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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为审神者之后[综漫]——茶执

时间:2019-01-05 10:26:21  作者:茶执
  这是第一次和她说话,也是第一次叫出她的名字:“跟我回家。”
  “……好。”女孩子愣了一愣,慢半百的说好,认真的点下脑袋。
  她蹲到她面前:“上来。”
  “……好。”又是慢半拍。
  那夜的天空没有一点乌云,月亮很亮,没有其他人的小路上,三条理奈背着三条由佳一步一步走回了家。
  之后日日月月年年,三条理奈的路皆如那夜。
  ……
  三条理奈不需要朋友,也不需要亲情。这句话的前半句,是差一点也能被打脸的,但到底是没能打成。
  她最开始注意到名叫沈笙的审神者是因为她超出常人的灵力与普通人的身份,接着便利用人事部幕后真.部长的权能将本该继承给椎名家其他审神者的109号本丸分配给了沈笙,利用她拉去了椎名家一大部分的仇恨。
  结果她处理的比她想象中好,好非常多,这算是意外之喜。于是眼睛一眨,脑子转得比计算机快的三条理奈本着‘不用白不用’的信条招来秘书长,直接把对方一步步拉到了暗部中。
  所谓暗部,就是干见不得人事情的地下部门,全权在三条理奈,从暗杀阴阳师家族派系人员搞情报工作到栽赃嫁祸扣罪名接收本丸无一不干。
  其中情报工作包括记录新入职同僚的动态。
  所以沈笙第一次参与暗部行动的全部行为在当天就被整理成文件附加照片放在了三条理奈的办公桌上。
  她并不适合做这些,但她也是适合这个职位的人。
  看到任务中审神者因沈笙初次任务错误估计而死亡的条目时,三条理奈笑出了声。
  半月后,三条理奈把沈笙叫到办公室,将培训新上任审神者们的任务交给了对方,也就是这次,她第一次正眼看了这个有点特别的女孩子。
  她很平静,是少见的在她面前也能不卑不亢的类型,但是更令三条理奈感兴趣的是从她眼睛里透出来独特的意志力还有更深层次的东西。
  “交给你啦。”但最后她也只是心情不错样子的把这个很有好处的任务交给了她,没有再说别的话。
  毕竟只是一个不错的可以拉拢的对象。
  仅此而已。
  她们的关系在一次次增多的任务交接中无声无息的更加熟悉,最后因为那一个问题骤然增进。
  “鱼缸需要隔断时间就换水的,是不是?”照例的上交文件,沈笙不知为何多看了许久办公室里的鱼缸,问出了这么一个问题。
  “是啊,把旧的水换掉,倒进新的水。”
  三条理奈对上沈笙金色的眼睛,嘴角笑意不变。
  “该换水了。”“很高兴你也这么认为。”
  一个聪明的与自己达成共识的棋子。应该只是这样的。
  但一些别于单纯利用的情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滋长了起来,在日日月月加深的合作程度中。
  “你不饿吗?”办公室里,她托腮问她。
  处理文件的沈笙抬头一脸诧异。
  “怎么?”她知道她为什么诧异,老实说她自己也有点,不过不是因为她问出这个没意义的问题,而是因为她的的确确的有点担心她。
  “感觉三条小姐不像是会问我这种问题的人。”
  是啊,不像她,她不应该是会问她这种问题,会对她产生担心心情的人。
  “唔,也是。”她起身走向门,旋过把手时,回头看了沈笙一眼,眉头稍微的蹙起,到底说出了口:“你的眼睛看起来和之前不一样。”
  目光变了。
  “是嘛。”敷衍的回答,三条理奈眼睛一眯,出了房间。
  她发生了某种关乎意志信念,三观的转变,大概可以猜到怎么回事,毕竟是她的话……三条理奈忽然愣住。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对她产生了这样没有由来的微妙信任感。
  很奇怪的感觉。
  毕竟只是利益上的合作关系。
  看了眼经过自己身边时纷纷朝自己鞠躬的下属与同僚,三条理奈神情平静的走出了办公楼。
  …
  关于海岛祭典的宣传广告单被一个个狐之助带着分散到各个本丸,同时暗部的成员有条不紊的将计划内的设备一个个安置在了该有的位置。
  所有人都像是一个齿轮,在自己该有的位置上做好自己该做的一切。
  而三条理奈坐在办公桌前,对沈笙说了再见。
  沈笙也说,再见。
  さよなら。
  非常不吉利的用法,也是正贴合现在的用法。
  “其实”其实你没有必要去死。
  “怎么了。”反问句,但是念起来像是陈述句。
