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第一次追女人的新手,落在姑娘眼里就成老司机了。
傅时礼却义正言辞说:“我很认真在追她。”
此刻房间里,姜瓷可是一点儿也感觉不到认真。
她被气出一身汗来,去洗手间重新洗了一遍才冷静下来。
明天!
明天她就下船,然后再也不跟傅时礼扯上一点关系了。
姜瓷不愿意去跟有妇之夫的男人纠缠着暧昧,她满脑子都很乱,抱着被子重新躺了下来,小脸对着窗户,表情很难尽。
这一晚,伴随着海浪的声响,她睡的并不好。
第二天,很早姜瓷就起床了。
她到轮船中央的餐厅用早饭,这期间,没有碰上傅时礼的身影了,也可能是昨晚让他觉得丢面子,就没再出现了。
这样也好的。
姜瓷就不用调整心态去面对他了。
等快吃完盘子里的食物时,远远地,她抬眸看到了一男一女出现在餐厅内。
女人穿着绯红的长袖裙转过身来时,露出的鹅蛋脸让姜瓷记起了是谁,而男人,她没有见过。
结果对方跟认识她似的,和身边的乔尹嫣交头接耳了一句,然后直径走过来,还热情打招呼道:“姜小姐,早上好。”
姜瓷唇角含着笑:“你是?”
男人大大咧咧的就坐在她对面坐下,很隆重的自我介绍:“我叫傅庭岸,是傅时礼的弟弟。”
“……”
姜瓷笑容微淡,记忆还算好,没忘了昨晚的罪魁祸首之一是谁。
傅庭岸就是为了这事来的,先是很诚意十足地跟她道歉,就差没有负荆请罪了,随便,帮他哥澄清了一下清白。
“姜小姐,我哥这么老的男人追姑娘不懂现在小年轻的套路,有时候为人矜持了点,没想忽悠你的意思,可别把他想成经验百倍的坏男人。”
姜瓷被这句话惹得笑不来,只是问:“还有想说的吗?”
“啊?”
姜瓷见他闭嘴了,语气淡淡:“傅庭岸先生,我虽然不知道你们傅家男人能一夫多妻到什么程度,但是,你哥哥已经和许小姐订下婚约了,你现在跟我说这些话,恐怕也不合适的。”
傅庭岸听得一愣一愣,惊讶道:“我哥单身啊。”
这下,换姜瓷给愣了。
“姜小姐,你可冤枉我哥了。”
瞧把傅庭岸给反应得快的,他马上替自己哥哥喊冤,说辞夸张极了:“不瞒你说,我哥要是个女的,就是典型的白莲花绿茶婊,他不可能随便给别的女人给玷污名节的。”
“……”越说越没谱了。
姜瓷短时间内对傅时礼的这位弟弟,彻底给改观。
季寒风昨晚不是说这男人的前任未婚妻,就是被弟弟抢走的,怎么越看越不太对劲?
不得不说,姜瓷有那么一点点质疑傅庭岸的智商,她抿着唇,声音莫名干干的:“他没婚约在身?”
傅庭岸敢拿脑袋担保:“我哥要订婚了,我就去死。”
姜瓷一脸复杂,彻底不说话了。
早上八点半,豪华的轮船缓缓停在了码头上。
姜瓷下船后,被傅庭岸亲自安排来的司机送回去,上车前,被他塞了一张纸条过来,特别较真地跟她说:“姜小姐,你还欠我哥一句道歉,别忘了。”
手心的纸条,愣是被捏了一路。
等回到公寓了,姜瓷将它放在抽屉里,一直没想好该不该跟傅时礼打通电话道歉。
说了,感觉两人之间关系又得暧昧上。
不说,似乎,还真是冤枉了他了。
就这样纠结着好几天,姜瓷始终没再打开抽屉去看那张写着傅时礼联系方式的纸条,她很快就被另一件事给缠住,将这事抛之脑后。
周一,李叶娜给她接了个副导演的活儿。
在明里暗里地催促下,姜瓷只能先放下自己电影的筹备,每天都去摄制组给人干一点协助的事儿。
一个导演,起码会聘请几个副导演来分工筹备影片。
姜瓷进组的当天就被分配到了服装道具的部门里,这些都归她管,特别是服装方面,细到一个耳环也得亲手安排,偶尔才能去看看现场拍摄工作,忙的她早出晚归。
姜瓷更想跟着导演身边学习,奈何已经被另一个副导演抢走,还防她跟防小三一样。
没错,她把这个形容跟萧画吐槽时,惹得女人捧腹大笑到差点跌下沙发。
“瓷瓷啊,你还太涉世未深了。”
萧画笑得够够的了,从抽屉抽出一本耽美的小说给她普及下:“男男cp也很多女孩子站队的。”
姜瓷感觉这东西害人不浅,一看就会忍不住通宵,满脑子都是小说里纠葛的剧情,她还得早起去剧组呢,直接搁在了茶几上:“不看。”
“不懂得欣赏的女人。”萧画将她宝贝珍藏品拿过来。
这时,茶几上的手机也响了两声。
两人同时看过去。
“谁啊?”
