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家护卫外面,是穆家护卫
最外围,则是盗匪装扮的人。
此时,盗匪们左右分开。
然后一个一身黑衣,头罩黑巾的人负手上前。
那人身后,跟着个蓝衣公子,他头上也囫囵罩着块黑巾,走起路来似乎有些呆板。
梅殊执剑上前。
只一眼,便冷笑着开了口。
“何必藏头缩尾。”
“想活命的,便让开。我家主人只要车中之人。”有人上前,代云霁回话。
“在下受朋友所托,保护车中之人的安全。你们若想伤她,需得我死!”
那回话之人怔了怔。似乎不知道接下来如何进行下去。
黑衣人上前。
“为了她死,值得吗?别人之妻”自然是变了声的。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对方不过是利用梅公子罢了梅公子何等人物,何必为了一个女人而枉送性命不如,立时离去,我保护不会为难公子。”
不到最后一刻,云霁并不想和梅殊为敌。
梅家除了梅霆,都是行事低调的,可并不表示梅家势弱。
相反的,梅家也许一直在韬光养晦。
“不如你带你退去,反正没伤到我和车中姑娘性命,我不会下令追击的再打下去,阁下怕是真的难以交待了。”梅殊冷声提议。
敬酒不吃吃罚酒。
云霁眸子沉了沉。
下令杀无赦的话几乎便要出口。
可就在此时。
突然间
一阵稀里哗啦的声响传来。
声音近在咫尺。
四周野草一片尘土飞扬。
几乎眨眼间,诸人外围,瞬间又围上了一郡人。
这些人各个神情冷凝。
手握刀剑。
一幅嗜杀之意。
像刚才盗匪打扮的人一样,这群人也左右分开,一个人负手上前。
这人可没覆面,不仅没覆面,他还露出一脸笑意。
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
他上前,对黑巾罩面之人笑笑,然后拱手对梅殊说道。
“多谢梅兄保护我家阿臻。”
对于突然出现的宁子珩,梅殊眨了眨眼睛。
然后意识到,这便是穆臻口中的援兵。
便是这场争斗的变数。
这人,刚才藏身在哪?
看着场中打成这样,竟然始终按捺着没有现身。
而是到了此时,到了云霁等人觉得稳操胜券之时,他再现身。
而且一个照面,便将对方压的士气全无。
“不必言谢,即受子珩之托,自然要保护好穆姑娘倒是子珩,来的似乎有些晚。”
梅殊倒不是怪罪,只是单纯的觉得宁子珩这坐收渔翁之利的举动,真讨厌。
“我不过是想要当回渔翁,所以耽搁了片刻。梅兄放心,若是阿臻真的身处险境,我拼着一死,也色不会让对方活着离开一个人的。我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梅殊有些黑脸,心道这人说话真实在。
还真的直言相告啊。
罢了
在胆识方面,他自愧弗如。
既然宁子珩现身了,梅殊知道自己的戏码已经快要结束了。
能和穆臻哪怕有片刻的生死与共,对梅殊来说,也是好的,他会深深记在心底。
宁子珩说完,目光似笑非笑的转向脸罩黑巾之人。
“何必藏着掖着,又不是鼠辈夏兄,几天不见,夏兄便改弦易辙了。
明明我们同行时,夏兄还说想和我们宁家合伙做生意呢”
那蓝衣人身子僵在那里,迎上黑巾之人冷洌的目光。赶忙开口辩解。“他胡说,我从未说过”
嗡。
一句话,蓝衣人身份昭然若揭。
宁子珩轻笑出声。“梓瑜兄还是揭了黑巾吧。蒙和不蒙,没差。”
宁子珩说完,目光冷下来。
然后,他缓缓侧头。
看向
“还有这位云兄何必藏头缩尾的。云郡第一公子。
有什么不能见人的!
这事若是传出去,岂不笑掉众人大牙。”
云霁并不开口。
只是负手立在那里,看上去,像根生在荒野的木桩子。
他想在这里生根发芽,就当自己是块朽木。宁子珩可不依
“云兄这次可真是下了血本啊。也不知道我家阿臻哪里得罪了云兄。
竟然让云兄集结了数百人还要装扮成强盗来打劫我家阿臻
强盗打劫,劫财劫色是正常。可是云兄却要阿臻的命!
