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两人发生关系后,周辰的名牌衣服几乎就被原主给承包了。他的胃口越来越大,喜欢的款式已经从市面上可以买到的几千块的成衣,变成需要找专人才能订购的定制款,一个季度下来,原主可能要在他身上花近百万的置装费,而她一个季度的生活费也就百来万而已。
盛钰吉是绝对不会花这笔冤枉钱的,周辰明显只是奔着钱来,对她不是真爱。不过要是周辰长得跟四哥一样,那她倒可以考虑下。
她打开邮箱看了商品介绍,很惊讶周辰一个男人怎么好意思向19岁的小姑娘狮子大开口,不准备回复,面无表情地把页面给关掉了。
回教室没多久,盛如初就发来了一个人的资料,叫沈明渊,34岁,大学学得刑侦,当过几年刑警,后退役自己单干,信誉在业内相当不错。
业务涵盖广阔,曾协助警察抓到毒贩,获得三好市民奖状。也曾帮富豪捉奸,把骗财骗色的男小三送进监狱,看起来是个靠谱的私家侦探。
盛钰吉马上给他打去电话,介绍自己的目的,问他有没有把握。
沈明渊的声音听起来有一种独特的慵懒气质,宛如晒着太阳的狮子。
“这种小打小闹的事,你该问我有没有兴趣接。”
“我出的价格绝对能让你有兴趣。”
这事涉及到声誉问题,盛钰吉决定动用原主的存款。
沈明渊笑了,“盛家人果然豪爽……行,我们什么时候见面?”
盛钰吉想了想,“见面就不用了,我的目的只是恢复自己的清白,让大家知道那是一场污蔑。你可以现在开始想办法,等成功以后,我会把钱打给你。”
“你如此大方,我当然也要给出诚意。”沈明渊问她要了那两个学生的名字,“明天给你自证清白的证据。”
他的声音变得果断利落,仿佛狮子已经睡够,站起来抖了抖鬃毛,准备出击。
盛钰吉放下手机,不知是不是对方语气太有自信的缘故,她竟然一点都不怀疑他在吹牛,真的开始等待明天的到来。
程深目睹全过程,吸了口冷气。
“原来有钱人都是这样解决问题的吗?真是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力。”
盛钰吉想起他,“老师,你不会把走露风声吧?”
她可不希望那些人做好准备。
程深苦涩地笑了声。
“你难道不相信我吗?你是我唯一的学生,我怎么可能帮别人对付你。”
盛钰吉一想也是,程深空有一张好皮囊,内里完全是个书呆子,闲来无事就自己钻研物理,仍然抱着攒够钱去哈佛读博的梦想,身边根本没朋友。
程深因她的怀疑很伤心,盛钰吉便请他在学校食堂吃了顿午饭当赔礼,下午他就心情大好,继续给她讲压力的形成原因。
沈明渊果然是个靠谱的人,当天晚上十点左右,就给她发来一封邮件。
里面附有许多照片,主要内容为那对情侣的银行流水记录,他们每月的生活费都是家里给打的,一个一千五一个两千,但是这两天突然进账二十万。
以及帖子里对方口口声声说上礼拜五盛钰吉勾引她男朋友去开房,可实际上那天晚上他们都跟不同的异性,在不同的酒店开了房。
看着电脑屏幕,盛钰吉心想这对有情人还真是相亲相爱,一起劈腿绿对方,绿完还能把手言欢联手赚缺德钱。
盛如初端着咖啡从她身后走过,扫了眼,皱眉道:“亏他们还是华城大学的学生,看来分数线只能鉴别学渣,鉴别不了人渣。”
盛钰吉合上电脑拍了拍盖子,“我明天就把这些证据发出去,看他们还怎么说。”
“他们是污蔑你的,而且手段很拙劣,这件事已经可以确定,不过你不好奇给他们打钱、指使他们这么做的人是谁吗?”
盛钰吉一心只想恢复清白,出一出上辈子被人冤枉的恶气,真没想那么远。
闻言沉吟道:“那……我先保留证据,让沈明渊继续调查?”
“你可以把证据存在手机里,随身带着,要是他们再做什么过分的事,就先拿出来反击了再说。”
“好。”盛钰吉仰头看着他帅气的脸,“谢谢四哥。”
盛如初宠溺地摸摸她的头发,上楼去了。
“喵!”
楼下响起咪咪抓狂的叫,紧接着一道雪白的身影就蹿进她怀中。盛钰吉无奈地丢开笔记本,温柔的安抚它。
咪咪是只娇气的猫,陈姨却总对它粗手粗脚,之前还趁她去学校上课,把它的名贵猫粮偷出去卖,给它喂馊饭吃。
被发现以后振振有词,说猫就该吃剩饭,从古至今都是这样的。
盛钰吉想起这事就头疼,陈姨不是个善茬,要不……另找一位阿姨?
