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朗倒不是因为刚才冤枉了许锦言才对她这么温和,只是因为听见许锦言和英国公府的小姐交好,想了想英国公府的身份地位,这才让许朗温和了眉目。
李知书咬着牙,尽量不让自己的愤恨表现出来道:“那看来还真是误会了。”
许茗玉站在一侧,不断的向李知书使眼色。怎么能这么容易就放过了许锦言。
李知书当然知道许茗玉在一侧的小动作,但她没办法,她也不想这么轻易就放过了许锦言,可是那小贱人把康王和五皇子都搬出来了,明摆着是有备而来,那李知书还能怎么办?
许锦言弯了眉眼,一场误会?李知书想这么容易就了结此事?
那可没那么容易。
“误会?可是爹,那这书信是怎么回事?这信可真不是女儿的。”许锦言朦胧了双眼,泪眼汪汪的看着许朗。
李知书暗地里狠狠的瞪了一眼许锦言。眼看着事情都了结了,这小贱人又出幺蛾子。她都死里逃生了还想怎么样?
许朗听了许锦言的这句话,倒是真的认真思考了一下。虽然他一向对许锦言心狠,并不想管这个女儿的事情。但今日这事的确有古怪。许朗又不傻,许锦言既然出门去的是英国公府,那这相约私奔的信显然就是有人栽赃了。
高门里姬妾的风波,男人从来都是知道的,只是有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偏向自己宠爱的人而已。
平日小打小闹还可以,但今日这事已经将许朗设计在内了。许朗并不希望自己后院发生大的风波,这一次,许朗可就不能闭上那一只眼了。
于是许朗便顺着许锦言的话道:“你放心,这件事爹会给你做主。”
许锦言忙激动的道:“多谢爹了。”
声音还有哽咽之意。
许朗瞧着许锦言含泪的神色,这女儿听见自己说要为她做主的时候,眼睛里几乎立刻泛起了惊喜和激动。
许朗有了些心软,毕竟是自己的女儿,虽说以前愚蠢了些,但好在已经改过来了不是,玄瑛会又给许家添了这么大的光,他对这个女儿的确是有些薄待了。
“你这孩子,我是你爹,说什么谢不谢的。”许朗嗔怪道。
说完,许朗便对李知书道:“你下去快查查,到底是谁在害锦言,许府可不能藏这种腌臜之人。”李知书瞬间苍白了一张脸,硬着头皮对许朗道:“妾身知道了。”
说到底,许朗还是没有怀疑李知书。
许锦言扯了扯嘴角,不过让李知书查?那这还真是贼喊捉贼的最佳典范。
也好,她也想看看李知书能查出个什么花样来。
—
张府书房,飞寒小心的察看着自家主子的神色,他已经刷了两遍地了,主子怎么还是没消气。
早知道就不和许小姐那两个丫头胡闹了,他早该想到的,主子是什么人,怎么可能发现不了他们在偷看。
飞寒暗暗叹息一声,顺便瞧了眼旁边也在小心翼翼打扫地面的玉箫公子,心里稍微平衡了一些。
不止他和两个丫头在前门偷看被抓包,玉箫公子在后门偷看也被发现了。
现在沦落到和他一起扫地。
玉箫也叹了口气,想他堂堂玉家嫡子,千娇万宠长大的公子爷,居然在北明沦落至此,看大门还不算完,现在已经沦落到扫大街了。
他倒是想问问张正,你下一步还想让我干嘛?
第九十七章 保婚
飞寒暗暗叹息一声,顺便瞧了眼旁边也在小心翼翼打扫地面的玉箫公子,心里稍微平衡了一些。
不止他和两个丫头在前门偷看被抓包,玉箫公子在后门偷看也被发现了。
现在沦落到和他一起扫地。
玉箫也叹了口气,想他堂堂玉家嫡子,千娇万宠长大的公子爷,居然在北明沦落至此,看大门还不算完,现在已经沦落到扫大街了。
他倒是想问问张正,你下一步还想让我干嘛?
