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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说——赵百三

时间:2019-01-23 09:31:16  作者:赵百三
  “小姐,莫要为难属下。”
  赵启毕竟年纪较长,他只当谢狸在以此威胁他们,当下语气厉了一层。
  “我不为难你,那么你们可有考虑我的感受,你们的主子,我曾经的大哥可我真的为我着想。”
  谢狸一手抱着沈周的骨灰,一手握住匕首。她手轻轻一动,白皙的脖颈处便多了一道红痕。
  “我不会跟你们回去,若他想见我,叫他自己来。”
  赵启顿在原地,没有说话。北境战况不断,谢靳年不可能离境。
  那三名男子依旧蛰伏在谢狸四周,随时准备制服谢狸。
  谢狸手动了动,她想她怎么可能再次回到谢靳年的身边,做他的禁/脔。
  手上传来一阵剧痛,谢狸松开手,匕首落入草地间。那三名男子见此,忙上前掣肘住谢狸。
  赵启立在原地未有动作,方才,他看的清楚,谢狸手中匕首被人击落,可他与那三名男子并未出手。
  他倏然回身,见着对面急速奔来的尚弈。
  谢狸右手依旧紧紧抱着沈周的骨灰,那几名男子只当那是个普通的酒坛,伸手将谢狸双手扳开束缚在背后。
  酒坛落地,随后,不知被谁踢了一脚,滚落山坡。
  一时间,世界安静下来。
  谢狸依旧被掣肘着,她偏头,目光落在布满荒草的山坡。
  你有心爱的人或物吗?要放在身边,能看见可摸着才可安心。只是,她终究没有护好他。
  不知过去多久,谢狸回了神,有些茫然的四处查看。
  天光大亮,二月初一的清晨依旧潮湿阴冷。四周赵启和那三名男子早已没了踪迹,只余眼前一身风尘的尚弈。
  他一身玄衣,衣衫微湿,显然是在夜间奔波一宿的结果。
  他拖住绵软的谢狸,声音低沉严厉,“做什么划自己脖子,嫌日子过得太清闲不是?!”
  他低了头细细的处理谢狸脖颈处的伤口,末了,掀开外衫扯了干净的内衫包裹着她的伤口。
  谢狸蹲着地上,她能察觉道身下荒草微微的湿意,和尚弈指尖的冰冷。
  人生五感,视听嗅味触,死了的人是不会有的。
  尚弈将撕成一条条的白布裹在她脖颈处,他指尖微微颤抖,恨不得勒死这个女人。
  方才,若不是他及时出手,现在在他面前的只会是一具尸体。
  他紧握双手,脖颈处迸发出清晰的筋脉,他低声诘问:“就这样喜欢那个沈周,想陪他一起死。”
  谢狸没有回话,他也不在乎,将她的伤口处理好后,他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两人一直在林间被冷风吹,双手早已冰凉。
  尚弈握紧她生了薄茧的手向前走,人没动,他回身时只见得她苍白的脸。
  谢狸嘴唇动了动,冷风一过,将她的话吹散几分,不在清晰分明。
  “尚弈,沈周他……”她的声音终于变得哽咽,细听能察觉其中的温柔缱眷,“他是我最想要护着的人,可我没有护好他。他死的时候,我不在他身边。”
  “他那时候知道他要死了,他想见我,可是我没有出现在他身边。”
  谢狸转身,目光落在远方,“他死了,阿朱将他火化,骨灰装在酒坛里。我拿着唲尸心去找他的时候,他已经没了。”
  “他想见我……”
  谢狸轻声呢喃,一字一句。
  “他想见我。”
  
 
  第74章 心疼
 
  
  尚弈站在冷风中,他对面是满脸惨白的女人,女人身后是荒凉的村落。
  西南地界的小村和繁华的长安城,两地相距千里,这个女人却从未走远,她一直留在了长安城。
  他想他此地或许该如往常般嫉妒,嫉妒那个男人在她心中的位置。
  可他没有,他只是心疼,不止是谢狸,还有谢狸口中的沈周,还有他…他自己。
  他此时如同真正的过客,看着对面的女人伤心、忏悔。沈周,他从未见过这个男人。若沈周活着,他会远离他们的生活。
  可沈周死了,死了就是死了,化骨成灰,虚无缥缈。
  他揽住谢狸腰腹,只觉得那处细细软软,轻轻一捏便会破碎。这样想着,他却将她抱的更紧了。
  谢狸愣愣的抬头看他,目光处,是他略为方正的下颌和轮廓极深的侧脸。
  “我带你去见他最后一程。”尚弈声音轻的出奇,落入风中飘向远方。
  谢狸身后那个斜坡略微陡峭,斜坡上满是荒草石头,只有极少处有枝干细小的树木。斜坡下,是有些破败的村落。
  尚弈抱着谢狸,一步步顺着突出的石头向下攀爬。因着带着谢狸,他走的极为艰辛。
  谢狸主动环住他腰腹,他看了她一眼,而后低头看路。
  一路未有言语
  酒坛顺着山坡落下时,撞上突出的石头已经碎掉了。骨灰随之散落一地,白色的痕迹在枯黄的野草和冷硬的石头间若隐若现。
  一路向下
  冷风一过,漫坡的荒草晃动,飒飒作响,如同情人之间细心的叮嘱。白色的粉末,随风飘走,渐渐消失。
  他想见我。
  我带你见他最后一程。
  天光大亮,又是在世一日。
  尚弈一直低头瞧着谢狸,直到谢狸回身,两人目光终究相对。
  风依旧吹着,刮的人脸生疼,可是两人并没有其余动作。
  整个斜坡早已没了白色的骨灰,只有生长在斜坡之上的野草晃动。野草枯黄溃败,可是待到春日,于野草而言又是一世。
  谢狸:“他走了。”
  她伸出一只手,放在空气中。风吹过,落入手掌心,恍若有一丝温柔的触觉。
  “你哭了。”
  “什么?”
