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远点点头,完全没意见。
“那就走吧。”
齐芦抬脚往外走,不想手却被抓住。她抬头,王文远目视前方,却将她半个人拥在怀中。感受到她的注视后,他低头,在她唇上轻轻啄了一下。
那年早春,齐芦和王文远结成法律上的夫妻关系。他们彼此尊敬,彼此欣赏,在民政局工作人员的见证下对着国徽许下互相忠诚终生扶持的诺言。女方很满意男方闯过了她设置的层层考验,用自己的后半生为伍苇的婚姻幸福加了一道保险;男方洞悉了一切依然被女方迷得神魂颠倒,主动踏入一段明显还未有足够爱情的婚姻。
唯一的共识——他们都认为这将会是一个好的婚姻。
齐芦销假回设计部,带教老师和小组里的其它男生都很好奇。
“欧阳老总什么样的?新项目咋样?”
她捡能说的说了,“欧阳总挺年轻的,三十左右的样子吧,脾气不是很亲近。新项目是海湾新城,圈了江边一大块滩头荒地。据说江对岸很繁华,房价超贵,只等跨江大桥连通新城就会纳入城区管理。城建规划上,对面是传统老城区,新城是新城区,会向外蔓延到海港区。”
老师啧啧两声,“建大半个新城?”
齐芦点头,“要花很多很多钱。”
男生们也很好奇,“得修多少年呢?”
她想了想自己恍惚看到的数字,“十年起吧。”
老师点头,“怪不得,现在营销部的任务很重,被催着搞活动卖房。折扣打得很厉害,前儿还招了一篇什么文章评论,说海城楼市要垮了,四海集团首先降价准备跑路。”
齐芦呵呵笑,男生也跟着笑。
老师拍手,“哎呀,这可是十年难遇到的事情,错过就没了。咱得赶紧去买个房,不然等卖完了哪儿去找这的好事?”
说完,他蹭蹭跑出去传播小道消息去了。
大概因为这么一桩事,再加上她之前请假是欧阳北亲自打电话来解释过,于是齐芦这个实习生的大名便以最快的速度传遍整个部门。幸好设计部和营销部不同,大多数是埋头画图的苦逼宅男和不修边幅的清秀宅女,没人进行扩展联想,便没了乱七八糟的流言。
下班的时候王文远发了个短信来,“今天正常下班,在楼下等我。”
她想了想,“毕设的图没完,我们得留下来自己加班。”
“我给你们叫外卖当晚饭,你完事了上楼来找我。”
看样子,他是要等她下班了。她想了想,问道,“你妈妈那边,怎么处理?”
王文远收到短信的时候欧阳北来敲办公室门,他道,“一起走不?去我家吃饭,顺便聊聊——”其实想说庆祝,毕竟一天就挣了一百万嘛。然而没说,含糊着道,“把姐也叫上啊。”
“她加班,不去了。”
欧阳北见他彻底冷静的样子,很想挖开他脑子看看里面装的啥。结婚哎,这样大事居然听女人胡闹,去领个证就完事了?想当初他和伍苇虽然也是闲领证,但也搞出蛮大动静来。再而且,要是日后被两边长辈发现了,岂不又是一桩麻烦?他欲言又止,只好婉转道,“看这架势,你已经开始跟齐芦早请示晚汇报了呀?那去海湾新城项目的事,要不要说?”
“当然。”王文远看着他,“欧阳,我妈昨儿怎么跑四海来了?去寺庙应该不顺路的吧?”
欧阳北干干一笑,“不知道哎。啊,我先走了,伍苇在催了——”
屁股后面着火一样。
王文远其实冷静下来就晓得有问题,特别找陪母亲玩耍的司机联系方式,详细问了。那司机说得挺干脆的,但在路过四海集团的时候有些含糊闪烁。他就晓得卫东肯定听欧阳北的话,搞手脚了,就是为了让她去见齐芦。
欧阳北这样干的目的为啥,恐怕还真是恶趣味加推一把。他对齐芦和自己的了解不可谓不深,事情果然朝着大家都想要的方向走了。他拿到了梦寐以求的红本本,但却心怀畏惧。齐芦看着柔弱,脾气却十分刚烈古怪。她和他结婚,一则是为了伍苇,二则是被母亲给气狠了。如果她知晓欧阳北在其中的推手,又该如何?
他想得头痛,准备先给她和组员把外卖晚餐定了。
刚订餐完,妈妈的电话来了。
如同惯常,带着三分弱,“文远,今天什么时候下班?”