那座椅上优雅而坐的人像是听到了他的心声一般,放下书卷瞧着玉箫便道:“马厩和茅厕都缺个打扫的人手。若有下次……”
你是魔鬼么?玉箫瞪眼。
还没等张正说完话,玉箫便连忙拍着胸脯打包票道:“不了不了,绝不会有下一次了。”
绝对还会有下一次。一旁的飞寒瞥了眼玉箫,在心里默默叹气。
玉箫撇嘴,你说说偷看这事能怪他么?你张正一个从不近女色的人,刚才那样一副下流坯子的嘴脸,这事要是传回大乾,怕是满大乾的人都要排着队过来看一眼。
飞寒也是这么想的,要不是这事实在太稀奇,比太阳从西边出来还稀奇,他也不敢和两个丫头在门口偷看。
飞寒有些欲哭无泪,还是两个丫头好,那许小姐一看就不知道这件事,偷看的事就这么揭过去了。那像他,现在还得扫地,没准一会儿马厩和茅厕都是他的。
不过虽然今天扫了很多地,但是许小姐身边的那个忍冬姑娘可真好看呀,翻白眼也好看,嘿嘿嘿嘿嘿嘿。飞寒正在回味忍冬给他翻的数个白眼,忽感觉一旁的玉箫公子狠狠的撞了一下他,他正疑惑,就发现周身的空气突然凉了那么两三度。
再往上一看,自家主子正凉凉的看着他,飞寒打了个冷颤,肯定是刚才主子说了什么话,他走神没听。
“飞寒,我看你是想回去了。”那双凤眸在灯火之下流光溢彩,但是怎么看都带了些寒芒。
飞寒惊恐,求救般的看向玉箫,玉箫口型“信。”
飞寒了然,向玉箫公子投了一个感激的眼神,然后飞速从怀中拿出书信递给座上之人。
张正瞧着飞寒冷笑了一声:“想什么呢?”
飞寒犹豫了一下,他还是不要说谎了,反正谎话是绝对瞒不了主子的。
“回主子,那个……那个许小姐身边的那位忍冬姑娘生的好看,属下就忍不住想了一下嘿。”说完还怪不好意思的摸了下脑袋。
玉箫瞪眼,飞寒你够可以的。合着现在这里就他一个孤家寡人!
张正却略略有些惊讶,拿着书信的手一顿,垂着凤眸想了想道:“忍冬?是那个不说话的?”
“主子,人家那是文静!”飞寒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但脱口而出之后才意识到,刚才他这可是反驳了主子。
飞寒顿时惊悚,立在原地动也不敢动。
但没想到张正根本就没在乎,听了飞寒这句话之后,凤眸居然开始慢慢含了和煦的意思,唇角一勾,瞧着飞寒道:“飞寒你别扫地了,让玉箫一个人扫吧。”
飞寒更惊悚了,他看着张正眸中的笑意一点儿也不觉得松了口气,只觉得无尽的恐怖。
主子?主子你怎么了?你是不是要赶我走啊?我不要回去!回去就见不到忍冬姑娘…。不是!呸!回去就帮不了您了!
飞寒越想越害怕,立马跪下道:“主子,属下不要回去!”
张正皱了眉,有些不解的看了眼飞寒,他刚才有流露出让他回去的意思么?
玉箫扯了嘴角,嫌弃的看着飞寒,瞧飞寒那个蠢样就没明白张正的意思,张正怎么会让他回去呢?张正现在是巴不得他一直留在这儿。
飞寒这下是完蛋了,以后飞寒肯定会被张正威逼着去找忍冬,然后张正就有了借口去找许锦言。
太不要脸了。玉箫摇摇头,他还是扫他的地吧,飞寒虽然不用扫地了,但他比他可惨多了。
张正懒得再理飞寒这个活宝护卫,对着灯火展开了信。
几下张正便读完了信,勾着唇将信送至火苗前,任凭火苗吞噬。
“郭家到底是坐不住了。”
玉箫皱着眉想了一下道:“郭肃?是不是他家大女儿还向你自荐过枕席来着?”
凤眸瞬间变的凌厉了几分。
玉箫就想抽自己这嘴一巴掌,怎么就管不住呢,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玉箫连忙赔笑道:“不是,那郭肃怎么了?”
“郭沈两家结盟了,郭家的大小姐和钟家的三公子定了亲。”
“是那位向你自荐过枕席的郭家大小姐吧。”这句话被玉箫狠狠的悬崖勒马在了嘴里。
玉箫舒了口气道:“郭钟这两家的势力不容小觑,要是真结了盟,那他可就是内忧外患了。”
“所以他一定会设法破坏郭钟两家的这桩婚事,瓦解郭钟的联盟。”张正勾了唇,漂亮至极的凤眸尽是讽刺之色。
张正复又道:“飞寒,传书过去,让他们务必要保下这桩婚事。他既然要拆婚,那我们就要保婚。”
玉箫惊道:“这两家要是真结了盟,不止是给那老头儿添堵吧,你以后要怎么办?”
张正扯唇笑道:“这堵只能是给他添,绝添不到我身上。”
玉箫想了想,既然是张正的主意,估计他早就已经想好万全之法了。那样一个人,又能有什么考虑不到的。
他叹了口气道:“那边已经乱成这样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漂亮至极的凤眸微微一扬,灯火映衬之下,显得隐在暗处的半张容颜有些许朦胧。
“快了。”他答道。
玉箫是想问一句“那许小姐怎么办?”但为了他的人身安全,他还是讪讪的住了嘴。
那明昧光影里的人抬起头来,轻声向飞寒问道:“人给许小姐送回去了没?”
