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
“怎么不吃?”
现在已经九点多了,过了晚饭点。
“没有胃口。”
周漫兮摇头,板起脸道:“你别转移话题。”
叶律恒被她的严肃表情逗笑了,伸手揉揉她的脑袋,起身进了厨房。里面如他所料,还煨着汤。他舀了一碗,拿了勺子,正要出去,周漫兮已经到了门口。她夺下汤,放回去,“别掩饰了,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好,你要谈什么?”
叶律恒很配合,模样轻松愉悦,很难看出患有抑郁症。
是啊,他怎么会有抑郁症呢?
颜值高,出身好,才华横溢,身价亿万的大总裁,世间男女都艳羡的存在。
周漫兮上前一步,直视他的眼睛:“我想知道你主治医生的电话。你说不说?”
叶律恒垂眸,意兴阑珊:“如果我不想呢?”
“我会很生气、很伤心。”
“你在逼我。”
“我很担心你。”
“不用担心,我会好好的。”
“我爱你。”
千万个婉拒的理由抵不上她一句——我爱你。
叶律恒终是妥协了:“138xx。”
周漫兮满意了,微微一笑,端起碗,拿起勺,喂他一口:“喝。”
叶律恒接过勺子,舀了汤喂她:“你喝。我本也不饿。”
他是听她说没吃饭,才进厨房找东西给她吃。
“你呢?真不饿?”
“嗯。”
“我不信。”
周漫兮舀汤喂他,眼神带着强势:“必须喝。”
叶律恒想要躲闪的动作一僵,张口喝了。
人身鸡汤,很滋补,是周漫兮特意安排梅姨煮的。她知道叶律恒不吃肉,只能让她煮成了肉汤。
“味道如何?”
“嗯,挺鲜。”
“我呢?”
“嗯?”
周漫兮在他的惊咦中吻上他的唇,辗转亲吻了好一会,笑着问:“我的味道如何?”
她分明在勾他。
叶律恒觉得她换了个人,一改平时的清冷禁欲变得热情而奔放。他夺下她的碗,放到流里台上,亲上去,她身侧是门,撞得“咚得”一声响。
嘶。
叶律恒低声哼了下,他在关键时刻,手臂横上来,挡在了门上。即便是沉沦亲吻中,他也能及时发现危险,以身相护。
“怎么了?”
周漫兮睁开眼,看他面色如常,俊颜含笑:“没事。你幻听了。”
“你才幻听了!”周漫兮目光落在他的胳膊上,“撞到门上去了?疼不疼?”
“没。”他不承认,“我才没那么蠢。”
周漫兮识趣地转了话题,又端起碗,喂他喝汤了。
叶律恒安心地享受她的投喂,笑着说:“我还没回答你的问题。”
“嗯?”
“你被我亲的晕头转向了吗?”他语气有点傲娇,眼神炙热:“你你忘了?你刚问我你的味道如何。”
这下换周漫兮脸红了。
叶律恒看到了,故意低头靠近她,戏谑一笑:“你美味撩人。”
周漫兮脸更红了,但强撑着回一句:“彼此彼此。”
“那你要吃我吗?”
砰!
周漫兮惊吓的碗都掉地上了。
瞬间四分五裂。
如她的意识。
周漫兮脑袋懵懵的,耳边一阵轰鸣,隐约是他在说:“我记起来了,今天我们领证了。”
所以,他们今天结婚了。
今晚,是他们的新婚夜。
意识到这一点,周漫兮手足无措了。她不排斥跟叶律恒发生关系,但这么煞有介事的一提,就觉得有点怪异。她总觉得这种事需要顺其自然、水到渠成。
“你……想要?”
“想。”
周漫兮:“……”
他还真是口无忌惮。
叶律恒更肆无忌惮,弯腰抱起她踏过碎碗,径直朝楼上卧室走去。
周漫兮心怦怦跳,想说不,但嗓子像是堵住了,什么声音也发不出。
卧室门被一脚推开。
叶律恒放她下来,眼眸含着笑:“你要洗澡吗?”
