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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剧魅影]界桥——甜蜜桂花糖

时间:2019-01-20 09:30:23  作者:甜蜜桂花糖
  “——如果您坚持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
 
 
第8章 唯一例外
  “就是这里了。”埃里克对她说道。
  白色栅栏围起的花圃夹着鹅卵石的小径,直通向古朴典雅的大门。黄铜钥匙在锁眼中轻轻一转,埃里克在人间的居所便展现在我们面前。
  宽敞明亮的中厅,阳光自颜色清雅的窗帘透入室内。墙上挂着的是绣工精美的壁毯,另一侧则是整齐摆放着书本的书架。古朴的壁炉台上放置着一个座钟,做成猴子的形状。
  左右两侧都有螺旋式木制楼梯,它们旋转着在二楼交汇成一条桥梁式的通道。穹顶上挂着百合花卉形的大吊灯,其后描有与之互相映衬的叶装壁画。一架纯白色镶金的钢琴坐落在中厅偏右的位置。不少家具上都罩着绣锦。
  屋子十分整洁,显然有人定期打扫,但却没有一丝人住的痕迹。
  因为常年独居地下,埃里克并不擅长与人相处——事实上,这两件事究竟谁为因果也难以界定。况且在找克里斯汀确认之前,他无法轻易将歌声的秘密向少女吐露,这也就使他更难解释清楚自己突如其来的狂热以及焦躁难忍的情绪。但使埃里克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感到迷惑不解的是,伊妮德镇定自若地接受了他的建议,并体贴地未置一词。
  她反而更擅长处理这种情况似的,金发少女对屋子的男主人说道:“我听从您的建议——在您的要紧事办完之前,我很高兴在这里休息片刻。”而埃里克甚至忘了给她倒一杯茶——这件事他在出门之后才想起来。
  在赶向歌剧院的路上,埃里克突然萌生一个念头:或许聆听歌声的人选并不在上帝的赐福,而来自少女本身的秘密。但这秘密毕竟是他如今无法窥测的,他所能做的只有尽快找克里斯汀验证。想到克里斯汀,埃里克的步子愈发急切了。
  ————————————
  “克里斯汀……克里斯汀……”
  祈祷室处在歌剧院不起眼的角落,靠街道的一面是整块的彩绘玻璃圣母像,另外三面则是灰石墙。
  光线有时候会透过斑斓的玻璃在地上留下一片投影,但更多时候,这里的照明只能寄希望于女孩手中烛台那一圈摇晃的光晕。
  在克里斯汀还很小的时候,她就喜欢一个人带着蜡烛来到这里了。空荡荡的祈祷室恰能安放小女孩内心的惶恐,那偶尔响起的美妙歌声在无数个夜晚安慰了正思念父亲的她。
  克里斯汀曾经天真地以为,音乐天使会永远这样守护她。
  但那不是天使,而是魔鬼……或者一个人?克里斯汀分不清,他实在太吓人了。抛下的尸体与回荡的狂笑对她纯洁无暇的心灵造成巨大的冲击,使她过于匆忙地靠向了儿时的好友劳尔。尽管如今他们已交换彼此的誓言,克里斯汀依旧担心……那恐怖的影子还会继续笼罩在她头上。
  她点亮了父亲相框前的一根蜡烛。
  “我该怎么做……父亲,请告诉我吧,父亲……”
  克里斯汀轻声抽泣着。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此刻内心正期盼着什么,是那个冒充天使的幽灵吗?还是如父亲一般教导了她数年的导师?
  一墙之隔外,听着女孩若有若无的哭泣声,埃里克顿觉心如刀绞。
  是他吓坏了克里斯汀,使她又像个惊恐的小女孩一样躲回这里哭泣。但是,不要紧,不要紧——埃里克回想起自己刚才重新进入地道的不适,他离开了阳光的范围就禁不住皱起眉,但内心更深刻的渴望使他走得更深。
  常年来他就如同一只老鼠,生活在四通八达的下水道里,现在这只老鼠不过去地上走了一圈,回来时竟不适应了。不适应——好啊!不适应,就永远不要回来,他永远不会承认自己属于这里。况且——埃里克的手下意识抚上完整的右半脸,他不会再吓坏她了,他不是怪物了。
  他犹豫了片刻,轻声呼唤起心上人的名字来。
  “克里斯汀……克里斯汀……”
  “神啊!”正在祈祷的棕发少女显然被这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到了,可怜的女孩在听清这声音属于曾经的导师后便越发惊恐。
  她试图站起来逃出这间屋子却摔在了地上,脸上全是不加掩饰的恐惧。埃里克心中一滞。
  随即,不知是为了安抚少女还是为了释放情绪,他将额头抵在冰凉的石壁上,轻声唱起歌来。
  “安恬吧,这漫长的夜,
  永恒的渴求后是疲惫与无限的痛。
  生命如此丰富以致花朵枯萎,
  且充满忧伤。
  光以其致命之火焰……”
  他大张着的眼中滚出泪来。
  克里斯汀并不是那个例外——棕发少女并未听见那摄人的美妙歌声,她仅是惶恐不安地寻求着父亲亡灵的帮助。她轻声向墙壁说话,想要确认刚才的两声呼唤是否幻听,但最后,恐惧压垮了她。克里斯汀跌跌撞撞逃出了祈祷室。
  她逃离了他。
  埃里克黯然闭上眼睛,或许他本就不该奢望更多。作出决定的那一刻他早已明了自己要付出的代价,但少女的出现又令他心存幻想。还不到绝望的地步呢,埃里克。他对自己说道,克里斯汀还没见过你的脸,你修复如初的、全新的面貌。
  你要给她看一看,她看到了就不会那么害怕了。
  但他是多么悲伤于两人多年歌唱的羁绊就此切断啊!