  “你哭了。”尚弈伸手,轻轻触碰她眼睑下的水珠,而后,他手掌一摊将水珠一一拭去。
  谢狸的双眸中依旧聚集着雾气,这样,只显得她双眸更黑更亮。
  她低了头,声音有些闷,“我以后在也不想哭了。”
  “那就不哭。”尚弈说完伸手将她抱的紧紧的,而后,他低头嘱咐道:“抱紧我,我带你上去。”
  尚弈从斜坡上去要比下来时容易几分,他足尖轻点,顺着之前观察好的路线一路向上。
  片刻后,两人到了平地之上。
  尚弈转身依旧去拉谢狸的手,只这次,他没强行去拉她,他摊开手,面朝上。
  谢狸盯着那只手掌,整个手掌起了一层厚厚的茧子,摸上去粗糙厚实。若不是被冷风吹着,那个掌心会很温暖。
  尚弈见她久久没了动作,终究是失了耐心。
  他欲伸手去拉他,又在半空中顿住。他想,不管怎样,她终究得是他的。
  冷风一过,他问:“你跟着我好了。”
  一句话落,他伸手拉住谢狸的手,转身向前走去。
  ******
  营地
  一简易帐篷内,左斐然和白狗面面相觑,天未亮,他们便被带到了此处。
  卫北掀了帘子进来,手里端着新鲜的饭菜,刚出锅,还冒着热气。
  “你们定是饿了,先吃吧。”
  卫北说完,将饭菜布好,坐下不紧不慢的吃了起来。
  白狗嘴角满是哈喇子,看去有些恶心。左斐然瞥了它一眼,挑了些肉菜混合在它的狗碗里,然后放在桌下。
  白狗吃的欢,他却没什么动作。他问:“谢狸呢?”
  “和将军在一起。”
  “那个将军?”左斐然语气不顺。
  卫北从饭碗里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道:“我主子,尚弈。”
  左斐然听了没什么反应,他起身拍拍手,道:“我去找谢狸。”
  “左公子。”
  卫北抹了下嘴,站起身来挡在他面前,“这时候,你去了会打搅他们。”
  “卫将军。”帘子被掀开带来一阵冰冷的空气,谢狸进来,走到左斐然面前,问:“不饿吗,先吃饭。”
  说完,她又转身看向卫北,“一起,你还没吃完。”
  卫北也不含糊,忙坐下低头吃饭。
  左斐然双手叉腰,神色略微不满,“你跑那去了,我们怎的出现在这。”
  “谢靳年找着我了,我们这几日就呆这好了。”谢狸摸了摸白狗杂乱的毛发,一下下温柔的替它顺毛。
  左斐然下颌靠在桌子上,一言不发。
  他没吃饭,盯着对面闷头吃饭的卫北看了半响,最终不耐道:“你吃多少了?什么时候才吃完。”
  卫北猛的咳嗽一下,吃的太急又猛然顿住饭粒将他呛住了。
  这一下左斐然眉头皱的更深了,谢狸见了忙将一边的茶杯倒满水递给卫北。
  卫北仰头将整整一杯水喝尽,胸腔的不适感才稍稍减弱。
  “左公子想必和谢小姐有事想谈,我先出去了。”说完,他转身就走,步子迈的极大,只几下便没了踪影。
  谢狸一边给白狗顺毛,一边斜眼看他,“怎么了?”
  左斐然下颌靠在谢狸肩上,声音有些闷,“你要留在这?”
  谢狸没有立即回答,她反问:“你想去哪?”
