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在上一世,遇到此种情况,傅九机必定惊慌失措。
但如今她只是心底惊疑了一瞬,目光却是越发坚定。
“既然如此,那就孤注一掷,不到最后决不放弃!”
与此同时傅九机开始全神贯注地调动体内灵气,并从外界不断汲取更多的灵气进入体内。
临时从外界汲取灵气虽然杯水车薪,但蚊子再小也是肉,至少能把灵力枯竭的时间微微向后延迟一点。
体内灵力开始已肉眼可见的速度浅下去。
“难道今日真的就止步于此?”傅九机心底有些遗憾。
她咬牙坚持着从外界汲取更多灵力,额头上此刻已是布满了汗珠。
就在傅九机心神耗尽,快要放弃的这一刻,异变突生!大量的灵力突然涌入体内,压力骤然一轻。
傅九机连忙查看,这才发现了被她一直贴身发在衣服内侧的玉佩。
这灵玉此刻仿若一轮太阳源源不断地为她散发光明。
傅九机大喜,立时收敛心神从灵玉中汲取灵力。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
傅九机终于感到体内一松,突破了壁障的灵气仿若河流奔腾入海,滋润着她全身的经脉。
养气决第四层带来的感觉微妙又舒适。
但傅九机耗费了太多心神,来不及体验第四层带来的提升,便一头栽在了床上沉沉睡去。
时间悠悠过去四日。
突破了第四层后,就可以修习养气决上所记载的许多小法术。
几日的功夫,傅九机已经摸索出了好几种灵力的用法。
比如说吹吹桌面上的灰尘,又或者隔空拿点东西之类。
现在她就正坐在太央殿稍间的梨花木椅上,从差不多有一丈远的地方拿了本话本过来。
若是这番举动被人看见,恐怕更要坐实她祸国妖姬的名声了。
至于更多的用法,比如养气决上所记载的飞天遁地术,飞剑术,雷霆决……
傅九机表示就算她是大罗神仙,也不可能在短短几日内就掌握如此多复杂到了极点的高阶法术。
目前来说她已经很满足了。
拿了一本话本后,傅九机又从桌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缓缓将装满了茶水的茶杯在空中飞了过来。
正在此时,香莲从外面走了进来。
傅九机心神一抖,茶杯“咻”一下落到了地上碎了成了几瓣。
“咦,这茶杯怎么自己摔下碎了?”刚走进来的香莲被吓了一跳。
傅九机脸上不动声色:“估摸着是刚才倒茶喝,没放稳。”
翻着手中的话本,傅九机突然想起了今日似乎金慕雪府上要举办诗会。
当时听到这件事时,还想着要不要偷偷溜出去凑凑热闹。眼下太央宫外有侍卫把守,她却是出不去了。
山南县主府。
这是金慕雪到荟阳后第一次举办诗会。越临近诗会的时辰,府门前马车络绎不绝,热闹非凡。
“这山南县主一副眼高于顶又不通文采的模样,学着别人办诗会,估摸着是画虎不成反类犬。”
“那你怎么还来赴会?”
“自然来看热闹的。”
“你也听说那件事了?”
说话的两个人相视一笑,瞬间就读懂了彼此眼中的深意。
山南县主到了荟阳后,得罪了不少人,有人发出话来要在诗会上让她知道天高地厚。
前来诗会的这些人中,十层有六层都是听到了消息来看她出丑的。
府门前,傅承期将烫金的请柬递给到了迎客的管家手上。
管家一见请柬上镇国将军府二公子几个字,脸上立刻堆起了笑容,道:“傅公子快请,前厅已经备了茶水和点心,诗会要到申时才开始。”
然后,管家又召来了一个小厮,吩咐道:“待会儿你就领着傅公子到后院的桃花林走走,然后就去小姐院子旁边的碧水池赏赏鱼。”
接着他又附在小厮的耳边道:“熹妃娘娘可是吩咐了,必须让傅公子和小姐在诗会前撞上。”
说完,管家回过头来又朝着傅承期笑眯了眼。
傅承期一脸莫名其妙。
山南县主府后,小厮带着他穿过正堂,朝东面的廊道走去。
“傅公子,过了这条廊道就到会客的前厅。我先带您过去歇歇,待会再带您在府里逛逛。”
傅承期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廊道的两旁种满了花草,正值初夏,花朵开得茂盛。
清香随着细细的风漂浮过来,沁人心脾。
只是这种植的手法似乎有些不得当,花色过于杂乱,特别是那围着花蒲的栅栏,金光闪闪,让傅承期忍不住眼角一抽。
“这花圃的围栏是什么东西做的,瞧着很、很新奇……”傅承期随意开口,朝小厮问道。
“回傅公子,我叫小姐说为了瞧着富贵,就让把原先的楠木栏给鎏上了金。”
“……”
穿过廊道后,往前没走几步没走几步,前面就挤过来一个人。
来人一袭青衣,过来后挤眉弄眼地用手肘拐了傅承期。
“你小子怎么才过来?”
