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真:玉羊,我也需要关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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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了,今天没有名词解释(`へ?*)ノ
第8章 春风一等少年心(三)
时至三月,草长莺飞,处处是一派撩人的艳阳春。
那宿舍院墙外栽着几树垂丝海棠,当此季节悉数盛放,其柔蔓迎风,花姿怜人,远看如一片绚烂红云,近观则似几位窈窕淑女,真可谓是这沉闷学馆里不可多得的景致。我每每路过,不觉久驻,沉浸其中便诸事不理了。
“你天天就盯着看,看出什么名堂了吗?”
这日课毕,我依旧站在花前观赏,天阔也来同看,可没过一会儿他便耐不住了。
“就是好看啊。”我笑道,又忽生感慨,“春日可贵,花期不长,再过半月,也就看不着了。”
“这倒奇了!你又不是个女子,如何不但喜欢看花,还做出这副多愁善感的腔调来?”他抱起双臂,用怪异的目光看着我。
“我……这……惜春爱美,无关男女,是你自己不懂风情!”我连忙遮掩道,转就往院内走去,不再理论。
“哈哈哈……我看你是春心躁动,犯花痴了吧!你说说你才几岁啊!哈哈哈……”
天阔又开始冒傻气了,也看不出我不想和他说话,不仅追了上来,还大放不经之语。偏又这时,那仲满迎面过来,见状问了一句,天阔更是得意,竟把这荒诞之言讲了第二遍。
“楚天阔!你是不是皮痒了!我没揍过你是吧!”
我登时火冒三丈,当着仲满又觉颜面尽失,于是羞愤之下,我随手抄起院墙边摆放的一根捣衣杵就追着他打起来。他倒也跑得快,我追了两圈都没碰到他一下,竟还愈发长志气了。
“你们还不快停下!别追了!”
“公然!玉羊!你们不要再闹了!”
仲满站在院子中央大声喊劝,我听来却更觉羞辱,必要报仇。可他久劝无效,竟跑过来一把将我抓住,又夺去了捣衣杵。
“玉羊,别闹了,若引来助教反而吃苦。”
我此时又气又急,他再是好言相劝,都是听不进去,反觉得无限委屈,酸楚翻涌,禁不住一下子大哭出来,边放声边朝他喊:“他说的混账话你不拦他,干嘛来拦我呀!烦死了,你们都太烦了!我不跟你们玩了!”
我说完抹着眼泪就跑回了自己的宿舍,留下他们两个在院中发了愣,也不知是什么态度。我将房门倒锁,一头栽到寝榻上,激动的情绪也渐渐收住了。这时我才发现,自己好像也不算太伤心。
“咩……咩……”
“玉羊……”
不到片刻,房门上即出现了那两个讨厌的身影。他们交替着叫我,声音低沉而拖长,似是怀着歉意的劝哄,却又没说什么有用的话。我不想见他们,一直未作声,约莫一两刻后也都走了。
原本也罢了,我不会真的记仇,但四下一静,却忽然觉得心底惆怅起来,闲事如水波荡漾。
我不喜欢仲满拿我当幼弟;我知道一个女子喜欢仲满会觉得胸口发闷;我开始无缘由的烦躁;我因为天阔说我犯花痴而羞愤难当……我到底想干什么?
想了许久,月亮都升起来了,我不去点灯,只推开小窗让月光洒进来。皎洁如雪的光线下,我拿出一面铜镜对着自己照看起来,我好像从来没有注意过自己的容貌。
我这张脸,不但没有继承到母亲的柔美,眉眼之间反多了几分刚强。皮肤不白,面颊微胖,眼睛虽还算有神,却真的透出一副顽皮相,唯一能算作优点的只有两颊上的笑涡,每一显现,倒是俏皮。
哦,我明白了,全都明白了。
我到底还是一个女儿家,即使性情任诞不拘,即使改扮了男装,即使没有楚家阿姐那般出众的容貌,我都摆脱不了一颗女儿心。
我对仲满的感情是恋慕,是出于女子对男子的钟情,而并非只是崇拜与追逐。
此刻,心境清若朗月,东风吹至窗前。
作者有话要说: 短小虽然短小
意义却很粗大
?(^?^*)(⊙o⊙)…
玉羊:虽然我貌不惊人,但我有一颗爱你的心?(^_-)
仲满:可把你给能死了……o(* ̄︶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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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完结文欢迎大家光临!
