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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田种良缘——叶染衣

时间:2019-01-09 09:42:06  作者:叶染衣
 
    杜晓瑜又问:“你过门以后,没谁为难你吧?”
 
    她隐约记得自己还待字闺中的时候,二伯母方氏对四叔似乎起了心思,如今四叔娶了江亦嘉,也不知道二伯母作何感想。
 
    江亦嘉说:“没有,我挺好的。”
 
    杜晓瑜不太相信,看向许如月。
 
    许如月也道:“老太太从前就挺喜欢她,如今虽然不记得了,但每天过去陪着,说的都是体己话,没挑刺儿,婆媳关系是不用担心。”
 
    “那妯娌关系呢?”杜晓瑜追问。
 
    许如月道:“大伯母你知道的,有了儿子之后就不太管事了,如今一颗心都黏在儿子身上,生怕哪里照顾不周,娘的性子你就更清楚了,她不可能主动去挑衅谁招惹谁,是个好相与的主儿,至于二房那边,也就那样吧,勉强算过得去。”
 
    勉强过得去就说明关系紧张,一触即发。
 
    看来二伯母还是把江亦嘉给记恨上了。
 
    杜晓瑜不知道该怎么去挑明这件事继而去提醒江亦嘉小心二伯母,毕竟这种事说出来,会吓坏许如月和江亦嘉的,她思索了一会,看着江亦嘉说:“不管怎么样,你以后尽量少跟二房那边打交道。”
 
    江亦嘉点头。
 
    早在过门的那天她就察觉到了,二嫂对自己的态度很是奇怪,自己明明没有得罪她,却好像无形中跟她成了仇敌似的,二嫂处处挑她的不是,又因为掌管着中馈,险些克扣了她这边的份例,还是四爷出面,说如果二嫂要这么做,那二房就单独分出去,到时候想怎么管都是他们家自己的事,方氏这才肯消停下来。
 
    许如月早就习以为常,二房不管是长辈还是小辈,就没有一个能处的,都说上梁不正下梁歪,方氏这个当婆婆的行事就不端正,做儿媳的自然是有样学样,还能好吗?
 
    反正她是学乖了,除非是必要场合,否则但凡有二房的人在,她都能避则避,实在避不开,也不会跟她们深谈,在那几位跟前,说得越多,只会越让对方抓着机会挑刺。
 
    ——
 
    宁王夫妇回程的时候,让车夫先去了齐府。
 
    对于宁王的突然到来,齐家上下都被惊动了,齐大学士带着人出来迎接。
 
    傅凉睿还有事,没想在齐家多待,直接点明要见老太太。
 
    齐大学士有些不解,看向自家女儿。
 
    宁王妃其实也不知道宁王想做什么,但还是含笑道:“王爷着急来,肯定是有要事在身,爹就别耽搁了,赶快让人进去通报一声。”
 
    齐大学士回过神,马上让管家去安排。
 
    一刻钟以后,宁王在正厅里见到了齐老太太。
 
    哪怕已经两鬓斑白,老太太精神头看上去竟然还不错,没拄拐,也没让人搀扶,自个走进来的。
 
    她有诰命在身,见着王爷无需跪拜,但还是行了个礼。
 
    傅凉睿态度客气,也站起来见过老人家。
 
    齐老太太受宠若惊,坐下后问宁王是否有什么吩咐。
 
    宁王说吩咐不敢,是上门来请罪的。
 
    之后就当着老太太和齐大学士的面把前些日子许如眉趁着满月宴险些害了傅怀笙以及丞相夫人骂上门的事说了出来,最后满脸歉意,说都怪自己不好,没能护王妃周全,让她平白受了委屈。
 
    虽然没明说宁王妃挨了丞相夫人一巴掌,但齐老太太也不是什么傻子,这一听就知道自家孙女怕是在那老太婆手上吃了不少罪,她越想越气。
 
    同样都是诰命夫人,凭啥许如眉做错事在先,许家那个老太婆不分青红皂白就敢骂上门去,当她这个一品诰命是摆设?
 
