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晚笑着眯眯眼,可他也看不见,人不在身边,索性壮着胆对着手机亲了两口,羞得用被子蒙住脑袋。
那头安静了一瞬,“刚刚什么声?”
“没什么……”
“你亲我了是不是?主动亲的,别不承认啊晚晚,有胆子做出这种事,你就得负责。”
她做什么了她,不过就是亲了他一下,怎么这么严重啊,他平时亲自己还亲的少了吗?!
“你不也总这样,我都没说什么……”
周遇臣笑声肆意,透过听筒传到祝晚耳朵里,连带着她都多了几分思念。
“宝贝,我就等着负责呢。”
**
初中补课班的教室就在三中校内初中部的教学楼里。
暑期两个月时间,周遇臣软磨硬泡,把她带来学校专家楼顶层上,他的那间公寓里住。
美名其曰离补课点近,方面休息。
每回祝晚回到家里,就能看见满满一桌子丰盛的饭菜。
起初都是周遇臣让佣人来做好了再走,后来他便开始学,总觉得经过自己手做出来的才最有意义。
一开始是什么都不会,渐渐的跟着佣人学了几天,倒还有模有样,周遇臣脑子好,学起东西来都快,不出几天,就让家里佣人别来了,他亲自挑选食材,亲自洗净,亲自烹煮出一道道让祝晚吃得赞不绝口的菜。
范宇哲笑他:“卧槽臣哥,你他妈都快成家庭煮夫了!”
什么煮夫不煮夫的,他才不在乎,要是一直能这样宠着她,养着她也就够知足了。
这么多天下来都是这样。
祝晚上完课回家,就有他等着她,两人一起坐在饭桌上,祝晚叽叽喳喳给他讲初中的小萝卜头有多难教,不听讲,还喜欢到处乱跑,和他初中来自己家那会儿一个样。
明明她自己也就是一个小姑娘样。
祝晚倒是变了许多,漂亮了,自信了,也不容易胆怯了,平日里说的话也多了起来,周遇臣很高兴她的转变,因为处处都表示着他将她护得很好。
“我初中什么样?”他弯着嘴角问。
伸手将离她较远的热汤吹凉喂到嘴边,祝晚就着他的勺子喝了一口,仰头害羞地看了看他。
“说啊,我初中也这么混蛋?”
她嘻嘻笑着点点头:“更混,你最坏了。”
周遇臣倒一点没脾气,轻笑出声,看着她的眼神里多了些留恋。
“但是也最好,周遇臣,你最好了。”
吃过晚饭,说好了要放松一会儿一起在家里看个电影。
祝晚抢着要洗碗,周遇臣被赶去先洗澡,等到祝晚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周遇臣已经选好了电影,穿着睡衣懒懒地靠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手里拿的几沓a4纸。
一定不是关于高中课程的,他向来不喜欢那些,仗着聪明,回家就没见他拿过课本复习。
空调开得很足,祝晚擦干头发往他身旁走。
周遇臣低头看得认真,直到闻到她出浴后的清香,才抬头看,伸手一拉,将穿着小睡裙的少女拉到自己怀中。
祝晚坐在他腿上,觉得这姿势多少有些尴尬,可他大手牢牢扣在她腰间,鼻子凑近她发间,“好香啊。”
祝晚红了红脸,“你用的是一样的沐浴露……”
“还是晚晚香。”
祝晚不理他的不正经,伸手轻推他,转移话题:“你刚刚在看什么呢?看得好认真啊,平时上课都没见你认真过呢。”
周遇臣轻笑,拿过一旁的资料给她看:“近几年电竞战队的资料和管理运营模式。”
那上面不只有资料,还有份和fate战队还未签署的投资合同。
“电竞战队?”
“嗯。”周遇臣随手翻开后面几页的介绍,“反正我手头闲钱多,也不能总靠家里老子。”
祝晚拿着看了几眼,还没看完,小声嘀咕:“打游戏的吗?”
“也不能完全这么说,都是些有梦想的年轻人。”他笑了笑,低头亲了亲她,“范狗哲那个逼还说,以后他毕业了就来我的战队当职业选手。”
祝晚抬头看了看他,面上带着笑。
周遇臣也笑,“哪能让他那个菜逼来毁我的项目啊,除非不想赚钱了。”
祝晚低着头,看得很认真,她学习好,虽然对电竞不太了解,但几份资料字面上的东西都能理解:“可是你才高中?”
