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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你,很久了——咬春饼

时间:2019-01-13 09:57:28  作者:咬春饼
  温以宁站在她位置前,因为背脊挺得太直,倒显得对方更加可怜相。
  “组长。”符卿卿小声喊人,连称呼都变了。
  “回来上班了。”温以宁以笑示人。
  “温姐,我……”
  “没事。”温以宁盯着她的眼睛,“好好工作。”
  符卿卿从方才的恐慌和惭愧里缓过劲儿,刚松口气,就听温以宁不带温度地说:“以后不要叫我姐了。”
  平平静静的一句话,让符卿卿当场红了眼。
  ——
  晚上八点光景,月升夜明,把黄浦江沿岸串成了两条长长的光带。唐其琛晚上和工信部的陈副部有饭局,这边结束,又转场去了另个包间。
  唐家人丁兴旺,兄弟姐妹时不时地攒个局,今天正巧在一处,唐其琛便过来打个招呼。支了个牌局,唐其琛心性好,陪他们玩着。
  景恒坐他左手边,一晚上电话不停,内容语焉不详,但他的语气是一次比一次差。
  “你别啰嗦,这女人不知好歹,非得给她点教训。老高怎么交代我不管,但这女的,以后别想在圈子里混了。”景恒情绪激动,手肘碰倒了水杯,哐哐当当动静不小,一时更加恼火:“靠,邪他妈门儿了。服务员,服务员!”
  唐其琛不悦,瞥他一眼,“嚷什么?”
  柯礼给了个示意,笑着道:“小事,拿纸巾先擦擦。”然后起身让服务员进来收拾。
  “一晚上不安生,不想玩一句话的事,我又不拦你。”唐其琛微微后倾,椅子推开了些,左手意兴阑珊地搭着椅背,说:“吃火药了,嗯?”
  景恒架不住情绪,忙不迭地抱怨开来:“什么破公司,还敢号称业内一流,搅了我的开业典礼,还敢把视频传网上,能耐,我弄不死她!”
  桃色视频满天飞,这事儿闹得人尽皆知,他爸气得要断绝父子关系,为了这茬,唐其琛的母亲景安阳也跑回母家处理,劝着兄长,护着侄儿。
  一通牢骚,唐其琛始终没说话。
  柯礼问,“哪家公司?”
  提起就来气,“义千传媒。”
  柯礼顿了下,看了眼八风不动的老板,又转回头笑着继续:“这种低级失误确实不该,负责人是哪位?”
  “好像姓符。”
  柯礼心里松了松,再看唐其琛,仍是平静自若。
  “但她的领导,那个叫温以宁的,敢威胁我,哪儿冒出来的角色跟我玩阴。”景恒抹了把头发,真怒着。
  几秒安静。
  柯礼一时没底,他猜不透唐其琛的心思,所以不敢擅自表态,唯恐一句话失了分寸,惹了不痛快。正琢磨其中微妙,声音响起。
  “别太过。”
  唐其琛语调平平,落的每一个字却清晰透亮,“你不愿和张家女儿结婚,这念头一开始就没消停过,不管是意外还是人为,目的达成,这事,你不亏。”
  景恒嘴角讪讪上扬,“什么都瞒不过你。”
  那位未婚妻他实在是不喜欢,但两家之间利益关系环环相扣,诸多无奈。未婚妻娇蛮任性,对景恒倒是十分满意,这种人家最看重脸面,不弄狠点儿,根本无济于事。景恒瞒过所有人故意安排的做爱碟片,一招破釜沉舟玩得没脸没皮。
  唐其琛早已看穿却不点破,这点心思,在他这根本算不上什么。
  “但我就是不爽这个温以宁,敢要挟我,敢打我的主意,我最恨被人威胁。”景恒心气高,臭毛病一堆,张牙舞爪道:“老高给了我交待,把她给降职了。我明天就跟圈里人打招呼,看谁还敢录用,我让她在这个行业混不下去。”
  “够了。”唐其琛嫌他聒噪,脸色较方才已是不悦,他身子前倾,右手微屈于桌面,不轻不重地叩了叩:“网上的视频我会帮你解决。”随即吩咐柯礼:“让陈飒来处理。”重新看向景恒:“这件事到此为止。
  景恒嚷:“可是——”
  “到此为止。”
  一遍重复。唐其琛平视于他,眼神稍一凝神专注,目光便升了一阶温度,灼得景恒不敢再逞口舌之快而逆大流,只好怂蔫蔫地闭了嘴。
 
 
第6章 花有重开日(6)
  中秋和国庆挨得近,双节在即,工作量大。温以宁上周被高明朗名正言顺地降了职,但事情还得她来做。整个小组气氛低迷,人人自危。
  再后来,文雅那边接了个外企在中国的长期广告推广项目,并在讨论会上提了个要求,说是要增加人手。
  高明朗非常慷慨,“这个时候就不对外新招了,内部调整一下,温以宁那边有没有问题?”
