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不知道自己的心绪是这么容易被一个人牵引,她开心他就开心,她一难受他比死还痛苦。
沈夏时是太惊讶了,没想到会听到沐则这么一番话,又惊喜又感动,这么一来泪腺就崩溃了,她控制不住。
她幼年的时候就告诫自己不要轻易让别人看出自己的软弱,今儿个在沐则面前露出真面目,她自觉十分丢脸,一边抓着纸巾擦泪,一边奶声奶气的说着话:“这件事你不准说出去!”
她哭得眼泪汪汪,还故作凶狠的威胁沐则,这种时候,他很不合时宜的下腹燥热起来。
沈夏时将擦完的纸巾塞进沐则的手里:“我没哭,就是眼睛进沙子了。”
沐则低低一笑:“车窗关的好好的。”
沈夏时凶恶的看他一眼,男人垂下眼睫深笑,醇厚的声音沙哑温柔:“好,你没哭。”
他摸了摸她的额头,还是有些烫,再看她光溜溜的两条腿,沐则觉得以后很有必要在车上多备几条小毯子。他开始解自己大衣的扣子,手指下的动作十分迅速,沈夏时一张小脸十分红润:“你要干嘛?”
“干嘛?”他嘴角的笑意变得邪佞,漫不经心的瞧着沈夏时脸上的红窜到了耳垂和脖颈,她眼里还是水汪汪的,局促不安的坐在他怀里,真是又可怜又惹人想欺负。
沐则没有停下动作,很快脱下上衣,赤裸精壮的上身十分诱人,腹肌上的经脉根根分明,从腰跨蔓延上胸肌,就连手臂上凸起的青筋也性感不已。沈夏时抬头便撞进他灼热的眼眸中,男人的手掌拖住她的脸,在她唇上轻轻一吻后放开她:“现在不欺负你,等你好了再说。”
沐则用脱下来的衣服把沈夏时的双腿裹得严严实实,他自己则是裸着上半身,沈夏时皱起眉不同意:“天气这么冷,你赶紧把衣服穿上。”
话虽是这么说,可是当看着沐则那副好身材的时候,沈夏时脸上烧起来的火足以蔓延至她全身,有一丝诡异的热感。
沐则忽然拉住沈夏时大衣的衣襟将她拉到自己面前,目光暗沉,语气轻柔撩拨:“我告诉你,我热得不行,你要是不信,以后有的是机会让你知道。现在给我乖乖睡觉,等会儿去了医院没事了,我带你去吃饭。”
他补了一句:“吃你想吃的,你喜欢的话我天天给你买。”
沈夏时被他逼迫着迷迷糊糊闭上眼睛,她的确脑袋发沉,特别是哭过了之后,沐则见她脸色疲倦,心里更添担忧。
不能再耽搁了,再耽搁下去很有可能再发高烧,于是赶紧开了车去医院。
因为担心沈夏时的身体,沐则心急火燎,车开得也快,沈夏时有时候困倦的睁开眼睛看他一眼,轻柔的嘱咐他:“你开慢点,我没事。”
这么一来,沐则更心急了。
四十分钟后到医院,沈夏时这会儿已经睡着了,沐则把她抱下车,大冬天赤着上半身抱着一个姑娘进医院,哪哪儿都透着古怪,吸引了不少目光。
医生量了体温后说:“重感冒,发烧39℃,输液好得快些。”
沈夏时睡在病床上输液,沐则就安安静静的坐在床边看她,几瓶点滴下来,沈夏时也慢慢退了烧,睡了好几个小时,醒来的时候已经晚上七点了。
她睁开眼睛就看见他,想起他守了自己这么久,折腾了一天兴许还没有吃东西,心里感激,眯起眼睛对他微笑:“谢谢你。”
沐则看着姑娘的笑脸,怎么看都觉得虚弱,皱着眉有些强硬的说道:“你以后敢再生病试试?”
沈夏时无奈一笑:“这又不是我能控制的。”
她嘴一撇,有些委屈:“你好凶啊。”
沈夏时天生一双水雾朦胧的眼睛,故作可怜的模样看起来像是快哭了,再加上她如今躺在病床上,虽然不是什么大病,但足以让沐则心疼得要命,这么一来更是后悔连连。
他只差把自己的心掏出来给她,磁性暗哑的声音满是宠溺:“是我的错,好不好?”
