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辞:“艾良好像疯了?”
祁白:“表面上看是的。”
叶辞:“去了隔壁几天就突然疯了?”
祁白想了想自己刚刚看到他的艾良内部的身体结构,其实还算是健康的,就是心脏跳得过快,这是一个人紧张时的表现。
可他表现出来的完全不是紧张,而是疯癫和疯癫之人才有的无所顾忌,可他却正是相反。
这只能说明什么?
只能说明他是在假装紧张。
想通了这一点之后,祁白便说:“或许他正在躲避着什么事或者是什么人。”
叶辞瞬间明白了祁白的意思,“难道隔壁的一家三口真的是这么吓人?看起来好像没什么异常啊。”
祁白揉她的头,带她回房间,“你觉得没什么异常不代表别人认为没有。”
叶辞:“那也是,我可是一个有故事的女同学。”
祁白被她这句话逗笑,“但是无论如何,今晚必须要找一个时间问问艾良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断定艾良是在假装发疯,在一家三口那里肯定是遇到了不知道什么事情,但是他们三人却是奈何不了他,他身上肯定是有让他们忌惮的东西,所以才平安回来。
这次是一个绝佳的让他吐出真言的机会,他们不能错过。
叶辞也是想到了艾良身上那样奇怪的东西,说道:“应该是他身上那样奇怪的东西救了他一命。”
这次出来云南所查证的案件和别的真是不太一样,凶手的地域跨度太大,而且杀人原因不明。
本来是觉得杀孕妇以及她们肚里的胎儿是作为某种神秘事情的“原料”,然而后来又死去的一个孕妇却是让他们推翻了他们原本的推论,凶手要么是没有动机,要么就是动机太复杂,他们猜不透他的心思。
而无论艾良是不是凶手,或者是否与凶手有关,都肯定与这个案件是有联系的。他们必须要搞清楚他的身份,以及他手里所持有的东西。
晚上是最佳时机。
而现在,他们有别的事情要做。
江霏在处理好艾良的事情之后,便上来找祁白和叶辞,告诉他们找到了一个靠谱的医生过来看看叶辞的病。
她是走进祁白的房间里告诉他的,看到叶辞也在,面色看上去其实还不错,就是太瘦了一点儿,这样精致的人儿就应该好好疼惜,忒地在路上就将人给折腾坏了?后面哪有什么乐趣啊。
房间里祁白并不在,好像去了隔壁房间,江霏本来是直接告诉祁白的,她猜想他是瞒着叶辞去找医生的。
不过叶辞见她欲言又止,还是叫住了她问她是怎么回事。
江霏性格豪爽,见她并不介意,便说道:“林二队说你有些感冒什么的又不愿意去看病,所以特地给你请了个医生来看一看,8点左右就会过来了。”
她看向叶辞的眼神有些暧昧,让叶辞觉得浑身不自在,“老板娘,他是不是不止和你说了这些话?”
江霏干笑几声,见叶辞目光坚持,唯有说道:“他其实没和我说什么,一切都是我自己猜的,情侣嘛,尤其是像你们这种感情这么好的情侣,玩得过火也是情有可原的。”
叶辞:……所以她看起来是有什么不妥吗?
江霏始终和叶辞不太熟,说了几句之后便觉得尴尬,同时又有些羡慕,低喃了一句,“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回来了,回来了为什么不来找一找我?”
她说着便转身要下楼了,临关门的时候又回头提醒叶辞,“晚上煲了四物汤,女孩子嘛,还是要对自己好一点儿。”
叶辞:……这次我是断定自己是被“失血过多”了。
祁白很快就从隔壁房间回来,蒋冶一直都在沉睡着,衣服那些倒是换过了,身上的伤口也初步处理过了,可是就是睡不醒。
不知道是真的睡着了还是在装睡。
祁白回来之后简单捡了点事情和叶辞说,叶辞也告诉他刚才江霏进来和她说的话,不过这话听在祁白耳中的确是听出了怨怼的味道。
“阿辞是生气了?”他见她在摆弄自己的头发,似乎对这头长得过快的头发毫无办法,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梳子开始帮她梳发型。
“……‘被失血过多’真不是一件什么好事。”叶辞实话实说,眼睛一直瞄着他,似嗔似怒。
“我当时可是一个字都没有提起你,不知道为什么老板娘脑洞这么大一下子就想到你了。”
“要么是我看上去太好欺负,要么就是你给人一副道貌岸然、欲.求不满的印象。”叶辞摸了摸下颔,说道。
祁白被她这番话说得哭笑不得,俯身在她耳边轻呵,“我有没有欲.求不满你不应该是最清楚么?”