  “长安。”
  “去那干嘛?”左斐然没有亲人,朋友也极少,谢狸侧头问:“你去找谁?”
  “我想去接青豆。”
  “男的、女的?”
  “男的,不过他长的比女的还好看。”左斐然昂着脖子,满脸自豪。
  谢狸额头拉过一丝黑线,她有种感觉,她种的白菜要被猪给拱了!
  “去接他干嘛,为什么之前离开长安的时候不将他接走,现在到处都是战事,不好乱走。而且,他会跟你走吗?”
  谢狸问题多,问完了,她也不给左斐然说话的空隙,嘴一张又是一串问题。
  左斐然斜眼看她,“你管这么多干嘛?”
  谢狸手一紧,揪掉白狗一簇狗毛。白狗嗷嗷叫了一声,叼起它的狗碗跑角落里去了。
  谢狸忍了足足一刻钟,才道:“先吃饭,我都听见你肚子响了。”
  “不吃,我说真的,我要去长安。”左斐然梗着脖子,像是跟谢狸较劲。
  帘子被人掀开,冷风呼啦啦的灌了进来,尚弈冷冷的瞅了左斐然一眼,大步走到谢身边,“出来一趟。”
  谢狸被尚弈叫走,左斐然肚子咕咕叫了几下,脸色愈发难堪了。
  冷风依旧胡乱的吹着,四周是大小不一的帐篷。
  谢狸跟着尚弈身后进了营地中心的帐篷内,帘子放下,严严实实的遮住了肆虐的冷风。
  这处帐篷比方才那个要大一点,里面的东西却没几样,十分简陋。地上铺着一张红褐色的地毯,正中心是一张床,旁边是几把座椅板凳。
  谢狸看了几眼,问:“什么事?”
  “你晚上就歇这,有什么东西要添置的就说,以后打起仗了也不好去给你找。”
  帐篷内就一张床,谢狸轻轻点了点头,“没什么要添置的。”
  “恩。”
  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尚弈动了动肩背,骨头咔嚓咔嚓的声音传来。
  谢狸一转身,便对上他正伸到半空的手。
  尚弈见她看他,动作不停,带了茧子的指腹轻轻刮过她脖颈处的伤口,“你这该换药了。”
  谢狸点头,“恩。”
  屋内没有铜镜,伤在脖颈处,谢狸不好自己动手。她走了几步坐在对面的床沿上,微仰了脖颈。
  她皮肤雪白,那抹红痕在一片白皙中愈发耀眼。
  尚弈将药膏细细的抹在上面,面无表情。
  谢狸仰着脖颈,目光顺势落在上方帐篷的顶部上。青灰色的布料,坚实厚重,帐篷外狂风肆虐,帐篷内不动如山。
  脖颈下是跳动的血液,温度高,药膏是凉的。一冷一热,两相碰撞。
  伤口处忽然传来一阵压迫感,是带了茧子的指腹恶意在伤口处按压形成的。须臾,火辣的疼又一次传片全身。
  终究是忍不住,谢狸‘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她偏头看向始作俑者,正对上他沾血的指腹。
  伤口又裂开了。
  尚弈面无表情的将手放下,问:“疼吗?”
  谢狸没出声。
  尚弈:“若是任性,以后会更疼。”
  一时间,空气冷凝,只听得细微的呼吸声。
  忍了好久,谢狸终究低吼道:“你管这么多干嘛?”
  和左斐然一模一样的话语,却是不同的神态。
  尚弈罕见的露了笑容,嘴角轻勾,捧起谢狸雪白的小脸,对着那凝了水光的红唇轻轻一嘬。
  蜻蜓点水,浅尝辄止。
  谢狸抿了抿唇,坐着不动。
  帘帐外是卫北恭敬的声音,微微急切,“谢小姐,左公子走了。”
  谢狸眉头一皱,掀了帘子出去,“他走多久了。”
  “约莫一刻钟。”
  “狗呢?”
  卫北朝身后一瞥,一只胖狗撒着欢的四处乱窜,左瞧瞧又嗅嗅。每过一个帐篷就翘起狗腿,落下一泡狗尿。
  方才这狗饿着,没精神,现在吃饱了,身子似乎又胖了一圈。
  谢狸看不下去了,轻唤,“美人,过来。”
  白狗没反应,依旧认真的给自己的领地做记录。
  尚弈这时候来到谢狸身边,他伸手将谢狸耳边散乱的鬓发向后捋了捋,低沉道:“就叫白狗得了。”
  他手指一动,似无意间触摸到谢狸耳垂那截细腻敏感的肌肤。
  谢狸怔了一下,只觉得耳垂处有些痒。她抿抿唇,再次开口,声音比方才大了点,“蠢狗,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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