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你们挺忙的, 难怪你要结束实习了。”旺达有些惋惜地说。
佩特拉耸了耸肩。
音响里的声音变得缓和,斯蒂夫·罗杰斯队长清了清嗓子,举起酒杯, 向大家敬酒,“好了, 各位,让我们一起——”
复仇者和其他人都举起了杯子。
佩特拉反应慢了半拍,放下手里的餐盘去找自己的玻璃杯, 差点和旺达的手碰在一起,打翻餐桌上的东西。她俩的杯子里装的都是可乐,气泡咕噜噜地响,加了冰块的汽水色泽和大人们手里的威士忌倒有几分相似。
“——敬蜘蛛侠,”斯蒂夫愉快地说,“感谢他的见义勇为,让我们获得了久违的假期!”
“敬蜘蛛侠!”一群人碰杯,欢呼。
噗!
佩特拉呛到了,刚含了一口可乐就全部喷了出去。客厅里大部分人的目光都转了过来,好奇地看着她们。手忙脚乱中,杯口倾倒,大半的可乐都淋到了桌布和裙子上,很是狼狈。
“你还好吧?”佩珀连忙拍着她的后背,找出手帕来帮她擦掉饮料,满是可惜,“哎呀,裙子都脏了……”
“没事没事!”佩特拉咳嗽得脸都红了,慌忙摆手。
“我记得你也是他的粉丝。”佩珀笑着说,“怎么,惊喜过头了吗?”
“呃……嗯,我、姑且算是吧。”她干巴巴地说。“我学校里的同学很喜欢‘他’。”
“可以理解。”左手边紫西装的男人嘀咕道,“都是年轻人,更懂得年轻人的潮流。”
“克林顿。”斯蒂夫不太赞同地提醒他一声,意思是就算是孩子,也不会为了博取眼球而跟风模仿。
“咳,我开玩笑的。蜘蛛侠当然是个超级英雄。”巴顿摆了摆手,“虽然还年轻了点,但毕竟有的是时间给他成长——对吧,小姑娘?”
为了弥补之前那句可能不太恰当的玩笑话,他友好地冲佩特拉挤挤眼睛。
她愣了愣,好一会儿才说:“唔,我想,他还不算得上‘英雄’吧。”
“为什么这么说?”斯蒂夫有些意外。
“我的意思是,和复仇者比起来……还差得很多,不是吗?”佩特拉飞快地解释,“他可能并不是为了当‘超级英雄’才去做这些事情的,比如制止劫匪、偷车贼……这些都太小儿科了,不需要复仇者特意出手,也不是什么特别值得歌颂的事迹。所以,我想他只是……为了帮忙?”
有那么一会儿,美国队长只是诧异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复仇者之中,那位红发碧眼的美女吹了一声口哨,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冲她的同事们挑了挑眉毛:“喔,我觉得如今小孩们的想法倒是很成熟呢,你们说呢?——托尼,听说你还帮人家做了一件战衣,你们肯定认识咯?”
“确切地说,不算‘认识’。”托尼悠哉地喝了一口酒,将酒杯放到一旁,慢条斯理地回答道,“我只是提供一些技术支持而已。顺带一提,那孩子把制服上的通讯器全拆了,所以我没有办法直接联系到他。”
“废话,他是蜘蛛侠,又不是你儿子。”娜塔莎翻了个白眼。
托尼摊手,强调:“那也是未成年!如果他在行侠仗义的时候出了什么事,我不该负责吗?”
“关于这点,我们需要重新讨论,托尼。”斯蒂夫轻咳一声,“确实,对方可能还很小,但他不是儿童了,我觉得应该给他们一定的空间……你青春期的时候也不喜欢总被人管吧?”
“没错,但是——”
托尼的话突然被打断了。
他们一致回头,巴顿特工的手已经下意识地摸到了西装裤的口袋边缘,可能是平常放枪的地方——看那儿的折痕,可能的确有一把手-枪。
只见客厅中央,靠窗的一侧凭空出现了一个金红的火圈。
佩特拉一眼认出来那是什么,紧跟着就看到奇异博士本人从容地跨出时空传送门,红色的斗篷被他甩在身后,气势腾腾。
顿时,有一半人的放松了警惕。另一部分人似乎还不认识他,询问地看向同事。
“嘿,博士。”托尼伸出手,“晚上好,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晚好。我不是来参加宴会的,斯塔克。”斯特兰奇矜持地向大家颔首示意,和托尼简单地我了握手后便松开,转身走向餐桌,一边道,“我是来借黄油的。”
“??”