姜瓷白皙的手拿过来,看到屏幕上闪动的名字,轻声道:“李叶娜。”
萧画很没形象翻了个白眼,小声哔哔:“不会是通知你大晚上去剧组加班吧?这半个月都几次了?她这是看你没钱拍自己电影,就死命地找别人的电影给你拍啊。”
姜瓷看了她一眼,才接听:“喂。”
下一秒。
平静的语气变的吃惊道:“现在让我去医院妇科?”
第24章
晚上九点钟,姜瓷被一通电话催到了市中心医院,等她急着赶到妇科时却没有看到李叶娜的身影。
她捏着手心发热的手机,从通讯录里找到先前的通话记录,重新拨打了过去。
“我已经到了啊。”姜瓷左顾右看在找人。
李叶娜却在电话那头说:“不是我,是剧组里演女主角那个,陈蓓蓓,她要做流产手术,找不到人帮忙。”
姜瓷听得一脸雾水,轻啊了声:“你连夜叫我过来给人办这种手续?”
李叶娜怕她不愿意扭头就走,赶紧解释:“瓷瓷,程小姐现在好歹也是人气小花旦,准备靠着这部电影拿下影后,这节骨眼上怀不了孕,她要偷偷地处理了,所以找到我帮忙。”
“这种隐私事一旦被媒体知道形象就毁了,事关前途,她不应该找自己经纪人吗?”
姜瓷压低声线对手机说话,也已经看到陈蓓蓓了,披着垂腰的卷发坐在长椅上,小脸木木的。眼睛都快黏在了手术室门上,半天都没见动一下。
“程小姐跟自己经纪人闹翻了。”李叶娜叹息了声,求她:“瓷瓷,我人在外地,否则就亲自过来了,现在也只有你能帮忙。”
姜瓷听了头都大,感觉是一件苦差事。
果然,李叶娜不忘叮嘱:“千万不能用程小姐的真名,不然在医院存了档案,被没道德的医生护士泄露给记者,就功亏一篑了。”
挂了电话,姜瓷没第一时间去办手续,朝陈蓓蓓走过去:“程小姐。”
陈蓓蓓抬起疲倦的脸,没化妆,也比不得在电视上出现时精致,花了几秒钟让出了她是谁,唇色略白:“姜副导。”
“还好吗?”姜瓷看她随时都快晕过去一样。
陈蓓蓓将放在旁边纸杯拿起,喝了口温水,有气无力道:“孕吐反应太大了,姜副导,你手续帮我办好了吗,明天早上我还有一场戏。”
姜瓷摇头,先在一旁坐下。
大晚上,她风尘仆仆的赶来,身上外套口袋也没有吃的,摸了半天,朝她递过去一块巧克力:“我看你低血糖,先含一块。”
陈蓓蓓低头接了过来,她用手指捏着,记下了人家赶来救场的这份恩情说:“姜副导,以后你要拍自己的电影,不管什么角色,哪怕是一个洗脚婢我都给你演。”
让一个小花旦演洗脚婢?
姜瓷没这么折腾人的癖好,不过也有一点醒悟到为什么李叶娜混迹圈里几年就朋友满天下了。
她静静地陪着陈蓓蓓坐了会,开口问她:“想好把孩子打了?”