  “我手上跟进的工作也很多,如果再抽调,可能会耽误进度。”
  “能克服的就克服,能延后的先延后,你和文雅自行协调。”高明朗说得冠冕堂皇,但明耳人都听得出,温以宁已经没了发言权。
  当天下午,她组里的三个员工就来请辞。站在办公室外面,你看我,我看你,扭捏踟蹰,不敢进去。僵持了几分钟,门忽然打开了,温以宁看着他们。
  推搡了半天,中间那个才硬着头皮说:“温姐,文组长那边的后制组缺个技术员,她要求我……”
  “是她要求,还是你自己想走?”温以宁目光淡淡,始终没挪眼,“如果你不想走,我去跟高总交涉。”
  那人把心虚的话咽下去,不再吭声。
  温以宁点点头,看向另外两个:“你们呢?”
  没声儿,低着头。
  “好,把调令拿来,我签字。”温以宁批准后交还回去,明显见着他们松了神情。
  “温姐,这也是上面的命令,我们不太好拒绝。”技术员小林说得唯唯诺诺,为求心安似的提声:“以后你有需要,我二话不说帮你。”
  “出去吧。”温以宁打断,“帮我递个话,还有想走的,现在来找我签字。”
  下午陆续又来了四个,却始终不见符卿卿。温以宁直接找到她,“我要出去一趟,把字先签了。”
  符卿卿条件反射似的站起,碰倒了水杯笔筒,稀里哗啦好大声响。她慌乱且愧疚,憋了一天的话说得磕磕巴巴:“我不走的。”
  温以宁:“签字。”
  “我不走。”
  符卿卿的声音提高了,周围人看过来。她自觉窘迫,眼珠往左往右,再回到温以宁身上时,生生给憋红了。
  静了两秒,就听温以宁说:“你走不走已经由不得你,现在,是我,不要你了。”
  到第二天,就剩一个打杂的临时工还留着。高明朗也不再丢活下来,温以宁成了闲人一枚,可公司的大小会议都让她参加,干巴巴地坐在那儿浑身尴尬。这就是高明朗的卑鄙之处,往人难堪的时候捅刀子,痛,却偏不让你出声儿。
  “听说了么,温以宁的工作归纳给文组长了,成她领导啦。我刚才还看见以宁抱着一大摞文件去复印呢。”
  “不会吧,这什么世道啊!论工作能力,文雅还不如以宁呢。”
  “那还不是高总一句话的事儿。”
  “说起来,她们那组也是应酬最少的。”
  “这个我知道,因为她自己不喜欢饭局。”
  “可这几天,文雅天天让温以宁去应酬陪客户,还是巨难搞定的那种。”
  短暂安静,其中一人感叹说:“其实她这几年吃了很多苦,一外地女孩儿,在上海立足不容易的。哎,她应该顺着点高总。”
  “顺了他的风流吗?”大家掩嘴偷笑。
  一个月来,同事们没少抱不平,但谁也不敢明里表态。怜悯也好、公道也罢,别人的故事终究只是够人消遣的谈资而已。感同身受这个词,在丛林法则的社会职场里,变得几近不可能。
  周五晚上在中山东路有饭局,陪的客户是东星电视台新闻中心主任,新官上任精神得意,酒过三巡之后就有点人来疯。义千传媒明年的广告投放还得仰仗这位主任,高明朗和文雅当然是顺着哄着,这礼拜文雅让温以宁赴了四个局,是个正常人都得崩溃。今天喝的又是茅台,高明朗存了心没打算让她舒坦,温以宁胃里火在烧,借口去洗手间才能出来透会气。
  江连雪的电话就是这个时候打来的,问她两周没回去了,什么时候回家。
  温以宁掐着太阳穴,在窗边吹风醒神,“再看吧,最近忙。”
  听出了女儿声音不太对劲,江连雪问:“工作顺利吗?”
  “嗯。”
  太久没和女儿说上话,江连雪不免多念叨几句:“当初留在翻译院不是很好吗,轻轻松松,体体面面,哪里用得着现在这样辛苦!”
  温以宁提声打断:“您能不能不提这事。”
  江连雪来了气:“我提都不能提了?”