    齐老太太一掌拍在桌上,说:“王爷虽然身份尊贵,但到底是小辈,她骂你你也不能还嘴,这事儿你就别管了,让我这个老婆子去会会她。”
 
    齐家祖籍在乡下,当年齐老太爷考中进士,摆脱了贫农出身,把一大家子人都给接到京城来安置。
 
    齐老太太就是齐老太爷的糟糠妻,哪怕如今因着儿子齐大学士的殊荣封了一品诰命,齐老太太根骨里那种乡下人的泼辣是改不掉的,尤其是听说自家孙女被个老太婆倚老卖老给欺负了,她更是火冒三丈。
 
    不管是作为许家的外孙还是孙女婿,傅凉睿都断然没有跑到齐家这边来直接请齐老太太去骂他外祖母的道理。
 
    因此他这个“罪”请得恰到好处,轻而易举就把齐老太太的怒火给勾了出来。
 
    傅凉睿夫妻离开不久后,齐大学士劝道:“母亲,请三思啊!”
 
    虽然他也心疼女儿在丞相夫人手底下遭了罪,可是两位老太太都这么大年纪了,要是真当街吵了起来,到时候让外人如何看?
 
    齐老太太冷哼一声,“你甭跟我讲那些没用的大道理,我老婆子年轻时候就是跟人吵过来的,在这京城里,谁不知道我泼辣,什么脸面不脸面的,不重要,先把人给骂回去再说,看她以后一把年纪还敢不敢作妖!”
 
    把儿子轰出房门,齐老太太就带着几个厉害的婆子直接杀到丞相府去。
 
    正赶上丞相夫人要去宁王府。
 
    齐老太太一揽袖子,叉着腰就站在丞相府大门外开骂,她是这京城里出了名的泼辣诰命夫人,从来不管外面的人怎么看,怎么痛快怎么来。
 
    丞相夫人不同,她骂傅凉睿是仗着自己的长辈身份,笃定对方不敢还嘴,所以心里有身为长辈的优越感,行为上便放肆了些。
 
    但对上齐老太太这种真正的刀子嘴,那她完全就是被碾压的炮灰级存在,听着齐老太太那不带脏字还不带重复的骂人的话,想也知是练了几十年的。
 
    丞相夫人竟然一句也插不上,更别说还嘴了,脸色变得青黑难看,偏偏对方和自己同辈,连诰命都是一样的,自己既不能在辈分上压她一头,又不能用诰命身份来威胁她,就只能被迫地听着齐老太太骂,没多会儿就把自己气了个半死,连出门是要去做什么的都给忘了,最后实在是听不下去,一个转身回去,让下人关上大门,把齐老太太的声音隔绝在外面,她回到自己院里,摔了一屋子的东西都不解气。
 
    齐老太太是杵在丞相府大门外骂的,有心让外头人知道。
 
    所以这件事才一个时辰就散开来。
 
    齐老太太那泼辣性子,京城人见怪不怪,这种本身就有污点的人,哪怕再往身上泼多少脏水都一样,“泼辣”的标签已经在齐老太太身上钉死,所以她再泼辣一些,也不会激起太大的水花来。
 
    但丞相夫人就不同了,一向沉稳老辣的高门太太,竟然因为孙女的事倚老卖老跑到宁王府去骂人?
 
    不都说许如眉在宁王府长公子满月宴的时候险些害了长公子吗?若非如此,宁王也不至于冒着跟外家断绝关系的风险休了许如眉。
 
    可许家老太太不在家调教自己的孙女,直接骂上门去,丞相府的教养实在是让人大跌眼球啊!
 
    外面说什么的都有,相当热闹。
 
    事情闹开来,丞相夫人气得险些呕血,哪还敢去宁王府,她要是还敢倚老卖老,到时候让皇帝晓得了,他才不管你是几品诰命,没准借题发挥直接让丞相告老还乡安度晚年,到时候可就得不偿失了。
 
