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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许喜欢我——何缱绻

时间:2019-01-25 09:18:08  作者:何缱绻
  喻远航下午在附近做心理咨询,这会儿结束了,蒋一頔告别林蔚,先一步离开。
  林蔚又回到了产科。
  她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手在微信的消息框上乱滑,始终不知道该回复什么才好。
  其实这事儿怪她,她今天睡了个懒觉,消息是许嘉川早上就发给她的,而她下午才注意到。
  他跟她约定好五点半来接她,她才疑惑,有什么事要接她?然后看到微信界面顶上有一条差点被自己忽略过去的消息,差点心梗了。
  她下午和蒋一頔几乎在这一层逛了一圈都没看到他,正疑惑着,她想到自己还记得他以前的办公室在哪儿,遥遥望去,就在她所坐位置的斜对面,关着扇门。
  不知是被什么驱使着,她敲了两下不见回应,便直接推门进去。
  忽然,听身后有人喊了声“许大夫”,她赶紧退步出来回头循声望去,然而在眼前浮现的还是陌生的面孔。
  听清了,他们喊的不是“许大夫”,而是“徐大夫”。
  她心感失望,拿起手机,切到聊天界面,想了一会儿还是不知怎么回复,心乱的很。
  她出来得急,穿着随意,还没挑一件得体的衣服去这么重要的场合。
  想到这里,她打开手机相机,切到前置摄像头仔细端详自己——她几乎是素颜出门,妆也没化,昨晚有些失眠,气色也不够好。
  她几乎想打退堂鼓。
  在门边站了一会儿,魂不守舍的,又听身后的人喊“许大夫”了,一声又一声,催着她回头一样,她心里挣扎片刻,下意识地回头,想寻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还没彻底回身,她便被一个温柔的力道夹住肩,携着一股很淡的清冷气息和消毒水儿的味道,跟着风一齐将她卷入了面前这间科室。
  “你……”
  她还没来得及挣扎,反手就被按在门上。
  她能听到他低沉的笑声,蜂鸣似的,一下一下抓挠着她的神经。
  他压低了身,缓缓靠近她,鼻尖挨在她的耳际,眸中眯着愈发浓的笑意。
  “你找谁?”
 
 
第76章 结局(下) ...
  “找你。”
  刚才想打退堂鼓的心情立马消失得无影无踪。
  “给我发消息不就好?”许嘉川说着, 眼角一垂,睨过她手中的手机, 他的目光随之落在屏幕上。
  “这不是准备给我发消息吗?”
  说着, 他随手拿过她的手机, 俯下身从身后环住她。
  “你做什么?”
  林蔚差点没站稳, 跌跌撞撞的, 向后一栽。
  他又生得高大有力, 扬手将她轻轻带过, 拉到自己胸前,她便结结实实地撞入他怀中,周身被他的气息包裹住。
  温度烘开了,逸散了医院里弥漫的冷冽的消毒水味儿和寒冬冷空气。
  他缓缓低下头,拥着她, 挨在她耳畔, 呼吸沉沉。
  “做什么呀?”
  她脸颊生热, 像被羽毛搔着, 话音才落, 身侧忽地伸出两道手臂。
  他霸道地按住她手, 协同她一起在屏幕上打字:“你就这么说——
  ——你在哪?我好想你。”
  “喂……”
  “就这么发。”他低笑着, 飞快地打好字。
  低沉而温热的呼吸, 肆意地挥洒入她颈间,引得她耳畔湿漉漉的,心也被他的温柔揉皱了,搔着, 挠着,一阵阵的痒。
  她看着屏幕上的那行字,笑着揶揄:“非要加个‘我好想你’啊?好肉麻。”
  “只跟我肉麻啊。”
  他轻快地应声,修长的指节一滑过,发送。
  他的手机也立刻在医袍的口袋里震了下。
  拿出来,他笑意愈发深沉,满意地回复:“我在你心里,我也好想你。”
  “你非要念出来?”
  “不行么?”他扬着眉,很是得意。
  发送后,他指了指她手机接到的消息,“你看啊,你一说想我,我马上就出现了。”
  她夺过手机,没好气地哼:“我一下午没碰着你,我还以为你不在这儿。”
  “下午开会去了。”
  他坐入椅子,旋了一周,看起来心情愉悦得不得了,就差手舞足蹈了。
  “想我了?”他惬意地伸展身体,胳膊在身后交叠,头枕上去,笑意沉沉,“还是,等不到晚上了,特意来医院找我?”