  “不辛苦,挺乐意的。”
  “乐意什么,你就是犟,是一根筋,是不听劝,事都过了多久了,你是不是还没放下?……我看你就没放下过。”
  温以宁安静下来,斜开的窗户缝钻进夜风,脸色一吹就白。母女俩有七八秒没说话,等江连雪想再开口时,电话挂断了。温以宁转过身,手机还举在耳畔,抬头就瞧见了柯礼。
  柯礼其实已经留意她有一会了,对上视线也挺自然,客气道:“以宁,好久不见。”
  四年?还是五年?再久远,也没法儿装不认识。温以宁点点头,“柯秘书,您好。”
  这声工工整整的称呼,听得柯礼面带微笑。那时候她念大三还是大四,浓妆淡抹总相宜的一姑娘,眉目鲜亮得像是园里的春景。唐其琛一向情绪不形于色,对谁都亲疏有别,但常把温以宁带在身边,几次私人饭局也不避讳。
  柯礼看得出来,虽未明说,但老板对这姑娘是不一样的。
  以宁那时最爱跟他开的玩笑,“柯礼!你辞职算了吧。”
  柯礼也笑,“唐总不会放我走。”
  以宁说:“你辞了,我去他那儿应聘呀。”
  柯礼明知故问:“他秘书是二十四小时待命的。白天黑夜的那种,做得到么?”
  话里带笑,一眼望穿她心思,温以宁咳了两声就跑了,嘀咕说:“臭管家呢。”
  时过境迁,事过情变,眉目依稀,却早没了那时的和气。
  柯礼看着她,挺直接的一句话:“生疏了。”然后指了指左边客气道:“有空来坐坐。
  回到包间,傅西平嚷:“正好正好,来替我两把,下首歌是我的,我得唱。”
  柯礼拧了拧手腕,走过来,“行。”
  对面的安蓝侧过头,瞧了眼屏幕,“又是这首歌啊,西平你是不会唱别的吧。”
  唐其琛打出定乾坤的最后一张牌,头未抬,收了这把庄,瞄了眼数额,才微微靠后,姿态松了松。
  安蓝坐在沙发扶手边,挨着他很近,伏腰帮他数了数,“不错,西平的都赢过来了。”
  柯礼说:“他十有九输,不见怪。”
  唐其琛这才问他:“刚去哪儿了,这么久。”
  “碰见一个熟人。”柯礼拆了副新牌,说:“您也认识。”
  安蓝随口:“齐总吗?我来时碰见他了,还是他帮忙让我坐的专用电梯。”
  “不是。”柯礼洗好牌,切成两沓搁在桌中央,“是温小姐。”
  他说得平静自然,抬起头,撞上唐其琛也刚好抬起的眼睛,这双眼睛明明没什么情绪,但凝神注视的时候,让人莫名犯怵。
  “哪个温小姐?”安蓝绽着笑问。
  柯礼没回答,没敢答,刚才那一眼教他怯了胆量。安蓝笑起来时牙白如贝:“姓温啊,挺特别的姓,诶,其琛,你以前是不是有个高中同学也姓温?”
  安蓝的美自成一派气质,本就背景显赫,又在娱乐圈磨了多年,毫无疑问的人上人。她情商高,拐着弯地问话,又不表现得太昭然。
  就在柯礼认为她的问题要不到答案时,唐其琛竟主动答:“一个有过工作联系的人。”
  “业务员啊?”
  “嗯。”唐其琛转了话题,问她:“你最近碰到事了?”
  安蓝也不隐瞒,略起烦心,“是的喽,明年年初戛纳影展的开幕参展影片,总局报上去的名额。女主角迟迟没定,竞争得厉害。”
  唐其琛没再说话,只吩咐柯礼切牌。
  傅西平唱完歌又过来了,瞧了眼筹码,按住柯礼直呼呼:“你打你打,你手气比我好多了。”
  一桌人都是嘴皮子热闹的,气氛很是轻松。唐其琛偶尔弯起嘴角,面色也是淡然沉静的。又过一会,他看了看时间,对安蓝说:“不早了,让邹琳来接你。”
  安蓝说:“还早呢,我再玩会儿。”
  柯礼顺着老板的话,笑着说:“再晚点,人就多了,出门容易被粉丝认出来。”
  安蓝坚持:“我想再玩一会儿。”
  唐其琛侧过头,看着她。
  安蓝眼神放软,声音放软,“就一会儿好不好?”
  几秒对视,唐其琛视线重回牌桌,挑了个连顺打出去。
  “好。”
  温以宁那边的饭局还在继续,以前也不是没和媒体圈的领导吃过饭,这种体制内的还是有分寸,场面话说几句就完事儿。但今晚高明朗是个能作的主,文雅更是个见风使舵的,仗着身份让温以宁作陪,酒水无尽头。
  后来真扛不住了,温以宁去洗手间吐了一回,颤着身子一转身,就看到站在门口的文雅。文雅喜爱穿红裙抹浓妆,丰满高挑人间尤物。她酒气熏天,笑着问:“吐了啊?”
  温以宁拣了纸巾擦手,看她一眼打算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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