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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煤老板——老胡十八

时间:2019-01-21 09:17:00  作者:老胡十八
  这半个月几乎从不缺席,有时候人来不了也会有些败家玩意儿来……他对自己闺女倒是挺好的。
  凌煜天见到个邋遢的乡村青年,冷冷的伸手指着他,“你,过来。”
  李国青环顾四周,这是叫他呢?但他看年纪也没比自己大多少,颐指气使,好似自己是他的一条狗般……“呸!”
  再次听见“砰”的关门声,凌煜天紧握拳头。
  这什么鬼地方,男人女人都莫名其妙,不识好歹,该死!
  “煜天,我去吧。”女人终于还是下了车,温温柔柔的走过来,“刚才那个大婶挺好的,我们去问她吧。”
  凌煜天只得扶住她,隔着帕子在林家大门上拍了两下。
  龙战文正好在门后给妻子揉腿,肚子越来越大,她的腿肿得越来越厉害,不用丈母娘说,他每天回来都会主动“伺候”进梅。
  “哦,你……你们找谁?”实在是男人太好看了,浑身气场冷冽强大,战文不自然的咽口口水。
  “你好,我想请问一下,徐春花家在哪儿?”女人温温柔柔的瞪了丈夫一眼。
  龙战文是个老实人,除了妻子,哪个女人都不会多看一眼,自自然然道:“哦,找我妈啊,进来吧。”
  进梅打量这一男一女,“妈,有人找。”
  动不动就大声喊人,真是没教养。男人又露出厌恶来,他的孩子可不能这样,即使是养来玩玩儿的,也不行。
  宝儿正在闹瞌睡,以前从不闹的,今天却反常的搂着姥姥脖子,把小脸挨在她脸上,像小动物样蹭来蹭去。
  徐璐只能抱着他出来,见又是那个自以为是的总裁,也冷笑两声,“是你?”
  “找我什么事?”
  似乎是看见陌生人,宝儿害怕的往她怀里拱,带着哭音喊“姥姥”。
  把孩子吓到了,徐璐也回他个厌恶的眼神,麻蛋,老娘照样厌恶你,有屁快放。
  谁知,那女人听见宝儿声音,眼泪突然又下来了,“浩然,我是妈妈呀。”
  宝儿正在拱蹭的小身子突然就顿住,回头看了一眼。
  徐璐虽然不让他跟着上山,但他耐不住寂寞,只要一听到小伙伴的声音,“嗖”一下又窜出门了。跳绳,跳石子,玩泥巴,天天在村口风吹日晒,脸色比半年前黑了不少。
  “浩然,我的宝贝儿,怎么这么黑?也瘦了。”女人的泪掉得更凶了,仿佛孩子黑了就跟挖了她心肝一样。
  徐璐不赞成的皱眉,只要他身体好,男孩子嘛,黑点白点又有什么关系?不过,宝儿怎么会对“浩然”这名字有反应?
  “不好意思,他叫宝儿。”
  “不是,不是,他是我的浩然……妈妈最喜欢的宝贝儿……”女人哭得楚楚可怜,似乎是真认识孩子。
  宝儿看了看她,又看看姥姥,最终还是把头埋进姥姥怀里。
  “阿柔,别担心,我们马上就带他走。”男人厌恶的瞪了宝儿一眼,要不是妻子喜欢,他才不会……
  徐璐把眼一瞪,“不好意思,我没听明白,你们要带谁走?”
  “大婶你好,孩子叫凌浩然,是我……我们的,我希望你能还给我。”女人柔柔的看着她,虽然全程都客气,但徐璐就是不舒服。
  “阿柔跟她废什么话,拐了我凌煜天的孩子,就是死一……”
  “什么,你说你叫什么?”徐璐惊呼出声。
  男人翻了个白眼,这花痴老女人是傻子不成?
  “大婶你好,这是我老公,叫凌煜天,我叫……”
  “白柔,你叫白柔对不对?千万别说你就是……”徐璐及时的捂住嘴。
  白柔小鹿般的大眼里闪过疑惑,“大婶怎么知道的?”
  徐璐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来,就穿越前看那本《腹黑邪少买一送一》,她怎么会不知道?凌煜天这名字她还跟室友吐槽过,女主的白柔跟“白肉”相似,她还说作者是不是想不出人名来了。
  “你们可终于出现了!”徐璐很想同他们抱头痛哭,但鉴于大总裁的嫌弃,她忍住了。
  穿来半年,成为一个在原著前三分之一从未出场过的路人甲,现在,正主终于出现了……是不是就要开始走炮灰剧情,让她回家了?
  徐璐决心做一个安守本分的炮灰,主角爱干嘛干嘛,她坚决不做他们甜宠路上的绊脚石——“你们要干嘛?”
