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真是巧了。”戚宁安说。
“是挺巧的。”严简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这时有人叫戚宁安,他连忙说:“我有病人,先走了。”
“你去忙吧。”
戚宁安忙了一阵出来,朝走廊里一看,发现严简居然还在,车祸的案子难道不是交警处理吗?他倒了一杯水出来,走到严简面前:“严警官,喝水。”
严简回过神来:“哦,谢谢!”她双手接过杯子,喝了一口水。
戚宁安在她身边坐下来:“你怎么还不回去?交警还没来吗?”
“交警已经走了。”严简犹豫了一下,小声地说,“那个孩子是在拦车讨钱,这种情况我们得排查,看是不是被拐卖的。”
“哦,明白。那你们真辛苦。”戚宁安说。
严简说:“还好,赶不上你们辛苦。”
二人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为这种商业互吹,轻松的笑声冲淡了距离感。严简看着戚宁安的笑脸,没想到他也是会大笑的,不过他笑起来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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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绯闻
这时穿着便服的邓轩匆匆跑了过来:“严简。”
严简站了起来,十分意外地看着他:“怎么是你来了?”陈队昨天不是说安排其他人跟进吗。
邓轩喘着气说:“本来是安排张伟来的,但张伟不在市里,他家出了点事,回去了。我刚好还没走,就自告奋勇过来了。人呢?找他谈了吗?”
“还没有,我们现在去吧。戚医生,我先去忙了。”严简转身跟戚宁安摆了摆手。
戚宁安也站了起来,点点头:“好,我也去忙了。再见!”
邓轩这才注意到戚宁安,对方身高和自己差不多,长得十分抢眼,不由得警铃大作,等走得远了,才悄悄问严简:“你认识刚才那个医生?”
“哦,对,之前带康康来看病时认识的。”严简解释了一下。
邓轩仔细看了看严简,发现她神色如常,并没有半点羞涩,便认定他们之间没有什么,把注意力放到工作上来:“那孩子在哪儿呢?我们过去吧。”
严简拉住他,压低了声音说:“等等,我昨天见到的那个小孩跟今天这个不是同一个。你说他们会不会是一起的?如果小孩是被拐卖的,我们这样过去会不会打草惊蛇?万一他还有同伙呢。”
邓轩皱起眉头,很快便给出了方案:“说的有道理。我今天没穿警服,一会儿你把那个人指给我看,我悄悄跟过去看一下。”
严简点头:“好。”
严简带着邓轩到病房外头指认给他看,不久后,小孩父亲出来了,看样子是要下楼,邓轩赶紧跟了上去,让严简在医院守着住院的这个。严简犹豫着是不是要去找小孩了解一下情况,最后还是作罢,先看看邓轩那边的情况再说。
等待的过程中,严简接到了戚宁安发来的信息:“严警官,你们案子调查完了没有?”
严简回了一句:“还没有。”她忽然灵光一闪,又发了条信息过去:“戚医生,可不可以借我一件白大褂?”她可以假装医护人员去跟孩子聊天询问情况。
戚宁安并没有多问,只是回:“好。你在哪里?”
严简将自己的位置告诉给戚宁安,五分钟后,戚宁安就拎着一件白大褂出现了,严简不由得笑了:“谢谢啊,劳烦你亲自送来。”
戚宁安没说话。严简将衣服套上,发现自己的制服藏不住,便将外套脱了,套上有着消毒水味儿的白大褂。褂子很长,戚宁安穿着不到膝盖,她穿着却盖了半截小腿了,而且还很肥大,她理了一下衣服:“怎么这么长,不会是你自己的吧?”
“不然呢?”戚宁安挑了一下眉,看着严简穿着自己的白大褂,嘴角不由得微微扬了起来。
只是临时道具,严简也不讲究了,她挽起袖子,戚宁安拿着她的制服外套:“要我陪你过去吗?”
严简摇头:“不用了,你去忙吧。”
“衣服我先帮你拿走,一会儿来我诊室拿。”戚宁安拿着她的外套走了两步,又折了回来。
严简诧异地看着他,不出声,用眼神示意他怎么了?
“你等一下。”戚宁安走到病房里,叫过正在里面忙碌的护士说了句什么,然后回来对严简说,“你进去吧。”
严简明白过来,他是担心自己被他的同事拆穿伪装呢,心细到这个份上,做刑警都绰绰有余了,她感激地冲他笑了一下:“谢啦。”然后进了病房。
这是个大病房,里面有七八张病床,那个孩子独自躺在角落的床上输液,身上还插着导尿管,难怪他家大人走得这么放心。不过孩子显然十分痛苦,受了伤,没有人陪伴,疼痛、恐惧和孤独包围着他,他正无助地低声啜泣着。
严简走过去,装模作样检查了一下他的输液管,凑近了问:“小朋友,你怎么哭了,是不是很疼?”
