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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态宠爱——藤萝为枝

时间:2019-01-05 10:44:02  作者:藤萝为枝
  屋里拖鞋踩着地板的声音渐近。可她不想放手,她拉着他袖子,仰头看他,抽泣道:“江忍……”
  他快疯了。
  真的要疯了。
  他几乎红着眼睛,在门开之前,抱着她躲进了楼道。
  她不害怕,也不慌张,仍是拉着他。
  舒杨开了门,看着空荡荡的门口,愣了愣。昏暗的楼道里,他捧着她的脸颊,早已疯魔,低头吻了上去。
  他从来没有这样吻过她,想念的、绝望的、爱之欲生,痛之欲死地吻着她。
  她与他呼吸交缠。
  然后踮起脚尖,软绵绵回吻他。
  这是真正意义上第一次接吻,她抱着少年劲瘦的腰,仰头去亲他。
  他黑发上冰冷的雨珠落在她眼睫上。让人从骨髓里轻轻颤抖。
  他哪里是那个冰冷淡漠的模样,在舒杨皱眉走出来四处查看的时候,他抱着她在楼道背后,把她禁锢在怀里,唇齿抵死缠。绵。
  他想死在今夜。
  天空一声闷雷炸响。风吹着雨水四处飘散。
  他惨白着脸松开她。
  少女唇色殷红,摸摸自己的唇,羞涩懵懂冲他笑。
  江忍几乎是绝望地笑了声,摸摸她头发,低声道:“对不起。”对不起啊宝贝。
  说好了不靠近她了,不打扰她的生活,不碰她。
  让她找到一个让她喜欢的男人,好好长大。
  她听不懂他为什么道歉,但是不妨碍她现在思考方式简单欢喜。她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江忍好奇怪,可是她知道他很喜欢她。
  醉酒十分,七分醉了人。
  刚刚的疯魔,让江忍现在进退两难。
  她大眼睛看着他,小手拉着他衬衣,全然信任的乖巧模样,让他不知道该怎么走。
  他向来是骄傲的,现在清醒了,至少别让她看见他现在走路的狼狈模样。
  “你可不可以……”他沙哑着嗓音,“转过去。然后回家。”
  她不能理解他在说什么。
  “你要走了吗?”
  “嗯。”
  她好生气好委屈。
  如果不喜欢她,为什么要那么用力亲她,她唇现在都麻麻的。如果喜欢她,为什么要离开她?
  “江忍,如果今天你走了,我就不喜欢你了。”她努力让自己语气认真,“不骗你。”
  他喉结动了动:“好。”
  孟听没有办法了。江忍软硬不吃,什么都不听,她脑子晕乎乎,抽泣了一声:“也不给你亲。”
  “好。”
  “不见你。”
  “嗯。”
  “我以后会喜欢别人。”你别走了好不好。
  他好想说不许,还记得曾经误会她喜欢徐迦时的绝望。如今却不得不承认,不管喜欢谁,只要四肢健全,身体健康,都比他强。
  他的腿伤得太重,可能一辈子都好不了。
  他的衬衣之下,是烧伤的疤痕,触目惊心。别说她这个嫩生生的模样,他自己看了都皱眉。
  她说以后会喜欢别人,他再也说不出好,只能说:“回家吧。”
  江忍低眸,把她身上的外套拉链拉开。
  面对着她,一步步慢慢后退。
  因为后退,时间似乎扼住了喉咙,格外沉闷。
  这样的离开让他看上去并不会和正常人有太大的不同。
  等到电梯快阖上,少女如梦初醒揉着眼睛往电梯口跑。
  “江忍!”她希望他听见,“没有别人,只有你。”
  雨淅淅沥沥,声音在雨声里一转,兴许就消散在了风里。
  作者有话要说:  读者1:大大虐我的忍哥,我已经买了刀片,准备寄给大大!伤心难过!你来虐我吧,放过忍哥! !跪求!刀片我自己用了!
  读者2:啊啊啊啊枝枝你好过分!我的腿!拿去!给忍哥接上!他俩必须给我锁死。
  (枝枝:是个狼人啊,这么对自己……)
  读者3:如果你把忍哥写成一个瘸子,我就要把姓左的腿打瘸给忍哥接上。
  左印(眸光冷冷):三号,我劝你和二号一样善良。
  读者4:吊和脸没了也没事,人在就好。
  枝枝:……(低要求低标准,是真爱了。)
 
 
第65章 成熟
  舒杨打开门,就见孟听一个人站在门边,她眼圈儿微红,哭过的模样。
  舒杨皱眉:“谁欺负你了?”
