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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我的裙下臣(穿书)——禾息宁

时间:2019-01-23 09:36:20  作者:禾息宁
  看似都有很大的关联,看似是因果,实则又不止眼前所看的简单。李尚正的特制鱼饵是谁做的?蛇群为何出现得如此巧合突然?养蛇大棚是怎样躲过历年的林队排查?养蛇大户是谁?或者说是为谁卖命?他为何又这样消失不见?
  一大堆问题在隋君清脑里冒出来,他疲倦似的揉揉眉心,一系列的后果都是指向靖王的太子位会进一步飘忽。如果是事关靖王,那么坐利的……就只有平王了。
  以肘推开虚掩的门,裴尧端进一壶温茶,将之搁置到桌上,他又替其倒了一杯,茶香袅袅,沁人心脾。裴尧见隋君清揉着眉心一副深思状,似乎无心饮茶。
  今天发生的事情裴尧也知道了些许,因为影响不好,国君也将此事压了下来。
  “大人,邓大小姐送了一封信过来。”说话间,裴尧从宽袖里取出了一封琉璃蓝色的信,将之双手递呈到隋君清面前。
  这会儿听到事关邓筠溪,隋君清一下恍惚,看了一眼那信函,莫名觉得这颜色挑的眼熟。
  接过这封信,隋君清脑里浮现出邓筠溪面对一堆蛇时那沉着冷静的样子,紧接着,他又想到她看到一只蜘蛛时脸色苍白的样子。不由自主间,隋君清唇角轻微上扬起一个弧度,心里的烦闷也因此散去了些。
  将信纸不疾不徐的展开,依然是这熟悉的娟秀字体。
  只是这信的内容……
  隋君清无奈轻笑一声。
  吾爱——阿清,亲启:
  万般皆俗人,只君是上乘。
  白石溪一别后,回想心里仍有诸多话未同君所言说,颇为遗憾。
  初一既是将离生辰,且邀君一同去寻礼,不得回绝。
  子曰有来有往,望君也能回吾一封信,如此,吾便甚为欢心啦。
  落笔:阿清最爱的溪儿。
  看完,他将信纸重新折好。裴尧看着他的动作,惊诧他不再是揉做一团丢在地上,毕竟每次这邓大小姐送信过来,隔天一早他进门打扫时,都看到一个纸团安详的躺在地上。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他没有打扫掉,反而是替大人收好,指不定哪天大人后悔了呢,他心里美滋滋的想。
  看着隋君清将信纸放回信函里,裴尧心里又是一阵长辈的微笑,看来大人是对邓大小姐动情了啊,这灵西县去的真是值。
  收起自己的心思,“大人可是要放热水沐浴了?”裴尧问他道。
  隋君清端起一杯茶,抿了一口才回,“可以。”
  裴尧应了声,又听到他说,“放好热水便出来帮我研墨吧,准备好一封书信。”
  “是的大人。”裴尧笑道。
  退下去替隋君清放好热水,等隋君清进去后,他又开始去着手研墨了。
  亥时,已是很晚了。
  隋君清处理完大大小小的事情,才去准备回信一事。
  提笔,发现自己并没有什么想写给邓筠溪的,隋君清纠结的蹙眉。说太多显得矫情,说太少又怕她反过来闹腾,那该写些什么?隋君清提笔好一阵也没落下来。
  于是这个平时在朝政上雷厉风行的隋尚书,却在如何回复一个女子的信上,犯起了大难。
  那边裴尧出门了,心是一个飘啊,恨不得插双翅膀赶紧飞到裴绝身边,跟他去分享大人的八卦!!
  “幸好沈小姐跟宋姨去了老家扫墓,不然,要是被沈小姐看到大人与邓大小姐……,该有多难过。”裴绝听完他的叨叨,如是说道。
  然而裴尧鼻音一哼,反问出声,“可是沈小姐她不是牵挂着闲王的吗?”
  问到点上了,裴绝抬眸淡淡的看了一眼他,“这个话题,我们还是不讨论了吧。”
  裴尧:“……嗯。”
  翌日晨。
  裴尧推门进去时,正好听到隋君清的吩咐,“把这个交给裴绝,让他走一趟将军府交给邓大小姐,并为我置一辆马车,我待会要去一趟丞相府。”
  裴尧应了声是,过书桌上拿起大人所谓的“这个”,那东西沉甸甸的,还包裹的严严实实,根本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轮廓倒是呈一细长的竹状。
  裴尧感到疑惑,“大人昨日叫属下拿来的书信难道不是要送给邓大小姐的?”
  隋君清嗯了一声,语调上扬,他挑着眉梢看去裴尧手中攥的东西,淡声道,“我何时说过要写书信送给邓大小姐?”
  裴尧哑然,是啊,大人什么时候说过……
  “你且快去,莫耽搁了。”隋君清收回目光,提醒了他一句。
  于是裴尧带着疑惑与好奇,去找裴绝了。不送信,那送的什么东西,看这东西沉甸甸的,莫非是送个棍子给大小姐防身?噗嗤——                        
作者有话要说:  将打狗棍法传承下去,让我们的神功在江湖上的地位屹立不倒!