说完,又朝傅承期后面的小厮挥了挥手:“你先下去吧!”
“杜公子,那个……”想起管家交给他的任务,小厮面色犹豫。
“怎么,还有事?”杜子腾脸色一沉。
小厮一咬牙,连忙退了出去,好去找管家说清楚情况。
见小厮走远,杜子腾拉着傅承期又道:“你怎么回事,一脸没精打采的,昨晚上又醉在哪个温柔乡,把我们今天的大事都忘记了?”
傅承期有些不耐地摆了摆手:“哪有那个心情!”
自那日挨了一顿揍后,他赶去金慕雪原先居住的客栈,人就失踪了,直到今天都还没找到人。
金慕雪定是被抓了回去!
一想到她现在要被逼嫁给六十岁的老头,还说不定已经嫁过去了,傅承期抓心抓肺的着急。
若不是之前就已经应下了县主府的请柬,今日他都不会过来。
正在这时,一旁走来两个打扮精细的女郎。
两人与傅承期擦身而过,交谈声断断续续地飘了过来。
“上个月我在珍品阁看上个钗子,转眼就被她抢了过去用双倍的价钱买了。”
“真是受够了,今天就等着看金慕雪的笑话……”
其余的话他是没听清,但金慕雪三个字还是被傅承期隐约捕捉到了。
傅承期立时一惊。
看着两个人越来越远的身影,傅承期回头看向杜子腾,问道:“她们刚才说什么来着?”
“什么?”杜子腾一脸懵逼。
“……”
“我……许是听错了。”傅承期按了按额头,几日没睡好,竟然出现幻听了。
“对了,你刚才在说什么?”
刚才杜子腾在他耳边说了一堆话,他都没注意听到。
“我说你来的太晚,我们已经在后院动手了,眼下该发现他们的县主不见了,等着看好戏吧。”杜子腾挤眉弄眼道。
“这么快,不是说诗会后到晚宴才动手?”傅承期皱了皱眉。
“我们摸进去的时候她就带着一个丫鬟在后院的池子旁边,见时机好就动了手。”杜子腾道。
说完,他像是想起什么一般,又道:“对了,我们把人绑出去的时候,正好看见你的马车进来,就把人给扔你马车上了。”
“什么!不是说好放时青那小子马车上吗?”傅承期一惊。
“都一样,到时候出去后,人就随便你处置了。最好迷晕了找个窑.子一丢,明天又是一出好戏。”
☆、第31章
山南县主后院里, 丫鬟们急做了一团。
县主一个时辰前去碧水池边赏鱼,转眼就不见了, 眼下她们把桃花林、碧水池、暖阁通通都找了一遍,竟还是不见人影。
熹妃此时坐在县主府的后堂里,听了下面人的禀报, 脸上黑了一片。
“叫人禁了她几日足就闹腾得不行,今日才刚放出来就又跑了。”
眼见着诗会就要开始,作为东道主的金慕雪竟然消失不见,这下不知道要怎么成为笑柄。
“不必在府里找了, 去外面, 酒馆,客栈都找找!还有县主平时都爱去什么地方, 也去找找。”熹妃吩咐道。
实在是金慕雪平时的作风就很野,熹妃此刻只当是她又偷偷跑了,还完全没有意识是被人绑架了。
“娘娘, 马上就要申时了, 县主不在, 这诗会还办不……”旁边有丫鬟小心翼翼地问道。
“办!怎么就不能办了,不仅要办,还要把人给选出来!”