沐则眼中的暖像是冬天的太阳,带着融化一切的热度,沈夏时沉溺进他黑色的眼眸中,像是一脚踩进了不知名的沼泽,然后越陷越深。
她心神一窒,拉起被子盖住头,黑暗将她笼罩,让她脸上的红完美隐藏,沈夏时长长叹出一口气:“沐则,我想回去了。”
他轻嗯了一声,起身为她捏好了被角,沈夏时感觉到他的靠近,听着对方近在咫尺的声音:“不要在被子里躲太久,容易不舒服。”
沐则将她蓬松凌乱的头发撩开,在她额角印上温柔的吻:“我出去打电话,一会儿我们就回去,你困了就继续睡。”
被子里传来她浅浅的声音:“好。”
等沐则走了,沈夏时才掀开被子大吸一口气,她摸了摸额头上那个吻,刚才那柔软的触感仍旧历历在目。
不得不说,沐则这个男人的确容易将人的心神弄得混乱。
沈夏时侧躺在床上发呆,天气冷,夜里更是如此。窗户上结了一层薄薄的白色雾气,遮盖住了外面的黑夜,私人病房很安静,桌上还有沐则事先削好的水果。
等了好一会儿沐则也没有回来,沈夏时掀开被子出去。
*
挂掉电话的沐则一刻不停的往回走,回到病房后却没有了沈夏时的踪影,他蹙紧了眉头询问护士,护士皆是摇头说没有看见过沈夏时。
他的心控制不住的焦灼起来,现在天气这么冷,她穿的也少,刚刚退烧的身体还很虚弱,还不乖乖躺着,成心让他担心。
各个走廊里都找遍了,还是没有找到沈夏时,沐则焦躁的点燃一支烟,吸了两口又狠狠的摁灭了烟头。他只要一想到她顶着纤瘦的身体在冷风里瞎转悠就止不住的心疼。
槐江19部的人连同姜昕和杨谨一前一后的赶到了医院,他们先是去了沈夏时的病房,无一例外都扑了空。在走廊里遇见沐则,他正着急的寻找着什么,浑身戾气弥漫,兄弟们悄悄后退几步,十分有眼色不敢上去触霉头。
姜昕和杨谨顾不得那么多,连忙迎上去:“夏夏呢?”
沐则咬牙切齿回一句:“不见了。”
两人一愣,怎么会不见了?
沐则趋近发怒的边缘,姜昕和杨谨也缩着脖子离他远点。
空旷的走道蓦然响起一道清甜的声音:“你们干嘛呢?”
回头看去,沈夏时就站在走廊尽头处,面带疑惑的看着众人。
沐则看到她的一瞬间,紧绷的身体终于松懈下来。
她抬脚要走过来,沐则压低了声音说:“站在那儿别动!”
他扯过姜昕带来的毯子向她快步走去,脚步越来越快,最后迈开了长腿向沈夏时跑去。带过去的一阵冷风撩起了沈夏时耳边的碎发,她尚且在迷茫中,整个身体被一个宽厚的怀抱环住,由于速度太快,沈夏时控制不住向后退了一步。
浓烈的男性荷尔蒙身体倾覆而来,他身体上淡淡的烟味冲进她鼻尖中,连同勒在她腰间的手,无不叫嚣的宣告着占有权。
沐则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力道不伤害她,但是身体的颤栗还是暴露了他的害怕和担忧。
沈夏时轻轻拍他后背:“…我就是上了个厕所。”
她肺部的空气被压抑得有些匮乏,忍不住挣扎起来:“沐则,你抱得太紧了。”
“你给我乖一点。”压抑的声音里藏着不安,不过没多久,沐则还是松了一些力道,等所有的焦灼都消失殆尽后才放开沈夏时。
男人双手捧着她的脸,嘴唇紧抿:“看来得给你装个追踪器。”
“我不要。”沈夏时撇嘴摇头:“是你自己担心过度了,我就离开了一小会儿。”
沐则用毯子把她裹成一个蚕蛹,横抱起离开医院:“你也知道我担心,听话一点。”
“我不要。”她被他抱进车里,沐则随后进来,将她重新搂在怀里后,修长的手不疾不徐的抚上她脸颊:“再说一遍?”
“我不要。”
沐则的手捏住她下颌,重重一吻后眯起眼睛:“要不要?”
“我不要。”沈夏时是固执的,不过比起沐则的固执,实在是小巫见大巫。
沐则忽而满含趣味的笑起来,手掌拖住她后脑勺,俯下身嘶咬她嘴唇,直至看到她唇瓣微微肿起来才低低问道:“还敢说不要吗?”
沈夏时不想逞一时之气,于是别过脸:“我饿了。”
谁知沐则竟又捏过她的下巴,舔了舔她泛红的嘴,似安抚般的一下一下轻吻,偏偏眼神却紧紧的盯着沈夏时,黑沉的眸子看进姑娘水雾的眼眸中,他是极具色欲且侵略性的。
沈夏时红了脸,这样的吻比霸道的吻更添暧昧,她推不开,却也不想回应他的热情。但这丝毫不影响沐则吻她的兴味,他吻得很认真,眼里写满了自己的欲望,倒映进沈夏时的眼睛里,让她心跳越来越快,那种陷入沼泽的感觉又回来了。
结束时沈夏时已有些恍惚,她不想让自己显得狼狈,于是迅速垂下眼睫:“我都没说不要了,你干嘛还亲?”