  其实她是没有必要去死,但是她去死了一切才能最方便最彻彻底底的给时之政府这个鱼缸换水。
  她们彼此心知肚明,
  “其实那个祭典的苹果糖味道不错。”
  “我会去试试的。”沈笙一向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露出浅浅的微笑。
  …
  二六零七年初春祭典
  时之政府高层椎名家族代表人物对一零九本丸审神者开0枪。
  原因不明。
  次日,以三条理奈为首的审神者接手时之政府主要事务。
  新任审神者们对椎名家高层所为感到不满。
  三日后,抢救中的审神者,宣布死亡。
  其死亡彻底掀起新任审神者们对椎名家高层及阴阳师家族派系高层的不满。
  四日,时之政府高层会议召开,七名阴阳师家族派系高层包括椎名家家主遭遇新任审神者们刺杀身亡。
  五日,原高层勾结前椎名家家主为无辜审神者安上莫须有罪名,勾结时间溯行军等黑幕被三条理奈一派查出,曝光,群众哗然。
  六日七日,时之政府人员大换血,椎名家椎名椎进入政府高层供职。
  审神者间称其为,七日革新。
  …
  “你不去看看她吗?”椎名椎问。
  “我去看她谁收拾这堆烂摊子。”三条理奈抬眸看向窗外,神情平静。
  门外有人敲门。
  “三条总部长,关于新政落实的进度想向您汇报。”
  “进。”
  窗外天空辽阔,万里无云,楼底行人匆匆,皆渺小看不清模样如蝼蚁。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姐姐也是个中二病(笑),和和谐本丸不同的细节请当做平行世界~
  姐姐的番外到此结束,之后便是正文继续进行时啦。
  今天的执,也在猝死的道路上。
  晚安,大家。
 
 
第51章 
  窗外的天空是澄澈的蓝, 没有云,阳光很好,大片大片的透过半开的窗户落在房间里, 暖洋洋的, 单穿着件衬衫也不觉得冷。
  这是我到姐姐本丸的第三天,在练字与看书外多了一件需要我去做的事情——替姐姐帮出阵回来的付丧神们进行不使用灵力的物理层面上的手入。
  用打粉棒与丁子油仔细修复打磨损伤的刀剑本体,再协助这座本丸的药研藤四郎替受伤的他们包扎伤口,这样即便没有姐姐直接用灵力手入, 受伤不重的付丧神们也能在休息半天一天后完全恢复。
  庭院中心的时空转换器一天准时准点开启四次,却没有一次有姐姐出现, 只有她本丸的付丧神们携带好库存的金色刀装一队一队离开。自从她把我带到这里后我就再也没有看到她,连手入这件事都是她通过狐之助告诉我的。
  她在忙很危险的事情吧……虽然不清楚姐姐平时是不是经常待在本丸,但通过这些付丧神身上不像是被刀剑长枪等冷兵器造成,反而像是被什么大型野兽撕咬和子弹穿过的伤口,就算是迟钝的我也能意识到他们这些天的‘出阵’对象大概不是我见过的时间溯行军,而应该是别的什么……人和怪物?
  我难以抑制的担心, 到底还是忍不住的在替这座本丸的一期一振包扎伤口时多嘴的小心翼翼问了问情况:“姐姐还好吗?最近……是有什么事情吧。”
  “请您不必担心,主殿她没有危险,最近只是时间溯行军的活动增加了而已。”姐姐本丸的一期一振温和的回答了我,却并不能让我安下心来。
  这只是为了不让我担心的回答, 而让他这样做的人……只会是姐姐。
  姐姐喜欢当着我的面‘惩治’伤害我的人, 逼我去看那些血淋淋的场景, 但是涉及到她自己去做的各种危险的事情,就算事情离我只有一个拐角的距离, 她也会将其藏个彻底,不让我知道一丝一毫。
  我至今不能明白她这样做的缘由,唯一能理解的便是她对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爱我,哪怕有许多对我来说难以接受,感到痛苦。
  是因为我太没用,告诉我,我也除了没用的担心外什么都做不了吗?我略微的沮丧,但低头看着手中的打粉棒,又稍微坚定了一点。至少、至少现在的我,可以帮上姐姐一点点忙了吧?虽然只是这样微不足道的事情,但是不是也说明姐姐稍微认可我一点了呢?哪怕只有一点。
  为一期一振他们六人手入完后,我便回到了自己房间里,准备等差不多五六点钟,最后一队快出阵回来后再下楼去手入室准备。
  姐姐说我一个人待着什么都不干就会想多,就给了我好多字帖,让我转移注意力,也顺便改善改善我那小学生国中生一样拙劣的字体。
  于是这几天里,除去手入的那些时间,多数时间我都都花费在了练字与发呆上。