  “我陪蒋一頔来做检查。”
  “哦,她人呢?”
  他边问,边抬起手腕看了看表,起身换下医袍,随手扔在座位上。
  “……”她哽了哽,没话。
  眼见着他脱下那件白色医袍,显出内里一件烟灰色的衬衣。他身材好,肩宽腰窄,线条笔挺,把腰线衬得结实,显得两条腿更长了。
  她目不转睛,盯了盯,才喏喏地应:“喻远航接走了。”
  不知为何,她如何都挪不开目光了。他穿的足够正式,似是为今晚的饭局做了足够的准备。
  “我也下班了,我们去吃饭吧,地方有点儿远……”
  他边说着边换衣服,察觉到身后没动静了,侧过半张脸瞥她一眼,见她那副木讷的表情,勾起唇笑了,语气陡转,变得幽昧:“你偷看我啊?”
  “……啊?”
  她后知后觉地应着,抬眼看他,神色仓皇,像做了坏事被抓包一样。
  原来,他们之间,一向是动态平衡的。他盛气凌人,她便落下一头,甘愿被他揉捏;她气势稍起,他便收敛自己,纵容她胡来。
  他今天心情的确不错,甚至可以说,有些雀跃,唇边的笑意始终没有淡去,迅速捏起纽扣,整理着衣领,然后把衬衫袖子理平整,将袖扣系妥贴。
  可他却没打算放过她。
  “过来。”他喊她,扬了下手臂,医院的灰白色背景和头顶白炽灯照射下,他像是一尊黑色的雕像,压迫感稍强。
  她站过去,还没说话,被他一手捏住腰,迅速拉入怀中。
  “哎,你干嘛?”
  “别动。”他垂眸,细细地打量着她,两片睫毛鸦羽似的,覆在同样漆黑的瞳仁上,神色扑朔,带着点儿迷离的色彩。
  “……”
  她很没出息的,又看呆了。
  “偷看我,怎么办?嗯?”
  他鼻息微动,咬着牙,努力作出凶狠的模样,让她惧于他的气势,于是他的力道更紧了些,死死按着她,她几乎动弹不得。
  她怔了怔,抿着唇笑开了,踮起脚,很轻地,温柔地,在他唇畔吻了下。
  “不错,越来越上道了啊。”他轻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颊,顺手带过外套,揽住她向外走。
  临出门,似是贪恋,不愿外人见证分享他们此刻的温存,他又俯身,亲她一下。
  结果愈发不满足了,吻得更深,唇齿交缠,她也热情地贴合住他,热烈回吻。他的攻势显然更为霸道,把她禁锢于怀中,霸道地索吻,她的腿都要软了。
  “许大夫,周主任说你明天……”
  门不适时地被推开,办公室的另一个女同事立刻向后撤一步,舌根打结,话都说不完整了:“许大夫……这,这是……”
  他最后流连到她唇角,满足地放开,双眸带笑,一字一顿地答:
  “我太太。”
  *
  从医院大楼出来,林蔚刚从甜滋滋的心情中缓过劲儿,坐上他的车了,又开始紧张,“那个,我想回家……先换个衣服,洗个澡,收拾一下。”
  许嘉川拧了下钥匙,试了几次怎么都打不着火,索性放弃了,打量了一下她的穿着:“我觉得这样还可以啊,你平时不也这么穿吗?”
  “今天,正式场合……”
  “害怕呀?”
  “嗯。”她点头,捏住他的手,“今天很重要。”
  “瞧你那脸白的,有什么可紧张的?”他大手一翻,反握住她,要给她勇气似地,蓦地话锋又一转,轻笑着,“要不,我带你去趟摩天轮,你喝点儿酒,压压惊?”
  “喂——”她气得又拧他,掐得他直抽凉风,“你还提这事?那天晚上,我被你折腾得不够惨?”
  “谁让你骗我?还跟我装醉酒,”他扬了扬眉,轻呵了声,“太拙劣了。”
  “现在说我拙劣,一开始你不是信了?”
