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了一两句突然又不想说了,再加之那边的环境可能真不好,他都要十分认真才听到他具体在说什么。但是说到最后已经是全然听不见了。
直接突兀地断了声响。
屋里又重新恢复平静。
只有炉火噼啪燃烧的声音,黑斗篷那边的声音已经被完全隔断。
祁白看了桌子上的白玉傀儡一眼,见它已经完全躺到桌子上没有声息了。手里握着的是叶辞怎么样都热不起来的手,他刚刚更应该问的是她体内的女怨蛊怎么样,这是目前最迫切的事情。
没有再多想,而是快速脱了自己的衣服,只剩下一条内裤便钻进了被窝里,也将她的衣服给脱掉。自然也是留下内衣裤没有脱掉,将她搂入怀里的一刻,只觉得浑身都打了一个寒颤。
如果,她再也恢复不了体温的话,那么她会不会再醒来?
如果能够醒来的话,那么她会不会被蛊虫所控制?
未知的因素实在是太多了,实在是无法预测。
将她放怀里捂了好一会儿之后发现她终于有一点儿回温的迹象,祁白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轻轻搓她的背,尽量活络她的血液,同一个姿势躺太久了血液也是不循环的。
两个人此刻真的是紧密相贴,换作平时祁白肯定是要忍不住了,可是这种情况除却快点将她弄清醒之外,别的根本无暇多想。
就这样互相偎依了大概一个小时之后,叶辞的手指终于动了动,很轻微地动了动,但他还是能立即感受到。
“阿辞?”祁白惊喜唤道,执起她的手吻她的手背。
“祁白?”叶辞终于清醒过来,但是看东西还是有重影,被巴布鲁的那一撞实在是太严重了。
她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手,以为上面会有黑气,但发现并没有。不知道是被她的身体吸收了还是散开了。
如果是后者的话那自然是没有大的影响的,如果是前者……她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这种再次进入到一张大网里的感觉真不好。仿佛他们是游鱼,哪一天捕鱼人高兴了将他们从网里捕捉上来,肆意烹煮。
“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祁白见她在发呆,拂了拂她的头发问道。
“好像没有,就是觉得冷。”她说着便想坐起来,但一把被祁白按住,按住的还是她的腰。
粗糙大手的热度落在她的腰上,毫无阻拦,叶辞瞬间僵了僵,对着他眨了眨眼,发现他身上好像也没有穿衣服。
所以这是……嗯?
祁白看到她想问又没有问,好像又猜出来答案的精灵模样就觉得好笑,低头啄了啄她的唇,“你昏迷太久了,身上体温全无,联系到了黑斗篷,他说我可以用体温来捂热你。”
“呃,这方法怎么这么6。”叶辞吐了吐舌头,两个人过于亲密的接触让她不十分舒服,尤其还是在两人都清醒的状况下。
所以她唯有问道:“那我现在都醒来了,能不能将衣服穿上?”
“在被窝里穿,够暖。”
祁白说着已经将衣服都拿过来给她了,看他的模样也没有任何要离开的意思。
叶辞:……就算我认定了这辈子是你,可是你这样看着我穿我也会尴尬啊。
可偏偏某人一无所觉,见她久久没有动作,浅笑着问道:“是不想自己穿吗?”
“不不不,”叶辞生怕他帮她穿,立即否认,“我只是觉得在你面前穿有些不习惯,要不你先转身?”
祁白笑着看着她,“这一次我争取一点儿福利可以吗?”话里的意思很明确,这次他不想顺着她的意思来了。
叶辞觉得他其实真的很能忍,只微微嗔了他一眼,便转过身去开始穿衣。幸而都是卫衣之类能马上穿上去的衣服,她以生平最快的速度穿上,转头看到祁白仍在看着她,眼神炽热。
“喂,不要再看我了,你也赶紧穿吧。会着凉的。”叶辞掩住他的眼睛,脸上也微微发烫。
“好。”祁白拉下她的手放唇边吻了吻,也拿起自己的衣服穿起来。
叶辞实在是不好意思看他穿衣,现在的情景总让她想起某些暧昧的情景,还真是糟糕。
祁白自然是很快就整理好自己,下床斟了一杯温水给她,并问道:“饿吗?”