周漫兮被他笑得心乱如麻,胡乱点了头,走进了浴室。
叶律恒卧室的浴室很大,里面有很大的落地镜。她脱下衣衫,看着镜子里白皙丰满的身体——想到待会要发生的事,她脸似火烧,忙拍拍脸,打开花洒,开始洗澡。
哗啦啦的水声传出来,叶律恒心热,身也热了。他觉得自己着了火,便下楼想去倒一杯水,走下楼时也不知是不是太紧张,竟踩空了一个台阶,差点摔倒了。他又囧,又尬,好在也没别的人看到,所以,倒了一杯水又匆匆上了楼。
他长这么大,还没跟女人亲近过,所以在这方面完全是个生手,也不知道会不会表现太差。他挺有压力,完美主义者如他,在这种事上要求更高。
胡思乱想间,浴室的门开了。
周漫兮裹着白色浴袍,洁白如玉的长腿露出来,长发湿漉漉地披在身后,完全是湿-身-诱-惑。
叶律恒看得呼吸一窒,身体某处难受极了。平生不触情、事,一触就免不了食髓知味。
“你把头发擦擦。我也去洗个澡。”他找来毛巾给她,也没再说什么,就进了浴室。
水声哗啦啦响着。
周漫兮用毛巾擦了会头发,又找到吹风机吹头发,还没吹干,身后一具温热有力的身体贴上来,与此同时,炙热的吻落在脖颈。
“叶律恒——”
“嗯?”
“等等,我的头发还没吹好。”
“别管我,你吹你的。”
他亲她的耳垂,脖颈,扯开她的浴袍,亲吻她的肩膀、后背。他的呼吸越发粗重,喷洒在肌肤上的气息热的烫人。
周漫兮很快就没心神吹头发了,正要关了吹风机,就有人快一步夺了去。叶律恒把吹风机关了,放到一边,抱着她上了床。
床上是暗灰色的被褥,很柔软。
周漫兮躺在床上,感觉陷在柔软的天堂。
她沉醉地闭上眼,感受男人落下来的密密麻麻的湿吻,呼吸间都是他好闻的气息。她喜欢极了他的味道。
“叶律恒——”她睁开眼,头上忽然有被子盖上来,眼前一阵黑,唯有男人着了火的眼睛明亮骇人。
“为什么?”
“不许说话。”
“嗯?”
浴袍已经被扯开了。
闭塞的被窝里,肌肤相触,粗重的呼吸、炙热的感觉更加强烈,周漫兮看不清他的面容,但忽然福至心灵地出声:“你——紧张?”
“不许说话。”
分明是很气恼的声音。
“哈哈。”
本来紧张的周漫兮忽然就不紧张了。
第60章 谢谢你是属于我。
不紧张的周漫兮双手攀着他的脖颈,被子下的脚趾还蹭了下他的大腿。
叶律恒身体猛然一僵,四肢仿佛有电流涌过。
“漫漫——”
一滴汗从额头落下来。
他唤着她的名字,低下头,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颈边,微颤的唇隔着她的发丝轻碰了下她的肩膀,然后,又在锁骨处啃咬亲吻了几下,接着,缓缓下移,来到了她的胸前。
小心翼翼的一吻落在了心脏。珍惜而克制,不同于以往的疾风骤雨,很温柔,不,温柔的不像话,甚至,还带着些虔诚和迷恋。
周漫兮感觉有些热,有些痒,心跳失控地乱跳。她咬了下唇,有点口干舌燥,男人温柔的有些磨人。她有些等不及,微微敞开了腿——
叶律恒感受到她的主动,适时上前,沉下了身,与此同时,吻住她的唇,止住那一声难耐的痛哭的嘤咛。
“我爱你……”
迷乱中,不知是谁的低吟。
窗外月光明亮,映照着一床被子起起伏伏了好久。
这是一个难眠的夜晚。
书房里的江琴也有同感。
她看着手下呈上来的一沓照片,多是叶律恒跟周漫兮游玩的相片,然而,在这一堆照片中拍到了周漫兮在图书馆的一幕。她坐在靠窗的位置,灿烂柔和的阳光照在她身上,她却拧紧了眉头,翻看着一本书——《我的抑郁症》
“真的是抑郁症?”江琴蹙眉,目光惊愕,带着点不可置信。
“我跟着周漫兮去了图书馆,她确实是在查这个病的资料。”
说话的男人三十上下,戴着鸭舌帽,中等身材,模样一般,是那种很容易隐藏在人群中的人。
江琴没看他,深深看了好一会儿相片,又问:“主治医生的信息呢?”
“是才从美国流学回来的左桢。”
“滨水区那个因为拆迁而发家的左家?”
