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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落十三香(女尊 上部)——荷塘春晓

时间:2019-02-21 11:37:51  作者:荷塘春晓
  李慕暗自琢磨许久,忽从床上坐起:“魅影呢?让他来扮凌霄。惊鸿带我面具,继续当小堂主。长风你们几个好生伺候他俩,我先走了。”
  “啊?”长风等人俱是大惊:“您去哪里?”
  “我去看看紫云瞳到底玩的什么花招。”李慕这一想走,一刻也忍耐不了,立时把宫装脱了个精光,缠起秀发,稍作易容:“唉,忘了问那小鬼是用什么东西勾脸,我还得多带蒙巾。”
  “主子……”魅影被逼着换好衣裳:“我,我装宫主不像。”
  “怎么不像?”李慕一嗤:“我去丰宁猎场好几个月,你在府里妆扮起来,不是连寒冬都骗过去了么。”
  “那会儿我蒙个符带,深居简出,除了应付寒总管几句话,其他人一概不见。”魅影带了哭腔:“可在这里,我又得觐大祭司,又得去法华寺,不时还得应酬西川官员们的内眷。回头到了麒境,一大票男男女女等着朝我请安。那些礼节稍有疏漏,太容易被人看出来了。”
  “大祭司我见过了,法华寺我去过了,明天你就说乏了病了,谢绝闲人请安。”李慕一边收拾一边嘱咐:“至于回麒……你放心,根本就回不去,没那些个男男女女要你应酬。”
  “啊?”魅影几个面面相觑:“咱不就为回去给圣后祝寿的么?”
  “你们以为胤皇是笨蛋,会任凭凌霄宫主这样的好质子溜走?”李慕一嗤:“走到这里就算到头了。”
  “那,那…….”
  “谁知紫胤想对本宫搞什么阴谋诡计,你们听水大人吩咐就是了。当然,要觉得当替身太辛苦,也可以将计就计。”李慕看了自己几个亲随一眼:“我说的是将计就计,不是让你们自作聪明!”
  包括邀月在内,都已目瞪口呆。
  “流云,你该给谁磕头给谁磕头;长风,你该怎么值夜就怎么值夜;摘星,你该怎么跑腿就怎么跑腿;魅影,你该按时吃锁魂钟就要按时吃。”李慕把目光最后落在惊鸿脸上:“我的面具,紫云瞳格外喜欢,你务必要保护好,等交还上来我还要带呢。”
  “……是!”惊鸿赶紧先翻起金色狞笑面具看看有无裂隙划痕。
  “主子!”流云眼见李慕要走,抢着一指邀月:“您还落下这臭小子没吩咐呢?”
  “对啊,他该干什么?”众人七嘴八舌。
  李慕瞟了一眼面露忧色的邀月:“你,该怎么指派他们,就怎么指派他们。有坏我事儿的,该怎么打罚,就怎么打罚!”
  “啊!”流云狠狠跺脚。
  邀月展眉一笑,立时把胸膛挺得老高:“遵命!”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庆幸把五六卷及时分开了,要不真是太长了。
 
 
第803章 退路-3
  打尖转成了住店。
  云瞳安顿好离凤,转身进了顾崇的屋子:“打哪儿来啊?小亲亲。”
  顾崇背身立在窗前,待要反唇相讥,不想听见了这个熟悉的称呼,刹那间鼻酸眶红,忽就扑入云瞳怀中,哽咽骂了一声:“冤家……”
  云瞳全没料到,被撞得一个趔趄,就势抱着他后仰栽倒:“这么热情,本王……”
  话还未完,男人红唇骤落,和自己才刚启开的两瓣贴了个严丝合缝。吻,依旧滚烫;情,不改炙热。
  一吻似过一生,一生也觉不够。云瞳翻身将顾崇压下,一寸一寸和他唇舌相接,濡润交融,许久也舍不得放开。
  “别去,求你了……”顾崇眼望着她,低低啜泣。
  “我的小魔君也变成小泪包了。”云瞳笑道:“怎么就像要生离死别一样,你知道我做什么去?”