小孩听见有人关心他,便哭出了声。严简安慰他:“别哭,别哭,一会儿就不疼了。”她抓起他的手腕,看上面的手环,手环上写着他的名字和出生日期,小孩叫孙超,才八岁。
孙超哭得更厉害了,张嘴叫妈妈。他的床头柜上一无所有,严简从临床的病人那儿要来两张纸,给他擦眼泪和鼻涕:“妈妈一会儿就来了,你别哭。”结果说完这句话他哭得更凶了。
严简没想到会是这么个情况,这么哭下去,还问得出什么情况啊。孙超抽抽噎噎地说:“妈妈不会来。”
严简心里闪过一个念头,问他:“妈妈不在这里吗?”
“嗯。”
严简说:“那爸爸在也是一样的,他一会儿就来了。”
孙超哇哇哭:“爸爸会打我的。”
严简锁起眉头,看样子这孩子平时没少挨打,但还是安慰他:“不会的,你生病了,好好养病,爸爸不会打你的。这里是医院,医生说了算,他要是敢打你,我们会把他赶出去。”
孙超抽抽噎噎地止住了哭声,似乎相信了她说的话。
严简心里盘算,孙超跟那个人看起来是真父子关系。她想了想,说:“小朋友,你受了伤,要住很久的院,就不能上学了,记得叫你爸爸跟老师请假。”
孙超用手背擦了一下眼睛:“我没上学。”
严简一惊:“你八岁了还没上学?”
“上了一年,爸爸不给上了。”
“你是和爸爸来这里的,还有谁?”严简问。
“哥哥姐姐也来了,他们也没上学。”
严简猜到了事情的大致情况,昨天看到的那个男孩应该和他们是一伙的。她安慰了孩子一番,然后出了病房,赶紧给邓轩发信息,告诉他自己这边了解到的情况。邓轩也回了信息,说他跟踪那个男人找到了他们的落脚点,现在正在找派出所民警配合调查,让严简继续留在医院蹲守。
严简下了楼,找到戚宁安,将白大褂脱下给他:“谢谢你,戚医生。”
戚宁安没说话,从自己的椅背上拿下严简的外套给她,严简穿上自己的外套,觉得上面也沾上了消毒水的味道,那是她常在戚宁安身上闻到的味道。
严简穿上自己的衣服出去,不妨碍戚宁安给病人看病。她在脑子里整理这件案子,孙超父亲不给孩子上学,带着几个孩子来外地乞讨,这大约是他谋生的手段,这种男人真是太可恶了,寄生在未成年的孩子身上,这种情况应该遣送回原籍,让几个孩子接受义务教育。
中午时分,邓轩给严简打了电话过来:“我这边已经控制住了,问题不少,这男的是个瘾君子,这边还有两个小孩,有一个还不是他的孩子。你先给医院那个小孩弄午饭吃,等这边审清楚了再跟你联系。”
严简一听,知道问题比自己预想的要严重不少,便赶紧起身去给那个小孩买午饭。
这时忙完的戚宁安发微信过来了:“怎么样?”
“还可以,打听出了一些有效信息。戚医生吃饭了吗?”严简顺便问。
戚宁安说:“准备去食堂。你去吗?”
严简说:“去。有病号饭吗?我给那个小孩打一份。”
戚宁安:“有。一起。”
严简跑到戚宁安诊室外面,戚宁安正收好东西从里面出来,严简笑眯眯地看着他:“正好给我带路,我不知道食堂在哪儿。”
戚宁安淡淡说:“走吧。”
今天的案子进展比较顺利,严简的心情不错,她双手交叉在身后,走路的脚步有些轻快,皮鞋落地的时候响声也格外清脆一些。
戚宁安低头看着她穿着浅口皮鞋的脚,眼中浮起了浅浅的笑意。
严简不知道,自己和戚宁安一起去食堂吃饭,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戚宁安是医院一朵著名的高岭之花,医院里向来男女比例失衡,男医生从来都受尽护士们的偏爱和追捧,长得周正的就更别提了,只要愿意,老婆女朋友可以换得比衣服还勤快。戚宁安是人民医院的院草,年轻帅气,且没有油腻男的一切恶习,最主要的是他单身,没有任何花边新闻,他不近女色,当然,也不近男色。因此医院有传言他是无性恋。
戚宁安和女同事从没有工作以外的私下往来,今天大家看见他和一个女警察一起上食堂吃饭,这轰动效应可想而知,大家纷纷在猜,那个女警察是他女朋友吗?当然没有人能给他们答案。
食堂分病号食堂和职工食堂,戚宁安带严简去了职工食堂。严简抬头看菜单,问:“骨折病人吃什么比较好?”