  女主角白柔只一个劲的看着宝儿掉泪,“多谢大婶这半年来的照顾,我们不会告你们拐卖儿童,就当你们……”
  等等,她的意思是,宝儿是他们的孩子?他不是进芳的吗?
  徐璐刚要叫进芳,就见一个瘦小的身影冲出来,双手张开挡在她和孩子跟前。
  “妈妈。”宝儿揉着眼睛,小小的叫了声。
  进芳和白柔同时答应出声。
  徐璐眼皮一跳。
  看白柔的样子不像说谎,可在原书里,她不是不会生育吗?而且,宝儿也不亲她,只是被喊到名字的时候微微有点反应。
  什么主角爱干嘛干嘛,去他妈的!徐璐扯着嗓子喊了声“国青”“战文”,几个年轻男人进院子来,满眼防备的盯着两个陌生人。
  季茹也从门后拿根棍子在手里。村里人看他们体面不凡可能会怕,但不好意思,她季小茹还真就不怕。
  “对不起,孩子困了,有什么我们进屋说。”徐璐把宝儿抱回房,顺道给进芳使了个眼色。
  到底孩子是谁的?进芳怎么带回来的?又怎么会生那种病?
  她不是存心霸占别人的孩子,只是现在疑点太多,她不能任由陌生人把宝儿带走。养了半年的孩子,哪能说带走就带走?
  见他们都嫌弃林家屋子,不愿贵脚踏贱地,只直挺挺的站院里。徐璐把门闩上,小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本以为进芳又要掉眼泪,哪知她比谁都冷静,“妈不能把孩子给他们。”
  “什么意思?”
  “是我不对,我不该骗妈,但……”那种时候,原主都被她带拖油瓶气死了,如果再知道拖油瓶不是亲生的,那还不得棺材板按不住了?
  徐璐也能理解。
  可关键是——“你还不跟我说实话?”那天在医院的欲言又止,今天难道还要故技重施?
  徐璐想想就来气,这棒锤要是早点交代,她也好有点准备,现在突然被外人杀个措手不及……怎么会有这样的猪队友!
  进芳“噗通”一声跪下去,“妈我不该骗你,宝儿是我救回来的。”
  徐璐也没躲没让,她这一跪是对原来的徐春花,养育她十多年,临死了都没听到句真话,她就是跪三天三夜也是应该的。
  作者有话要说:  老规矩,晚九点。
 
 
第64章 064
  “妈, 我对不起你, 是我不好, 拖累你们……”
  徐璐实在快被她烦死了,平时叨叨些没用的废话也就罢了, 这关头还只会颠来倒去几个字。
  “说。”她的冷声呵住进芳。
  进芳抹了把泪,迅速的冷静下来。
  原来, 结婚两年了她还一男半女从没怀上过, 婆家意见不小。刚好男人也是个妈宝男, 他妈说什么就是什么, 跟着一起骂她是“不会生蛋的母鸡”。
  别的媳妇都有娘家人撑腰,她本就无父无母, 婶子也守寡,根本没人能帮得了。更何况当年这亲事婶子坚决不同意, 现再求婶子帮忙她拉不下脸, 只能打碎牙和血一起往肚里吞。
  本以为忍忍也就罢了,等有孩子就能好过些。
  谁知道去年六月, 男人跟人喝醉酒,把狐朋狗友往家里带。晚上她一个人睡房间里,狗友之一就推门进去……虽然也没碰到她一根头发,但当时就吓哭了。
  男人不止不质问狐朋狗友, 反倒怪她不守妇道。
  那句“不守妇道”戳到肺管子了, 那不就是村里人常骂她婶子的吗?既然要走她的老路,那何不回家来,跟婶子一起过?
  这样的婚姻, 不如不要。
  因是她主动提的离婚,婆家不止不还嫁妆,连一分路费都没给。她在火车站外徘徊了两天,也没想到回家的法子。
  刚开始是找了个端盘子的工作,要洗小山似的碗筷,为了能攒路费,她每天都最后一个离开饭馆。
  有天半夜,有一男一女在馆子里吃到最后,都快十点了还不起身,似乎是在嘀咕什么……依她看不是什么好人,跟那伙来婆家喝酒的男人一个德行。
  后来快关门了,有个女人进门来,最终引起她的注意——六月份的大半夜,裹着宽宽大大的棉大衣。她多看了一眼,险些没把自己吓死,那衣服里居然裹着个孩子!