“有点儿。”叶辞将水接过,摸了摸肚子,的确是觉得自己饿了。
毕竟用鱼肠剑是消耗很多体力的。而且是处于低温这么长的时间。
“我下去点几个小菜再上来。包里有充饥的干粮和粮食,自己找来吃。有什么事情马上打电话给我。”祁白说着已经开了门到楼下去了,顺便将门从外面锁上。
现在是关键时期,他离开她一刻心里都觉得不安。
以最快的速度点好了菜,他便重新上来,发现房间里并没有异样,这才松了一口气。
叶辞见他这么紧张的模样知道他今天肯定是吓坏了,正吃着士力架,也塞了一条给他,让他坐下来帮他按摩肩膀。
祁白也没有拒绝,坦然接受她的“侍候”,顺便捡了点今天的事情告诉她。
“今天在集市里又死了两个人。”他说道。
“嗯?又有死人了?”叶辞真的有点儿麻木了。
“嗯,我们遇到的疯牛不是巴布鲁搞的鬼吗?在此之前他很可能为了寻找一面人面鼓而上了一个男人的身,在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之后便将那两个人给杀了。”
“……我突然无话可说。”叶辞也是服了这种杀人的理由了,太过无厘头了。
“店里的鼓自然是普通的鼓,但是和人面鼓很相像,我怀疑巴布鲁的妻子或女儿可能遇难了,被制成了人面鼓,不然也不会这么激动。”这是祁白所猜测到的完整真相。
也是他今天没有在觉仁面前说的。
“好像并非是什么人的皮都适合制成人面鼓吧?”叶辞觉得祁白的推理有一点不成立,“据一些典籍记载,人面鼓所适用的原料最好是用少年或少女的皮,他的妻子的话都已经超过30岁了,说是用他女儿的皮去制造的话或许还有可能。”
现在是确定了巴布鲁就是那晚想要袭击他们的恶灵,结合今天的事情来看的话,他所要找的人叫“阿秋”,从那晚他所唤这个人的语气来判断的话更有可能是他的妻子。
他很可能是在寻找着他的妻子。至于女儿的话,暂时不能判断他找有没有找。
毕竟他的妻子和女儿是同时失踪的,他都在找也说不定。
“凡事总有例外。”祁白还是觉得他的妻子和女儿都已经遇害了,当初毕竟是被那帮走私的抓走了,还漂洋过海到了华国,或许他的妻子还有什么利用价值,所以没有立即将她们杀害,但是到了华国之后,真不好说。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变成恶灵了也是情有可原。”恶灵上别人的身作恶害人也不是稀罕的事情,就只是巴布鲁实在是太凶狠了,而且那一晚他身上并不像是只有一抹灵魂。
她可没有忘记,当时他的声音是忽男忽女的。
第299章 血祭坛城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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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白,那一晚我所看见的巴布鲁像是一人分饰两人的身份, 他的声音和以往的不一样, 有时候是男人的声音, 有时候却不是。而且他的体型也比寻常恶灵大了很多。更诡异的是,他身上的黑气好像是可以吸收新的,也就是说可以随意扩大缩小,所以今天一整条街都是他身上满溢出来的黑气。”
叶辞仔细思索着巴布鲁出现的那一晚的事情, 再结合今天发生的事情, 的确是有许多值得推敲思考的地方。
祁白并不敢贸易猜测,只是接着问道:“那你认为他是为什么而导致这样?”
叶辞咬了咬下唇, 仰头思考了一下,“我做个大胆的假设,很可能是巴布鲁在黑化期间遇到了另外一抹冤魂,这两抹冤魂融合在了一起,但始终是由巴布鲁作为主导, 只有在他们的灵魂极度不稳定的时候女人的冤魂才会偶尔出来一下?”
“如果你的假设是对的话……”祁白斟酌着语句,“你以前有试过遇到这种情况吗?”
“恶灵的话, 还真没有。”一般来说, 叶辞都不会让冤魂有机会变成恶灵,因为变成恶灵之后真的是很麻烦的。
很早之前遇到的高峰是这个原因,所以才答应帮他找出真相, 让他了解心愿早日投胎。但是现在她所遇到的情况不一样了,这巴布鲁的恶灵形态她对付起来真有点儿力不从心。
好像每次他一靠近她,她身上的女怨蛊就会发作, 或者有要发作的迹象,一旦有这样的迹象,她大概真离被别的灵魂控制身体不远了。
如果不是有祁白在,她真的早已经不知道变成了什么怪物了。
“如果我们找到店老板,能不能问出一些什么东西来?”祁白思索了一会儿说道。
说起来,他们也是很久没有联系店老板了,也不知道他到了哪里,又是在做着一些什么。
“打个电话过去问一问?”叶辞说道。
“好。”
“叩叩——”
祁白话音刚落,门外便响起了店家的声音,说是他们的饭菜已经弄好了,可以食用。
自然是端了上来给他们,祁白打开了门,谢过店家之后便将饭菜捧进来,放桌子上,让叶辞一起过来吃。
这里都是吃斋菜,没有肉食,只有豆制品制成的类肉食。这样的伙食他们吃自然是没问题的,可是像雪见这种肉食性动物,到了最后还是要自己出外去觅食了。
祁白盛了一碗饭给叶辞,雪魄不知什么时候又从叶辞的蜻蜓眼里出来,好奇地看着他们桌子上的饭菜,又嗅了嗅,好像为他们验毒一般,察觉没问题了才退开一点儿,示意他们可以食用。
叶辞自然是看懂了它的意思,摸了摸它的头,问道:“你担心有人会下毒给我们?”在别的地方吃饭都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很可能今天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雪魄也担心了?