  孟听摇摇头:“雨太大,进了眼睛。”
  她今晚确实有些醉了,这样的借口都说了出来。见她不愿意说,舒杨也不能强求,孟听洗完澡换了衣服,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她太难过,只有不去想。
  第二天天晴了,太阳挂在天空。又是新的一天,今天舒爸爸请假了没去上班,舒杨也不打算去上学。
  今天是舒兰的案子开庭的日子,舒爸爸得去旁听。
  孟听没有去法院,不管舒兰判决下来是多少年,在这个青春好年龄,舒兰已经毁了。
  孟听上辈子没有参加高考,身上被严重烧伤,哪怕后来乐观地生活,也并不容易。舒兰早就该有这样的报应了。
  周一学校举行升旗仪式,学校很多初中升高中的新面孔。
  高一的学生穿着蓝色校服外套,青春活力十足,下楼的时候人挤人。
  孟听听见高一的问:“谁是江忍啊?”
  “以前职高的。”
  问话的女生明显流露出了不屑:“职高的你们聊的那么起劲做什么。”
  “你懂什么,去年江忍在隔壁的时候,可是一大传奇人物啊。谁有他那么牛逼,一来就把老师给打了还全身而退的。他们职高那个,黄生你们知道吧?”
  女生点点头,超级凶横的一个男生,每次她们见了他,都绕路走。
  “他见了江忍也得点头哈腰的。”
  高一的女生们瞪大眼睛,明显不信:“不是吧,这么厉害啊,那他现在去了哪里?”
  “我哪里知道,本来就不是我们h市的人,估计回去了吧。”
  几个小姑娘聊的兴致勃勃,赵暖橙小心看了眼孟听的眼色:“听听,你还好吧。”
  孟听点点头。
  江忍对于她而言,并不是不能提起的痛,只不过昨晚醒来头疼,她就像做了一场不真实的梦。
  梦里江忍压抑,却深爱她。
  可是梦醒之后,房间里只有小公主水晶球,一个人在大雪里转着圈圈。
  孟听放学以后并没有直接回家,她去了隔壁职高找贺俊明。
  贺俊明看见她撒腿就想跑。
  “我只是想问你一件事。”
  “问吧问吧。”贺俊明苦着脸回头,心里在说,你看坛子和何翰都在,也可以问他们啊,问老子做什么。
  然而说是这样说,看着孟听的脸,他就忍不住咽口水。
  真他妈好看,妖精似的。
  孟听说:“江忍昨晚回来了,他为什么和我分手?”
  “……”贺俊明就知道是为了这个。他懊恼地抓抓头发,可是让他怎么说,忍哥不想让孟听知道,这事其实贺俊明挺能理解的。
  如果他喜欢一个人,也不会让她知道自己有多狼狈。
  那不是简单的受伤,是真的可能一辈子都好不了。
  孟听很好,他们都知道。
  她漂亮,温柔可爱,哪怕他们不说,可是见到她照片的时候,谁没动过心思?
  可是这样的好姑娘,以往只能存在于他们的调笑中,忍哥是第一个不管不顾去追她的人。
  “唉你问我我怎么知道,多半就不喜欢了呗,忍哥以前不也分过手吗?”
  话一出口贺俊明想打自己一耳光。
  日哦他在说什么。
  他小心翼翼看孟听,温暖的阳光下,她肌肤瓷白,眸光干净,似乎一眼就看穿了贺俊明在说谎。
  贺俊明心虚死了。但他这个人头铁,武力值不镇压他不会说实话的,休想他出卖忍哥!
  十月金秋。
  她浅浅笑了笑,像枝头正俏的梨花儿,让所有少年都愣住了。
  “可我喜欢他。”
  她说完就走了。
  淡蓝色的书包,上面有个小兔子公仔,无尽的秋色里,贺俊明呆呆地看着她的背影。
  孟听穿着七中的校服,和他们整所学校的氛围都不一样。
  贺俊明摸摸飞快的心跳。
  他呆呆说:“我刚刚突然理解忍哥了,她说喜欢忍哥,认真的吧?”
  方谭点头,也有片刻怔愣。
  “那样的感觉,孟听这样的小仙女,要是能被她喜欢,付出什么都值得啊!”
  那种干净向上的情感,简直是每个人都想要的初恋。
  他们这类人,听人说喜欢听多了,然而几分真心,几分假意,心里面门儿清。
  何翰扁扁嘴:“还要命就少逼逼。”
  贺俊明果断闭嘴,唉他就是感叹下。
  贺俊明他们不肯说,孟听只能猜。
  一场大火,最后玻璃爆破。上辈子没有人来救她,她重度烧伤。
  而这辈子,她什么事都没有。把她抱出来的是江忍,如果是他,他到底伤得有多重,才不敢要她了?