  还什么“卖到山区五百块”“男孩更贵”的话,第一反应就是人贩子。
  她胆子小,只敢告诉老板一家。
  老板娘也是母亲,动了恻隐之心,就这么大块地方,几个人做什么营生她也略有耳闻。只能旁敲侧击的说几句“国家抓人贩子抓得紧”“伤天害理”的,本以为会吓唬住他们,谁知三个人全哈哈大笑起来。
  “你别多事,这孩子是有钱人的私生子,大老婆让卖出来的,人家爹都不管……咱们也是拿人钱财,□□。”
  能在火车站开饭馆的什么人没见过,见此也只得叹口气了。卖去山区总比断手断脚上天桥讨饭的好……在拐卖儿童还没得到全社会重视的年代,人的善心也仅限于此。
  也是孩子跟进芳有缘。既说开了,人贩子把孩子放地下跑,时不时丢半个馒头两块肉给他,他也不捡地下的吃,摸着爬着进了厨房,自个儿抓盘子底上的剩菜吃。
  进芳见他实在可怜,悄悄给了他两块干净的肉,煮得软软的好消化。
  谁知孩子就赖上她了,抱着她大腿叫“妈妈”。
  林进芳被婆家骂了两年“不下蛋的母鸡”,现终于听见一声“妈妈”,犹如久旱逢甘露,心一软,立马胆子也大了,抱起孩子就从后门跑了。
  亲眼看着孩子遭罪,她做不到。婶子从小就教她们做好人,做善事,宁肯被人欺负,也别亏心。
  不能亏心,但她又身无分文,跑也跑不远,去派出所找警察,孩子一个劲的叫她“妈妈”赖着她,又跟她亲近,谁也不信是捡(救)来的孩子,只当她精神有问题。又怕逗留久了人贩子找到他们,在饭馆里都大辣辣谈勾当,她不害怕不行,只能一路躲一路跑。
  当然,还有个不为人知的原因,她是真的渴望一个孩子。与其被卖去不知什么地方当牛做马,吃不饱穿不暖,上不了学……不如自己收养他。
  豪门恩怨她不懂,但孩子爹要真不管了,送他回去,有第一次,还有第二次,第三次……保不准要被卖几次。
  她不能亏心。
  连饭馆里做的工钱也不敢折回去结算了。
  白天躲废旧厂房里不敢出去,如过街老鼠。晚上背着孩子到处捡垃圾,废报纸废纸板啥的,只要能卖钱,不管多少,几分钱几分钱的攒……也算孩子争气,跟着她垃圾堆里又翻又找的,居然一次病都没生过。
  两个月攒够路费,她特意先坐班车到别的站,再上火车。也没走省城到县城的路线,而是特意从云安市绕到隔壁县,又逗留了两天才回宣城县。对外宣称孩子是她的,叫宝儿,两岁。
  徐璐虽没亲眼得见,却也能想象出她一路的艰辛……胆小如鼠的女孩子,能做出这么大个决定,她是佩服的。光绕路线就烧光她二十年的脑细胞了吧?
  她叹口气,把进芳拉起来,“辛苦你了,明明是做好事……怎么不早说?”你妈都活活被你丫的气死了,这笔账肯定要跟你算,但不是现在。
  徐璐咬咬牙,怪不得他们才结婚两年,却有个这么大的孩子,刘莲枝无意间说笑过,宝儿不像两岁的……当然,说的都是虚岁。
  他们家孙子也是两岁,个子没宝儿高,口齿更没宝儿伶俐。
  她也曾问过进芳,孩子生日是哪一天,结果被她哼哼哧哧推脱过去了。
  当时住院,医生也说看不出来两岁的孩子贫血了还能长这么高。而且,她们都是常见血型,宝儿却是熊猫血……都怪她当时粗心,应该多问问的。
  这都他妈的什么破事啊!一直以为最省心最听话的林进芳,做出事来真是让人脑壳痛。
  不过,现在更重要的是——“你觉着那两个不是好人?”
  “对,宝儿这孩子心里特别灵,他不亲近的肯定不是好人。”尤其是那个自称孩子“妈妈”的人。
  即使隔得再久,孩子本能是不会骗人的。
  徐璐也感觉出来了,宝儿听见他们的声音没有欢喜,只有害怕,不安。
  “找大满,开拖拉机去找季老板和刘秘书。”这种时候,她无钱无权,肯帮她们的“大人物”恐怕就只有他了。
  没想到,还没答应要不要跟人家处对象呢,就得先求人家了。
  直到听见远去的“突突”声,徐璐才开始正眼打量那对男女。
  男人等得不耐烦,狠狠踢了两脚高出来的水泥沟。
  “踢坏了得赔钱。”
  “呵,女人!孩子呢?”似乎是不想闹得太僵,白柔软声道:“大婶,把孩子还给我们吧,我好想他。”
  徐璐冷笑一声,想他?刚才宝儿都跑到车面前了,夫妻俩还没认出来。“大半夜的孩子睡着了,天寒地冻吹风感冒了怎么办?他有病你不知道吗?”
  这也算亲妈?她真是越来越怀疑。
  “还有,别叫我大婶。”麻蛋,老子实际年龄还没你大呢。
  白柔被她机关枪喷得眼泪哗啦流,像不要钱的自来水一样。大总裁忍不了了,一个手指头指着徐璐,咬牙切齿挤出个“你”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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