“这难不成只是我儿子女儿吗?只要我来操持,要你这阿玛何用?”
吴禄见夫人炸毛了,连忙安抚道:“夫人,息怒息怒,只是这些老爷我也不懂啊,要不你去求一下嫂子帮忙。”
马佳氏也知道自己是强求了,可是提到伊尔根觉罗氏,马佳氏就有些发愁道:“嫂子这些日子一直卧病在床,我哪里能打扰她啊。”马佳氏没说的是,她发现嫂子看见自己的女儿并没有多少疼爱之意,这并非是她有偏见,而是马佳氏在观察过许久后得到的结论,或者说,马佳氏怀疑嫂子有些迁怒自己女儿了。不过马佳氏也不会因此就对伊尔根觉罗氏有所反感,往常马佳氏在家时都是长兄为父,长嫂如母,在马佳氏心里嫂子就是自己的额娘。
说来奇怪,马佳氏自认为自己的嫂子跟女儿都不是什么难相处之人,可是两人面对面时往往有些冷淡,应该说伊尔根觉罗氏对于云瑶往往会无视。而且马佳氏不是没有想办法,让两人之间关系缓和。只是明显她是剃头担子一头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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