“嘶嘶——”保守起见,还是保险一点儿好。
雪魄点了点头。
“嗯,好。现在是没有问题了对吧?”叶辞还真没有想到雪魄有辨认食物毒性的功能,心里有些高兴。
“嘶——”并没有问题,小主人你们可以放心食用。
于是两人停止了交谈,执箸吃饭。
叶辞昏迷了这么久自然是饿狠了,吃了两大碗米饭才停了下来。
祁白让她不要吃这么急,慢点儿吃,叶辞在吃完之后,捧了一杯茶叶茶在屋子里走了几圈,边走边问祁白,“我昏迷了之后还发生了别的什么事情吗?”
“我背你回来招待所的时候遇到了刘敏儿他们,他们恐防天气有变,要提早一天去转山,明天的即身佛参观也来不及去了。”
“这么急?这几天的天气不是挺好的吗?天气会突变?”叶辞总觉得事情有些蹊跷。
“来这里爬山的人大部分都会请当地的向导,他们也不例外。”祁白说到这里看向叶辞,“你猜他们请了谁?”
叶辞想了想,微微蹙眉答道,“不会是请了那对奇怪的藏族母女吧?”
祁白点头,进一步同意了她的答案,“正是。”
叶辞:“……”
怎么总觉得他们有一种找死的感觉。
虽然还不知道那对藏族母女有什么秘密,但是从她们一路以来的种种举动来看,绝对是有猫腻的。
而且,她的女儿卓玛今天被认为是前世活佛转世,这件事情虽然没有对外声张,但该知道的人定然会知道,跟她们在一起的话,不知道会掀起什么腥风血雨。
所以,叶辞才会这么想。
“刘敏儿他们这一行可能凶多吉少,有没有什么补救的措施?”并非是叶辞多管闲事,而是现在的状况到了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地步,很难保他们的状况不会对他们的日后造成什么影响。
“没有。”祁白轻轻摇头,“我已经告诫过他们了,也明里暗里给了提示,但是他们还是要一意孤行,无法阻止。”
“那好吧,如果是这样的话真的是没有办法了。”
叶辞耸了耸肩,觉得自己虽然吃饱了饭,但身上力气还是流失得严重,她觉得自己很虚。这一次的受到袭击对她的影响真不是一丝半点啊。
突然很怀念祁白妈妈的老火靓汤啊,洛城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可爱。
她捧着茶重新坐到祁白身边,头枕着他的肩膀,抓起手机放手里转了几圈懒洋洋地说道:“我现在就打给店老板吧。”
“好。”祁白见她难得放松,搂了搂她,“是不是很累?”
“有点儿,身上没有力气。”她说着转过脸在他的肩膀上蹭了蹭,又发了一下呆才直起腰来拨打店老板的号码。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但是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到最后变成了忙音状态。
虽然这是常事,叶辞常常找不到他,可是这次没有打通还是让她感觉有异。
再次回拨了过去,依然是同样的情况。
重复拨了5、6次还是忙音状态,她有些没有耐性了,将手机塞到祁白身上,“他不听我电话,你打过去试试。”
祁白看着她这副微微炸毛的模样就忍不住笑,“我用你的手机打过去他不也不会听?”
但是口里虽然这样说着,还是回拨了店老板的电话过去。
他突然发现认识了店老板这么久还不知道他的真名是什么,不由问叶辞,“店老板就叫店老板吗?没有真名?”
“没有。认识的人都是这样叫他的,我曾经问过他,他并没有告诉我。说什么只是一个名字而已,不要太较真。”
祁白点头,这其实也符合店老板的风格,没有再问下去,此时一直没有回应的电话突然响了,“喂?”
店老板的声音传来,听不出语气。
“喂?是店老板吗?请问你在哪里?”店老板肯接电话简直是意外之喜,祁白也不废话,直入正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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