咩!发出看文的声音(#^.^#)
第9章 山月不知心底事(一)
明确心意之后,我对仲满更添热情,能跟在他身边就绝不离开半步,公修课时还正式换座到了他身侧。他待我依旧很好,我不再计较他拿我当做什么,只认他对我的一切关怀都是真实的。
我也没忘记天阔的阿姐喜欢他,但自信她是远山遥岑,我为近水楼台。
这一日,众人相约一道写功课,便抬了五张小案在廊庑间一字排开。仲满坐中间,左侧是下道真备和井上真成,右侧则是我和天阔,而我自然是靠近仲满的那个。天暖日长,也不知写了几时,他们还是很认真,连天阔都没抬过头,我却耐不住了。
“仲满兄!”我将身子伏到几案上,扬起脸对准了仲满,“你看看我呀!你抬头休息一会儿啊!”
“你写完了么?”他笑着问了一句,却是仍然埋头不看我。
“没有。”我摇摇头,忽想到一个点子可以让他抬头,“你看,我脸上有两个小坑。”我说着便用力抿起嘴,伸出两手食指戳进面颊上的笑涡,“你没有吧!你见过吗?”
“见过啊!但不叫‘小坑’,是笑涡吧!一般都是女孩子才有的,你却也有的,哈哈……”
这话是有人接了,却并非仲满,倒是他左侧的下道真备。真备年长仲满三岁,便就是我最初在云来酒肆见到的另一个留学生。平日里,他比仲满还要专注于学习,且学得更广,常去律学、书学二馆旁听,故而性情也更加严谨,却不想此刻竟能抢着回答。
“嘿嘿嘿……”我尴尬地笑笑,也不能不理他,“是啊,是笑涡。真备兄的唐言果然越发长进了,还知道这个词。”
此时的仲满还是低头浅笑,手中的笔也未曾停下,我倒还真没办法了,只便回身坐好。
“你那两个坑啊我们天天都见,只要你一说话就有,谁还稀奇啊!你怎么越来越傻了!”我刚坐下,天阔就补了一句,竟还一脸嘲笑。
“你才傻呢!”我翻了他一眼,玩心一起就开始作弄他,捏起他的耳朵说道:“你再说一遍,说啊!哈哈……”
“玉羊,你坐好。”一直似是充耳不闻的仲满终于有反应了。
“好!坐好!”我闻声立马松开天阔,对着他喜滋滋端坐好,还不忘继续挤出脸上笑涡给他看。
“这几句似乎不通,你改一改吧。”他丝毫不在意我的笑涡,只一脸正经地指了指我几案上功课。
“什么?”我顿觉羞愧,赶紧低头看自己的文章,果真最后两句文不对题,还夹着错字,“马上改,马上改。”我换了新纸,抓笔蘸墨便开始誊改。
此后我也老实了,再没有四处找事,直至天黑用了晚饭,不过各自散去,回了宿舍。我因下午用功久了,吃饭的时候就开始犯困,一见寝榻整个人就软了,准备和衣就睡。
“玉羊,你睡下了吗?我是仲满。”
我的上下眼皮刚一搭上,这悦耳的声音就传来了,哪里还有心思去睡,浑身来了精神,立马给他开门。
“你有什么事?进来说啊!”我极是殷勤,转身就要去拿茵褥。
“先别忙,我只有几句话,”他阻止了我,微低了低头,似有所思,复又言道:“下午我不是不理你,只是想让你专心一点。”
下午的事我根本没在意,还觉得是自己玩过头了,便说:“没关系啊,我知道是我不对,打扰你们了。”
“那倒没有。”他轻舒了一口气,态度温和中带着几分诚恳,“玉羊啊,你是有才学的,否则也不能这么快升转太学,但若能将自己的玩心去除几分则更好了。”
“我……”这话听来倒让人为难了,我哪里是为学习来的国子监呢?却又不能不领他的情,“嗯,知道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你我既是结伴读书,我又虚长几岁,自然该提点的就提上一句,并非是觉得自己就优越于你,你不要多心。”他说着倒显出一脸歉疚,仿佛是他做得欠妥了一般。
我觉得好笑,想他真是不知道我的脸皮有多厚,便抬手拍拍他,向他挑了挑眉毛,宽怀他道:“你就算骂我我都不会怪你,多什么心啊!你这才叫多心呢,我知道你是好意!”
他这才微笑点头,“这个给你,晚上饿了就吃吧。”他忽然抬起一直垂在身侧的右手,拎了包鼓鼓囊囊的东西到我眼前,“是栗子。”
我一见是吃的,又是他送的,激动得不知所以,连蹦了三蹦,更不客气,双手接过抱在怀中,“你怎么每次来都带好吃的啊!”