佩特拉眼睁睁地看他走过来,歪头,瞪大了眼睛。
“你来这里借黄油?”
“没错,王做了点面包,但是忘记买黄油了。”斯特兰奇的目光在琳琅满目的餐桌上环视一周,很快发现了目标所在。他愉快地打了个响指:“打扰了,我这就走。”
“呃……我以为你会去卡玛泰姬。”
“不,我本来要去昆仑城找他们借的,但是他们为了寻找失踪的继承人离开了……我只好来纽约了。”
“……”
“回头见,小鬼。”斯特兰奇走之前,状似随意地补充了一句,“你今天挺可爱的,祝玩得开心。”
奇异博士来去匆匆,众人注视着时空传送门消失在空气之中。不知道是谁嘟囔了一句:“真是特立独行的人。”
“说得好像我们这些人不够特立独行似的。”斯蒂夫耸了耸肩。
几个人都深有感触地点点头。
“好了,你们先聊,我带这孩子去换件衣服。她肯定是看到你们太激动了。”佩珀揽过佩特拉的肩膀,轻声问她,“你有备用的衣服换吗?”
佩特拉点点头:“我原来的衣服就在书包里。”
“好吧,只能这样了。待会儿裙子脱下来,我帮你拿去干洗。”佩珀当机立断说。
托尼循声望来,扬了扬眉毛,提醒道:“佩珀,你现在已经不需要做这种事情了。你可是斯塔克工业的CEO。”
“没错。可我不管她,难道还让你来管吗?”佩珀含笑反问。
这话似乎挺在理。
但好像哪里不太对劲。托尼皱眉。
佩珀让人拿走了换下来的小礼服,佩特拉穿上之前的牛仔裤,理了理T恤上的褶皱,心想自己的运气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糟糕。不过还好,等重新回到宴会上,她已经逐渐适应了这里的氛围,大家都很友好,也没有人盯着她打量,仿佛她不该出现在这里。
佩特拉不再感到束手束脚,悄悄松了口气。
她看了看左边,旺达在吧台那边给幻视调酒,其他几个人三三两两分散在客厅各处,或聊天,或欣赏夜景,怡然自得。
佩特拉望着餐桌上的香槟酒杯发了一会儿呆,便听到有人来到自己身边:“再看多久也没有用,你还没到年纪。”
“我不想喝。”她反驳。
托尼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又看了看旁边:“不过你可以试试无酒精的香槟,喝过吗?——就放在左边那个角落,看到了吗?”
佩特拉顺着他的提醒看过去,在找到之前,托尼已经先一步拿起了酒瓶,打开木塞,给她倒了一杯。那流利畅快的动作显然是在无数个泡妞之夜练成的。
“尝尝看。”他将玻璃杯递给佩特拉,微微一笑。
她道了声谢,小心翼翼地从托尼手里接过,玻璃杯里晶莹剔透的琥珀色反射出头顶水晶吊灯的光泽,让她觉得有些炫目。
佩特拉眨了眨眼睛,小啜一口,眉毛立刻拧了起来。
“如何?”托尼问。
她艰难地咽下去,迅速摇头:“不好喝。”
托尼笑出声来,然后将另一个酒杯递过来:“那就对了,喝你的可乐去,小朋友。”
佩特拉有些不快地鼓起嘴,还没等她来得及说点什么,刺耳的声音划破了客厅中的静谧,破碎的灯光散落,融入地板之中,几声短促的惊叫。她听到人群之中,斯蒂夫提高的声音:“发生什么事了?”
中央的大吊灯和其他无数的壁灯明明暗暗闪烁几次,最终归于黑暗,金橙色的电光在灯管之中流窜,显得有些骇人。
“怎么回事?”是科尔森的声音,听上去他有些惊恐,“斯塔克,你又背着我们搞出一个超级电脑来了吗?”
“当然没有!”托尼大声说。
“当然没有。”幻视的声音柔和地重复一遍,“我想,这只是……电路短路。”
托尼叹了口气:“星期五?”
“正在排查原因。”星期五的声音从头顶响起,只一顿,便说,“BOSS,无法检测故障。”
“无法检测?什么叫没有办法?”巴顿纳闷道,“难道你被高级黑客攻击了吗?”
“不是。”星期五回答,“我检查了整座大厦的电路和控制系统,还有消防系统,并没有发现任何漏洞,也没有被外力攻击的现象——不管是防火墙也好,还是物理攻击。都没有任何异常。”
托尼思索了一会儿:“你的意思是,就只是突然间‘出问题’了?”
