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潦倒我的众生——博妹

时间:2019-01-20 09:38:55  作者:博妹
  闻言,她把手伸到他面前转了转。她的腕子细,比那串珠子小了一整圈,松松垮垮地戴着,手腕轻轻一转动,传来玉石相互碰撞发出的清脆声响。
  “奶奶从寺里带回来的,好像说是开过光,能保平安。我戴着好看吗?”
  他和她躺在一块,隔着被子抱她,嗓音含着两人独处的特殊时刻才会有的低哑,“好看。”
  他要是说不好看,这个小姑娘怕是要把它摘下来,再怎么都不肯戴着了。他不信神佛,但要是小姑娘戴着能保佑她,那也是好的。
  她面对他侧躺着,手指在那串珠子上拨弄了两下,“那我去给你求一串,你也戴着好吗?我也想佛祖能保佑你。”
  到底还是个小姑娘,全部心思都放在程景行身上,不论做什么总要想到他。
  程景行轻笑,他这个面相的人笑起来该是带着一些不正经。他总是在闲时挑着笑,说着半真半假的话来逗她。可他这回说得太真诚,就连白恬几乎都要相信了他的说辞。
  “求神拜佛,不如好好跟我在一起。神佛上帝,都不能事事如你意,我如你意。”
  和程景行在一起的那一年,白恬只有十七岁。她的面容是年轻的,她的心理也还不苍老。她对这人世还抱着很多的幻想。
  她是真的以为她可以陪在程景行身边很久。就算不能和他走完一生,但好歹可以陪他走一程。
  都说死心塌地地爱一个人是不明智的,但程景行治好了她的病,却又让她病入膏肓。
  可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一程是这样的短,又是这样的多磨难。她还没来得及想明白,自己对程景行的感情有多重,他已经离开。
  从前只知道爱他明月好,憔悴也相关。却不知西风多少恨,吹不散眉弯。
  他亲手为白恬筑起的一个春有百花冬有雪的世界。末日在他离开的那一天到来,这个世界在她眼前轰然崩塌。
  她活着,心似已灰之木,身如不系之舟。
  她终于让自己成了这般模样,她这才意识到,无望地活着远比想象中更加艰难。
  程景行离开之后的几年里,她过得太难,身边却很少再有人劝她看开一点。只盼着她能寻到一点点执念,将她锁在这人世间。
  但请一定要相信,这世上有些事是可以圆满的。
 
 
第18章 12月31日
  圣诞节的早晨,整个世界都是白茫茫的。细雪洗过的太阳散发出的温暖阳光, 打进屋子里, 给床上的人儿披上一层柔光。
  楼下传来大门开了又关的声音, 睡梦中的小姑娘翻了个身,把脑袋埋进枕头里, 像个小猫咪一样左蹭右蹭。迷糊间蹬了被子起身, 一边揉眼睛一边穿着拖鞋踢踢踏踏地向外走。
  到洗手间门前, 看着里面站在洗手池前的人,正俯身鞠了一捧水拍在脸上, 拿着毛巾擦干脸上和发梢上的水珠。有些发愣, 直到那人注意到她的存在,转过身来看她。
  她眨眨眼睛下意识地作出反应, “早上好。”
  头发有些乱, 睡裙也皱皱的。
  程景行把手中的毛巾往架子上一放, 侧身看着她:“过来。”
  白恬的大脑还停留在当机的状态, 程景行一招手, 她傻乎乎地就走过去。还没在他面前站定,视野一晃, 就被人抱起来放在洗手台上。
  程景行一只手扶着她的腰, 另一只手撑在洗手台上方的镜子上,将她困在自己的怀中。
  刚睡醒的白恬格外没有防备, 反应也慢。坐在那一动不动, 傻乎乎的, 待到程景行与她凑得极近时, 才反应过来。
  他的唇稍触碰到她的肌肤,从耳后慢慢滑下,到锁骨。
  他倏然轻笑了声,笑声像是从喉间溢出来一般。他大概也才醒来没多久,声音里带着些微的沙哑,很是性感。温热的气息打在她的脖颈上,使得白恬都无心去听他说的话。
  “早上好。”
  他又微微直起身,他的唇就挨在她的唇畔。再偏过去一些,两个人的嘴唇就要相贴。
  还未有下一步的动作,面前的人儿却忽然挣扎着伸出双手捂着他的嘴。
  他也不恼,似乎今天的他格外的有耐心。腾出一只手来捉住她的小手,在她掌心温柔地落下一吻,问她:“怎么了?”
  “不行。”她说得正经,偏偏脸上早已染了红晕,没有一点说服力。
  他抬起头直视她的眼睛,“不行什么?”
  单手轻松地将她的双手反扣在她身后,另一只手按在她的后脑勺上。蜻蜓点水一般在她的唇上轻啄一下,“这样?”
  他用手托起她的下巴,俯身又啄了啄她。他唇下的唇是甜甜的,他掌下的腰是软软的。红晕从小姑娘的脸颊一直漫延到耳后,娇羞的模样。
  要出事。
  他把白恬从洗手台上抱下来,看着她傻愣愣地站着,“还不跑?”