“你喜欢就好。那我先回去了,你关好门。”他见我高兴亦是一片欣然,倒未多逗留,转身而去。
我是有吃万事足,便幻想着他每天晚上都来找我,然后送我不同的美食,那我真是世上最幸福的人了。
这一晚,我在栗子的香气中进入梦乡,当然,栗子也全部吃完了。
作者有话要说: 日常投喂?
栗子君:玉羊你不撑吗?会胖死哒~!
玉羊:我的笑涡是不迷人还是不够深,你为什么不看我?
仲满:你再皮我就去告诉老师
玉羊:……笑容渐渐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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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文(*  ̄3)(ε ̄ *)
阿真:欢迎大家来看我,我给你们表演喂马!
第10章 山月不知心底事(二)
四月已尽,五月便是田假了。
这田假与九月的授衣假一道并称为国子监的两大长假,为期都是一月。相比于那些短暂的节日假、旬考假,这一个月的长假可让不少学生兴奋不已,有的相约出游,有的结伴回乡,有的走亲访友,几乎都有了安排。
至于我的朋友们,天阔要与他阿姐去洛阳给族中长辈贺寿,仲满与他的日本同伴则要应对一些使团外务,也都有事可做。便如此,我就只能独自留守宿舍了。
夏日闷热,长安又不像江南那般多雨,放了半月假便出了半月的大太阳,晒得花草都垂了脑袋,人也整日昏沉沉的。
这天午后,暑气蒸人,我紧闭门窗隔离炎热,整个人趴在宿舍地上取凉,便才刚刚静下心来想要眯上一觉,却听外头不知哪里传来一阵阵猫叫,一声长一声短,又渐渐弱了,极不寻常。
我便起身开门去看,目光向院子转了一圈,终究在对面的屋檐角上发现了那只猫。原来,这是一只通体橘色的小猫,不知怎么爬到高处下不来了,又被这日头晒得快晕了。我恻隐心一动,决定去救它。
我走到屋檐下仰面观察,因宿舍都是一层,也没什么阁楼,故而这高度倒不算很高,比我以前在山里爬得老树要矮多了,只不过树有枝丫可攀踩,这檐下却只有光滑的柱子,无处可蹬。
略想了片时,已是热得大汗淋漓,正越发为难了,偶一瞥到屋子旁边的内院墙,我立刻有了办法。这内院墙只比我高了一臂,想上不难,而上了院墙站起身便足够能碰到小猫了。
于是,说干就干,我看准了院墙位置,先向后退了几大步,猛一助跑,冲了过去,接近后借力向上一跃,双臂朝墙顶攀住,再迅速一跨腿,成功地坐到了墙头上。
“瞧瞧我这本事!这么久没玩了,一点没丢啊!”我不禁有些得意,自夸了一句,“小猫别怕!本大侠这就来救你!”
我搓搓手,对于救猫成竹在胸。我将跨在院墙两侧的腿收慢慢上来,落了脚后,双臂向前扶住,一点点站了起来。墙头不平,我的双脚只能斜放,但那猫儿真是触手可及。
它好像知道我是来救它的,叫声又放大了些,两只圆溜溜的眼睛直直盯着我。我对它笑笑,稳住脚下便伸出了一只手,一接即成!
“好了,好了,已经没事了,别怕啊别怕。”
我又是喜悦又是庆幸,将小猫抱在怀中不停安抚,倒一时忘了自己还站在墙头上。及至反应过来准备下去,余光里却瞥见个人影,转脸一看,竟是仲满出现在院子里。他满头大汗,胸前衣襟也汗湿了,也不知站了多久,还一脸的紧张神情。
“你怎么来了?你等我下来再和你说话啊!”我见到他自是更加高兴,加快了下去的动作。
“你当心!慢……”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过于兴奋了,他的“慢”字刚出口,一直很稳当的我便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倒了下去。这一瞬我心想完了,肯定会重重摔在地上出丑,可下一瞬,预期的情况却并未到来——仲满跑来接住了我,也被我撞到在地。
“你要不要紧?伤到哪里没有?对不起!对不起!”见此情形,我顿觉闯了大祸,比自己摔了还难过,怀中猫也不要了,赶紧去扶他。
“你呢?受伤没有?”他此刻也站起身来,好似没事,只以同样的口气问我。
“我没事,你让我看看你!”我完全不关心他的态度,只上下左右观察他有没有伤口,好在,只是衣服沾了些尘土,也没有破洞。
“玉羊!为什么要做这么危险的事?!我一进院子便看见你在上面,都不敢惊动你,就怕叫你分心!要是方才没人看见,你怎么办?!你也十几岁的人了,为何这么总是顽皮?!”他忽然怒了,好一阵责问,态度严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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