  我一页一页的临摹着字帖写字,每次都是写到手酸为止,三天下来竟也积累了不薄一叠,写出来的字也越来越像那么一回事,虽然称不上很好看,但至少端正许多,不像是小学生国中生了。
  但同时我发呆的时间也越来越长,甚至走路和练字的时候都会不由自主的发呆。我克制不住自己在俳句的空隙间暗自描绘他狭长的眸,在透过窗帘落在桌上的斑驳光影间遥想他眼底弯弯的月,还有他深蓝色的发,他的嘴唇,他的鼻尖触碰上我脸颊时微凉的温度,拥抱时清冽又温和的气息。
  三日月现在在做什么呢?姐姐说他们都回去了本丸,那他会像是以前一样坐在那处走廊喝茶,吃茶点吗?他会在想我吗?我期盼他能想念我,又不愿意他想念我,因为我想他想得实在很难过想哭,如果想念是这样教人心脏酸涩难受得要命的话,那还是只要我想念他,他好好地平静的喝茶好了。
  还有大家,大家大概也在担心我吧?退没有我叫起床的话,会又赖床吗?答应乱在海岛买很多裙子,却因为那样的事情失约……虽然我总是没法帮上大家什么忙,但我不在的话,本丸会不会有什么影响呢?就算有事情可做,我到底还是像姐姐说得那样想东想西了。
  不能和人分享,无法和人倾诉的各种各样的心情一时间全部涌上心头,忽然笔锋一歪,墨水在宣纸上晕染开大片的墨花,一时间竟是连临摹字帖都难以继续下去了。
  我用手支撑着下巴,看了半响写坏了字的字帖,从抽屉里翻出一张空白的比练字宣纸更厚的草稿纸,沾了墨,不甚熟练的在纸上落下字。
  本丸的大家
  敬启
  现在大概是春天的季节,我在姐姐的本丸待第三天了,大家还好吗?
  我拿着笔,看了会‘大家’这个词,出于某种微妙的心情将这张才写了个开头的信放到一边,又从抽屉里重新拿出了一张纸。
  三日月宗近様
  敬启
  现在应该是还有点凉的春天,我在姐姐本丸待第三天了,您这些天过得还好吗?本丸里也还安好吗?
  我想见您①。就算是这样说,对我来说好像也有点过于了,可是还是忍不住的想要更直白一点的对您说,我很想念您。
  在这边我的生活没有问题,吃饭起居都很方便,每天还有临摹字帖和看书,请您和大家不要太过担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也很快就会回来和大家团聚的。
  今天临摹的俳句是原石鼎先生的‘月さすや谷をさまよふ蛍どち’,这句俳句令我不由自主的想到您,您眼底也是有明月的,如果原石鼎先生所见的月光有您眼中月所映出的光辉的一半美丽,那我便也完全理解为什么萤火虫会在那月光间久久徘徊不去了。
  这样说会太露骨吗?我平时连对您的倾慕之心也因害羞说不出口,现在在信里这样说,会令你惊讶吗?说实话我自己都有点惊讶,可却也有点自豪能够将自己对您的心情写下来。
  我在试图让自己勇敢一点,可以做到在您的面前好好告诉您,我对您的倾慕之情的程度。
  这样是不是很突然呢?但那天在医院,以为姐姐不让我再当审神者,要和大家,要和您永远见不到时候,我一瞬间感到了几乎要让我死掉的害怕,后悔和对不起的心情。
  我还没有告诉大家,大家对我的重要,对大家的喜欢与感激。
  也还没有好好回应您对我的那样珍贵的喜欢,更没有将对您的爱慕心情传递给您。
  如果就那样与您和大家永远分别的话……我无法想象,如果非要想象的话,我一定会很没用的哭得不像话。
  但如果,如果我突然死掉的话,也和那样的分别没有差别吧,所以一定要更多更多的将自己的心情告诉给您和大家才是。
  刚遇见您的时候,您说,只要有茶和点心就会感到幸福。当时我待在您身边,吃着您给予的茶和点心想:‘虽然不知道什么是幸福,但是这样的心情大概就是幸福了。’之后与您和大家相处的时光里,我更多更多的明白了您说的‘幸福’是什么。
  但幸福又好像分了很多种,和您在一起时感受的幸福是最不一样的。在您身边我的心脏会跳的很快,很紧张,又会感到很安心,无论在哪里,只要您在我身边就能好好睡着的安心,而您不在的话,我就会不安。
  不安这个词语好像像是在不放心您,我没有那个意思,我想,我想表达的是,我会因为您不在而感到不安,但是不会不安您会丢下我,就算在祭典失散,就算分开,我也相信您不会丢下我。
  不管怎么样,您都会来找我的,我也会去找您的,对吧……?
  还有两天就到第五天,就能回去见到您和大家了。两天的时间听起来真的很短,三天时间也是很短,可我却感觉已经过了很久,汉语成语中的‘度日如年’就是这样的感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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