她看向周遇臣的眼神里带着些许崇拜,这让少年相当受用。
“电竞,是最不歧视年轻人的行业。”他顿了顿,“他们需要庞大的资金和新鲜的血液,恰好,你亲爱的男朋友两项都占全了。”
祝晚红了红脸,害羞地瞪了他一眼。
“这个战队今年刚得了世界赛冠军,很有前景。”
“世界冠军?!好厉害。”
“我厉害还是他们厉害?”周遇臣吃味地捏着她下巴逼问。
“你能和世界冠军合作,你最厉害。”
周遇臣实在憋不住笑:“你这马屁拍的倒还挺到位。”他低头亲亲她白嫩的脖颈。
“过两天要和今年刚拿了冠军的战队选手,也是他们战队老板,见个面。”
“那你要加油呀。”
“你多亲我一会儿,我就加油。”
为了你我也会加油,你只需要负责快乐,其他的都由我来。
第63章
正如祝晚所说, 周遇臣才高中, 本来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慢慢把属于自己的事业做稳做大, 可老天似乎不给机会,不愿等他太久。
从在一起到现在, 经历过两个新年,周遇臣每次死皮赖脸缠着祝晚, 说要回她家和她一起过个春节,都被祝晚拒绝了,每回都耐着心,像哄小孩似的给他讲道理, 说新年应该要和周爸爸周妈妈一起过, 他们把你养大, 很疼爱你,过年不回家实在说不过去。
周遇臣心里憋屈, 可也知道这小丫头肯定不敢把两人早恋的事往家里说,因此她不同意,便怎么着也没法跟着去,他怕她不开心。
只得厚着脸皮调侃她,还没嫁进来,就提前想着打好婆媳关系了?
祝晚听得面红耳赤, 除了瞪他也没什么其他办法。
周遇臣和她没什么可计较的, 小女友说不让去便不去,平时该亲亲,该抱抱, 一点没委屈自己,总想着得把寒假那小一个月不能见面的时间给提前补回来。
期末考试之前的复习周,祝晚仍旧安安静静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老实听课,老实复习。
周遇臣趴在她旁边的桌子上睡觉。
他和电竞俱乐部那边的合作才开始不到一个学期,头几个月光光组建一个属于自己的工作团队就需要费很大的精力。
周遇臣这个人不做就不做,一旦下定决心干某件事,总是想要做到最好,因此他对团队内的人员选择相当重视,反正他有的是钱,把事情慢慢磨好无非是时间和精力问题。
临近期末,他的小团队也第一次经历年关,这阵子周遇臣的课余时间都比课上忙,可以往动不动就喜欢逃课打游戏飚车到处瞎混的小霸王自从和祝晚在一起之后,哪怕每天累到睁不开眼,也绝不落下任何一堂课。
他享受坐在祝晚身旁的感觉,哪怕是趴在她旁边睡觉,也比自己一个人在家里睡来得香。
他不想错过一分一秒和她呆在一块的时间。
昨晚他又忙到凌晨,在祝晚家里哄完她睡觉之后,悄悄吻了吻她乖巧的睡颜,浑身充满干劲。
随后独自上楼回到公寓,一头扎进满桌的文件中,周遇臣哪怕学习能力强,接受度相当高,可钱生钱也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容易,他需要专注的学习和投入。
一下忙到凌晨四点,摸着黑下楼在祝晚身边躺了两小时,又趁她醒来之前回到自己卧室,因而此刻课间的他睡得相当踏实,祝晚担心吵他休息,连给同学讲题的时候都是尽量压低了嗓音。
原本想着干脆去到其他同学座位上讲,可她还没走出位置两步,身边上一秒还在熟睡的少年像是感应到什么似的,立刻睡眼惺忪抬起头,伸手一把将她拉回位置上:“就在这讲,你走了我睡不着。”
祝晚红了红脸,羞得根本不敢看旁边同学脸上暧昧的表情。
讲题都不利索了,周遇臣弯弯嘴角笑了笑,大手握着她的左手不放,懒懒地趴到桌上继续补觉。
英语课的时候,老师让大家拿出昨晚做的真题卷讲评,周遇臣压根没做,不过老师也管不着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才讲完前面的单选,就看见大地雷腆着个肚子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往班级里走,向英语老师抱歉地打了个招呼之后,小心翼翼叫醒桌上睡觉的少年。
班里同学都以为大地雷是过来检查纪律的,只不过周遇臣可是三中出了名的大佬,天不怕地不怕,曾经当面怼过他,怎么还这么不知好歹往枪口上撞。
人人都抱着看好戏的心态悄悄将眼神往这边探。
他轻轻敲了敲桌面,周遇臣果然不负重望地不耐烦起来:“他妈吵什么。”
除了对祝晚,面对其他人,他向来没什么好脾气。
大家都等着他下一步发作,哪知大地雷忐忑地凑到少年耳边,动动嘴皮子说了几句话,桌上的少年立刻站起身来,脸上没有怒意,而是少见的担忧。
起来二话没说就想往外走,祝晚担心地拉住他:“怎么了?”