  她这才跌跌撞撞地往楼下跑。
  程景行站在门内看着她逃跑的身影,无奈又好笑:“真是傻白甜。”
  奶奶出门去找牌友打牌,这是她的一项日常活动。家里只剩下白恬和程景行,此刻两人正面对面坐在餐桌前喝粥。
  白恬抱着碗却不喝,脑袋都快要低到碗里去了。和她隔了一张桌子的程景行倒是自在,他没皮没脸惯了,哪有什么害羞,乐呵都来不及。
  他屈起食指轻叩桌面,提醒白恬回神。“等着我喂你?”他的语气不是平常的不正经,有点严肃正经的意味。
  白恬乖乖拿起勺子喝粥。
  中间程景行接了个电话,屋子里很安静可以听见电话里的声音。对方似乎很着急,背景音也很杂,乱哄哄的像是在人群里。
  白恬明显地察觉到本来心情尚好的程景行,瞬时有些沉默。白恬偷瞄了他一眼,本来还半吊着嘴角流里流气的,此时却没什么表情。
  程景行听着电话,仍是在一口一口悠哉地喝着粥,教养良好,不发出一丁点声儿。一度让对方认为根本没人在听电话的时候,这才轻描淡写地应一句:“在听。”
  直到电话的最后,他放下勺子,语气里这才明显有了起伏:“没理都要争三分,得理为什么要饶人?你他妈以为顾秦凭什么能放过你?”
  说到这他嗤笑一声,“看着认识的份上我就不帮着砍你两刀了,滚吧。”
  白恬突然想起上一次早读课,他们一群人到隔壁班打架的事儿,听说他打架是真的凶。这才觉得程景行之前对自己真的是诸多容忍,话都不忍心往重了说。
  他把手机随手往桌上一放,还有人不停地拨着电话。他皱了皱眉,心情不大好。
  他一抬眼见白恬在盯着他发愣,顿时表情就柔和下来:“怎么了?”
  她摇头没说什么,他想了想问她:“想不想去约会?”不等她回答,又自顾自地回答:“算了,不能问你。换衣服出门,没得商量。”
  白恬:“……”
  天气重新放晴,昨夜的积雪有融化的迹象,路上有些滑。程景行本来走在后边,大长腿一迈,没两步就要超过白恬。
  本来说是要去玩,吃早餐的时候程景行打开手机一看。得,还玩什么呀,周三,还是老老实实地带着小姑娘上学去吧。
  程景行替白恬拎着书包,把白恬棉袄的帽子往她脑袋上一盖,牵着白恬向外走。白恬个子小,穿了一件粉粉的棉袄搭着小短裙,被牵着走在程景行身边,怎么看怎么像是程景行牵了个女儿。
  到岔路口的时候,白恬拽着他的袖子停下,“不是说去约会吗?”
  程景行对小姑娘的脑回路不能理解,“你不是说该去上课吗?”
  她依旧把脸埋在围巾里只露一双眼睛在外边,衬得愈发清明,可见她眼底如雨洗过的明净远山。“我口是心非。”
  程景行总算明白她在想什么,仗着身高优势用手臂勾着她的脖子,语气尽是纵容:“你就可劲儿地欺负我吧。”
  逢着过节,街上也比平时更热闹几分。到处挂着的彩旗和树上装饰的小星星,越发有节日的气氛。
  那个时候很多奶茶店还没有现在那么红,当时在路边的店里买一杯奶茶,排队用不了十分钟。
  程景行去给白恬排队买奶茶,回来的时候大老远就看见站在树下的白恬,每隔一小会总要掂起脚来,摸摸叶子上的一些未消融的雪。
  很快又把手收回来放在嘴边哈气搓手,让手回暖一些。
  程景行在一旁看得好笑,正准备走近,有几个小孩子打闹着跑过白恬靠近的那棵树,不小心撞上去,雪花簌簌落下。
  雪花落在她的衣帽上,也从她身边落下,融进雪地里。她伸手去接,雪花落在她手中融化。她弯了眉眼,独自笑开了。
  艳阳白雪也黯然。
  程景行要怎么形容他当时的心情呢,大概是觉得自己富可敌国也不为过。
  程景行把热奶茶递到她手中,隔着帽子揉了揉她的小脑袋,“还没长大啊?”
