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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你,很久了——咬春饼

时间:2019-01-13 09:57:28  作者:咬春饼
  天光从黑渐白,新年第一天到来。
  唐其琛被推出手术室,身上盖着薄被扎着针,一张脸苍白沉眠。
  主刀医生是齐教授,难为七十多岁的老人费心半宿,他摘下口罩,对老爷子说道:“手术顺利,等明天的病理活检结果出来,再调整后续的治疗方案。”
  悬在众人心里的那块巨石顿时松了一半。
  景安阳人没站住,眼见着就要往地上倒,被丈夫赶紧搀住,“都过去了,其琛没事了。”
  老爷子冷静许多,与齐教授聊着情况,“明天几点能出结果?”
  “快的话,下午三点半。”
  唐家人问:“现在能不能去看看他?”
  齐教授不建议,“术后二十四小时仍需重点观察,保险起见,还是留在ICU。”
  形势逐渐稳定,一宿没休息的都被安排回了家。柯礼仍留在这儿,最后他对温以宁说:“我让老余送你去酒店,人醒了我再告诉你好吗?”
  温以宁摇头拒绝,坚定道:“我要在这守着他。”
  柯礼便没再劝。
  十二个小时后,唐其琛术后情况良好,从ICU转入普通病房。在这之前麻醉药效退去,他醒来过一次。医生给他用了药,便又昏睡过去。柯礼和温以宁被准进入病房,傍晚了,唐家送来的饭菜搁在那儿,温以宁的那份几乎没怎么动。
  “你自己也受了伤,一天一夜没睡觉,身体熬不住。”柯礼劝她:“唐总醒后还要人照顾,你这样怎么行?”
  一句话说到温以宁的心坎里,她还是顺从的吃了几口。
  唐其琛这事出得太不顺,这么一看,过年之后也不能马上工作。董事会那边是个什么态度,柯礼拿不定主意,进进出出的,他的电话也多,怕影响唐其琛,索性就没在病房待着。
  温以宁守着人,VIP病房环境优雅,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门口的花儿都是沁人心脾的空谷百合。体征监控器平稳跳动,吊瓶的流速缓慢。唐其琛的样子像是睡着了而已,他甚至没有皱眉头。
  温以宁坐在病床旁边,静静看着,看着他某一时刻眼睫忽然动了动,眼皮缓缓抬了起来。腹上的伤口还是很疼的,清醒之后,就能感受到那股尖锐刺痛顺着血脉往上,让他不适的皱了皱眉。等看清床边的小人儿时,他的眉头皱得更深。
  温以宁揪紧了床单,想过无数个他醒来的场景,但真到了这一刻,反倒沉静了下来。她没有哭,也没有夸张的惊喜。只凑近了些,让他看得更清楚。
  温以宁声音微颤,说:“老板,新年快乐。”
  唐其琛人太虚弱,本就偏白的皮肤下都能看见青紫的毛细血管,他眼神一刹的迷惘,意识过来后,目光像是有小火把在燃烧。
  两人静静对望,沧海桑田,生死无边。
  温以宁眼前一片模糊,肩膀颤抖,泪水就砸在了他手背。
  唐其琛挨了烫,手指下意识的蜷了蜷。他说话时,气若游丝,极低的一声:“念念,新年快乐。”
  柯礼打完电话走进病房,见人醒来,肩上的重担瞬间松了大半。后来医生护士给他做检查,量体温,再根据情况调整用药。唐其琛腹上的刀口是横切,很细的一道,掩在他微凸的腹肌肌理里,缝合术漂亮,痊愈后应该不碍美观。走前,护士给他换了一次药,术后二十四小时,能吃点流食了。
  柯礼给唐宅报了平安,时间太晚,家里人白天再过来探望。
  凌晨一点的时候,唐其琛又发了一次烧,三十九度多,术后的正常反应。但温以宁还是守了他一夜,天亮了,退了烧,她才趴在床边打了个盹。唐其琛元气没恢复,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挣扎着用没打针的那只手,扯了自己身上的被子一角,轻轻盖在了温以宁的身上。
  牵一发动全身,就这一个动作让他刀口跟裂开似的,疼得他冷汗直冒。
  早上七点多,景安阳就带着周姨过来。她推开病房门,就看见了这一幕。
  周姨跟在后头,心酸的直擦眼泪。
  温以宁几乎一瞬就醒了,她黑眼圈又深了,一脸疲惫担忧。看到唐其琛忍痛的样子,下意识的起身要去叫医生。结果一转身,就与景安阳撞了个正着。
  两人都有不自在的尴尬。
  景安阳默了片刻,说:“衣服脏了,去换一身。”
  她来时,除了给儿子弄了营养的吃食,还多带了一个纸袋,里面是件崭新的羽绒服。温以宁顺应地走过来,她脚腕没好,一瘸一拐的,低声道了谢。
  景安阳在病房没有留太久,他与唐其琛的母子关系仍在一个临界点上,彼此都有介怀的情绪。
  整个上午,唐家的几个至亲陆陆续续过来了一趟,唐其琛精神好了很多,除了脸色依旧苍白。到了中午,温以宁给他喂粥,一口一口的极尽耐心。瓷勺压着软糯的米粒,青菜丝儿撒了一点点,唐其琛还不能坐起,只头部稍微垫高了一点。
  几口之后,他忽然出声:“念儿,你手抖什么?”