  “所以,你被我收拾得很妥贴。”
  他哼了声,始终勾着唇,唇边挂着淡淡的笑容,如何也掩抑不了内心的欢愉。
  “……”
  林蔚彻底没话跟他辩驳了。
  她甚至,突然有那么一刻的恍惚。
  男人侧脸的线条明朗,有棱有角的,映着窗外的铺天大雪,愈发分明凌厉了,显出一股全然未消弭的少年气。
  原来,这股劲儿是他骨子里固存的东西,其实这么多年,从没变过。
  只是他在她面前,这样蠢蠢欲动,叫嚣着要从骨子里释放出来的霸道天性,总是被他那副温柔的模样掩饰得非常好——
  她才发现,其实从前她并非完全注意不到他,甚至可以说,一开始他就是足够惹眼的。
  只不过,从前的他惯于霸道,现在的他,更善于袒露自己的温柔——
  除非她,挑衅了他。
  “再说了,你也折腾得我够呛。”
  “……”
  完了,这下她彻底没话说了。
  “不过,我能拿你有什么办法?”
  他说着,笑声愈发愉悦,还转身捏了捏她的脸,一双眼眸甚是明亮。
  一脚油门儿踩出去时,他慢条斯理地说:
  “走啊,我先带你去壮壮胆。”
  *
  他买了三两罐啤酒,把她拉上了海湾广场的摩天轮。
  上回她说自己有些恐高,不过那天他们到了摩天轮的最顶点,往下看时,酒精还是起了些作用的。
  这回来,她也不那么害怕了。
  克服恐惧最好的办法就是直面恐惧本身。
  她完全没想到他会出这种主意,后来琢磨一番才知道,他也许只是想让她轻松一下,别害怕接下来要面对的事情。
  如果都能够克服恐高,那么,后面的事不足挂齿。
  上去后,她也很给面子,一直趴在窗户边上,看景色慢慢下沉。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慢慢到达城市最顶点,她睁大眼,极目远眺,又鼓起勇气向下看,心里居然一点都不慌。
  她惊喜地说:“你来看,下面好美啊。”
  他凑身过来,边揽着她,和她一齐看向窗外。
  远处灯火一片,明亮葳蕤,幻化成斑驳的影,汇成光海在脚下奔涌不息。
  的确很美。
  座舱顶部的小灯蒙蒙亮,灯光洒下,把他的轮廓柔化,他的笑容也愈发温柔了:“不怕了吗?”
  她点点头,顺手拿出一罐啤酒,扯开拉环喝了一口,“可我还是有点儿怕去见家长。”
  “没什么好怕的,不是还有我么?”他哑笑一声,然后抱着她,要给她力量和勇气。
  他的头埋在她颈间,嗅着她身上的气味儿,甚是贪恋着迷,“出什么问题了,我去说服他们。而且,我舅妈很喜欢你啊。”
  她吞吐着,“我一会儿想回家换件衣服……我……我想回去,洗个澡先,好好化个妆……”
  “不用这么紧张,在家里吃饭而已,又不是今晚就让你跟我结婚。”
  他笑声清朗,响彻在她耳畔,复又坚定下来,“你别怕,林蔚,还有我呢,我是男人,你应该学会依赖我。”
  “我……”
  她话还没说出口,头顶啪的一声把她打断,然后,他的脸没入黑暗中,整个摩天轮的运转霎时停下。
  四周漆黑一片,周遭有人打开座舱的窗户大声呼喊。
  他们被困在了顶部。
  “怎么回事?”
  漆黑一片,看不清他,她有些慌张。
  “别怕,我去看看。”他沉沉叹气,替她掩好衣服,然后打开座舱的玻璃窗。
  窗户关得死,他大力推开,呼号着的风夹着雪花一齐逼入座舱内,冻得人牙齿打颤,她直喊冷。
  最底传来呼喊。
  游乐场的工作人员举着电喇叭对他们喊话,安抚着游客的情绪,原来是电路出了问题,已经正在抓紧时间抢修了。
  他把窗户关上,坐回来。
  “冻坏了吧?”他解开羽绒服的拉链,把她包入自己怀中。她也穿着羽绒服,与他两处一裹,臃肿又滑稽,她不由地笑起来。
  他听到她笑,问:“刚才还喊冷,这会儿就笑成这样?怎么,是我怀里太暖和了?”
  “是啊。”她环着他腰,怕他这样冷,便想贴近了给他温暖,“我不挪窝了。”
  他好笑地说:“兔子呢?挪窝?”
  “那你就是窝边草。”
  他又笑着问:“窝边草的口味儿怎么样?”
  “特有嚼劲儿。”她亲了他一下,然后沉沉靠回他身上。
  她还抱着他腰,指尖触摸到他衣料的纹理,于黑暗中摸出他里面穿着件西装外套,似乎刚才在医院看到的是同一身,裁剪很得体,能按着腰间的纹理触到他腰部结实的线条。
  她情不自禁地说:“你穿的这么正式,感觉我们今晚就要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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