叶辞被他弄得痒微微侧身避过,心跳得有些快,早上的时候虽然是浅尝辄止,可是他有多欲.求不满她还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祁白见她害羞了,没有再逗她,而是直起腰来专心帮她梳头发。他的手很巧,轻易地帮她梳了双马尾,本来叶辞就年轻,这样一梳,简直是继续减龄,他都怀疑她只有16岁了。
“我阿辞真年轻。”祁白在镜子里看她,微叹。
“我都19了,这双马尾太犯规了,帮我弄个成熟点的发型吧,发型师。”叶辞也自镜子里看向他,笑得眉眼弯弯。
“替你编十来条麻花辫吧,符合丽江风俗。”
“你一说麻花辫我就想起巴布鲁的头发,非洲人的头发都是这么……呃,巧夺天工的自然卷么?”简直是有密集恐惧症。
“基因问题吧。”祁白知道她在说什么,非洲人大概是为了适应气候之类的,男人的头发基本都是自然卷的,女人的头发也是,看上去非常奇特。
“也不知道巴布鲁那边怎么样了,这个案件线索这么分散,真凶疑似有两人,可是我是想不出洛城里会是谁参与了凶杀案。”
一般的案件推理,警方会先推断凶手只有一人,不会有多人,如果是多人作案的话,那很可能会是一个团体组织,作案手法大致相同,但于细节上又有不同。
丽江这两起的凶杀案的手法大致上是差不多的,可是最终的导向目的又有不同,你并不知道凶手的主要目的是什么,可是他所犯下的案件又会让你想起之前的一部分案件,案件与案件之间有联系的,具体的联系又不能完全分析出来。
始终是线索太少了,今晚如果在盘查艾良这个人时有所突破的话,兴许会离案件的真相更近一步。
“现在是多个案件胶着在一起,之前所说的‘鬼胎母子 ’一案中,最后出现的帽子男,我们后来并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这个案件是否会和他有关系?”
“帽子男更像是一个指挥者,有着极强操控人精神和意志的能力,我觉得当时的凶手潘敬本来没有这么强要杀人的决心的,可是在相关言论和谣言的引导下将心中的仇恨和自卑放大,所以才导致了当时那样的结局。”
叶辞细细回想,“帽子男那样的角色……在更多的情况下是指挥者与索求者,而并非是施行者和施暴者。”
“的确。”祁白点头,表示赞同,“帽子男在鬼胎母子一案中是幕后策划人,到了最后关头才出面干预,如果真和赶尸人这个案子有关的话,他也可能是这个案子背后的策划者,而不是施行者。看来方向要重新考虑了。”
最主要的是他们丝毫没有帽子男的信息,这个人像是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他们找不到任何有关于他的证据。
两人在讨论时,他又帮她弄了个新的发型,这次的发型比双马尾要成熟上一点儿,倒是没有弄了十多条麻花辫,而是弄了条升级的麻花辫,从头顶开始帮她编织,一直将她的头发编成了像一个麻花髻的发型,清爽又可人。
祁白帮她细细掖好了鬓发,又拿了一面镜子在她头发背面为她照镜子,低了眉眼问她:“我可爱的阿辞姑娘,这发型还满意吗?”
叶辞在平时其实没有过多地打理自己的头发,至多是扎成了马尾,方便又简单,现在被祁白这样一弄,瞬间觉得原来长头发有此等妙用。
“祁白白你的手真的是太巧了,”叶辞由衷赞叹,回头也对着他笑,“所以做一次发型是需要多少钱?”