  温以宁故作镇定,“没抖啊。”
  唐其琛问:“是怕下午的病理结果?怕我得癌症?”
  温以宁手腕一颤,粥都快洒出来了。她低着头,倔强地说:“你变成什么样我都养你。”
  唐其琛一颗心像浸泡在蜜糖罐子里,就这么笑了起来。
  久违的笑脸终于在这张俊俏的脸上重现,温以宁看得眼眶都红了。
  三点不到,齐教授亲自过来了病房,告诉他,结果良好,没有发现癌细胞。但也警示他,这次手术以后,以后烟酒是万万沾不得了。齐教授还给他检查了刀口的愈合情况,并看了同时出来的几个化验报告。
  万幸,有惊无险。
  齐教授走后,温以宁差点虚脱,唐其琛笑容淡淡,望着她,不怎么正经的问了句:“还记得中午说过的话吗?”
  温以宁左顾言它,“我再去给你量一次体温。”
  唐其琛勾住了她的小手指,没松。
  手背还扎着针,温以宁也不敢动。被他滚烫的眼神注视得受不了了,她抿了抿唇,索性依到他身边,轻声说:“老板,念念养你。”
  术后第七天,唐其琛已经能下床走动。从第四天的十分钟,到现在的一小时,他的身体在康复,精气神也日渐复原。家里派了人来照顾,唐其琛没让,就留温以宁在身边。景安阳虽然担心,但她实在不想与儿子的关系弄得更僵,便也默默同意。
  今天太阳好,两人在小花园里走了一圈,太久不被阳光照耀,唐其琛一时不适应,整个人都靠在温以宁身上。回到病房,温以宁挺无语地问:“这儿可没太阳了啊,还能不能直立行走了?”
  唐其琛反手就把人抱得更紧,理直气壮道:“不能。”
  温以宁咿咿呀呀的不满:“无赖!”
  唐其琛还真赖上她了,“反正你要养我的。”
  温以宁笑了起来,没敢推开他,病号一个,伺候起来就是大爷。
  两人在冬日暖阳里静静拥抱了两分钟。
  唐其琛闻着她的味道,心中山海丘壑都成平原,甚至有了劫后余生的错觉。
  温以宁的头埋在他颈间,突然说了句:“对不起。”
  别人不明白,但唐其琛一听就懂。这声对不起,是她对那次诀别的懊悔。
  沉默片刻,唐其琛说:“念儿,老天爷给我什么,我没得选。你做什么选择我都理解,那是我应该受的罪,不是你的错。无论何时,我都尊重你的决定。”
  温以宁听见了心底潮起潮落的回音。
  “但尊重不代表我同意。”唐其琛话锋一转,语气也变了调,“最多让你野完这个年,我就会去找你,绑也要把你绑回来。”
  温以宁愣了愣,反应过来,眼睛酸的厉害,整张脸都贴在他的侧颈。唐其琛伸手捏了捏她的腰,玩笑道:“蹭这么紧做什么?”
  温以宁依言更进一步,嘴唇直接碰了碰他的耳垂。
  唐其琛这两下的呼吸都有点急了,温以宁撩完就跑,仗着身体健康,很快就从他怀里起了身,蹦蹦跳跳的离得老远,一脸坏笑地看着他。
  唐其琛食指指着她,在半空虚虚一点,“你那日跟柯礼说过的话忘记了?”
  “我说什么了?”
  唐其琛挑眉,“是谁哭着说,只要我好起来,就再追我一次的?”
  温以宁的脸颊瞬间烫成三分熟。
  唐其琛往病床上一坐,双手懒懒地环在胸口,微微侧着头,吊着眼梢望着她,就这样的眼神炙烤,活生生的将三分熟变成了九分熟。
  唐其琛失笑,不再逗弄,叫她的名儿:“温以宁。”
  直呼全名,还是有点郑重的。
  温以宁下意识的抬起头,“啊?”
  唐其琛说:“我爱你。”
 
 
第56章 梦醒时见你(3)
  男人的病态还未消失殆尽, 穿着蓝白相间的病号服, 头发软趴趴地垂在额前。褪去一身铅尘返璞归真,他眼里有着干净的情愫, 这一瞬间,依稀可在这个三十六岁的成熟男人身上, 看到轻狂如初的少年模样。
  那是人一生中最真挚的情感,也是最炙热的表达。
  隔着两米的距离,温以宁手上捧着一个苹果, 就这么笑了起来。
  下午的时候,傅西平来探望唐其琛。人还没进来, 在走廊上就能听到他大呼小叫的动静,“小护士,你们这层最帅的那位病号住哪床呢?”