激吻后她的声音还有些气喘,本就柔软的声线染上几分不同寻常的甜腻,听得沐则腹下的火热燎原而起。
他低低一笑:“因为你听话,奖励你的。”
“……”
她其实并不想要这样的奖励。
亲热够了,一行人往家里赶,沐则没送沈夏时回家,车子开去的方向是沐则在澄阳的别墅。
对此沈夏时曾反抗过,而沐则耐心听完她一系列有理有据的话后,勾唇笑道:“你信不信,你再敢说个不字,我有的是办法让你闭嘴。”
“……”
沈夏时决定不去触霉头。
别墅不在富人区,反倒是在僻静的郊外,半小时后到达,沈夏时下车看着这座庞大的房子,对一旁的沐则嘿嘿一笑:“我想让姜昕和杨谨留下来陪我。”
沐则微微挑眉:“可以。”
他睨了沈夏时一眼,见她悄悄呼出一口气,一副放心不少的模样,她大概以为留下这两个人,他就不能做什么了。沐则心内嗤笑,他真要想做什么,人多人少有什么区别?
别墅里大概很少有人住,里头温度很低,阴冷的风从窗户外灌进来,吹得沈夏时偶尔打个寒颤,沐则让人把空调打开,窗户也让人关的严实。
把灯打开,客厅里明晃晃的,装饰不同于现在,是纯粹的中世纪欧洲风格,无比的富丽堂皇,从里到外都透着两个字,有钱!
沈夏时砸着嘴巴,脑袋凑过去询问:“你接一单生意多少钱?”
沐则瞧着她这双美丽的桃花眼,眸子里头闪烁着好奇的光芒,没有贪婪,没有嫉妒,只是单纯的好奇,连一分羡慕都没有。
越接触沈夏时,越让他发觉她是一个好姑娘,所有的冷酷都是伪装的画皮,真实的她可爱又惹人喜欢。
他捏了捏她的脸:“你缺钱?”
沈夏时站直身体:“不缺。”
“我给你钱,你要多少我都给你。”沐则低沉的声音里都是纵容,仿佛只要是她要的,他倾其所有都愿意给。
沈夏时淡笑同他打趣:“瞧你这话说的,真像要包养我一样。”
“那就包养吧。”沐则拉着她走到桌前坐下:“我包养你一辈子,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告诉我,我都会满足你。”
桌上摆满了沈夏时之前念叨过的点心和甜粥,沐则刚刚就打电话吩咐人去买了,回来之前让人热过了,现在还热腾腾的。
沐则坐在她身边为她剥鸡蛋,细心的将蛋白和蛋黄分开,他把蛋白放在沈夏时碗里,挽起袖子为他盛粥。
沈夏时看着他一连串行云流水的动作,惊讶于他信手拈来的熟悉程度仿佛已经做过无数次,她咬了一口蛋白漫不经心说道:“一般来说,富豪包养的情人都是十分安份的,我大概做不到,所以沐先生的好意…”
“你不需要安份。”他打断她的话,手指捉去她嘴角的碎粒:“你只要呆在我身边。”
这就像有钱人喜欢圈养金丝雀是一个道理,不同的是沐则的口味可能不一样,也许是见多了听话的女人,所以沈夏时这种不太听话的,总能激起他的征服欲。
沈夏时舀了一口粥放进嘴里,开始跟他讲条件:“呆多久?”
沐则静静凝视着她,语气低哑:“很久。”
“很久是多久?”沈夏时皱起眉,她可没有太多的耐心陪大佬玩这种游戏。
沐则说话的嗓音越发沉重:“大概需要你一辈子。”
沈夏时被呛了一口,沐则连忙端了温水给她,手掌替她顺着背脊:“不愿意?”
“当然!”她脱口而出,注意到沐则黑沉的脸色,立刻嘿嘿一笑:“我当然没有嫌弃你的意思,我是觉得这人生还长着,说不定你以后遇见了喜欢的女孩儿,那还跟我不清不楚的也不好,你说是吧。”
沐则怒极反笑,努力控制住想撕人的冲动:“你觉得我是这样的人?”
“不然你是怎样的人?”沈夏时咽了一口温水,迷茫的看着他。
沈夏时与他对视半响才明白过来,男人嘛,都不喜欢别人用“花心大萝卜”这几个词来形容自己,更何况是英明神武的沐大佬。
她甜甜一笑,小手一下一下轻拍沐则的肩膀,通情达理道:“我懂的。”
沐则冷笑:“你懂个屁!”
沈夏时却笑得更加灿烂,沐则怕自己再呆下去会忍不住辣手摧花,于是起身离开,徒留沈夏时一脸不知所以然的坐在桌前,她噻了一个鸡蛋进嘴里:“脾气真大。”
等沐则走远了,沈夏时立刻给姜昕和杨谨打了电话,夫妻俩从客房里窜出来陪着沈夏时吃饭,三人有说有笑,完全把沐则抛之脑后。
刚才离开一阵又走回来的沐则,见到这一幕不可谓不生气,他原本是觉得自己不应该耍脾气把沈夏时丢在客厅,正想回去哄她。哪成想回来就看到沈夏时这没心没肺的模样,他几乎是整个心都为她着想,努力想对她好,但是对方好像并不领情。
气恼归气恼,可看到她跟朋友谈话笑得开心,他又舍不得离去,倚在风口处看了她半响,烧完了两支烟,上半身几乎冻得麻木,沈夏时才吃完宵夜进屋睡觉,沐则将碾灭的烟头扔进垃圾桶,打开别墅的暗阁进入一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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