他知道她是等不及了,来海城这么久没结果,又即将要回家和老父亲一同出游,肯定是急了。
“可能会有些晚。”他道。
“工作是别人的,身体是自己的,要多保重啊。”妈妈关切道,“只是,妈妈能和你聊聊吗?”
王文远沉默了一下,道,“妈,老板给安排了新工作,去隔壁省负责新公司成立和新项目。”
“去多久?”妈妈有点慌了。
“长期计划是十年,短期计划是五年。”
吴洁是独生女,父母舍得不,要么留老家承欢膝下,要么在大都市发展事业。她纵然可以忍受短期的异地恋,但她的父母却绝不允许她陷入长期两地分居的婚姻生活。
电话里只有妈妈急促的呼吸,她显然完全明白王文远的选择和用意,气得狠了。
她道,“文远,你可以拒绝——”
“妈,抱歉,老板给的待遇不错。家里需要用钱的地方多,而我也得有自己的生活。”
王妈妈无可辩驳,既不能不要钱,也无法再掌控成年的儿子。她只好丢出最后一句话,“你太不孝顺了,妈妈对你很失望。”
王文远没被伤到,反而挂了电话。他拉开抽屉,里面躺了两本结婚证。翻开,他和齐芦头靠头微笑的结婚照落在上面,她明眸善睐,两个浅浅的笑涡。
她是他的了。
骨头缝里有些东西在发痒,把着野兽的大门已经被冲破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好啦,一次把结婚的情节更完,大家爽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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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接齐芦回家。
王文远把车开到四海集团侧面的辅路上, 给齐芦发了个定位,片刻后见她在路口东张西望。他按了几下车喇叭, 她小跑着过来, 苍白的脸起了红晕。
他开车门锁,她上车道, “搞得跟偷情一样。”
偷情?他有点乐道,“偷情的比我们正大光明多了。”
齐芦偏头看他,他道, “看什么?”
“看你呀。”现在好像没那么性冷淡了。
他挑眉,她道,“王总裁,没结婚的时候你对着我就一张无趣的脸,现在居然会说话逗趣了啊?发生了啥?”
结婚了, 结婚证给的勇气呗。
“你还不够了解我。”他说。
齐芦想了想, “确实不太多, 不过就这样才有勇气和你结婚啊。一切对婚姻美好的想象,源自对你的不了解。”
王文远笑了,点点头。他身体里蠢蠢欲动的野兽, 想把她剥皮吞食的欲|望,确实是需要好好隐藏的东西。
车呼啸着奔出去, 夜色里一道流光。五彩的霓虹闪过, 不断有诸如‘宾馆’‘酒店’类的字样跳过,王文远眼角抽了抽,暗骂自己畜生。齐芦还没完全恢复, 小身板上根本没几两肉,上两次亲密接触趁机掂量了几下,几乎还是皮包骨头,根本经不起折腾。他要是个人,就不能有那心思。然而兽性奔腾,注意力全在那事上面了。
得找个气氛佳心情好的时间,和她提一提。
该怎么开口呢?
王文远纠结着占据大脑百分之九十五容量的问题,吐出口的字眼却是,“海湾新城前期资金差不多到位了,下个月我就得去那边开始筹备新公司。应该会常驻,三年五载算短期,起码得十年八年——”
“也足够欧阳北熬死邱明松了吧?”
当然,新公司的全部资金从四海集团抽出来,项目执行人是王文远,下面的高中层管理全部重新全国招聘。这样一来,借着新项目,基本上算是重新立了个架子起来。至于总部和其它分公司的老人,苟延残喘去吧。邱明松显然也晓得欧阳北的打算,反对得厉害,肯定也会借机下手脚。他去,是被竖起来的一块靶子,也是要去啃最硬的骨头。
“欧阳北这脑子,还挺好使的。”齐芦不得不承认,虽然很不靠谱,但是个聪明人。
夸奖完后,她瞥了一眼王文远,碰了碰他胳膊,“他自己的主意,还是你也帮忙了?”