    丞相夫人不来打人骂狗,宁王府就彻底清静下来。
 
    傅凉睿没表现出明显的喜怒,一边是岳家祖母,一边是外祖母,岳家祖母骂了外祖母,他怎么可能快意得起来,只是觉得心理负担少了一些罢了。
 
    ——
 
    杜晓瑜答应了要带小离忧睡,就把小家伙安置在中间,她和傅凉枭各睡一边,安生睡在摇篮里。
 
    这一夜下了雨。
 
    十月的北地,快要落雪了,外面已经冷得彻骨,阴雨绵绵,每一条雨丝都像一根尖锐的绣花针,沾不得皮肤。
 
    夜半时分,四下安静,只余外面雨声簌簌。
 
    忽然间一阵惊哭声打破了沉寂。
 
    紧跟着,下人们匆忙的脚步声和犬吠声交杂成一片。
 
    正院主屋里亮了灯,是傅凉枭起来点燃的,他看向床榻上。
 
    两岁的小离忧因为做了噩梦,已经哭红了脸,整个人害怕的缩成一团。
 
    杜晓瑜心疼地搂住他,轻轻拍着他的背,“离忧乖,娘亲在,不怕了不怕了。”
 
    少安被离忧的哭声惊醒,也跟着哭了起来。
 
    傅凉枭走过去把小儿子抱起来哄,目光却时不时地落在傅离忧身上。
 
    小家伙泣不成声,眼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缩在杜晓瑜怀里打着哭嗝。
 
    杜晓瑜没有第一时间问他梦到了什么,只是一个劲地抚慰,想让儿子能好受些。
 
    外面传来轻叩门扉的声音,“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需不需要奴婢进来伺候?”
 
    是静嬷嬷。
 
    杜晓瑜看了傅凉枭一眼。
 
    傅凉枭对外道:“没事了,长公子惊梦,你们都回去吧!”
 
    傅凉枭不喜欢睡觉的时候外间有人看着,所以静嬷嬷和其他丫鬟都是不用到房里来守夜的。
 
    静嬷嬷听说是长公子惊梦,本想问要不要请太医来看,又想到如今是深更半夜,外面还下着雨,请太医又得好一番折腾,再说太子妃娘娘自己就懂医术,也没那必要。
 
    想来想去,确定没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地方,静嬷嬷便带着跟来的几个丫鬟下去了。
 
    院内又恢复了平静。
 
    杜晓瑜把儿子抱在怀里,想把他哄睡着,谁料这孩子没有要睡的意思,平复了好久才带着哭腔道:“娘亲,离忧不想死,离忧害怕……”
 
    杜晓瑜心疼不已,“傻宝,说什么胡话呢?”
 
    “可是……可是梦里面……”
 
    梦里面他死了,他才六岁就死了。
 
    这个梦从一岁半就开始做,他一直没敢说,自己开智早,两岁就聪慧过人,除了爹爹的悉心教导之外,还因为梦里面一直有个先生在教他,很多的东西,他都是在梦里面学的。
 
    爹爹还没教的三百千,他已经会背,只不过因为身体小,还不会握笔,所以暂时写不了。
 
    那位先生的长相他记不清了,只记得伺候他的下人称呼先生为“太子太傅”。
 
    小离忧不知道太子太傅是什么意思,但他能很清晰地感受到,梦里面自己很迫切地想要学骑马射箭,想像爹爹一样在马背上一展雄姿,然而所有人都告诉他,他心脏不好,但凡是关于消耗体力的大幅度动作,他都不能做,否则会有生命危险,所以他只能学文。
 
    梦里面的六岁那年,一直向往习武渴望好起来的他终于瞒着爹爹和娘亲去了演武场,结果换来的却是悲剧,他心疾突发,当天晚上就没了命,死前满心不甘,一直揪着娘亲的袖子问他为什么会患上这个病,为什么喝了那么多药都好不起来?
 
    “没事了,只是个噩梦而已,醒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杜晓瑜不停地安慰他。
 
    小离忧说不清楚那种感觉,如果是梦,为什么这半年来他反复做同一个梦,虽然场景不一样,但梦里都有爹爹娘亲,不管梦了多少次,梦里的自己始终没办法像个正常人一样跑跑跳跳,他羡慕所有人,羡慕他们拥有健康的身体。
 
    那种切身的感受,太真实了,真实到他在梦到自己心疾突发死的时候,已经分不清楚到底哪边才是现实。
 
    少安已经乖了下来,闭上眼睛睡着了。
 
    傅凉枭把小儿子放回摇篮,坐到床沿边来,一言不发,像是在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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