阿姨一天两天找不到合适的,翌日她出门时把咪咪也带走了,寄养在宠物店,自己才去学校。
女生又编辑了几个帖子,在里面把盛钰吉形容得极其恶毒,自己极其可怜,仿佛她杀了她全家似的,还发布了很多她在夜店鬼混的照片。
但总归只是在网上叫嚣,影响不到现实。盛钰吉决定当做没看见,继续上自己的课,耐心等待沈明渊给出最终调查结果。
两人已经商量好,等他拿出答案,她一次性给他二十万。
谁知那女生蹬鼻子上脸,把她的沉默当做懦弱,几天后竟然带着一大班人以及她的青春痘男友,蹲守在盛钰吉下课后的必经道路上,要她跟她道歉。
盛钰吉冷眼看着那些人,恍惚间感觉自己又回到上一世,当着全校师生的面,被校长批评不自爱。
那时她是倒霉蛋,没有能力没有亲人没有朋友。
但今天不同,她要让这些污蔑她的人付出代价。
“你妈是狐狸精,生下你这个小狐狸精,母女两个都不要脸!”
女生还在对着她辱骂,盛钰吉面无表情地走到她跟前,拿出手机正要用证据质问她,忽然眼前一黑,竟然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女生骂道:“你装什么装?”
有同学推了推她,心惊肉跳。
“不对啊,好像真的晕倒了!”
不会是被他们给气晕的吧?
众人立即作鸟兽散,女生也赶紧拉着男朋友跑。
有围观的路人学生打电话叫来校长,校长匆匆赶来,看到躺在地上的盛钰吉脸都白了,马上叫救护车。
这可是盛家的人,哪怕是私生女,那也是半公开的,要是在他的学校死了,那还得了?
准备回家的程深听到消息后也马上赶过来,正好看见落在一旁的手机,捡起来一看变了脸色,递到校长面前。
“你看。”
校长扫了几眼,简直要气炸,让保安把那两个已经跑到校门外的混蛋给带回来。
三个小时后,盛钰吉在医院的vip病房里幽幽醒来,一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满脸担忧的盛如初。
再往后,是程深和医生护士。
“老七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盛钰吉慢吞吞地坐起来,“我怎么了?”
“不记得了吗?有人找你麻烦,你晕倒了。”盛如初喃喃道:“说起来也奇怪,咱家没有遗传病,医生帮你做了全面的检查,也没查出毛病来,你是不是被他们给气晕的?”
第9章
盛钰吉仔细回忆当时的情况,女生说话很难听,她固然是生气的,但是远远没到气晕的程度,何况手里还拿着可以证明清白的证据。
非要形容当时的感觉,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机器,突然间断了电……等等,这难道就是老道所说的阳寿用尽?
现在已经到了下旬,离原主自杀不剩多长时间了。
一想到自己很快就要死去,她顿时觉得后背发凉,不由自主地抱紧被子,脸色苍白。
盛如初见状以为她真是气晕的,安慰道:“你不要怕,他们已经被拘留了。”
“拘留?”盛钰吉回过神。
程深走上前说:“我把你的证据交给了校长,校长又转交给了警察,你四哥已经找好律师要起诉他们,学校也会作出开除惩罚。另外校长明天将召开全校师生大会,证明你的清白,以后你再也不用担心被人冤枉了。”
盛钰吉没想到一切来得那么快,这次被开除的不是自己,而是污蔑她的人。唯一遗憾的是还没有找到幕后主使,不过只要她还活着,就能让沈明渊继续调查。
盛如初向程深道了谢,让他回去,自己留下来单独陪妹妹。
盛钰吉在医院观察了两小时后,确认没有大问题,被允许出院。
两人回到家已是深夜,别墅里一片漆黑。
盛如初一边把车停进车库,一边叮嘱盛钰吉今晚要好好休息,明天就别去上学了,他帮忙请假。
盛钰吉应了声,眼睛看着窗外,发现一处异常。
“那是谁的车?”
车库入口处,停着一辆陌生的白色宝马。
盛如初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也困惑起来,而且觉得自己似乎在哪儿见过这个车牌号。
就在这时,别墅门外的罗马柱下面走出一个略显臃肿的人影,拿着手机晃了晃。
“你们回来了。”
“大姐?”盛如初大吃一惊。
盛安妮今日是带着目的而来,但是看到他们这么晚才回家,心生不满,进去后连身上的皮草大衣都没脱,坐下就开始训斥他们不懂事。
盛如初一句话把她的唠叨给堵了回去。
“老七晕倒了,刚刚才出院。”
盛安妮愣住。
盛如初眼里透出讥嘲。
“她进个警察局你们马上就知道,晕倒这么大的事居然不知道吗?”
