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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文真香警告(穿书)——六日瞳

时间:2019-01-21 09:14:59  作者:六日瞳
  话音未落,一条帕子捂上她的嘴。
  失去意识前,林陌暗骂,等这事完了,她定要好好敲那几只壮熊竹杠。
  待她悠悠醒转时,正好瞧见一个婆子,半眯着眼,正在瞧她。
  两人一对视,仿佛都吃了一惊。
  三年多未见,这专干坏事的老婆子倒是富态了不少,想必如今的生活很是舒坦。
  “婆……”惊愕过后,林陌小脸惨白,瞧着六婆,犹犹豫豫道:“婆,是你?”
  “好孩子,”六婆认出是她,同样有些慌乱。她狠狠瞪了眼身旁的小个子,这才转脸笑着道:“是老婆子。”
  “婆婆,求你放我回去,”林陌双眼含泪,期盼道:“我家主子定会重金谢你。”
  六婆细细打量着林陌身上的物件,像是在估价。很快她拿定主意,道:“好孩子,老婆子有一个好去处给你。”
  这死老婆子果真又打主意,想把给她卖了。
  只是这回不知道卖给谁。
  林陌抬起脸,娇娇怯怯,“婆婆,我如今已经进了……”
  “好孩子,你放宽心,”六婆笑眯眯地打断她,“这次老婆子送你去的地方,可是你做梦都想不到的富贵。”
  等林陌被送过去,才知道事情到底有多荒谬。
  “这是你家主子,”六婆指着罗汉床上躺着的孕妇,对林陌交代:“只要你好好服侍,日后定会给你指门好亲事。”
  六婆的幼女抚着快要临盆的肚子,瞧着林陌的脸,一时有些犹豫。
  六婆挥手,让林陌退下,坐到她身旁,劝慰:“喜姐儿,眼下你身子愈发沉,伺候不了姑爷,才让那边得手——”
  “那边那位如今这般猖狂,还不是从外面寻了新鲜,这才笼络住爷。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你也瞧见那妮子的相貌,还怕爷不喜欢——”
  “等孩子生下来,坐实位置,”她嘿嘿一笑,做了个手势,“老祖宗不是常说,自古红颜多薄命。”
  喜姐想了想,这才应下。
  林陌很快便被几个婆子拉去浴桶,从头到尾清洗一遍,换上一身桃红衣衫,锁进屋里。
  屋内的摆设倒是清雅。
  除去堂前燃着的一对红烛,添了些许热闹以外,整间屋吝啬得再也找不到别的喜庆。
  林陌乖巧地坐在床沿,和守在一旁的婆子,大眼瞪小眼。
  那婆子嘴巴紧得跟蚌壳一般,林陌说了半天,也没从她嘴里套出任何有用的话。
  直到最后,她失了兴致。
  按照先前设置的暗号,林陌捻起兰花指,挠了挠梳好的头发。
  那婆子瞧着她妖里妖气的举动,目光流露出不屑,正想开口让她不许乱动,忽然眼皮一跳,随即眼前一暗。
  燃着的红烛灭了一只。
  婆子心头一紧,慌乱地回头打量四下紧闭的门窗。
  “婆婆,”林陌捏着衣角,小声道:“怎地凭空那只红烛就灭了,该不会是这屋不干净……”
  “闭嘴。”婆子斥了她一句,“你这小蹄子,浑说甚。”
  她正打算起身去重燃蜡烛。
  门外骤然传来一声尖叫,随即引发一阵骚乱。
  婆子心头一紧,几步蹿到门旁,想要开门去瞧。
  纷杂的脚步由远而近,还没等她回过神,门啪地一下被人踢开。
  婆子一个趔趄,被这力道带的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她紧咬着嘴唇,压下已经到了舌尖的哀嚎。
  高大壮硕的身影,散发着戾气,裹挟着冷风,从门外走了进来。
  林陌瞧着来人比屋外夜色还要黑上几分的脸,打了一个冷噤,期期艾艾道:“公……公子,你怎么来了……”
 
 
第32章 
  陈幕不答。
  屋内温度降至冰点。
  看来,这位爷的心情十分糟糕。
  也难怪。
  当时她应下此事,亦曾想过,若他晓得她拿自己做诱饵,替他报仇,肯定会不爽。
  不过此事,她跟他属下反复推敲演练,找出最佳方案,甚至还找人看住他,免得坏事。
  没想到,还是被逮个正着。
  林陌起身,走到他面前。
  陈幕垂下眼睑,目光森然。
  他本就生得高大,比她多出一个半脑袋。
  此时气场全开,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戾气。
  林陌感觉自己就像只狂风暴雨里,躲在大树下瑟瑟发抖的小动物。
  进退都要被雷劈,开口闭嘴都是死。
  她心头忽然有些委屈。
  方才的动静,显然已经惊动府内,很快便听到嘈杂人声。
  “进来,”林陌收拾好情绪,将他拉进屋,反手关上门,“你可带来侍卫?”