飞寒连忙道:“在路上了,但我们发现他的时候,他的伤口已经又裂开了。看那个架势估计得多躺半个月。”
张正点了点头,倒是再没有说话。
第九十八章 兄长与小妹
许锦言一踏入桂念院,里面就飞出来了一个白生生的团子,抱住了她就嚎啕大哭:“姐,你果然没死!我院子里的嬷嬷和丫头嚼舌根说你死了,我就没信。你果然没死啊呜呜呜。”
许锦言一愣,看着怀里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许凝,一时有些缓不过来。
她把怀里的许凝推出来,瞧着她那双比兔子还红的眼眸摇头笑道:“怎么就哭成这样了?”
“我担心姐姐嘛!”许凝嘟着嘴。
担心?
许锦言的心弦突然被拨动了一下,像是一根轻轻柔柔的羽毛,舒缓的落在了她心里一个妥帖的地方。
许锦言含笑点头道:“快进屋吧,这回你是不是又做什么吃的了?我都闻见味儿了。”
许凝一听连忙像献宝一样道:“姐姐我跟你讲这个可好吃了,我们那儿的女孩都爱吃这个。”
“你们那儿?”许锦言皱眉。
许凝一惊道:“就是我们院里的。”
许锦言点点头,也未做他想,便抬脚迈了进去。
小心的看着许锦言没有再起疑,许凝这才放心下来,暗道自己一定要管住嘴,千万不敢露馅了。
一进屋,许凝却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瞬间吓得脸色惨白。
许锦言刚打算出声询问,许凝便惊呼道:“哎呀完蛋了,恪哥哥去找你了。现在还没回来!”
什么?许锦言瞬间瞪大了眼睛,脸色白得和许凝一般无二。
许恪身上有伤,这几日大夫交代过不能外出走动,只能在府里躺着静养。
他拖着那种身体倒是要去哪里?
许锦言迈进门里的一只脚立刻收了回来,反身就要往外走。
但下一刻,桂念院门外的画面就让许锦言止了动作。
许凝率先一步喊出声:“恪哥哥!”
许恪靠着一个仆从,正一步步的向里走,面色苍白至极,嘴唇血色全无,伤口似乎裂开了,身上缠着纱布的地方正汩汩的渗着血。
那仆从看见许锦言之后舒了口气道:“哎呦喂少爷您看,奴才没骗您吧,大小姐早就安全回来了。您快去寻大夫治伤吧,这伤口眼瞅着都裂开了。”
许恪没理会仆从,而是看着许锦言,有气无力的道:“锦言,你没事吧。”
许凝已经跑过去了,扶着许恪便道:“恪哥哥,你放心吧,我在大门那儿偷看都看到了,姐姐刚才可威风了,把那群人都教训了个遍。”
许锦言却只站在远处,迟迟没有动作。
她死死的盯着许恪身上的伤痕,那鲜红的颜色几乎是瞬间就唤醒了她前世的记忆,哥哥被陷害坑杀,含恨而死。别人却抢了哥哥的荣誉,万人景仰。
哥哥前世落了那样一个结局,当然是因为她的愚蠢。今生她发誓不让哥哥受一点伤害,可是为什么哥哥还是鲜血淋漓。
许锦言神色复杂的看着许恪,如果哥哥今生还是为了她如此不顾惜自己,她又如何能偿还前世欠哥哥的那些债。
看了眼许恪苍白面色上浮现的担忧,她终于还是不忍心,小跑两步过去自仆从身上扶过许恪道:“半夏,快去请大夫。忍冬你打两盆热水过来。”
把许恪扶了进去安顿好,众人在等大夫来的时候,许凝便趴在许恪床边奇道:“恪哥哥,你是怎么知道姐姐回来的啊。怎么这么巧姐姐刚一进院门,你就回来了。”
许恪愣了一下,皱着眉道:“有人在路上拦了我的马,说是锦言回来了。我便立刻赶回来查看情况。”
今天李知书那边一说许锦言和人私奔了,一瞬间,许恪就料定这是有人陷害。许恪根本就没打算指望许府能派人找许锦言。
他想都没想就驾着马自己一个人出了府,自家妹妹他当然信得过,锦言绝对不可能和人私奔。如果锦言不见了,现在肯定就是遇上了危险。
许恪焦急的在京城骑着快马四下寻找,没一会儿伤口就撕开了。他意识到这样不行,本打算去寻几个相熟的朋友一同去找锦言,但还没走几步,就有一个黑衣蒙面的人拦了他的马,说是许小姐已经回去了,让他不要再找了,赶快回去治伤。
许恪本来没信,但当时刚好转的地方离许府不远,许恪便打算回来瞧上一眼。结果刚一进府,门口的仆从就告诉他大小姐回来了。
但许恪悬着的心还是没落下,直到现在这一刻真真切切的看到完好无损的许锦言之时,许恪的心才彻底放了回去,。
只是那告知他锦言行踪的黑衣人是谁,许恪还真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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