  唐其琛半躺在床上闭目休息,留置针长长的针头还扎在手背里,最后一瓶药水还剩小半没吊完。他睁开眼睛,瞄了眼门口,“最吵的那个来了。”
  温以宁放下手中的书, 站起身去开门,手还没碰着门把, 门板就从外面推开。猝不及防的, 温以宁往后赶紧退了一步,差一点点就砸中她了。唐其琛皱眉不悦, 目光嫌弃的落到傅西平身上, “会不会敲门了?”
  傅西平莫名挨了一顿训, 挺稀奇的:“嚯,我来看你,你这是对客人该有的态度吗?”
  他身后的霍礼鸣闪出身影,平静道:“西平哥你做错了,差点打到她了。”
  傅西平被这哥俩一前一后的夹击,心里郁闷得不行,“你真是他的官方发言人,唐其琛说什么你都无条件拥护的是吧。”
  霍礼鸣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
  温以宁稍显局促的把路让出来,“西平哥,进来坐吧。”
  傅西平笑着说:“不好意思啊念念,刚才急着了,差点撞着你。”说完就换了表情,对病床上的唐其琛横眉冷对:“哥们儿,够时髦的啊,让人上医院来给你拜年,让不让人省心?”
  “你空手来拜年,还有脸说这么多?”唐其琛语气凉飕飕的尽是嫌弃。
  “不错,还有力气说话,可见没真废。”调侃两句,傅西平挨着他床边坐下,翘着腿儿,笑眯眯地望着他。
  唐其琛呵的一声,“不演变态杀手可惜了。”
  傅西平笑骂,“丫的,这哪儿有病,还是这么损。”
  现在自然是顺遂安康,老友之间的几句调侃话,但搁傅西平心里他还是明白的。唐其琛这病不是一天两天,他这人性子太能压了,用俗语说就是老谋深算,心思深不见底的。人又很长情,能数的上的男女之情就两段,一场无疾而终的单恋,一场就是现在。说好听点是长情,其实并不是什么长不长的,他在感情这件事上,几乎薄如蝉翼。这么些年,多少女人接近他,对他示好,但花花世界也焐不热这一副心肠。
  傅西平总觉得他迟早有天要出点事儿,这不,兑现了。
  “过年我在南美度假,昨儿回来才听到了风声。”傅西平还是后怕的,“哥们儿,以后不带这么玩啊。”
  唐其琛底子还虚着,声线薄,“老爷子压着消息,你不知道也正常。”
  “集团那边没出乱子吧?”
  “柯礼在,不至于。”
  唐其琛这身体十天半月也好不了,短期内不见得能回公司。瞒太久也瞒不住,干脆公布了实情,但病情还是藏了个底,只说是做了个小手术,需静养。亚汇是上市企业,董事会的一举一动都被看在眼里。消息一发出,亚汇当天的股价就跌了四个多点。
  军心不稳,诚惶诚恐。
  唐其琛能在这个位置做这么多年,自身的影响力不容置疑。
  扰人的公事傅西平也不会多说,他反倒高兴,“你早该休假了。”然后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温以宁,呵呵笑道:“念念,苹果是给西平哥削的吗?”
  他们聊天,温以宁就默默在旁把刚才那只苹果给削了皮。眼下注意力又到她身上,索性大大方方的递过去,“西平哥吃苹果。”
  “太乖了。”傅西平接过刚要往嘴里塞。
  “放下。”唐其琛冷不丁的打断。
  傅西平不以为意,“你现在还不能吃生冷的吧,别浪费。”
  他嘴张了半圈,唐其琛打着针,手不方便,但脚还是能派上用场的。就这么伸出被子,用劲儿踹了一下他的腰,脸上写着,“就算浪费也不给你吃。”
  温以宁脸颊微红,小声对唐其琛说:“别闹。”而后对傅西平抱歉的笑了下,“他中午忘记吃药了,西平哥,我再给你削一个。”
  傅西平朗声笑,肩膀愉悦地颤抖,就连一旁的霍礼鸣都忍不住弯了嘴角。
  “录下来录下来,早想看他吃瘪了。舒坦!”傅西平性子开朗,总能把气氛弄得热烘烘,他跟温以宁说:“你以后给哥好好治治他!唐总太嚣张了,打牌没少赢我的钱,现在还要吃苹果醋。以前咱们在一起看片儿的时候,他的兴趣爱好就异于常人了。”
  唐其琛一听他说起这茬,就知道不对味了。声音提高了些,“傅西平。”
  傅西平没打住。其实这话是对霍礼鸣说的,男人之间谁没点乐子,早习惯了。“别人都只看胸,看腿,看腰。知道你其琛哥对哪个部位情有独钟么?——大腿根。喜欢看腿掰上去的剧情,弄得越狠越喜欢,那眼神跟开了光似的,你说奇不奇特,诶,其琛,你是不是有点什么特殊嗜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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