  白恬没还嘴说什么,两只手抱着那杯奶茶,低着头一口一口地嘬着,别提有多乖。
  不知是不是因为他刚刚拿过奶茶的纸杯,此时掌心温暖干燥,捧着她的脸。掌心与她脸上的皮肤相贴,不争气的,她的脸再一次不可抑制地泛红。
  两人都没有计划好今天的约会日程,沿着街道漫无目的地走。不远处的购物广场,清晰可见广场中间那棵巨大的装饰精美的圣诞树,虽然这样的圣诞树年年有,依旧有不少人在底下拍照。
  越靠近,眼前的景象越发清晰。等着红灯上的倒计时数字慢慢减少。
  从很多细节就可以看出自从确定关系之后,程景行是真的把白恬当作自理能力为零的人来对待。
  比如早上他盛好粥,等它稍凉一些到刚好的温度之后才递给白恬。比如他会时不时替白恬理一理被风吹散的头发,拢一拢领口和围巾。
  程景行帮她把围巾解下来,又重新系好,问小姑娘今年几岁了,怎么连围巾也系不好。
  白恬低头看他系得整整齐齐的围巾,笑得甜甜的:“因为有你啊。”
  红色禁止通行的标志即将变为走动的绿色小人,有辆黑色的越野停在了斑马线上。副驾驶的车窗落下,里面的人白恬以前见过,几次都是他和走在程景行一起。
  即使挡在路中间,车主也丝毫不觉得不好意思,他趴在车窗上探出脑袋调侃:“哟景行小哥哥吗这不是?约会呢?”
  程景行本来低着头在和白恬说话,看到来人,牵着白恬的手就想绕开。还没走两步呢对方就开始“景行小哥哥”地瞎嚷嚷。
  “你脑子能不能好了?瞎喊什么?”
  顾秦笑得没心没肺的,“你那些小迷妹不天天这么叫你呢吗?景行小哥哥听起来多帅啊?小姑娘你说是吧?”
  白恬眨了眨眼睛看程景行,跟着喊了声:“景行小哥哥?”
  程景行也是被这两个人弄得没办法,看着白恬傻了吧唧的模样,又不能当着她的面骂人。
  权衡一下,伸手捂着白恬的耳朵对顾秦低声说了句:“操你妈,滚。”说完拉着白恬就要走,发现绿灯已经变回红灯。
  这才听他正经一点:“不开玩笑了,那边打起来了,一起过去看看。”
  程景行嗤笑一声,看着他宛如一个笑话。“你没病吧?大过节的,我逃课出来,不陪女朋友和你们一群老爷们儿打架玩?”
  白恬的个子矮,被那辆越野挡住了前方的视线。踮着脚去看距离下一个绿灯还有几秒钟,没听清两人说了什么。
  只是顾秦说完最后一句的时候,程景行沉默了一会儿,转过头看她:“你去里面找个有暖气的地方等我,最多一个小时,我回来找你。”
  虽然不知道他是要去做什么,她点了点头,看到刚刚跳转的绿灯,和程景行挥了手就转身。没走两步又被身后的人拉住,“算了,我领你过马路。”
  过马路的人有些多,同向的或异向的,行色匆匆的或缓步慢行的。
  程景行牵着白恬的时候,总是很自然地将白恬的整只手包在自己的掌心里。
  走完斑马线,白恬挠了挠他的掌心,他弯下腰听她说话:“我在那里等你,九点很多人拍照的那个地方。”
  她的声音很轻,软软的,四周往来的人里,只有他听得见她说的话。
  她站在原地看着他一步三回头,直到他坐进车里,直到车的殷红尾灯渐融在车水马龙里。
  感觉到寒风瑟瑟,白恬自己伸手将围巾往上扯了扯,重新遮住自己的小半张脸。
  有些冷,气温是降了吗。
  程景行坐在车里有些心不在焉,顾秦接连问得几个问题,都只得来他敷衍的“嗯”。
  这次的事情,是对方挑起的。不长眼地在街上调戏顾秦的女朋友,还把人家给弄哭了。那姑娘当时就给顾秦打了电话,顾秦手头上有些事就耽误了,找了朋友先过去。在赶过去的路上遇上程景行,就顺道把他给捎上了。
  本来程景行是不愿意参与这件事的,倒不是因为什么“两边都是认识的帮哪边都不好”。纯粹只是想和小女朋友腻在一起而已。
  可是顾秦的一句话却让他愣住了,“程景行你觉得没必要,可如果被欺负的是你女朋友呢?”
  所以他现在坐在了车上。
  程景行个子高比例好,能把纯黑的没有丝毫特色的羽绒服,给穿出时装周上展示款的即视感。绷着一张脸,闲闲地往人群中一站,就是不可忽视的发光体。
  顾秦这边就五六个人,对方仗着人多还有些嚣张。
  他到了那也没多说话,往拐角一站摸出手机开始发短信,像是什么也不插手的模样。可纵使这样,对方几个不管是和程景行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都开始怂。
  就算没见过,谁不知道程少啊,打架是出了名的凶,老子又是当官的。就算是打进局子里,局里的人又有哪一个敢拘他,做什么事都没在怕的。
  气氛一下子有些紧张。
  程景行摆弄了一会手机,不知道白恬在做什么,没有回他信息。闲着无事把手揣在上衣口袋里看着他们剑拔弩张。
  视线随意地扫过,那亲了顾秦他女朋友的人还在叫嚣:“我怎么知道是你女朋友,再说了,不就亲了一下又不是给我操了。你们别仗势欺人。”
  顾秦气得都要笑了,比横谁横得过顾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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