“没事,你乖乖上课,我没什么事。”
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不让她担心:“一会儿让肖或过来送你回家好不好?”
“你呢……?”
其实从学校到家不过就一段路,不用人送也没事,可是她总觉得周遇臣这样子怪怪的,心里好慌。
“我有点事,出去一下。”
一会儿说没事,一会儿又有点事,祝晚皱着眉头。
周遇臣心里急,不想让她担心,说完便跟着大地雷走了。
直到放学也没有回来,祝晚等来等去等不到他,看了看面前一放学就来教室里替周遇臣接他的肖或,数不清第几次开口问他:“你知不知道他到底出什么事了?”
肖或很是抱歉:“臣哥只让我过来送你回家,他从小到大也不喜欢把事跟人说,不过估计出不了什么事,他们周家厉害着呢,别担心。”
越是这么说,她心里就越没底。
中午周遇臣没来家里找她,下午的课也没来上,从他早上走后便音信全无,一整天再也没见过他。
傍晚放学回了家,祝晚难得没有心思写题复习,她愣愣地坐在窗前,一坐就是几个小时,屋外的天已经完全黑了,凉风嗖嗖地刮,天气冷到不行。
前几天周遇臣还抱着她说,看了天气预报,这两天可能就会下雪,到时候他带她去玉衡山玩,从山顶俯瞰整个雪白的衡市,然而今天气温骤降,眼看着就要下雪,她却找不到他了。
屋外敲门声急促,祝晚回过神来,以为是周遇臣回来了,几乎是奔着跑去开了门,可来人却是范宇哲。
范宇哲拿着个手机,喘得上气不接下气,这个老小区里开不进轿车,他在里头跑了许久才找到这么个小破地方,一手撑着门框,一手将还亮着屏幕的手机塞到她手里:“臣,臣哥电话。”
祝晚愣了愣,这才想起来自己因为担心,一整天没给手机充电,手机关机了都不知道。
她立马接过手机,里头传来她挂念了一整天的声音。
“晚晚,是我。”
祝晚听见他喊自己,莫名地委屈了起来,压抑了一整天的情绪在依赖的人面前自然地释放了出来,话语间带着可怜巴巴的哭腔:“你去哪了,为什么没回来……你什么都不和我说,我好害怕……”
周遇臣顿了顿,似乎在掩饰什么情绪,他听到祝晚的嗓音,心就揪得生疼:“抱歉,是我不好,你别怕好不好,我跟你说,都跟你说,但是你别担心。”
“我爸出了点事,脑溢血,医生说是劳累过度,年关嘛,我爸那人就那样,一辈子都拼,要不哪来的我这么个混蛋富二代。”他怕祝晚担心,哪怕此刻自己心里沉重,也尽量说得轻松些,自嘲了一番。
可是祝晚怎么会听不出来,他在担心,在难过。
“叔叔他,怎么样了?”她小心翼翼地问着最关键的事,生怕听到的是个令人绝望的回答。
周遇臣笑了笑,可那笑却没了平时的意气风发:“他命硬,今天做了好久的手术,总算是把命救回来了。”
祝晚舒了一口气,只要人还在就好。
“你别担心别乱想,我们周家别的没有,钱还是够够的,最好的医疗团队都在周家候着,他没什么事。”
祝晚知道,他其实是在说服他自己。
“我爸醒来还得一段时间,我妈有些慌,忙着照顾他,临近年关,公司没个自己人打理,大地雷把我这混蛋儿子给抓回去坐镇,这几天都不能陪你去上学了,抱歉。”
“晚上你也得自己一个人睡了。”
祝晚静静地听他不停地说,她知道此刻的周遇臣是最脆弱无助的,可他却还是抽出心思来惦记她。
眼泪珠子不停地往下落,可是声音上却不让那头的少年听出来,她不能再给他多一份担心。
范宇哲在门口都快看不下去了,小嫂子哭得可真惨,他原先只觉得这俩人谈起恋爱来腻死个人,可如今却觉得这样的感情,他这辈子怕是都羡慕不来。
祝晚稳定好自己的情绪,软着嗓子温柔地冲电话那头的少年说:“周遇臣,你别担心,爸爸……他会好起来的,你好好帮着家里管事,不用惦记我这边,我会乖乖吃饭乖乖睡觉好好学习。”
周遇臣:“嗯……”
少女顿了顿,轻轻开口:“爸爸醒过来的时候,你跟他说,今年寒假去女朋友家过年。”
那头安静了良久,少年哑着嗓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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