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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先生——浴火小熊猫

时间:2019-01-07 10:13:23  作者:浴火小熊猫
  不过……
  章秀钟看了看李唯安,偷偷一笑。他一直以为她有惊人的语言天赋,不管是英中法意,什么语言都流利得像母语,听孙辰说,李唯安在秀场遇到德国名模海莉时,德语也十分流利。没想到她竟然发不出“rong”这个音,难怪之前内部讨论时,她从不说容朗的名字。
  双方虽然争论得厉害,但大家利益一致,对于究竟要付出多少得到多少也早有心理预期,所以细枝末节很快处理妥当。只剩最后一条——对容朗进行full check。
  两边的律师都看着容朗。
  他笑一笑,“我没有异议,只有一个条件——”
  李唯安预感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
  他扬眉,目光灼灼看着她,“要由她亲自来做!”
  会议室中的众人都不觉得这会是一个问题。
  有什么问题?
  冰山对明星做全面调查,从来都是合伙人亲自出马,当然是由李唯安来做。
  李唯安全身冰凉。她望着桌子对面和她针锋相对的英俊男子,修眉俊眼似曾相识,可是,你是谁?
  她忽然生出一种怪异的想法——坐在她对面的“容朗”,其实是什么怪物把她认识那少年给吞吃掉了幻化而成,故此拥有了他的容貌,可气质迥异。
  那怪物也许就叫时间。
  也许,他眼中的我也是一样。
  她想想十几年前的李唯安,和现在的自己,分别之大,别说别人看来,连她自己都会觉得惊异。
  在众人的注视中,李唯安听见自己说:“我,没有异议。”
  于是事情就这样敲定。容朗一方会无限期参与岛主的民宿的摄制,太平拍几季,他就去几季;片酬在每季播出后的第三个月分配,下一季开拍的二十个工作日结清上一季的收入,容朗一方取得节目净收益的10%,保底是五百万;在全面调查结束后,双方再次商议片酬换股份的具体方法。
  岛主的民宿开始摄制前,容朗会提前上岛体验民宿老板的生活。
  姚锐下午回到公司,他这几天一直在G市、H市、S市和B市之间奔波,和这四个城市的演唱会场馆方做最后的确认。他刚一回来,容朗就到他办公室,转身把门关上,告诉他,和太平合作的条件变了。
  不是三季三千万,预付,而是每季先不收钱,等播出后分账。
  姚锐没听完就两眼发黑,“你在里约的时候就想好了,是吧?哦不,是那时候就去联系永光了。我去,你把我当什么啊?我还是不是公司的总经理啊?你瞒着我,把我支开,搞的这一出,不就是怕我阻止你么?行行行!我,不管了!你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
  姚锐把协议摔在办公桌上,正要继续大吼,一转眼看见容朗那副眼里冒着火又像是随时会哭出来的样子,气势立刻没了,他叹口气,“我说,你这么折腾是干嘛呀?为什么啊?跟钱过不去就算了,你跟自己也过不去,你图什么啊?”
  容朗低着头认真想了一会儿,“我也不知道。”
  姚锐差点又气得倒仰过去,自从高一报道那天容朗去捡球遇到了李唯安,从此就像鬼狐精怪故事里被摄了魂的书生公子,一颗心再不是他自己的了,分给了李唯安一份。
  他随即又想起,当时指使容朗去捡球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把球一脚踢飞出去的,也正是自己。
  要是当年容朗没去捡球,自然就不会遇到染着粉紫色头发跳热舞还会踩着滑板御剑飞行的太妹李唯安,更不会从此被摄去魂魄。
  想到这儿,他气得抽了自己一嘴巴,“臭脚!球渣!还爱使坏!让你使坏!报应了吧?”
  容朗在公司里和姚锐不欢而散,回到家倒意外地得到他老爸容跃的青眼。
  这天周五,容跃下班早,徐爱知的几位牌友来了,大家正坐在桌前打桥牌。
  容朗赶快向众人一一问好。
  看到儿子穿着西装,长身玉立,头发没染什么奇怪颜色,老老实实向后梳好,更没戴什么亮晶晶的耳饰,容跃不由点点头,“今天这样子还算精神。”
  牌桌上另一对夫妇失笑,“老容,你儿子这叫‘还算精神’?那我们家的孩子不都得扔了!”