  她在等,等他的情感无法压抑的时候。
  今年的12月是她18岁生日,成人礼的日子。江忍的手机号已经变成空号,海边别墅的宣传如火如荼。
  徐伽后来也来看过她,孟听礼貌又客气,她从来没有想过再用徐伽刺激江忍。
  她不能这么对江忍。
  什么是暴躁症?
  她想了很久这个问题,当情景刺激到他的情绪,就是他想忍,也忍不住的时候。
  孟听每天背完英语单词,开始织围巾。她虽然手巧,可是并不会这个。
  一条黑色的围巾,她每天织一小段,针线从最初的稀疏,变得精巧起来。
  舒兰的判决下来了,她被判五年零六个月。
  这是偏重的刑罚。估计是江家也动了火气。
  舒爸爸没有说什么,也不会在家里提起舒兰,只是天冷了,还是会给她带取暖的东西过去。
  今年的冬天没有再下雪。
  人们因为蝴蝶效应在不断改变,可是天气却没有改变,冬天的风生冷生冷的。
  她十八岁生日到了。
  舒爸爸问她想要什么的时候,她说想一个人出去走走。
  舒志铜愣了愣,同意了。
  孟听围上自己那条围巾,有些期待江忍会给她的礼物。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她总觉得,让她相信江忍不喜欢她,比让她相信自己不喜欢他还难。
  她穿着红色的棉袄,正红色在别人身上土气,她却穿出了些新年的喜庆意味。
  孟听说走走,就真的只是走走而已。
  她身上总共就一百来块钱,她决定去一次游乐场。
  冬天的游乐场没有夏天热闹,大多数都孩子。
  她长得漂亮,一张小脸纯情动人,孩子们都忍不住偷偷瞧。
  孟听没有买通票,她去玩套圈圈,十块钱十个圈,套走的可以拿走。
  她丢了十个,每一个都去套鱼缸的小金鱼。
  可惜她一个都没套中。
  孟听一点也不气馁,她去玩打气球,据说枪特制,她照样没打中。
  夹娃娃的见她认真可爱,问她要不要试试,这个很好操作。
  孟听去了,然而夹娃娃只有更坑,她最接近的一次,也是在出口的地方把娃娃掉了下来。
  江忍唇抿得死紧。
  身上煞气很重。
  她玩过的,他都玩了一遍。
  金鱼一个圈就到了他手里,那个枪,他连中十发,拿到了小海豚。
  至于夹娃娃,他皱眉试了试,发现这个确实很坑,他花钱买的。
  孟听没有去过鬼屋。
  她其实有点好奇。她虽然死过一回,可是她并不相信世上有鬼。
  这个票很贵,进去要30,那个鬼跳出来,嘴巴一张:“啊!”
  在这件事上她反应很慢,半晌才觉得被吓到:“啊……”
  “鬼”都觉得她可爱。
  里面黑漆漆的,她心跳很快。
  走到一半她不肯走了,真的好吓人啊。谁设计的这个,原来不相信有鬼也不妨碍怕鬼。
  她站在角落,时不时有鬼蹦出来吓她。
  可是江忍始终不来。
  她快哭了。
  鬼:“哇啊!”
  孟听:“呜……”
  走回去也不是,前进也不是。
  最后一个青面獠牙蹦出来的时候,她小脸惨白,叫都不会叫了。
  少年修长的手扣住她后脑勺,把她小脑袋按胸膛。
  他回头,眼神比那鬼还凶。
  是真的又冷又凶。
  在红色阴暗的光里,那眸光像是要将人碾碎。
  这回“鬼”跑了。
  其实本来游客不会遇到这么
  多“鬼”的,但是第一个鬼说遇到了个萌哒哒特别好看的姑娘,所有工作人员都想跑去看看。
  冬天嘛,本来游客少又闲。
  孟听搂住他脖子,往他怀里蹭,生怕有什么白发鬼长舌鬼跳出来又来“哇啊”一下。
  她眼睛都不敢睁,语调软软的,带着闷闷的鼻音:“都怪你。”
  江忍抱紧了她:“嗯,怪我。”
  上帝之所以造女孩,是为了生来让这种美丽又柔软的生物被疼爱。
  半年之间,她这是第二次见到他。
  少年很高,眉目刚硬野性,在这样的环境里,他但凡凶一点就很吓人。
  可她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再怕他了。
  她枕着的胸膛之下,心跳火热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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