“是。”
很熟悉的人家呢。
江琴扯了下唇角,喃喃低语了一句:“那我应该请左家太太喝个茶了。”
……
天微微亮的时候,叶律恒就醒了。
他睁开眼,心情不算好,神色清冷,眼神阴郁,可下一秒碰到了一副温热柔软的躯体……
关于昨晚狂乱的一幕幕忽地涌进了脑海,他神色怔怔着,那些不好的心情渐渐散去了。
他们做了,很激烈,纠缠到深夜。
美好的滋味还残留在身体里,他的思绪呼吸不自觉地加重,身体又兴奋火热了起来。
周漫兮不知身边人情绪、身体的变化,还安静睡着,白皙的脸透着粉红,长睫轻颤,呼吸清浅。被子盖的低,露出莹白美丽的双肩,她光着,什么都没穿,玉体温热,侧卧的姿势,胸前白花花的风景绽放着一朵朵红色吻痕,非常惹眼。
所谓温香软玉,美人在侧莫过于此。
叶律恒心动了,身热了,血液在流窜,那种灼人的感觉火急火燎烧着,来势汹汹。他很想要,拉着心爱的人再大干一场,可她第一次,身体吃不消,他只能狼狈地下了床,跑去浴室洗冷水澡。
哗啦啦的流水声有点吵。
周漫兮被吵醒了,有些迷糊,睡意还很浓,睁开眼时,眉眼间带着种慵懒的风情。她翻身过来,趴伏在床边,张开嘴:“早啊。”
声音哑哑的,还有点柔软,很好听,很撩人。
叶律恒恰好裹着浴袍,听到她撩人的声音,擦头发的动作僵住了,心没出息地颤动了下。
“早。”
他回了一声,继续擦头发的动作,竭力装着面色如常,内心美的冒泡。
一大早就能跟心爱的人互道“早安”,真真是一件美好的事。
周漫兮感觉不到他的心潮澎湃,相反,打了个哈欠,精神蔫蔫的:“起的这么早,有什么事吗?”
他把她吵醒了,身体的不适感漫上来,心情有点不美妙。
叶律恒见她蹙眉,走过去,言语温柔又体贴:“我给你放了洗澡水,你要是不舒服,去泡一泡。”
“还好,没那么娇气。”
“去泡下,我心疼。”
叶律恒说着,伸手把她抱起来。
周漫兮还光着,脖颈、胸脯上都是吻痕,有点羞,挣扎着想下来,但没成功。
“你放我下来?”
“害羞了?”叶律恒忍不住逗她,“你身上哪里我没看过,这时候害羞?晚了!”
“谁害羞了?”周漫兮不承认,脸红的要滴血还在强辩:“你抱的我很不舒服?”
叶律恒把她放下来,眼里闪着戏谑的笑:“那昨晚呢?舒服吗?你男人怎么样?厉害?”
这男人不复之前的羞涩,越发没脸没皮了。
“还行。”
周漫兮敷衍地摆摆手,赶人:“你出去,我洗下。”
他们昨晚做的激烈,结束后,又累又困,都没洗。现在身上黏黏的,很不舒服。
叶律恒知道她真不舒服,也没多话,转身走出了浴室。他去了衣帽间,从一排排服饰里选了一件深蓝色的衬衫,搭配一条黑色长裤。很休闲的打扮,看起来年轻有生机。他换好衣服,走出来,坐在大床上等周漫兮出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二十分钟的样子,浴室的门打开。
周漫兮穿着白色的浴袍,长长的头发由毛巾包起来,盘在头上。她洗漱好,径直坐到化妆台前,抹上水乳。她皮肤养的好,加上刚泡了澡,白嫩里透着粉红,像是熟透的水蜜桃。
叶律恒又有些被美色引诱,不自觉地走过来。他从后面抱住她,侧头亲她的脖颈,然后,慢慢上移,去吻她的唇。先是稍碰了下,再是含住了,舌头探进去,蹭到了她的牙齿,也蹭到了她的舌头。他动作很轻柔,也很克制,但结束时,气息依旧有些不稳:“……谢谢你。”
周漫兮蹙眉,不解:“谢什么?”
“谢谢你是属于我。”
“……”
他似乎对她给的一切感恩。
这种感情与其说是深爱、迷恋,倒不如是虔诚的信仰。
周漫兮后知后觉地明白:他把她当救赎。
真是一份沉重而复杂的爱情。
她抓起他的手,表情郑重而深情:“阿恒,永远不要说这样的话。我们是夫妻,答应我,我们患难与共,不离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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