  陈幕不答。
  都什么时候,还胡乱发脾气。
  林陌心头倏地涌出一股怒火,她千辛万苦是为了谁!
  “因为公子的缘故,眼下惊动旁人,计划改变。”林陌按捺住脾气,语气冷漠地跟他交代,“看样子是要杀出去。”
  她快速打量屋内,目光落到窗旁,正好和试图跳窗逃跑的婆子对上,
  那婆子一哆嗦,喊了句“别杀我”,便翻着白眼倒下。
  林陌懒得理她是否真晕,几步跑到窗前,将窗户推开, “朔就在附近,你不用担心,先出去避一避,接下来交由我处理。”
  陈幕不动,拧着两条浓眉,沉默地看着她。
  人声越来越近,屋外没有任何阻拦,分分钟就要破门而入。
  “快走,”林陌终于按捺不住心头火气,“都甚时候,还添乱。”
  陈幕身子一动,却是往门口走。
  “你作甚,”林陌赶紧跑到他身后,劝阻:“你身负重伤,一会儿打起来反倒累赘,屋外除了朔,还有其他兄弟,你放心……”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门口。
  陈幕一脚踢开门。
  院门外正好浩浩荡荡涌进十几二十来个手持火把,腰间佩刀的家丁。
  烁烁火光中,林陌瞧清楚,为首的是个穿红衣做喜庆打扮的中年汉子。
  想来就是她待会儿要见的刘全。
  刘全手持火把,正半眯着眼睛朝他们看来。
  等看清楚来人,他眉头一松,吩咐左右,“将这私闯民宅,强掳妇人的贼子,给爷拿下,乱刀砍死。”
  几个家丁应了声是,出列就要拿人。
  林陌打了个呼啸,顺手拔出陈幕腰间佩剑,挡在他前头,警惕地瞧着渐渐朝他们逼近的家丁。
  黑暗中,最怕冷箭,陈幕不得有事。
  “回来。”
  不知怎地,她手一酸,佩剑瞬间回到陈幕手中。随后眼睛一花,自己已然站在他身后。
  瞧着他壮硕的背影,林陌还没来得及再说,利箭破空的声响,呼啸而过。
  下一秒,她听到许多噗通倒地的闷响。
  林陌探出头。
  屋内院外,除去她和陈幕,方才其他站着的人,都被黑衣人控制起来。
  刘全被黑衣人摁住脑袋,脸贴着青石板地面,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陈幕朝他看去。
  摁住他的黑衣人手下一松,刘全得了自由,蹭的一下从地上弹起,大声骂道:“好大的狗胆,敢在李府作乱,可知爷是谁!”
  陈幕淡淡道:“听说你姓刘。”
  “谁告诉你爷姓刘,”刘全眼睛一瞪,一副泼皮模样,“方才你是聋了,还是翻进来时瞎了?这是李府。”
  “刘全,两年前,我斩杀你爹刘勋成。今日我来,是送你下去给他尽孝。”
  “慕公子。”院门外忽然传来一道男声,打断他们的对话。
  小厮打着灯笼,在前头照路,着青衣中年男子,站在灯火中,笑眯眯地瞧着陈幕,“听属下一言,此人公子杀不得。”
  见到来人,陈幕似有些吃惊,“王大人为甚深夜在此。若本公子没记错,王大人此时,应当在戍北边境。”
  “属下在此,自然有其道理。”王启成朝他行礼,“我奉王上旨意,来辰溪办事。”
  刘全瞧见救星赶来,激动得大叫:“王大人,救我!”
  “慕公子磊落轶荡,自然做不出滥杀无辜的事情。”王启成背着手,慢悠悠地走到刘全面前,“何况你们是姻亲。”
  “姻亲,”陈幕平静道:“本公子可不记得有甚姐妹。”
  “哥哥。”
  院门外兀地传来女子带着颤音的呼唤,喜姐儿挺着大肚子,被丫鬟一左一右搀扶,怯生生道:“请您瞧在妹子腹中胎儿的份上,放过我夫君。”
  面上虽挂着泪,但喜姐儿心头甭提有多得意。
  刚才下人来传,说老爷遇险,需要提前曝光她身份。
  刘张氏那个贱人,就在当场,气得面红耳赤,也只得眼睁睁地看她赶来救老爷。
  她才是这个家中最大的依仗。
  陈幕垂眸不语。
  爷们不好跟小娘子讲话,林陌自然出面顶上,“哪块地长出来的野草烂菜,也敢胡乱攀附。”
  喜姐儿见冒头的是昨日母亲带来的丫头,张口想要呵斥,忽然想起前来的目的,忍下这口气,眼泪盈盈地瞧着陈幕,“当年啸王微服私访,在瓮城和我娘邂逅,方才生下我——”
  “让你娘出来。”林陌打断她的表演。
  喜姐儿泪眼婆娑,从怀中掏出一块丝绢,趁擦眼的空档,狠狠瞪了林陌一眼,方才继续,“我娘身子骨弱,生我时已经伤了元气,没多久便病死。幸得街坊嬷嬷怜悯,视我做亲女,抚养我长大——”
  “哥哥,”喜姐儿凄惨一笑,“妹妹原本也没多想。只是幸得老天庇佑,夫君垂怜,嫁入李府。李府枝叶繁茂,天伦陶陶。妹妹这才起了贪心,求夫君探查。”
  “既如此,你可有甚信物?”