  “不会有第二个人能听见……”
  一瞬间,巫婆沙哑的嗓音又在耳边响起。埃里克痛苦地抓住自己的头发,然后睁大了眼睛——不会有第二个人?第二个人?第二个人!
  他骤然转身向外飞奔。
 
 
第9章 晚餐邀请
  在回到别墅的路上,埃里克有过无数狂悖迷乱的幻想。这些幻想是黑色的,渗着绝望的毒,又透出一丝凄迷的苦。
  他以为关于少女的一切不过是个梦境,他自己幻想出来的景象。他又以为这是巫婆的另一场骗局,抑或是一个引诱他堕得更深的陷阱。那金发的少女怕不是由海底的女妖所化,要取走他最后的一息性命。然而埃里克别无选择,他只能向着地狱或者天堂一路狂奔。
  心里有个声音催促着他弄清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也许弄清了少女能听见他歌声的缘由,一切便会——啊,一切也许不会更好,但总不会更糟。
  埃里克在居所的门前止步时已是满面汗水、气喘吁吁,他脖颈处有一二青筋显现,面容上的急切使他看起来像是某种粗野的兽。然而这种粗犷野蛮却渐渐地消失了,转而化为一种奇异的平静神情。锁孔里正跳跃着美妙的音乐,塞壬向他投来了充满柔情的一瞥。埃里克推开门的时候,内心是寂静的。
  他的心很快被另一个人的情感填满。
  灰袍少女正背对着他,坐在那架白色钢琴前的钢琴凳上。海藻般的金发披散在背后,灿灿得如同照亮了一室的日光。她的歌声或许可以更加明亮,然而随着手指下流利的旋律带出的,却是沉静博大的思缅,压抑着难以察觉的郁郁火焰。濒临离去与死亡的边缘。
  她唱道:
  “敏感忧郁的紫罗兰何易凋零?
  高尚的沉思渐成驯服的缄默,
  心灵依旧忍受烈火之灼烧。
  眼见白昼为胸中升起的浓雾遮蔽,
  痛感宇宙无垠而生命囿于空虚渺小,
  宁将自身投向人世孤注一掷。
  我的运命在高声呼喊,
  莫要在无知的蒙昧里抱憾终身!
  命运啊,回答我吧。
  为何生命之荣光无可遗忘?
  为何灵魂在门外苦苦地敲?
  为何埋葬了我死去心灵的大海,
  要向两边分开?
  它张开了壮阔的波浪的两颚,
  而我蔚蓝的目光望了出来。
  对外发现了整个世界,
  对内发现了自己的深情。
  旷远的激情在我心底复苏,
  无穷的远方正声声召唤。
  我知我不能再等待。
  金丝笼走脱了她的雀儿,
  这华丽的器物抱怨着奴隶的放肆,
  她不知只有流浪者才有家园。
  唯流浪者拥有他乡。”
  这并不是埃里克第一次听伊妮德唱歌,此前他曾在巴黎的街头听过她清亮柔和地吟唱日光与海洋,带着浩荡却细腻的爱意,此后他也将有无数机会聆听少女的歌声,鉴于这位不善交际的主人已经成功地邀请少女住下。但埃里克却直觉一般感到这是绝对不能错过的一次……歌声能看见一个人的灵魂。
  此前正是由于和少女歌声中的灵魂产生共鸣,初来尘世的埃里克才几乎不可能地主动向她搭话。但那时候他看到的也只是部分罢了。
  音乐使人瞥见最隐蔽的内心,埃里克有种直觉,此刻少女正在歌唱的……就是她自身最完满、最丰富的揭露,可遇而不可求地奉献出完整的灵魂,纯粹歌唱自己心灵的跳动而非以自身供养旁人的情感。
  他不知道是这架出自大师之手的钢琴引发了对方的激|情,抑或自己此前的歌声给予了她某种灵感。他唯独明白这样的时刻对于任何一个歌者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对于有幸聆听的观众那更是莫大的幸福——因此他仅仅是驻足门口,悄然聆听。
  伊妮德在唱完第三段副歌后结束了这支曲子。
  金色长发的少女微微地喘着气,洁白的面颊泛上些许的潮红。激|情尚未从那湛蓝明净的眸子里消退,冒昧的客人便已起身对着来归的主人致意。她歉然道:“我很抱歉动了您的钢琴。”
  “您赐予了它光荣。”埃里克说,“我太荣幸了。”
  伊妮德的双手交叠在一起,安恬地置于小腹前。埃里克注意到她的手指非常白皙修长,上天仿佛特意眷顾了她有关音乐的一切品质,流浪的女子竟然生得这么美的、天生就该弹钢琴的手。她的神态那么从容,站姿那么优雅,还有刚才那熟练的指法——那绝不是一个普通的流浪少女所能拥有。