 
  ☆、白因落水他知否
 
  邓筠溪等了一宿,终于等来了隋君清的回“信” ……
  她看着这红灿灿的长条礼盒,花纹倒是精美,不过有点诡异感,说不出哪里诡异,就是怪怪的。将长条礼盒拿在手里,它倒是有点重量,不知道里面装的是啥,邓筠溪好奇的同时,又觉得有点烫手。
  “这种包装方式,不像是隋公子……啧,的风格。”邓筠溪将盒子来回翻看着,终于知道这诡异感哪来的了。
  隋君清平时一副性冷淡的样子,不管穿的用的都是冷色调,这会儿送的东西如此鲜艳晃眼,这实在是太诡异,太诡异了。邓筠溪在心里摇头。
  “有吗?”裴绝哈哈一笑,眼神乱飘着,“那个什么,既然东西送到了,我就先回府复命了哈。”
  说完话,也不等邓筠溪有所反应,他立马转身就走。
  这盒子当然不是大人挑的啊,大人这种嫌麻烦的人怎么会去做那种表面功夫,不过大人嫌麻烦也不用这样嫌麻烦吧,给自己爱人回礼,居然如此的不上心!!!
  裴绝扶额,要是直接把这缠得跟竹棍的东西送给邓大小姐,先不说大小姐会当场嫌弃,这大人以后在大小姐心目中的地位也会跟着掉……,也罢,操心着自家大人的幸福之路,他干脆就做个顺水人情吧。
  邓筠溪将这长条礼盒搁到桌上,撑着腮,将这东西上下左右看了遍,看了许久,也没舍得先打开。夭枝见她盯着那礼盒已久,到底还是忍不住出声了,“小姐可是要盯看这盒子多久呢?”
  邓筠溪叹了口气,随即就反问起她,“你说,隋公子送的是什么呢?”
  夭枝迟钝的啊了一声,没想到小姐会反问自己,不过邓筠溪这反问,也只是自问自答罢了,因为她刚问完,自己又接着说起了。
  “这盒子,长长的,细细的,装几朵花倒还是能装得下去,不过隋公子没这么讲究吧。”邓筠溪吐槽道,“隋公子要是会送花,那李尚正就会被掰直。”
  说完,她还十分给面子的翻了一个白眼。
  话糙理不糙,反正隋君清是不可能送花的,送花是不可能的。不多说,她还是将长条礼盒打开吧,打开了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然而,等她见到盒子里面放的什么东西时,邓筠溪在心里先是一句卧槽,紧接着就剩下了满满的好奇。
  这个被缠成棍子一样的玩意,是个啥?等等,重点不是它的形状,而是……它为什么是被一片绿油油的绸缎的缠起来的?绿是真的绿,但它还被缠的这么的严实,就太过分了!
  邓筠溪看着这色彩分明的红配绿,感到喜洋洋的同时,又仿佛自己的心灵得到了净化,她眼角一抽,这还是头一次觉得隋君清病的不轻。
  “小姐……”夭枝看着盒子内的物件,其反应跟邓筠溪如出一辙。
  “我还是把它拆开看看吧。”邓筠溪摸摸鼻头,忍住没翻白眼的冲动,毕竟这是隋君清的第一件回礼,虽然平凡中又透露出诡异,诡异中又包含着惊天地泣鬼神,但谁让这是隋君清送的呢?她得学会包容。
  将这充满希望之光的绸缎一片接着一片撕开,邓筠溪怀揣着满满的希冀,总算见到了这玩意的“庐山真面目”。
  “画卷?”夭枝诶了一声。
  邓筠溪双眼一亮,心里美滋滋地暗想道:“莫非是我的自画像不成?”