云兄要的是我即将过门妻子的命!
我宁子珩脾气算不得好,而且向来睚眦必报。这次的债,云兄打算如何偿还?
用云兄自己的命吗?”
终于,那黑巾之人动了。他缓缓的,将头上黑巾撒下。
露出那张惨白的脸。
事已至此。
便是不甘心也无用了。
明明他的人跟在宁子珩身后,向他汇报,宁子珩护送宁老夫人远去。
可为什么,他却出现在这里。
而且几乎是从天而降。
“想要我的命,也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第三百二十七章 一败涂地
第三百二十七章一败涂地
云霁不再藏头缩尾。
他其实早就料到,自己的身份根本不可能隐瞒。
可还是掩耳盗铃吧。
以为世上只他一人聪明。
其实,不过是自欺欺人。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除了你死,便是我活。
已经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了。
“多说无益,还是手上见真招吧。”宁子珩说完,手一挥。他身后的人马立时抽出刀剑,不由分说冲了上去。
根本没给云霁多说一句话的机会。
想要讲和,想要化干戈为玉帛。想要像以前那样,大事化小,重头来过。
休想。
真当他宁子珩是好欺负的!
他在云霁面前清楚的表达过,穆臻便是他的命。
动了穆臻,便是伤了他的命。
只有,以命相抵!
云霁脸色微变,一旁的夏梓瑜则神色大变。
他赶忙开口。“子珩,和我无关,我没有下令,我还一个劲的拦着云霁。”
云霁侧目瞪向夏梓瑜,夏梓瑜缩了缩脖子,他有些害怕云霁生气。
可是此时攸关性命,自然是保命为重。
形势已经很明朗了。
他们和穆臻死拼,或许还有一胜之机。毕竟双方已经拼杀许久,可此时再加上宁子珩的人马。
已经毫无胜算了。
宁子珩这人够狠。
他不仅对别人狠,对穆臻也狠。口口声声以命相护穆臻。
可是刚才打的那般凶险,他竟然能忍住没有露面。而是到了此时,他们露面和穆臻对峙,想要提前一刻品尝胜利的喜悦。
夏梓瑜能理解云霁。
被这样戏耍,云霁的怒意自然是滔天。
看着自己这边占了上峰,他一定按捺不住亲自露面。
说上几句奚落之语。
可谁也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梓瑜兄说笑了,试问整个云郡,谁不知道夏家唯云家马首是瞻。”
以前夏梓瑜想要跟着云霁,云霁还嫌他碍手碍脚。
这次云霁需要用人,夏梓瑜趁机巴结。
二人可谓是一拍即合。
当初狼狈为奸时嚷嚷荣辱与共。
如今看云霁败北,又想和云霁划清界线了。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子珩误会了。我们夏家,向来是中立的,两不相帮。”
这时候转而投靠宁子珩,实在太没脸没皮了些,夏梓瑜还没卑鄙至此,只能一口咬定自己谁也不帮。
宁子珩笑笑。
手臂终于重重落下。
刹时间,喊杀声震天。
同一时间,梅殊也长臂一挥,梅家和穆家的护卫也瞬间冲杀出去。
两头夹击。
宁家和夏家很快现出败势
夏梓瑜左躲右闪,越看云霁越觉得自己有眼无珠。
堂堂云郡第一氏族,只有这样的本事吗?
早知道早知道,他一定不会像条哈巴狗似的追着云霁。
早知道,早知道,千金亦难买早知道啊。
云霁眼见着身边护卫越来越少。最终,他缓缓抽出腰间佩剑。
云霁何许人也。
从小到大,被人簇拥着,身边跟着无数服侍之人
小厮,侍卫。
不管遇到什么事,何曾要他亲自动过手?