戚宁安说:“稀饭或者清汤面。”
严简说:“这里好像没有。”
“隔壁有。先吃饭,再去打。”戚宁安已经打好了饭菜,端着托盘等严简。
严简说:“你就好了?我去买个票。”
戚宁安将自己的饭卡递过来:“用这个。”
严简笑了:“谢谢。”她也没客气,接了卡打了两荤一素,食堂估计有补贴,两荤一素才六块钱。
两人找了一张桌子坐下来,严简将饭卡递还给戚宁安:“这顿就算请我吃了,不用另外再请了。”
戚宁安接过卡放进上口袋里:“不算。”说着低头开始吃饭。
严简笑了:“要不下次我请你吧,你今天也帮了我的忙。”
戚宁安抬头看着她,许久都没说话,既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
吃完饭,严简去病号食堂给孙超买了一份清淡的稀饭,送去了病房。去的时候她依然套上了戚宁安的白大褂,其实她可以不用再伪装,但是她不想让孩子知道自己在骗他。
邓轩那边抓紧时间审讯,孙超的父亲孙树林带了三个孩子出来,其中孙超和女孩孙美是孙树林的子女,严简昨天中午看到的那个男孩孙凯是孙树林的侄子,他诱骗几个孩子说是去广东上学,结果带着他们到处乞讨,乞讨来的钱主要供其吸食毒品,讨不到钱的孩子还要挨饿挨骂挨打。
孙树林将会以拐卖儿童罪被羁押,接下来就是联系孙凯的父母以及孙树林离家出走的妻子。孙树林这个瘾君子已经丧失了监护权,两个孩子应该交给母亲来照顾,当然这是最理想的状态,能不能找到孩子母亲也是个难题,找到了她也未必愿意抚养这两个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赶明天的榜单,下午还会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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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说媒
孙树林被抓之后,孙美和孙凯也被带回了局里。孙凯的父母很快就联系上了,得知儿子的下落,他们又激动又气愤,表示马上就过来接孩子。
孙凯父母在广东打工,知道儿子被兄弟拐到外面,气得简直要发疯,已经找了很久了,结果孙树林换了手机号码,带着几个孩子辗转了几个城市,销声匿迹,现在撕了孙树林的心都有。
而孙树林的妻子已经离家出走数年,一时间联系不上,所以孙美和孙超这对姐弟怎么处理还是个问题,尤其孙超现在还在医院等着做手术,需要人照顾。警方了解过,孩子的爷爷还在,看样子只能让老人照顾他们了。
孙树林涉嫌拐卖儿童,已经被刑拘,是不可能来医院照顾孩子的。严简便将孙美和孙凯带到了医院,让他们陪伴受伤的孙超。这两个孩子也没地方可去,让三个孩子待在一起彼此安心,孙美十一岁了,勉强能照顾弟弟了。
戚宁安知道严简的安排之后,特意给两个孩子在病房的过道里安排了陪护床位,这样他们晚上好有地方可睡。
严简这几天的主要任务就是照顾三个孩子。三个孩子都表示早就想回去读书,不想讨钱了,但是爸爸(叔叔)不肯带他们回家,每天不讨够钱就要挨骂甚至挨打,有时候还不给饭吃。严简听了气愤不已,这世上资格证何其多,最应该领资格证的就是父母了,有了资格证才能生孩子,像孙树林这种人渣是没有资格生孩子的。
两天后,孙凯的父亲孙小林赶到了新市。他本来是想带儿子马上离开的,但孙超等着做手术,不能一起带回去,还需要人照顾。孙小林最后决定通知自己的父亲过来照顾侄子侄女,他带儿子去广东上学。
这事可算是有了解决方案,孙小林暂时留下来照顾孙超,直到孩子们的爷爷到来。严简就不用每天都医院单位两头跑了。
邓轩在出差之前圆满地办妥了这件案子,又立了一功,他出发之前,队里的同事聚餐为他庆祝了一番,也算是践行。
不能喝酒,大家就以茶代酒,纷纷给邓轩敬茶,向他表示祝贺和祝福。席间陈伟虎说:“将门无犬子,邓轩好样的,以后队长的位子交给你我就放心了。”他这话一出口,大家都愣住了。
邓轩放下茶杯说:“陈队,你要离开打拐办?”
“也不算,就是去总局,还是打拐办。应该要年后才过去。”
一个同事笑着说:“这是好事啊,陈队和邓轩都升迁,双喜临门。来,来,我们大家敬他俩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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