  这时候,他终于忆起来时路上所狂想的一切了。只是在聆听了一场灵魂的美妙音乐之后,获得奇异平静的埃里克感到自己得知克里斯汀并非例外的失望与痛苦都被极大程度地削减了。甚至哪怕马上被告知伊妮德的确是塞壬,是海里的女妖,他都能够平静地接受这一切。
  “我想您一定饿了。”重回光明的魅影说道,“我马上叫仆人过来,我们可以一起用晚餐,然后接着谈论有关音乐的话题。”
  伊妮德欣然应允,但她提出了一个有些奇怪的要求:
  “请继续为我准备面包和清水吧。”金发头发的女孩这样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我回来了,么么哒
  *本章伊妮德之歌是她个人独白,歌词苦手渣了很久TAT
 
 
第10章 同类之人
  他们坐在长方形的桌子两头,手执刀叉,面对盘中的食物。
  桌上是极为丰盛的佳肴,它们由雕工精美的金、银、瓷的盘碗装出,错落有致地摆在胡桃木色的桌布上。蔬菜沙拉、鲟鱼、马卡龙、枫糖苹果塔、闪电泡芙、鹅肝、烤鸡、巧克力酱,这些精致美味的餐点对于饥肠辘辘的主客无疑是极为周到的款待。
  然而埃里克咀嚼着海鲜浓汤底的鲜贝一言不发,伊妮德却始终克制地品尝着面前的面包和清水。
  她用餐的姿势非常优雅,背脊挺得很直,没有一点倚靠在椅背上的样子。那高高的椅背上套着的米色套垫,依然整洁得没有一丝褶皱。
  尽管衣着贫寒,尽管取用的仅仅是清水和面包,她身上始终体现出贵族精致优雅的生活风度。这份风度令她厌倦地轻皱眉头,但固然不曾改投粗俗的门庭。至少埃里克为此而庆幸,因为他的确欣赏她谈吐时的行止。
  言辞不多,温和安静,但适当、妥帖。
  “我有个冒昧的问题想要请教您。”在吃得差不多时,埃里克感到他酝酿好了。他有些狐疑地盯着金发女孩的面容,但那目光始终很坚决,没有片刻的移转,“请问您……是人类吗?”
  “不会有第二个人能听见你的歌声。”——巫婆如此说道。
  伊妮德慢慢地放下手中的刀叉,在埃里克如此郑重惶恐、甚至带着些不安的询问中,金发女孩反而露出了一个很柔和的微笑。她说道:“我想这并不是您真正要问的吧?”
  埃里克没有动弹,他只是盯着她的脸看,仿佛一定要得到一个答案。笑容渐渐从女孩的脸上消失了,只剩下一个很淡的影子。伊妮德的目光恍惚了一瞬,她安静地垂着头想了一会儿,才慢慢地、寡淡地开了口。
  “我曾经死过一次。”
  “那么,是什么使您为之而死呢?”埃里克紧追不放,他预感自己就要得到一个答案——或就要得到一个同伴,一个暂时的慰藉了。果然,她沉默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才问道:“你也见过那个巫婆了吧?”
  埃里克全身上下都剧烈地颤抖了起来。
  “是的,是的,我当然——哦,那么您呢?您从她那里得到了什么?您说的‘曾经死过一次’又是什么意思?还有您——”他稍稍迟疑了一下,仿佛不知道该不该问这个问题。但他最终还是大胆地问了出来:“您——您曾经感到后悔过吗?”
  女孩儿安静地看着他,湛蓝的眸子如初见时一般澄澈如洗,明净安详。她首先回答了他的最后一个问题——这个埃里克最畏惧、最不想面对偏偏又最在意的问题。
  “没有。”她说道,神色安静恬淡,面容上仿佛有着淡淡的光晕。
  “啊……”虽然早已从女孩那总是微笑的神情中得到某种端倪,但真正听到伊妮德说出这个词,埃里克还是感到一阵如释重负。因为这说明巫婆的一切并不是一个骗局——人们的确能从中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只要他们的确弄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了。他现在感激上天让他遇到伊妮德了。
  “那么您向她索取了什么呢?”埃里克问道,很急切想要得到更多的信息,但神情显然不自觉地放松了一些,“您又用什么作为交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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