可是今天,败了。彻底败了。
云霁心里也说不出什么滋味。
似乎也没什么伤心失落的感觉,只是感觉心头空落落的。自从遇到穆臻,自从把主意打到穆臻身上
他似乎便一路颓败之势。
云霁突然想起最早得到消息之时。
京中来的暗卫告诉他。
说是秘方是从云北传出来的。
未出云郡前,他便收到过秦迅昌送来的密信。
信中说秘方是从一个穆姓姑娘手中偶然得来
以云家的势力,不难打探出那穆姓姑娘,便是云郡穆家的嫡小姐。
五年前被送至云北。
云霁也曾设想过,方子会不会是从穆家流出去的。
毕竟穆家世代行医。
他用了些计策,最后确信,此事和云郡穆家无关。
为了搞清楚真相,也是为了打探真相,他动身前往云北。
一次,两次
每次交锋,他都觉得自己必胜。可是结果却都是败北。
从小到大,他只在穆臻和宁子珩身上尝到过失败的滋味。
以云霁的身份,能做他对手的,唯有宁子珩。
果然,见云霁亲自下场,宁子珩冷冷勾了勾唇角,从属下手中接过长剑。
然后一步一步,走向云霁。
两人执剑,相对而立。
“子珩,没想到,有一天,我们兄弟会拔剑相向。”云霁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冷。
宁子珩则和云霁相反,声音听起来似乎颇有兴致。
“怎么会想不到呢?云家做了许久云郡之首,也是时候退位让贤了。”
二人的声音不大,却清楚的送进彼此耳中。
云霁脸色越发阴沉了几分。
退位让贤?
他早知道宁子珩诡计多谋。
却没想到,宁家的野心如此之大。
“原来宁家要的是云郡之首的位子。”
这句话,云霁的声音加大了几分,确保车中的穆臻可以听到。
他以为宁子珩一定会神情大变。
毕竟这句话的意思可以引申为宁子珩为了达到打败云家的目的,利用了穆臻,置穆臻安危于不顾。
却没料到宁子珩不过轻轻一笑。
似乎并不担心。
“云兄真好心,怕阿臻不清楚我宁子珩的本性,还好心告诉她。
云兄不如直接说,我利用了阿臻,我不顾她的死活这样多直接啊,何必拐弯抹角的,世上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云兄这般玲珑剔透,若是阿臻听不明白,岂不浪费了云兄一番好意。”
宁子珩说的情真意切,可是却句句嘲讽。
云霁终于明白,自己败了。
一败涂地。
这时,车厢门被推开,凤喜当先跳下马车。
然后扶着穆臻,缓缓下了马车。
穆臻轻轻挥手,示意凤喜不必跟着。
凤喜吓的不轻,尤其是对方亮出真实身份,简直颠覆了凤喜的认知。
她需要时间好好平复平复自己的心情。
云郡排名第一的公子。
云家嫡子云霁,竟然是幕后真凶。
世界太玄幻了。
凤喜表示她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真的理解不了。
穆臻上前,和宁子珩对视一眼。
最后抬目看向云霁。
“一箭双雕,这是我和子珩一早便商量好的。”
☆、第三百二十八章 告一段落
第三百二十八章告一段落
言下之意,云霁想要挑拨,实在是多此一举。
云霁的声音几乎从牙缝中挤出来。
“一箭双雕,好一个一箭双雕。穆臻,我真的小瞧了你”
“不是云公子小瞧我,而是我压根便是个普通姑娘。
云公子费尽心思算计我,实在没必要。
云公子想要什么,最初便该开诚布公的直言相告。能给,我会点头。
不能给,便是杀了我,我也绝不会交出来。”
其实很简单的事,偏生云霁心眼多,七拐八拐来办。
最终弄得兵戎相见。
如果云霁最初之时实言相告,便是不能交出秘方,大家一起想个应对的法子,也不是不可能的。
偏偏他一意孤行,按着自己的心意来办。
想方设法强迫她将东西交出来。
她这个性子倔,是个吃软不吃硬的。
云霁手段越强硬,她反抗的越厉害。
大不了鱼死
也绝不会让云霁得逞。
“真是笑话,你我非亲非故,我要东西,你怎么会轻意拿出?”
“虽然非亲非故,可云霁二字,可是个金字招牌,我是个做生意的,讲究和气生财。
云公子却不屑与我为伍,非要行那强取豪夺之事。事情最终到了这一步,也怨不得旁人。只怪云公子太过自以为是
以为自己在乎的东西,别人一定视如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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