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的回复还是三个字,“再说吧。”
应酬的饭局上喝了点酒,还没到家,就觉得不大舒服。鉴于以前的经验,李白心想,糟糕了,不是这过敏又要来了吧?
到了家,她急不可耐的撸起裤腿一看,果然,腿上一大面都是红的。
已经太晚,药店基本都关门了,外面寒冷,她也懒得出门,主要是还忘了药叫什么名。上次过敏还是她和李向樵一起吃火锅后犯的,恍惚记得从医院带回来了药,但是,这么小的物件,去哪儿找?
她抱着侥幸的念头翻箱倒柜,居然在她出差常用的行李箱的夹层里找到了它,药和病历本放在一起,李白一看即知绝对不是自己放的。她心呼万幸,吃下去蒙头就睡。但这次过敏的似乎比较严重,勉强睡了一会儿,还是不得不爬起来,奔赴医院。
作者有话要说:
欠更的,差不多算还上了吧?
第48章 16-2
听见有人进来,输液室里那唯一的病人睁开眼睛,他伸手揉了揉,一幅不相信的样子。他盯着她看,忽然笑了一笑,“我这是在作梦吗?刚才正梦到了你。”
“你怎么了?”李白的声音中规中矩。
“发烧。”他难得的声音虚弱,打量了下她,“你呢?过敏又犯了?”
“你怎么知道?”
“你怎么没吃药?还是药过期了,药效不够?”
李白没回答他,过去摸摸他的额头,“你一向很少病,这次怎么烧得这么严重?”
“人哪有不生病的。去了趟东欧,走时下了好大雪,一时没防备,回来就病了。”
“李白?谁是李白?”护士举着吊瓶进来,带着几分不确定的声调在喊。
“我。”李白答应着,在李向樵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护士出去,室内安静了下来,两人安静的打着点滴,还是李向樵先打破沉默,“你睡会儿吧。我刚才睡了一会儿,我来看着。”
“你睡吧,”李白说,“发烧的人应该多睡觉。我熬夜熬习惯了。”
李向樵看着她,笑了,“那好,你在我身边,我睡的安心。”说完,真的闭上眼睛,好像重新睡过去了。
室内安静了下来,李向樵的呼吸有些沉重,李白从旁边看着他。输液室的灯光明亮,照着他眼角小小的皱纹都显露了出来。
这个男人,举手投足间,无一不显示出成熟的风采。李白看的莫名有些心酸。
这一年,她时时反思。有时她也不能理解,自己为什么要这么作。从上小学起,一路中学、大学,她都挺能作的。她给自己定义的是最好,即便学习成绩不是最顶尖的那一个,也一定要最亮。有时候付颖会说她端着、装,装高傲,看不得失败、累。她虽然不爱听,但反思下来,这点子装劲儿,好像进到她骨子里了。
抗过敏的药最困人,打上没多久,李白的困意就泛了上来。起先她还勉强支撑着,后来眼皮越来越重,头一歪,睡过去了。
她感觉有人往自己身上盖了点什么,连椅旁的空位子上坐了个人,又把她的头轻轻捧起来,她知道那是靠在了他的肩上。他的话就在耳边,“这一年,我走遍了天南地北,还是很想你,我不知道怎么能给你安全感,但我其实真的不危险。也许我是成熟了些、理智了些,也许我的确缺少盲目,但也正因为我成熟、理智,我既然敢说爱你,就敢对自己的话负责任。”
李白的眼眶酸酸热热的,好在因为眼睛是闭着的,没那么容易流出来。
外面的风呼呼的,正是一年中最冷的时候。
李白睡的迷迷糊糊,觉得有人动了动自己,睁开眼,是护士来拔针。她不清不楚地问,“几点了?”
“要三点了。”
李白“哦”了声,“我可以在这儿睡到天亮吧?”
灯光显得李向樵的脸有几分苍白,“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你自己都病着。”
“本来就病着,这儿睡不好,还容易交叉感染,能少呆就少呆。走,我送你回家。”
李白在这些事情上向来不坚持。更何况,既然他已经等了这么久,坚持不让他送,也未免有些过分。她才整理好衣服,李向樵已经把大衣递了过来。
“有口服药没有?”