  “我不要那钥匙了,只要你……你好好的。”
  “我也要你好好的…….咱们都好好的。”云瞳心下感动,却仍作强笑:“没有那钥匙,不成。”
  “为什么要去临渊找?”顾崇急问:“你是得了什么消息么?”
  云瞳迟疑了一下,言道:“归元秘钥确乎和我睿王姨有关,王姨失落临渊,不去临渊又去哪里找呢?”
  “你不许我去,自己倒偷着想去。”顾崇锤了她一把:“这是道听途说来的消息,不可信。”
  “可临渊之外,并没有找见啊。”
  “秘钥在瑶山神仙顶。”顾崇忽然言道。
  云瞳一愣:“哪里?”
  “神仙顶,就是你前面会遇见的瑶山最高峰。”顾崇这才与她详细道来:“这秘密我是无意中从黑衣神使处听见的,想与你商议,便奔了凌霄宫主车驾暂住之地,不想你竟拐来了此处。”
  “你见到了李堂主?”云瞳心思一动。
  顾崇点头:“他也怕你乱闯临渊,叫我……看住了你。”
  云瞳扶额苦笑:“原来那些自称雀翎军的刺客是他派来的。”
  “你怎么知道?”顾崇一愣:“对了,车里问你的话还没答。”
  “我知道有人伏在车顶,不过没想到是你。”云瞳翻身站起,一拉顾崇:“放着绵软床铺不躺,偏在冰凉硬地上硌着作甚?”
  顾崇随她钻进锦帐,忽有所悟:“哦,你是不是故意说要去临渊,想骗探子,结果骗得了我几滴眼泪?”
  云瞳笑道:“男人太聪明不是好事儿。”
  顾崇扭身“哼”了一声:“还以为你真会为我怎么样呢?原来不过是做戏……”
  “我真的会为你去临渊找钥匙。”云瞳凑上唇来,在他脸颊轻轻一碰,话锋随即一转:“神使们怎么知道秘钥在神仙顶?”
  顾崇摇了摇头:“我想去探一探。”
  云瞳猛就攥住了他的腕子:“别去,有人故意钓你。”
  “啊?”顾崇疑惑看来:“谁钓我?”
  云瞳眯起眼睛:“也许是为钓我。”
  顾崇更加不解:“知道咱俩的关系,那是熟人了?”
  云瞳沉吟片刻:“此事我来替你办吧。”
  “我和你一起去办。”顾崇猛又搂上她脖颈:“要是真能找到钥匙,以后,我们就可以……”
  云瞳望进他满含期待喜悦的眸子里,轻轻扯起唇角,似乎是应和着笑了一下:“你去干嘛?小累赘。正要一事相托,请君勿辞。”
  “何事?”顾崇撇撇小嘴儿,不等后话兀自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我怎么就是累赘了,明明你那池公子才是。又不会武功,又不会做饭,吹个笛子就能把刺客招来,暖个床还累的成日睁不开眼睛,啧啧……除了吃醋在行,根本一无是处。”
  云瞳闻言揉额:“嗳,他可没这么排场过你。”
  “他敢!”顾崇拍拍胸膛:“我几次救他于危难之中,他还没好好感谢过我呢。”
  真会表功……云瞳暗道:头一次,你来听窗根,误了我和阿凤合卺;二一次,你把他中途劫走,送回徽州,招致后来重重磨难;三一次,你在轩和楼把我派去的人点倒……唉,本想着借雀翎军头目与阿凤接触,弄清他留在神机堂字条的真假,若果真如他所言,就趁机遵命行事,从此放下屠刀,放下恩仇,好叫我这小凤凰安心,再别插手故国之事,谁知意外跑来个你……哪是为救急,就是来添乱的。
  “你的心偏得厉害!”顾崇见云瞳不语,只道是在心疼离凤,无所谓自己,登时就不高兴了,拿长指往女人心上戳去:“赶明儿我请针神往这里给你来一下子,好歹正一正。”
  “啊呦…….”云瞳摩挲着他的手指,忍不住笑道:“你这一下子就给正过来了,哪里还用麻烦针神。”
  “是吗?”顾崇眼尾一撩:“我怎么没觉出来?他受恩不谢,那你替为偿还吧?”