  将画卷放躺在桌上,邓筠溪有点小期待的搓搓手,“夭枝,看好了。”
  “好嘞,小姐。”夭枝笑道。
  将画卷徐徐展开,里面的无限风光也随之跃然于目,桃枝繁花,莺燕殷勤,美人盘腿坐在石块上。正是早春,风音绵柔,她在细听溪水潺潺。
  邓筠溪盯看这画卷上的小美人,目露疑惑之色。画卷上的小美人,目测才十四五岁,容色虽美,却尚未长开,不过……有点眼熟啊。
  “咦,这个好似是小姐及笄时,随公子去水宁寺那会儿,你看着桃树,还有背后那若隐若现的观。”夭枝一边说着,一边又伸指落在某处。
  是这样的吗?邓筠溪定了定睛,十分认真的盯看着这画卷,于是这越看啊,她就越是忍不住勾唇一笑,更甚之,这笑意还在不断扩大着。
  “那既然这么说的话,……原来隋公子是在很早之前就已经注意我了!?”邓筠溪幡然醒悟,心里那叫一个荡漾。
  夭枝挠挠头,轻唔了一声,“没想到隋大人是这样的一个人啊。”
  “嘻嘻嘻~”邓筠溪揉揉脸,“不,他现在是我的人。”
  夭枝:“……”您说的什么都对。
  收回画卷,邓筠溪还将它妥帖的放到床头那里,轻抚了一下,像是抚着什么贵重易碎的宝贝。继而,她别过头对夭枝说道,“去将沉姜叫到兰亭等我片刻。”
  夭枝诺了声。在她出门之际,邓筠溪将自己的被子拉高盖住那画卷,于是自己也出房门去找邓如衡了。
  而丞相府那边。
  那千金般贵重的李公子李尚正,此时正毫无意识的瘫睡在床上。
  被止血带缠着的右脚肿大无比,好似个萝卜。许是怕他躺在床上乱动,所以他的右脚还被高高地给吊了起来。
  本来是个值得心酸的一幕,但他的身形及这样的姿势,就好像一块挂架子上的肥脂鲜肉,所以实在是心酸不起来,甚至会觉得有点滑稽。
  隋君清面无表情的打量着,须臾,目光一移,可以看到,李尚正的脸色跟唇色都是苍白无比,又因为缺水的缘故,这嘴唇干裂得要有破皮的迹象。再在苍白的脸色对比下,他眼下那一圈乌黑格外显眼。
  整个人就完全是一副蔫了儿气的样子。
  隋君清不动声色的收回了目光,下一秒,他就听到这样的一句话。
  “尚书也看到我家正儿这种情况了。”李朝权坐在床尾处,说话间便抬起了头。一双鹰隼般的眼睛直直盯着隋君清,似笑非笑,甚至夹带几分讥诮。
  “原来这应邀垂钓,钓的不是鱼……”他饶有趣味的摸了摸胡子,接着一声冷笑,“而是钓蛇啊。”
  这话说的十分讽刺,然而隋君清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他,目光极为平静,并不为此所动。
  “李公子身上余毒可清完了?”他捻了捻双指,并没有去接他的话,“这特制鱼饵又是谁做出来的?”
  这场白石溪垂钓,是由靖王发起,出的事,自然也该由靖王承担。于公,他是要参与此事调查的其中一员,自然是要办的妥当。于私,靖王与闲王是对立局面。
  “怎么?尚书觉得是我家正儿引来蛇群的?”李朝权站了起来,缓慢踱步走到隋君清面前。
  “自己引来蛇群却被蛇咬?尚书也该清楚,正儿好歹也是你的表妹夫,他是会做出这件事的人?”李朝权将‘表妹夫’这三个字咬的极重,其意有所指,耐人寻味。
  说完话,李朝权即便绕过他,直直走到紫檀平角方桌面前,站定了稍会儿,才单手拎起那天青瓷壶,分别倒了两杯热茶出来。
  隋君清缓缓回过身,迎着李朝权饶有兴趣的眼神,他唇角微挑,然笑意未达眼底,更甚之是眸色逐渐冰寒。
  “尚书想怎么查?”李朝权举起一杯茶水,向他做了个“敬茶”的动作,看似漫不经心的样子。
  “怎么?”隋君清目光轻淡的落到他脸上,其间语气毫无平仄,甚至是平淡如水,可莫名间的,总让人觉得会有压迫感。
  正是如此,李朝权握着茶杯的五指不断收紧起来,似乎是对他有所忌惮。
  李朝权年岁已大,面容也显老态,可常年的雷厉朝政让他看起来依旧威严不减。不过,在面对隋君清时,他总觉得自己失了些许气势。
  隋君清对于他什么表情,什么内心想法似乎一无所知,抿了抿唇,他上步向前,撩开下摆便施施然的在檀木椅上坐下了。
  “李公子是什么样的为人,只有他自己清楚。既然丞相一句钓鱼钓蛇的,难道就不好奇你家公子究竟是如何钓上?”隋君清不以为然的反问他。
  如何钓上吗?李朝权放下自己手中的茶杯,随即拉开那张檀木椅,也跟着坐了下来。
  他一瞬不瞬的看着隋君清,讥笑道,“尚书是想表达些什么?”
  隋君清没理他,反而是别过头,看去裴绝站着的地方,只一眼神,杵在一旁的裴绝就懂了。
  “李公子的特制鱼饵,包含有迷惑及引诱蛇类前来的白因,白因是一种特殊饵料,它同样是鱼类所喜。因为白因不太常见,所以极少有人会知道它的作用。”裴绝从怀中取出一个纸袋子,说话间,又走过去递交给隋君清。
  “听闻这特制鱼饵是由李公子一人做出的,但其下属为了从中获利,便乔装匿名前去与那些世家公子进行交易,这一切,李公子知情。”裴绝说道。
  接过纸袋子,隋君清慢悠悠的将它给拆开,低着眉目,其话语浅薄,“李公子用白因制成饵料,为取利益而又进行贩卖,你说他可怜,但他确实可怜吗?”
  抬眸间,两指便从纸袋子里取出了两张杏色的纸,他晃了晃指间的两张薄纸,看去李朝权的眼神如秋月霜华之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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