“不多不少,就一辈子好了。”
叶辞被他说得毫无辩驳之力,原以为这人的人设会回归原位了,起码不会时时刻刻想着撩她,可她今天彻底发现这是没什么可能的事情。
心里感慨又觉得甜蜜,伸手勾下他的脖颈,浅浅亲了上去,祁白迎上她的吻,任由她采取主动,他顺着她的节奏去回应,忽而发现叶辞撩人的技巧其实也大有进步。
三分之一阙月亮爬上了枝头,月不圆却是镜圆人圆,空气中栀子花的甜香大概是镜中映照的倒影。
……
晚上8点左右,江霏请来的医生准时到来,医生看上去很斯文,架一副金丝边眼镜,背了一个药箱,神情十分严肃,但他看上去也就30出头,年纪并不大,看到江霏之后马上问病人在哪里。
江霏只见过这个医生一两次,丽江有私人诊所的,都是几个医生合份开的,这个医生就是其中一个合伙人医生,平时都是另外一个医生出面比较多,所以对他谈不上特别熟悉。
“病人在2楼房间,我现在带你上去。”江霏一边说着,一边将他带上了楼。
恰是祁白和叶辞一起去了南芝的房间,听到外面有动静,便开门让江霏进来,没有想到江霏这一看,便完全僵住了动作。
祁白似乎对江菲的反应毫不意外,但仍旧不动声色地看着她,想要看看她接下来会有什么反应。
毕竟恋人多日未见重逢,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实在是考验人定力的时候。
“请问……他……他是谁?”江菲颤抖出声,看着床上仍旧在沉睡的蒋冶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眼神里尽是难以置信。
祁白他们都没有作声,在来之前祁白其实并不认识蒋冶,也仅仅是见过他的照片而已。
而那张照片恰好是他和江菲的合影。
当时说江菲是他的女朋友,后来他失踪了,也不知道他的女朋友怎么样了,直至他来到了这家客栈,看到了江菲。
原来她一直在等他,还专门开了客栈在这里等他,可想而知她对他是有多在乎。
江菲终归是忍不住了,捂住嘴巴转身出去,大概是要再次确认蒋冶是不是真的回来了吧。
南芝看到江菲这般激动的模样也意识到不妥,可她并没有时间去问她,因为这个医生已经等得不是很耐烦了,“谁是病人?别在这里哭哭啼啼的,我治了人还要去别的地方。”
“病人在这里。”南芝让开自己的位置,将蒋冶的脸露了出来。
“伤得似乎有些重。”医生微微凛了脸色,不再废话,开始检查蒋冶的伤口。
作者有话要说:倒立的车?噗噗,我好像还是不懂。
第250章 赶活尸人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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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白和叶辞并没有立即出去,而是在房间里逗留了好一会儿, 断定这个医生没什么异常之后才退了出房间去找艾良。
有些事情必须要抓紧时间查证清楚, 才能找到先机。
之前叶辞曾经做过推理说是案件和赶尸人有关, 而且是借尸还魂,而祁白也曾经猜测过艾良可能是赶尸人,现在他们就是要去验证他们的说法。
艾良的房间关得严严实实,祁白让江菲借了钥匙来直接开门。
艾良的房间漆黑, 祁白开灯, 看到他正举起一张凳子疑似要砸他们。
祁白眼疾手快将他的凳子一把抢下,再一个小擒拿手将他制服在地, 完全不让艾良有还手之力。
艾良委屈:……
“还请高抬贵手,我不是坏人!”艾良痛呼,痛得嘶嘶吸气。
祁白并不放手,“真傻还是假癫?”
艾良:“假的假的假的!我是因为害怕所以才装傻!”
艾良从实交代,也不再隐瞒任何事情了, 祁白看到他的脖颈处露出了一个明黄色的符咒来,他认得出那是叶辞特制的符咒, 将他身上的符咒一把扯了下来放掌心里问叶辞:“阿辞, 这是你的吗?”
“是。”叶辞点头,看向艾良的眼神也有些微妙,“但我不记得有给过符咒他。”
“那个符咒那个符咒是我让司机给我的, 我送了他别的一些东西。”艾良立即说道。
“待会儿问你话,问你什么答什么,如有半句假话, 你的手也不用要了。”祁白见他还算老实,将其中的利害关系说出来,好省一点事情。
艾良连忙点头,答道:“我知道的我知道的,一定不说假话一定不说!”
在老姆登的时候他其实已经对叶辞产生了很深的兴趣,后来他跟那个司机的车跟了一路,当然不可能一直免费坐下去的,他看中了叶辞给司机的那个符咒,反正看这个司机也不像是需要符咒的样子,所以他用了一节狼骨来和他交换叶辞送他的符咒。
狼骨的价值看上来可比那个符咒的价值大上太多了,司机二话不说将符咒换了给他,得到了艾良的狼骨。
而事实证明,艾良当时的直觉是正确的,不排除是心理作用,总之叶辞的符咒真的帮了他好几次,让他逢凶化险,就算是这几天的恐怖经历他几乎也算得上是平安无恙。
祁白放开他的手,甚至是让他端正地坐了下来,互相好好聊一聊。
艾良其实是怕祁白的,战战兢兢地坐着,害怕一言不合就被打,所以特别配合。
祁白开始发问了,“你是什么身份的人?”
“真……真要我告诉你们吗?”艾良心里没谱,害怕将自己的真实身份说出来之后会引来更多的嫌疑。
祁白不说话就看着他,眼里的意思非常明显:你现在别无选择,只能说出真相。
艾良耷拉着脑袋,低声说出三个字:“赶尸人。”
祁白和叶辞对视一眼,心中有数,看来他们之前是猜对了。
既然是猜对了的话,后面的事情也就好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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