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潦倒我的众生——博妹

时间:2019-01-20 09:38:55  作者:博妹
  可能是程景行回来,让她看今天的青山寺也觉得格外好看。数百年的古建筑保持完好地半隐在这山林间,是一种令人赞叹的景色。
  她常常来这里,听住持说禅、听僧人诵经、听香客为自己或家人朋友许愿祈福。
  她求的愿里很少有自己,她只求过几次,希望自己死后可以找到程景行,至少让她下辈子还能遇见他。她常常是为程景行求的愿,她仔细想了想求愿的内容,像是想起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眉眼间全是笑意。
  有人从外面走进院子,走到她面前时才开口出声:“你比之前要开心很多。”
  奶奶在世时就常常来听这位住持说禅,她不耐烦,就不老实地跑开,又实在没事干,就在这个后院一遍一遍地誊写经文。也是因为这个,她才会和程景行遇见。
  早年的她从来没有想过,程景行“死”后,她几乎是每周都来这。好像在这瞻仰我佛慈悲苍生的面容,听梵音入耳,才能让自己处在一个平和的状态。
  白恬想,如果这样被叫做信仰的话,那程景行也是她的信仰。
  她站起身,礼貌地合掌,对着住持颔首,“可能是因为程景行回来了吧。”
  住持笑着摇头,“可是你上周来时,并不这么开心。”
  “那大概是因为……”
  住持微微抬手,打断了她还没说完的话,“原因,在你的心里。只要你自己能明白,就足够了。”
  她虚心受教,却忽然想起一件事:“住持,您是早就知道他没有死吗?”
  住持的年事已高,眉毛都被风月染成了花白,容颜却不甚苍老,这大约也与心境相关。他回答,“我不知。”
  “可您一点也不惊讶。”
  他悠悠留下一段话,而后起身离开。“不惊讶是因为这世间,万事皆有可能。况且,你和他不论如何,总会有相见的机会,只不过是生与死的差别。一个人不做恶事,内心又向来有佛,佛祖自然不会舍弃你,你的心愿,佛祖总要助你完成几件。”
  白恬在心里略微思索着,转回来准备接着誊写还没写完的经文,她一扭头,程景行就站在另一棵菩提树底下。
  这一年菩提的花季已经过了,枝头上只有寥寥几朵还未凋落的花,给这个院子带上一些秋天的意味。
  他穿着简简单单的t恤长裤,依然好看的紧,脚上的灰色高帮匡威衬得他脚脖子精致修长。
  她坐下,提笔沾了沾砚台里的墨,等到他走近才问,“怎么会来这里?”
  “来烧香。”
  她颇有兴趣地瞥了他一眼,“我记得你以前不信佛,只信自己。”
  他在石桌旁坐下,看宣纸上她的小楷。她誊写经文时,向来一笔一划写得很认真。从前是字体本来就这样,现在大概是一种虔诚。
  因为他见过日记里,他现在的字体,也看见了她笔画间隐隐藏着的锋芒。
  “和你分开之后,就开始信了。今天算是来还愿的。”
  几朵乳白色渐渐过度成深红色的花还开在枝头,他看她写字时低眉顺眼的模样,陡然觉得外人传得都是假的。
  这菩提花哪有那么好看,一点比不上他家的小姑娘。
  “什么愿?”她倒是不知道,程景行还会许愿,他以前就连过生日都略过许愿这个环节,敷衍地吹灭蜡烛就算完事。
  他偏着脑袋看她笔下在起承转折,每一笔都规规矩矩,组合成一个端正的字。“想要能活着再见到你。”
  她的手一顿,笔尖在熟宣上停留时间过长,墨迹晕染出去一小片,让这页纸变得不完美。
  她这些年为他许的愿是,希望诸佛菩萨接引,不要让程景行这个小混蛋被带到地狱里去。地狱太苦,要饱受极刑,西方极乐世界却又太远。
  她怎么就没想过,这人间正好呢。
  程景行乐呵起来,“我就没见你写过一页好的。”她忽略那一个字继续往下写,“每次还不都是因为有你。”
  就像这几年的生活,没有你的时候虽然过得平静且安逸无忧,却无趣、一成不变。有他的时候,她会当惊受怕、会惶惶不安,倒也有着属于他们俩之间的美好,好像这样生活要比没有程景行时来得鲜艳明亮。
  程景行突然笑了笑,有些吊儿郎当的,“那如果我现在再强吻你一次,你是不是就又会和我在一起了。”
  白恬摇摇头,“这一会可不行,我要提很多不合理的、无理取闹的要求,你要全部完成才可以。这样你同意吗?”