  “妹妹有大雍国皇族嫡系的龙玉为证。”
  林陌想起陈幕给她的那块白玉,当初想着到时陈幕会替她教训,没想到阴差阳错,又转回她手里。
  她强忍住笑意,“拿出来瞧瞧。”
  喜姐儿唤来婆子,附耳几句。
  很快婆子捧着锦盒转回。
  喜姐儿取了白玉,捧到陈幕面前奉上,余光正好瞧见他腰间配着的玉佩,她嘴角一勾,“妹子手中玉佩与哥哥佩的一样,哥哥只需取下来对比便知。”
  林陌一把截过白玉,拿在手里把玩起来。
  “你个丫头,真是好大的胆子!”喜姐儿终于按捺不住,“哥哥怎地一声不吭,任凭这丫头在此作乱。”
  陈幕没甚感情地开口:“拿下。”
  喜姐儿自觉自家身世已被陈幕认可,喜孜孜地朝刘全送了个秋波。
  不曾想,过来两个汉子,非但没捉住那贼丫头,推了她个趔趄,粗鲁地钳制住她双手。
  “哥哥,你为甚不认我。”喜姐儿声音凄厉,不敢置信地摇晃着头,“莫非你嫌妹子出身卑微,想要除掉我?父王已知我的存在,王大人奉旨前来,这事你隐瞒不了,我要见父王。”
  林陌逗趣地瞧着她,“六婆呢?”
  “六婆,”喜姐儿打了个哭嗝,紧张道:“谁是六婆。”
  “将玉佩交给你,哄你做戏,怀胎十月生下你的亲娘,昨日她不是刚带我去见过你——”
  林陌笑得极其恶意,“莫非她没告诉你,玉佩是从我这儿抢过去的么?”
  喜姐儿闻言,一阵慌乱,“你这小蹄子,说甚浑话。玉佩是我父王留给我,我自小贴身佩带,从未离过半步。”
  林陌笑得眼泪花都出来,“你可知这玉佩主人是谁?”她贼兮兮地瞟了一眼陈幕,打趣道:“他可生不出来你这么大的女儿。”
  “你这话甚意思。”半天没出声的刘全,听出林陌意有所指,忽然插嘴,“这玉佩到底是谁的。”
  陈幕冷冷道:“我。”
  刘全闻言,又羞又恼,一脚踢上喜姐儿肚子,高声喝骂:“你这贱人,敢骗爷!”
  喜姐儿尖叫一声,捧着肚子倒在地上,拼命呼痛,腿间血流一地。
  林陌赶紧点了两个婆子,将喜姐儿抬进屋内。
  “你怎地这般禽兽不如。”饶是林陌讨厌喜姐儿六婆至此,也不由心寒,“她虽骗你,肚里的孩儿却是无辜。”
  喜姐儿叫声凄厉,听得林陌心惊胆战。
  女人生孩子,向来是道鬼门关,尤其在医术并不高明的古代,也不知喜姐儿这条小命能否保住。
  正在此时,六婆带着府里早就备好的产婆大夫,忽然出现。
  原本两母女商量好,等认亲成功,再演一出动胎气,以博得慕公子对自家侄儿的怜悯,没想到事发突变,好在派上大用场。
  她扑到林陌面前,“都是老婆子,起了歹毒心肠,接二连三害你,让老婆子抵命,求你救救喜姐儿。”
  很快,她的额头磕出了血。
  林陌让大夫和产婆进屋,给喜姐儿接生。
  屋内喜姐儿惨叫,正处生死攸关。
  屋外人影重重,亦刀光剑影。
  陈幕走到林陌身旁,挡住她望向屋内的视线,瞧着王启成,意味深长道: “王大人,你还有甚要讲?”
 
 
第33章 
  王启成一默,随即道:“属下定当将此事一五一十告于王上,只是不知——”
  他忽然咧嘴一笑,“慕公子身后的女子是谁,伶牙利嘴,方才立了大功,属下亦要一并将其报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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