陈蓓蓓用验孕棒查出的那一刻就想打了这胎,语气疲倦,却没有半点不舍:“我在娱乐圈卖的是清纯玉女人设,这孩子生不出来。”
姜瓷红唇微张,想说隐婚生子的明星也不在少数的。
陈蓓蓓先一步,将她的话堵得死死:“我怀的是梁正的孩子。”
姜瓷漆黑的眼眸有一瞬间的讶异。
不是她要大惊小怪,而是梁正就是陈蓓蓓参演这部电影的总导演,已婚,年过四十了,经常在媒体面前吹嘘着自己儿女双全的幸福家庭,还有一位跟他共患难了十五年的好妻子。
如今听见陈蓓蓓肚子里的孩子是梁正导演的,有点世界观要崩塌了。
“我刚出道就跟过梁正一年,被他用个小角色捧火了小半年,又转手介绍给了现在的经纪公司,姜副导,我知道你是徐天后的女儿,从小被高教育着养大,肯定不愿意正眼瞧我们这样给男人当补充剂的女人。”
陈蓓蓓的底细早就被李叶娜给摸透了,以至于,也不再姜瓷面前隐瞒,很实务道:“我祖籍在小地方,家庭条件也只是工人家庭的水平,想有钱花就得靠倚门卖笑上位,这过程很艰辛,不仅仅要被现实砸的头破血流,还得因为男人流几次血,脚踏实地努力是远远不够。”
她指的,自然就是打胎的事了。
姜瓷听出了这意思,恐怕不是第一次来医院做手术了。
“我这人想的开,不会一根筋转牛角尖,跟了不少有钱的儿了,这次梁正的电影趋势就是要爆票房了,我必须混个十几亿票房的女主角,好拿影后,在圈内地位更上一层楼。”陈蓓蓓跟自己经纪人闹翻了后,就再也没有跟人吐露过心思。
可能是相处时姜瓷给人的感觉很舒服,不像圈内那些妖艳贱货,又可能是两人在事业上没有什么竞争力,她才能这样毫无心理负担倾诉出来。
最后,将被捏成泥状的巧克力扔到垃圾桶里,很不在意道:“一个未出世的孩子换影后的皇冠,值了。”
姜瓷蹙着眉心,将口中的话都咽了回去。
走的路不同,观念也不同,没什么好劝说的。
她去前台用自己身份证办手续,期间拨通了李叶娜的电话,说了下陈蓓蓓的事。
“我知道。”
李叶娜沉默了一会,跟她坦白:“之前我就是通过陈蓓蓓这条线,让你搭上梁导的,欠下人情就当今晚还了,姜瓷,梁导私底下作风怎么样是他的事,戏他也确实拍的好,你跟着学经验没冲突。”
姜瓷已经缴了费,拿挂号的动作微顿,对电话里说:“出轨了还要把自己伪装成是道貌岸然的正人君子,这是人品上的问题。”
“可是这样的人拍出来的电影,观众都喜欢啊。”李叶娜冷眼旁观着成人世界里的规则游戏。
出轨男还用实力打脸,这大概是直接让姜瓷反胃到了。
她白皙的手握住嘴,睁着眼看了看四周,发现有人提着酸辣粉从身后路过,那股味,大概是她肚子里的胃也跟着翻了起来。
平时不带这样的,姜瓷忍了下去,拿着挂号单离开。
陈蓓蓓的身份特殊,就算要立马做手术,姜瓷也得先找医生沟通好保密协议,这种事本来是经纪人干的,她按照李叶娜指点,去了一趟医务室。
叩叩!
姜瓷拿着单子,礼貌敲了两声门。
“请进。”
医务室传来了一阵男音,很磁性低沉。
姜瓷走了进去,看到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还没取下的男医生身形侧对着她,弯腰在饮水机前拿杯子装水喝。
她抬头看到门上挂着医生名字,知道姓方。
“方医生。”姜瓷将挂号单子放在办公桌上,准备沟通一下手术保密的事。
结果还没开口说话,白大褂医生就先转过身来了,眉头挑起,似乎是很意外看见她。
“你的?”他长指,朝挂号单一点。
姜瓷下意识点头。
她漆黑的眼眸认真地打量着这位戴口罩的男医生,莫名有种熟悉的陌生感,而且,声音也听着耳熟。
只见他迅速地将单子拿过去,一目十行看完纸上内容。
特别是在名字上,反复确定了这三个字,他没认错。
“你是……”姜瓷眼熟,就是想不起来了。
男医生顾着掏出手机给单子拍照,捣鼓了会发送出去,手速快的不行,然后才抬头,一把扯下自己口罩,露出闪亮的白牙:“姜小姐,是我啊。”
姜瓷表情是愣的,瞪大了眼眸,即便已经时隔半个月了,面前这张熟悉的脸庞,熟悉的笑容,差点没当场让她倒吸一口气了,结巴巴的:“傅……傅。”
“庭岸!”他热心帮她把剩下两个字说完。
“你怎么会在这?”姜瓷下意识回头去看门科上挂着医生名字,满脸懵逼地问他:“不是方医生办公室吗?”
“哦。”傅庭岸指了指左边白色的墙壁:“我的办公室在隔壁。”
“……”
打死姜瓷都想不到傅庭岸这样话痨热情的男人,是妇产科的医生!
她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事,张了张口说:“那,那是你来做这个手术?”
“老方家里有事先班了,我代替他。”傅庭岸不笑时也很正经的,不过,他脑回路溜了一个弯回来后,终于意识到了重点。
他看了看姜瓷本人,又看了看手上的单子。
一时顾着兴奋,忘了她是来打胎的!
“姜小姐,你!”傅庭岸手抖的都快拿不稳这张薄薄的白纸了。
姜瓷头疼,指尖扶额:“别尖叫,你听我说……”
接下来二十分钟内,姜瓷将陈蓓蓓的事长话短说解释了一通,指了指门外:“就等着做手术呢,你这边能尽快安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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