  徐爱知撇嘴,“你们不知道,人家见天挑我们容朗刺儿呢。我们可都连着上三年春晚了,中央电视台都没意见,就他天天看我儿子不顺眼。”
  “我说的不对么?都快三十的男人了,还染金发、戴耳环,像什么样子?”容跃哼了一声,出牌,“黑桃8。”
  徐爱知皱眉,“嘿,你怎么出牌的?你会不会打啊?”一顿数落。
  容跃干脆把牌一扣,叫容朗,“你陪你妈打会儿。从我坐下来就没一次出对过牌。还说我爱挑刺呢。”
  容朗只好坐上牌桌。
  又打了一会儿,保姆说准备开饭了,容朗帮忙记下双方分数,和徐爱知去厨房帮忙。
  徐爱知让他把放在橱柜最上方的一套粉彩盘子拿下来,一面又抱怨容跃海,“也不知道你爸是不是故意的,跟他讲过多少次规则了,还是出错牌。这不是搭档是内奸啊!”
  容朗轻笑,把一个椭圆形盘子递给她。
  徐爱知接住盘子拿到洗碗池冲洗,“我记得你高中有个同学,叫唯安的,桥牌打得可好了,你什么时候叫人家来家里玩啊?”
  容朗手里拿着另一个盘子,听到这话愣住。他妈妈珍爱的这套粉彩餐具釉色清雅,鸭蛋青色的底上绘着含苞待放的白牡丹。他盯着盘子发呆,突然记起,李唯安第一次来他家做客,用的也是这套餐具。
  徐爱知等了一会儿没得到回答,抬头看看容朗,“儿子?”
  容朗把盘碗拿下来,“你怎么知道她回来了?”
  “你去南美那几天,我去医院看唐老师,他和跟我说的。怎么了?”
  容朗自哂一笑,原来大家都知道了。
  他抱着一堆盘子站到洗碗池前,“人家现在是跨国公司的总裁,哪有时间陪高中同学的妈妈打桥牌呀。”
  徐爱知瞥他一眼,“口是心非,言不由衷。你这德性跟你老子倒真像。她是跨国公司总裁,你也不差啊!小文可说了,她还单身呢。”
  作者有话要说:
  姚锐,再次变姚钝。心疼他。
 
 
第30章 30
  吃晚饭时容朗心不在焉,频频走神。
  李唯安桥牌打得好,因为她对数字敏感,会记牌,而且心算速度惊人。
  他问过她是怎么算的,她的解释让他惊奇又难以理解,她说,任何数字是有颜色的图形,所谓答案,不就是不同的图形组合么?看到图形就知道了呀。
  容朗呆住。他想了半天问,你这是特异功能吧?
  李唯安不这么认为。她反驳得有理有据,你说你心算加减法时会想象拨算盘珠算,在自己脑子里安了个算盘的人才是有特异功能吧?
  容朗没法反驳。
  他又呆了一会儿,问她,我教你用算盘,怎么样?这可是计算器的雏形!国粹!
  李唯安笑了,你还是教我书法吧。
  高一第一次月考不久就是全校运动会了,之后是十一长假期,对苦哈哈的高中生来说简直美得像做梦。
  那时李唯安已经转学一个多月了,可她并没和班上的女生熟起来,总是孤零零一个人。
  女生们热衷而男生不能理解的“一起上厕所”可能李唯安也不能理解。
  到了体育课上,这种孤单的状态就更明显。
  高中男女生的体育课分别由两位老师上。
  不管是在操场另一边还是室内篮球场的另一边,容朗总能看到她自己站在一边。从来没人主动和她一组,分组时女生们总会自觉后不自觉地从她身边散开。到了后来,一上体育课,李唯安就自觉地留在原地,等着和老师一起做伸展热身。
  但从晕血昏倒的事故之后,容朗惊喜地发现,李唯安把包裹着自己的透明球向他打开了一点。
  她不再在课堂上削铅笔了,察觉到他在看她,她会侧首对他一笑。她也不再只是利用玻璃窗的倒影来偷窥他,有时看看窗户,再回过头看看他,有时,她和他会一起看向窗户,在玻璃上模糊的倒影中相视而笑。
  临近运动会时,容朗拿着报名表向李唯安推销,“要不要参加什么项目?铅球?跳高?跳远?你运动神经这么发达,一定有擅长的项目吧?”
  她把所有项目逐条看过,像是有点怕他失望似的小声说,“我擅长的……这里没有。”
  “你擅长什么啊?”
  “射箭,游泳,曲棍球。”
  “那确实没有。不过,你可以试试接力跑?或者短跑?你百米最好的成绩是多少?”
  最后,他帮她报了短跑和4X100接力。
  开运动会确实像是非正式放假,第一天还有班级列队走方阵绕场一周、听校长讲话之类的无聊活动,接下来,不是在比赛,就是给同学加油,或者纯粹吃喝玩乐。虽然每天还要照常早读,各科老师也很有远见地先留了一堆作业发了一堆卷子,但校园里依然洋溢着欢乐气氛。
  第一天运动会,小文背了一大包零食,还带了个外放小音箱,当然少不了扑克牌。
  一群人聚在一起,玩了会儿斗地主、拖拉机之后,姚锐和另外几个同学玩起二十一点和□□。筹码是各种零食。
  小文招呼李唯安,“我们也来一把!”她说着,豪迈地把一包瓜子押上。
  李唯安收到邀请时有些意外,她转过头看看容朗,见他似乎很期待,就欣然坐在小文身旁。
  玩了几把之后,大家纷纷惊叫,“李唯安会记牌!”“下把和我搭档!”“赢得毫无悬念啊!”