  “你都说了要无理取闹了,那怎么还问我同不同意呢。”
 
 
第41章 和好
  她眨了眨眼睛,把笔放在笔搁上, 先暂时停下手中的事情, 很认真地想了想那个问题。
  程景行无奈地看她一副“不知道该出什么刁钻的难题才好”的样子, 在心底默默地为自己捏了一把汗。如果白恬真要出什么题来为难他,他大概真的得用撒娇的办法来蒙混过关吧。
  她突然间想起了些什么, 有点幸灾乐祸的表情浮现在她脸上。她晃了晃手腕上带着的菩提子手串, 可能是她比以前又瘦了一些的原因, 手串更加戴不住了,她只要把手稍微抬起来一点, 手串就往手肘那个方向掉。
  红褐色的菩提子在自然光线底下, 倒不如原来那样暗沉,显得鲜艳好看。“那你能把我当时断掉的那个手串, 给找回来吗?原来奶奶给我的那个。”
  这分明是她胡诌的一个不可能的任务, 她就想看看程景行的反应。他的面上好像有一些惊讶, 又似乎是松了一口气。
  他又故作为难, “这个任务的难度有点大, 如果完成了这个,白恬恬小朋友可以和我谈恋爱吗?”
  她沉吟了一会儿, “我说了要无理取闹的, 你先完成,我看你的表现再说。”
  他轻笑了一声, 从口袋里取出一个什么物件抓在手里, 另一只手去捉她的右手, 下一秒她感受到右手腕处传来的冰凉的、玉石的触感。
  白恬愣住, 她没有想过她随口乱提的要求,他真的能完成。也没有想过,他会随身带着这个手串。
  “当时不是断了吗……”
  他的指尖在玉石珠子上轻轻拂过,“那时候你情绪很不稳定,我来这里求了你后来带的那串,可是和原先的不一样啊,连材质都不一样。我怕你不喜欢,就回你当时住的地方,把这些珠子都找回来,不过还是有两个珠子没找到。去了一家首饰店,让他配了两个相近颜色的珠子重新串起来。”
  “后来看你也不嫌弃后来那串,我也就没提这件事,我怕说出来,你又会难过。”
  当年程景行离开的前一个晚上,他们俩住在程景行的那个老房子里。两人挤在一张小小的床上,互相挨着说话。她把那串珠子套到他的手腕上,“希望佛祖保佑,程景行岁岁平安。”
  他当时没说什么,只是低头吻了吻她的鬓边。可他第二天走后,白恬在床头柜上发现了这串珠子。
  难怪他没要。
  白恬有些想哭,眼眶周围一圈一下子就红了,她吸了吸鼻子刚要说话,程景行温热的手掌伸过来捂住她的眼睛。“我们小姑娘可不能哭啊。”
  他刚说完这句话,却感觉到掌心里湿漉漉的。她坐在那没动,眼泪沾上他的手心。
  小姑娘还是哭了,他把手移开,他没有随身带纸巾或手帕的习惯,只能用手背去擦她的眼泪,听到她问话,“你后来,每天都把它放在身上吗?”
  “以前训练的时候,身上穿着作训服没地方放,又不允许带首饰,而且我怕弄坏了,就只能放在柜子里。后来出任务的时候就把它放在上衣兜里,有一次出任务摔了一跤,又碎了两颗,我拿胶水粘回去了。”
  确实有两颗珠子上有裂痕,裂缝之间填满了胶水。“为什么不再买两颗换上去。”
  他咧嘴笑了笑,“本来已经换了两颗,要是再换两颗,这串里边就没几颗是原来的了。”
  程景行没有说他摔的那一跤,其实是从四楼坠了下来,也就是他“死”的那一次。他度过昏迷期后,费尽了许多周折才找回那件已经破烂得不成样子的迷彩服,才在口袋里找到这个手串。
  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的恢复期,他见不到白恬,每天只能不停地对这个手串修修补补,一下也不允许别人碰。
  白恬突然间更难过了,他就连一个她带过的手串都这样珍惜,更何况他们之间的感情呢。
  她的眼泪又一颗接一颗地掉下来,程景行无奈,“说这些不是想让你难过的,要是早知道你听完会哭,我就说这个任务太难了我完不成,就不把它拿出来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这些,我还以为你根本不在意我了,对不起……”
  小姑娘哭得抽抽嗒嗒的,话都说不利索。程景行轻拍着她的后背,像哄没长大的小孩一样来哄她,“怎么会不在意你呢,一直都很想你。之前军训的时候,我让他们站军姿,你知道他们有多想休息吗?如果不知道,你可以去问问林可,她当时有多想休息,我每天就有多想你。”
  白恬被他说得想笑,眼泪还挂在脸上呢,嘴角已经抬了起来。“都是因为你,害得我一下子哭一下子又想笑。”
  他也不反驳,老实地应下来,“那就不要哭了。”
  “我们这是和好了吗?”
  “是的。”
  “你不是要无理取闹一会儿吗?”