盛安妮有点挂不住脸,为自己辩解。
“今天蛋蛋开家长会,我没时间看手机。”
蛋蛋是她最小的儿子,还在念小学。
盛如初嗤笑了声,没再争辩这个,看盛钰吉脸色还是有点白,让她回房休息。
盛安妮叫住她,“等等,我正事还没说呢。”
盛钰吉起身了又坐下,听她说正事。
原来她前段时间认识了一个综艺节目的制作人,对方想让她号召所有兄弟姐妹做一个真人秀,主要内容大概就是展现豪门生活。
盛安妮活了三十多年,都奔四了,在事业上毫无成就,性格也不讨老爸的喜欢,在家中没什么存在感。
尽管喜欢训斥弟弟妹妹不懂事,可她年轻时过得也很荒唐,那三个小孩就是最好的证明,所以大家嘴上喊她大姐,心里都不怎么服气。
这几年她一直希望可以做点让大家敬佩的事,稳固自己的大姐地位,制作人的提议正中她下怀。
一是综艺节目做起来简单,拉投资找拍摄地,在电视台卖个面子,搏个黄金播出时段。播出后刷一刷数据,就算是个成功的综艺了。
二是盛世集团是个噱头,要是节目做得好,自家股价可能也蹭蹭往上涨,届时老爸肯定会欣赏她。
盛安妮越想越兴奋,觉得很可行,下了决定后就开始解决第一个问题——游说弟弟妹妹们同意参加真人秀。
现在其他的人都答应了,只剩下眼前这两位。
她说完自己的目的,期待地看着他们。
盛如初拧眉想了想,拒绝。
“我工作很忙,老七身体不好,不拍。”
最重要的是,他们低调成这样都老被人笑话私生子,上了电视那还了得?
盛安妮道:“你别拒绝的那么快,再考虑考虑。这个节目不花时间的,每周只要空出一个晚上来拍就好了,其他的事我都会安排。”
“拍什么?你知道咱们家是什么情况,让全国观众看笑话吗?”
盛安妮意识到他是块难啃的骨头,不跟他说了,把脸转向盛钰吉,谆谆诱导。
“老七你觉得呢?外面的人都说你最叛逆,你也想证明自己的是不是?而且上电视的话以后机会也会增多,之前你不是老跟一群歌手混吗?参加节目的时候你就展现一下歌喉,大姐给你找人出唱片,捧你当明星,怎么样?”
盛钰吉往盛如初身上靠了靠。
“我听四哥的。”
盛如初本来冷着脸,听到这话心里一暖,搂住她单薄的肩膀。
盛安妮要气死了,又不好翻脸,让他们仔细考虑,过两天她再来一趟,就开车走了。
“别管她,她就是闲着没事干,给自己争功呢,睡觉去。”
盛如初把盛钰吉送进房间,回到三楼,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对方过了很久才接听,温柔的声线带着睡意。
“四哥?你怎么这么晚给我打电话呀?”
盛如初单手插兜站在落地窗前,玻璃上倒映着他不苟言笑的脸。
“学校的事是你在搞鬼吧?”
“你说什么?我不懂。”
“别装傻,老六。”他冷冷道:“别人不知道你的真面目,但是我清楚。这次的事就算了,反正你也没得手,以后好自为之。”
盛晓婉没说话,长久的保持沉默,半晌后不服气地问了句,“同样是妹妹,同样是私生女,凭什么你只喜欢她?我哪里比不上她吗?明明比她更优秀。”
盛如初毫不犹豫地挂了电话。
盛晓婉把手机往墙上一扔,捂着脸哭了起来。
别墅二楼的卧室里,盛钰吉再次失眠。
事情很明白了,老道的话是对的,她的阳寿即将用尽,很快就要死去。
她喜欢现在的生活,不想死的话她就要杀人,可是杀谁?大家活得好好的,凭什么为了她丧命?
盛钰吉下不去手,又担心自己随时横死在街头或校园,干脆借晕倒请了长假,整日待在房间不出去。
她尽可能的多吃东西,保养身体,但是短短半个月的时间里又晕倒了好几次,有时在床上躺着都能晕过去,毫无征兆。
盛如初以为她又开始颓废了,劝了几次都不见起效,改变主意答应大姐的邀请,借着参加节目得置办新行头为由想带她出去走走,却还是被她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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