  在此之前所有人都知道李唯安理科成绩好,但能把四副牌记住,推算出自己和对手的赢面的有多大,这就有点惊人了。
  小文更是彻底被征服,“唯安,你麻将牌也能记住么?”
  姚锐不客气地嘲笑,“啧啧,麻将牌只有108张!四副扑克有多少张?”
  那天下午的女子组4X100接力赛,李唯安跑最后一棒。
  她在最后五十米反超高二·三班的女生,最终,一班的女生们获得高中组冠军,还创造了新的校记录。
  这时大家发现,李唯安并不是傲慢,而是不善言辞,或者说,她极不喜欢面对人群。
  获得冠军的四个女生到主席团领奖时,李唯安一直走在最后面。作为新记录的创造者,校报小记者给她们拍照、采访,她只说了一句“很高兴”,就把话筒递给队友。
  李唯安刚到一班时曾让张馨然为首的女生们大感受到威胁,现在看出她不爱出风头,顿时觉得受到威胁降低了。
  冠军女孩们回到一班坐着的看台时大家欢呼鼓掌,李唯安对容朗微笑。
  第一天运动会结束后,回教室的路上,她小声对容朗说,“谢谢你。我知道你是想帮我。可是,我这样的人是不需要友谊的。”
  容朗不理解,“为什么?”
  她认真地说,“可以预见,大家将来会走完全不一样的道路,很快就不会在一起了。那么友情自然就很难维持下去。为了避免在可预期的将来双方都为失去这段友情难过,最好从来就不要开始。”
  她说完,郑重地反问他,“你不觉得,得到了再失去会更难受么?”
  他忍不住笑了,“咳,你把刚才这段话再说一遍。”
  她微微蹙眉,真的一字不漏照说了一遍。
  容朗等她说完,从口袋拿出手机,“我录下来了!你再听听你说的话。”
  李唯安听完录音,茫然看他,容朗笑,“你不觉得你刚才这段话很中二吗?”
  她摇头。
  “如果只关注结果,那么我们每个人从出生那一刻——不,从成为受精卵那一刻起,就像一朵从枝头剪下来的花,死亡就是终点,而且无可避免,也是可预期的将来。对么?”
  她认同,“是的。”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我们还要活着呢?”
  她不说话,认真思索。
  他对她笑,“在我看来,过程比结果更重要。就像我们去旅行,去爬山,有人只想以最快的速度到达山顶,有的人为了欣赏一朵云一道彩虹停下很久,也许先登顶的人都下山了,他还在慢慢向上爬。是匆匆赶到终点,没注意到一路上有什么风景的人得到的乐趣更多?还是一边走一边欣赏,心里并没设定终点的人?”
  她问他,“那如果登山的途中什么都没看到呢?没有云也没有彩虹。”
  容朗不假思索说,“总能看到属于自己的风景。没有云和彩虹,总会杂草吧?有砂砾吧?真的什么都没有,那就自娱自乐呗。”
  她沉思,再抬眸看着他笑,“似乎也有道理。”
  他的心猛跳两下。夕阳下,李唯安的浅棕色瞳仁周围一圈颜色更深一点,显得眸子更加清澈,这让他想起一个词——双瞳剪水。可李唯安眼睛里的水不是小溪是深潭,那层平静的水面其实深不可测,水下也许蛰伏着猛兽。
  她还在对着他笑,他从她上翘的唇角和微微弯着的眉眼里读出某种意味着危险的信号,一股麻痒感随即从后颈沿着脊柱蹿下后背,寒毛耸立。
  李唯安对他举起一只手掌,语气中略带挑衅,“那么,你要为你的理论自愿献身,和我进行一场社会学的人类实验么,容先生?”
  她说“容”这个字的时候发音有点怪,有点像“wrong”。
  他和她击掌,“OK,I\'m in.”
  两人相视而笑,容朗忽然想到,“你该不会有一套关于友情或是划分人际关系等级的规则吧?”
  李唯安大惊,“你没有?”
  他愣了一下,她轻声笑了。
  他这才知道她在开玩笑。
  “那我现在在你的……呃,体系里,到达什么等级了?”他装作玩笑问,实则紧张极了。
  “我得回家重新更新一下我的规则才能知道。”她斜睨他,似笑非笑,“嗯……大概目前是‘熟人’的等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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