“大房他们也有帮忙,也有出钱。”说完,他想了一下,“欧阳本性其实蛮好的,现在比以前开朗很多。要不是邱家那样不正常的环境,他不是——”
“这就开始帮他说话啦?”齐芦从鼻子里哼出来一声。
王文远马上闭嘴,怎么能为了一个男人得罪自己新上任的老婆呢?基本的智慧他还是有的。况且,欧阳貌似还真小小地坑了齐芦一把,推进了两人婚姻的进程,令他占了许多便宜。所以这事不能提,死也不能提。
车到了蔚蓝小区,这次直接下了地下室。
王文远将车停好,开了顶灯,摸出自己的钱包来。
一张黑卡,五六张银|行|卡,一张写满字的纸条。齐芦不知他要做什么,好奇地看。
“这是工资卡,在四海的职务工资发这上面;这是奖金卡,也是四海发,平时很少,年底看当年经营情况;这一张卡是欧阳给的,每个月会给发他另外那个实境游戏设计中心的一部分分红和杂费。这三张卡给你,密码和开户信息在上面,你的日常生活支出从这里走。”
齐芦伸手接了,拨着下巴玩味道,“开始养老婆了?你这样搞得我好像很爱钱。”
王文远笑一下,“生活里哪样都要钱,穷且幸福也挺好,但有钱也幸福岂不更好?虽然咱们结婚谁都不知道,也没给你买戒指,但是——”
“你的意思是你很有钱?”齐芦打断他的屁话,避免自己心软。
他有点为难了,“也就打工的水平。”
“过份谦虚就虚伪了。你为欧阳北都士为知己者死了,他该出什么重金来买你的骨?普通打工水平明显不够,你是不是被他忽悠了?”齐芦逗他,“要不我帮你给他提涨薪,怎么样?”
王文远摇头,捏了剩下的卡道,“这张卡欧阳每年会单给我钱,我一直存着没动。应该有一百万,以后会内投去海湾新城的项目,如果情况好几年后会有比较大的收获。另外这张,是我自己的开销卡,每个月初你从工资卡上转一笔钱来就行。这两张暂时放我身边。”
紧接着,他说了一个每月自己需要的数字。
齐芦不是爱钱,但听了数字后有点皱眉。她虽取笑欧阳北抠门,但其实代总裁的工资不低,然而王文远每月开销的金额更不低。他穿着略讲究,但套数不多,平时爱好就加班,根本没花大钱的地方。那么问题来了,这些钱他要花什么地方去?
王文远见她为难,轻声道,“近几年会花得比较多些,等过几年就好了。你相信我,我会让你什么都有的——”
貌似,他还真将她当爱钱的女人了。
齐芦也不准备解释,她手指弹了弹手里的三张卡,卷着字条一起塞自己包里了。她对他笑一下,“行,从今天开始我也是有人养的了。你专心挣钱,我省着点花,咱们早点买个大房子。”
下车,该说再见去不同的单元门。
王文远目送齐芦离开,待到门洞的时候,他猛然往前走了两步,抓着她胳膊。她回头,诧异道,“还有什么没交待的吗?”
他摇摇头,圈着她的颈项去了消防楼梯的角落,按在墙壁上一顿猛亲。两人认识了大半年,亲密接触的次数一只手数得清。齐芦本人还不觉得有什么,在她有限的人生经历里,所谓爱情只比友情更近点点而已。她被动承受他的唇齿相依,本能有点抗拒,只在感觉到他的急切后才强行放松。
是王文远,是她亲自给自己挑的丈夫,是一个传统可靠的老实人,没什么可害怕的。
然而感官太强烈了些,巨大的刺激令她脆弱的身体几乎没办法承担。
齐芦被按着亲了好几分钟,强行将他的手从自己衣服里拉出来,气喘吁吁,“停一下,没办法呼吸了——”
王文远抵着她额头,不间断轻吻她的眼皮和鼻梁,十分具有胁迫感。
稍歇了两分钟,他听她呼吸和缓了许多,又叼住她的唇用功起来。
齐芦在暗夜里翻了个白眼,手缓缓落在他刺刺的头发上,用力挠了挠。他则是有点温顺又凶狠地咬了她舌尖一下,腰紧贴着她的腰,开始有了异物感。
她有点惊慌,双手推拒起来。
“别动。”他的嗓音在黑暗里特有感觉。
“你这样就有点禽兽了哈。”齐芦强行冷静。
“哪个男人抱着自己老婆还能君子?”
“有点想以前那个王文远了,翩翩君子,多招人爱?”最重要的,是性冷淡啊。
王文远在她脸上蹭了几下,沉沉地笑,“那是衣冠禽兽。”
我去,就为了亲个女人,连自己都黑。
“后悔了,我以为我男人是个君子。”
然而王文远并不放弃,那异物甚至有愈演愈烈的架势。
“我说,你能让它冷静些吗?”齐芦问得很客气。
他也回答得很冷静,“恐怕不能。”
“那你能干的是什么?”
这回没回答,只用行动表示。王文远两手缓缓向下滑动,把住她的盆骨,用力往自己的方向拉。她轻呼一声,脸爆红,然而紧接着的东西愈发羞耻起来。她紧张得脚趾都缩起来,有点恐慌道,“王文远,我有点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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