  “不要了,想和你在一起。”
  佛说,遁入空门,早登极乐。
  大概只有程景行才能是白恬的极乐。
  我佛慈悲,这一次,我不想再和程景行分开了。世间苦难诸多,只要能和他在一起,什么都好。
  下山的路是环山的石阶,再仔细一想,五年间这一草一木的景色好像也没什么变化。山还是同样的山,水还是同样的水,身边的人也还是程景行。
  程景行和白恬并着肩往下走。程景行想起一件事,侧过脑袋问她,“前段时间,是真的想和我分手吗?”
  白恬摇头,“当然不是啊。”
  程景行捏了捏她的脸,“学坏了,懂得找法子来欺负我了。”
  “你还记得在警察局门前那次吗,你说‘你就不能撒个娇哄哄我,叫我不要走吗’。同样的,我也想这样问你,你难道就不能抱抱我和我好好的说说话,说我们永远不要分手吗。”
  程景行勾了勾嘴角,摇头:“那可不行,我要是天天朝你撒娇,那我们家小姑娘该去哪撒娇呢。”
  今夜有今夜的乌云密布,明日也一定会有明日的艳阳高照。生活不总是让人失望,你要相信,有些事情一定会圆满的。
 
 
第42章 约会
  自从白恬和程景行和好,最最痛心的人莫过于林可。谁能想到平常温柔贴心又好看的学姐和正直严肃的教官, 只要两人一待在一起, 画风会突变。
  学姐会变得很甜, 像高中时期热恋的小姑娘,只要见到男朋友, 一张小脸就红扑扑的, 却仍然挂着甜甜的、腼腆的笑。
  而那个每天板着脸, 动辄就让他们站一个小时军姿,做二十个俯卧撑的教官, 牵着学姐的手, 会声音柔和地问学姐吃饭了没有。
  林可又一次在宿舍楼底下看见程景行来接白恬出门。白恬从楼道里走出来,小跑了两步到程景行面前, 仰着脸对高个子的男人说着什么。
  程景行微微笑了笑, 去牵白恬的手, 眉眼间温柔得一塌糊涂。
  而林可站在不远处, 一边翻白眼一边做了一个自插双眼的动作, 充分表示了此刻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她当时是怎么想的,怎么那么迫切地希望学姐和教官和好呢?
  程升前几年就盼着程景行能调回来, 早早地在一个房价不低的小区买了一套房子预备着。虽然程景行再三拒绝, 程升还是不顾他的意愿买下了。
  房子大体上已经装修完毕,只差家具还没采买。程升看不下去程景行老住在队里, 变着法子催他赶紧搬出来。
  程景行被他催得脑壳疼, 找了个他和白恬都有空的周末, 去家具城挑选一下。
  白恬虽然嘴里抱怨着“你家的家具, 关我什么事呀”,却还是和程景行约定好了时间,等着程景行来接她。
  校外的车不让开进校园内,非要开进去的话,还需要签好几个字,程景行懒得墨迹,把车停在校门口。见时间还早,走进去到宿舍楼底下等她。
  程景行看着她不太乐意地样子,觉得有点可爱,牵着她往外走,“还不开心啊?”
  白恬瘪了瘪嘴,本来不想再抱怨的,想了想又有些忍不住,“哪有这样的,自己买个家具还得把我也拉出来。”
  他“哎哟”一声,捏了捏她的脸,“怎么?不行啊?以后你也是要住在里边的,你不挑谁挑?”
  最后一句话成功地取悦了白恬,白恬老老实实地跟在他后边,不再和他争论。抿了抿嘴,试图不让脸上的笑意太过放肆。
  下个月有一天是乔迁的好日子,大约是因为这个,很多人想赶个好彩头,家具城里边的人要比平时多了很多。
  程景行走进正门,几不可见地皱眉头,习惯性环视四周,先找到几个安全出口的方向,再看看四周有没有比较可疑的人。
  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地和白恬交代道,“等会跟着我,不要一个人乱走,如果真的走散了,也不要慌,你找服务台给你放个广播,我来找你。”
  不知道白恬的注意点到底放在那里,笑了程景行半天,“现在是一八年了噢,可以用手机啊,为什么要放广播,而且我都这么大了,怎么可能会走丢?”
  程景行嗤笑一声,“那可不一定。”
  要置办的东西比较多,白恬虽然在来之前强调着自己真的很不想出门陪他逛家具城,但还是很认真地思考了要采买哪些东西,并列了一份清单。
  起先白恬别扭地不愿意把清单给程景行看见,好像她特别想帮他布置新家似的。每次挑选完一样,她就背过身去把手机备忘录里的某一条打上勾,再悄咪咪地看一眼,下一件应该买什么。
  程景行个子高,就算她背过身去,依然能把她的小动作看得一清二楚。他也先不点破,看着她忙活来忙活去,还要忙着不让他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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