星期五的声音似乎也有些困惑:“看上去确实如此,BOSS,我很抱歉。”
剩下的几人在备用的微弱光源下面面相觑,不多时,星期五恢复了客厅里的灯光,他们的表情都有些凝重。
“我想到了,”旺达慢慢说,“还有一种可能。”
神盾局的几位特工对视几眼,科尔森不禁微微皱眉:“难道……真的是魔法?”
“那为什么没有人攻击我们?”罗德斯问。
无人回答。
在刚才意外发生时,娜塔莎是他们之中唯一没有从沙发上站起来的,但她右手里早就握紧了袖珍手-枪。她曲起撑在膝盖上的手,一把揉乱了头发,懒洋洋地开了口:“又要开始干活了,伙计们。”
科尔森最先表示告辞,他要回去申请调查境内警局的所有相关档案。他的手下也跟着离开,值剩下几个复仇者,因为攻击对象并未现身,倒是不忙着行动。他们站在那儿互相望着,都有些感慨。
客厅里很快安静下来,大家都在等待着罗杰斯队长的指示。
斯蒂夫沉吟着:“如果真的是魔法,这好像不在我的研究范围内。”
他抬起头,耸耸肩,看向绯红女巫。
“我刚才也没有感觉到什么波动。”旺达犹豫地摇摇头,“可能这和我的能力并不相关——或许,我们该问问那位奇异博士?当时他出现之前,我也没有发现。”
“很好,我去联系他。”托尼言简意赅地说,“至于现在——还有人没吃饱么?这里可能需要收拾一下。”
娜塔莎换了个姿势,舒服地靠在沙发里:“不急,我想再休息一会儿。”
想来接下去的几天都不会很轻松,得抓紧时间放松。
“没错,搞完这次我一定要退休。”巴顿抱怨道。
“换个音乐?”幻视提议。
他转身走向音响的控制台,在上面点了几下,原本柔和的音乐切换成轻快许多的舞曲。
“就……这样?”佩特拉咽了咽口水,有些疑惑。
“别紧张,佩蒂。”斯蒂夫留意到她因为紧张捏住桌沿的手,温和地笑了笑,“他们心里有数的。”
她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那现在——”
“——现在,”斯蒂夫接过话来,“你会跳舞吗?”
佩特拉愣了两秒:“什么?”
“我以前没怎么跳过舞,上战场前,没人和我跳,上了战场以后……就没有机会了。”高大英俊的美国队长有些怀念地说着,他低下头,歉意地笑笑,“我只能祈祷不会踩到别人的脚,希望你不介意?”
她终于确定自己听懂了对方的话,顿时心跳加速,咚咚直响,舌头也开始打结:“但是我,我没有穿裙子……”
“是啊,所以我们没有办法合影了,很遗憾。”斯蒂夫轻快地说,向她伸出了手,“只能换个方式弥补一下我的小粉丝了——那么,愿意赏个脸吗?”
第42章
曲终人散, 夜色已深,复仇者们各自回了房间休息, 佩特拉在沙发上坐下来, 揉了揉脚腕。也许是太过紧张了, 只不过跳了一支舞, 就让她觉得筋疲力尽,脚腕也有些酸痛。不过幸好,她穿的不是高跟鞋,没有崴到脚。
佩珀说太晚了,建议她留下来过夜再走,反正事先已经和梅婶打过招呼,倒也不怕她担心,至于换洗衣服……自然是难不倒这些有钱人的。她一想,现在回去还会打扰梅的休息, 也不好, 就准备答应下来。
佩特拉托着下巴, 望着窗外的夜景,高层视角下,大半个纽约城一览无遗, 如夜晚的星空一般,灯光闪烁, 辉煌又静谧。
她发了会儿呆,突然听见后面有动静,便扭过身体去看, 走进来的是托尼。他脱掉了西装外套,解了领结,衬衫口微微敞开,那模样很是散漫。
他大概没料到佩特拉还在这里,有些意外。
“嗨,女孩,今晚怎么样?”托尼立刻打消继续解纽扣的念头,却也没把解开的那几颗扣回去,就这样衣衫不整、却从容潇洒地倚在墙边,一幅天然的花花公子派头,“玩得还愉快吗?——虽然出了点意外,但是,你要知道,这种意外还是挺常见的,对复仇最后来说……咳,我是说,习惯就好。你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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