熹妃面有怒容, 好好的世家子弟不愿意嫁,非要整天去和那寒酸的秀才混在一起,这丫头真是越发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等丫鬟们都下去了,熹妃的脸上又浮现出一些担忧来。
金慕雪这丫头她也是可着心的疼, 孩子小还不懂事情的轻重,不知道世道的艰难。
若真让她称了心如了意跟了那个穷酸秀才,以后还不知道要面对多少糟心的事呢!这世上最不靠谱的就是男人了。
这丫头可真是让她操碎了心。
一个时辰后。
傅承期坐在宴席的左下首第三个座位上,被正上方熹妃娘娘不断扫过来的目光弄得有些毛骨悚然。
这山南县主是不在了,可还有个熹妃娘娘顶在这里呢。
此刻场上所有人都收起了看戏的心态,只害怕在熹妃娘娘面前出了什么差错,要是传到了当今万岁的耳朵里,可真是吃不了兜着走。
坐在傅承期旁边的杜子腾歪过身子来用手肘拐了拐他,讥笑道:“我看这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熹妃娘娘可都看了你不下七次,若不是她看上了你,可就是替她侄女看上你。”
“说什么胡话呢!”傅承期将前面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不乐意道。
“眼下县主可是在你马车上,要是到时候被人找到,我看你这县主额驸是做定了。”杜子腾笑道。
一想到这事,傅承期就是一阵头疼。
“这可说好,待会出去了人你们带走,爷我还有正事呢。”傅承期道。
“正事?哪家楼的头牌在等着你去?”杜子腾不正经道。
傅承期不欲解释。
先前和杜子腾过来时,模模糊糊听到的金慕雪三个字让他有些神情恍惚。
金慕雪已经消失了好几天!
一想到这个,傅承期心里烦闷,抬起了前面桌上的酒杯又是一杯酒下肚。
“别一个人喝闷酒啊!难道哪家楼的姑娘给你甩脸色了不成?”杜子腾抬起酒杯来和傅承期碰了一下。
傅承期又抬起酒杯饮了一杯。
诗会自然是要作诗,熹妃沉吟一番后,就用了后院的桃花和碧水池为题。
傅承期心思不在诗会上,看着眼前的白纸,随意按着题意胡乱写了一首。
两刻钟以后,诗便交了上去,由熹妃评判。
过了半响,名次排了下来。
傅承期打眼一看,自己竟然进了前三甲!
得了第一和第二的公子府上都已有妻室,山南县主怎么样也不可能嫁过去为妾。
而且熹妃给傅承期的奖励竟是比前两位都要更重一些。
熹妃此举的意味不可谓不明显。
诗会上的众人此时看傅承期的眼光,都带了些不同。
羡慕肯定是不会有,同情可能是有几分。不过大家一想,傅承期和山南县主两个人,这还真挺配的!
诗会持续了一个多时辰,直到酉时三刻才算是结束。
原先本定下还有晚宴,但因为金慕雪临时失踪,熹妃又是临时出宫不能在宫外耽搁得太晚,便将这个环节取消了。
不过到了此刻傅承期已是饮了不少酒。
醉意朦胧中,在杜子腾的搀扶下,两个人跌跌撞撞地往停放马车的马厩方向走去。
等傅承期走到了马厩,才发现自己的马车旁竟然围了不少丫鬟和小厮。
“怎、怎么回事!”走上去后,傅承期打了一个酒嗝,问道。
“傅公子,您马车上一直在呜呜的响呢,都一个时辰了!”一个丫鬟上来回禀道。
“傅公子,您是不是带了什么礼物要送给我家县主?”另一个丫鬟笑道。
“听声音像是一只小狗。”
“我听着比较像一只小猫。”
丫鬟小厮们都不敢掀开傅承期的马车帘,只听着声音猜测道。
听着众人的话,傅承期一愣,他哪有给那个什么狗屁县主准备什么礼物。
就着酒意不满道:“哪有什么小猫小狗的!”
到了此刻,傅承期早把之前杜子腾说的县主在他马车上的事给忘了个一干二净。立时就要走上去掀开帘子来。
不过傅承期喝多忘记了,一旁的杜子腾可没忘记。
他脸色一变,连忙伸出手去想要拉住傅承期。
却没想到傅承期此刻的动作快得惊人,杜子腾刚拉住傅承期的一个衣角,就被他挣脱出去。
等杜子腾回过神来,就看见傅承期大大咧咧地掀开了帘子。
“……”
现场瞬间一片鸦雀无声。
看了一下周围一群惊呆了的人,杜子腾捂脸不忍直视傅承期。
随后他一把抱住了肚子:“那个,傅兄,我眼下肚子疼的厉害,先去趟茅房马上过来。”
说完,杜子腾一溜烟就从现场消失了。
“……”傅承期此刻看着自己马车上被绑成了粽子的人,感觉脑袋突然有点不好使了。
他怎么就看见金慕雪这么突然出现在自己马车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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