李白回身摸了摸,把药拎在手里,“又开始吃这贼困的药,还没有用,我来之前已经吃了。”她看着他,“你好了?”
“明晚继续来打,急诊时候人少。”
熟悉的车,熟悉的人,熟悉的气息,忽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李向樵戴上口罩,又递给李白一个,李白说,“我不用了吧?”
“戴上。今年感冒病菌的传染性很强。我车里放了一打,随时取着用。”
李白挠着胳膊接过来。李向樵问,“你刚才没让护士替你上药?”
“没事,”李白说,“抹不抹的,也没大关系。”
李向樵也没有再说什么,发动了车子。
凌晨的街道,空旷无人,很快就到了李白家楼下。李白要推门下车,让他按住了。
李白回头,“你怎么了?还有事?”
他看着她,胳膊稍一探,把她带入怀里,拉下自己的口罩,吻就落了下来。
隔着口罩的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口罩的无纺布在唇上形成一种摩擦,跟着他的热量和湿濡传导了过来,让李白自己都想把口罩摘下来。
他不给她这个机会,按住她要去摘口罩的手,“会传染。”然后继续吻了起来。
她触摸到那未曾消褪烧度的脸,他的呼吸仿佛如这烧度一样的烙人。她觉得她的脸上像是敷了一层不透气的面膜,她的舌尖想舔破那口罩换一点空气,却碰到了他的舌尖,让他以更大的力量按了回来。
口罩给她的唇间带来痒意,这种痒意随着脸上的热气传到身上,浑身也跟着痒了起来,她禁不住又挠了几下。
“痒?”他问。不及她回答,他下车拉开她这边的车门,带着一点不容商量的口吻,“上去我给你擦药。”
她终于可以摘了口罩,大口的呼吸着空气。他已经拉起她的手,进了电梯。
她红扑扑的脸暴露在电梯的灯光下,热气似乎还在她身上,她禁不住又抓挠了几把,让他抓住手,带进怀里。“别挠,挠破了连药都没有办法涂。”
仿佛是时光的重现,她趴在床上,他给她擦药。清凉的药膏和轻柔的碰触,体内的过敏药继续作用着,她很快就睡过去了。
醒来时迷迷糊糊,看见李向樵在身边还愣了几秒钟,才想起昨晚的事。
这里没有他的睡衣,被子下还能见他裸露的肩膀。
她有些脸红。
就这么着的,又混到一张床上去了。这叫什么分手?
她有点负气的扔了被子下地。他醒了,“抱歉”,他因为重感冒的声音,听起来少了过去的平稳和掌控,多了一些温柔和磁性,“冒犯,好久不见,我很想你。”
李白回身瞪了他一眼,“别装模作样的。”
他面色坦然,“那我也不否认。”
李白又瞪了他一眼,转身去洗漱。洗漱完毕,理都不理他,带上门就出去上班了。
还真让李向樵说中了,李白下午就昏昏沉沉的。睡到第二天早上,简直有起不来的架势。她深知自己这病毒是从哪儿来的,既然能袭击倒李向樵,拿下自己那是不费吹灰之力的。李白不敢小视,赶忙去了医院。
医院哪里都人满为患。李白有点明白李向樵为什么要半夜去挂急诊了,实在是人多,还没干什么,就已经累的虚脱。
李白在朋友圈里发了个视频,感叹下医院比菜市场的人还多N倍。付颖说,“你怎么也感冒了?今年流感大爆发,光我们科里就倒下去好几个。”
“说点有营养的,你赶紧找个人来解救我。”
付颖哈哈笑,“等着,解救你的人一会儿就到。”
李白以为是付颖来,没想到,她等来的居然是邹博士。李白还是看了他白大褂上的名牌,才想起来他叫邹一青。
她有点尴尬,和邹一青打了招呼,心里默默的骂付颖是猪队友,面上却只能是赔笑脸,“您平日也坐诊?”
“比较少,但你这点小病,还对付的了。”
李白赔笑,“那是那是。”
邹一青给她开了处方,带她拿了药,“你也别在这儿打了,输液室人太多,没地方,还容易交叉感染,把药带回去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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