  “好。”云瞳笑罢一叹:“你把阿凤送去碧落大祭司身边,我回头一并谢你。”
  “送……”顾崇就是一愣:“你不带着他了?”
  云瞳看他一眼:“神仙顶那么高,你也说了,阿凤不会武功,如何攀爬?”
  顾崇那双狐狸眼眯起又打开,滴溜溜转了几转:“不是因为这个吧?李慕怎么和我说……”
  “他说什么?”云瞳问来。
  顾崇盯着她半晌不语:“不对,你今儿就是故意把我圈套里绕。你到底要做什么去?”
  “……”
  “紫卿?”
  云瞳又是苦笑:“男人聪明起来真是麻烦。”
  “你告诉我实话。”顾崇跪起身躯,扳住云瞳的脸颊:“要不然,我可要对你使摄魂了。”
  “你……”云瞳无奈至极:“真要知道?”
  “就要知道。”
  “我是先去瑶山。”
  顾崇只道她说的是去神仙顶查秘钥:“然后呢?”
  “然后……”云瞳深吸一气:“往临渊找碧落十三香的解药。”
  “碧落十三香……”顾崇是听过这个名字的,当下就在脑中急切搜索,心下也起了惊慌。
  云瞳淡淡一笑,对他直言相告:“就是你想的那样,我中毒了。”
  “什么!”顾崇两手一松,整个呆了下来。
  “所以,前路再难再险,我也要去。而且,不能带着你们,我得一个人去。”云瞳深深凝望着他:“小鬼儿,这是为了能和你、和你们——我爱的人,长长久久……”
  顾崇轰然一震。
  “此行缘由我没告诉阿凤,没告诉小奕,没告诉凌霄宫主和李堂主,只告诉了你。”云瞳搂住顾崇:“只告诉了我的小亲亲。盼你……能为我解忧。”
  ……
  瑶山神仙顶
  孙兰仕接到英王紫云瞳传来的一封密信,在灯下紧紧皱眉:有人要来这里搜寻归元秘钥?是因为知道秘钥在沈励手中,沈励是樊璐后娶之夫,继而查到樊璐乃神仙顶女徒?
  她有些不安,灭了烛火,走至院中,任凭秋风拂衣,听落叶沙响。
  沈励那日寻我,最后言道:她,也从临渊回来了!这个她,到底是何人?不爱权势,但若我用权势让她活的不满意,她就有本事夺去我权势的人……睿王?
  刚想到这个名字,孙兰仕陡然一惊,细想之下又再摇头:不会!睿王若还活着,恭王在西川哪里还能如此肆意?
  樊璐?也不会。舅母若死里逃生,不会不和小枫联络。
  还剩一个亦殊,此人乃睿王门客,却无正经官职,与其说她有权势,莫如说这权势都因靠着睿王。而今睿王已死,她还有何作为?
  莫非还是沈励在弄玄虚?他自己要去遇仙洞,所以先遣派她人来缠住我……
  孙兰仕想了许久,返回屋中,叫了一个心腹手下进门,摆开舆图:“照我的吩咐,把这里、这里…….都严密控制起来,这边斜道却要通开。”
  “通开是往……”手下大感惊讶。
  “你管是往哪里呢!”孙兰仕瞪她一眼:“神仙不会迷路。”
  “是。”手下领命而去。
  孙兰仕又琢磨了片刻,提笔给英王回信,写着写着,忽又翻开手边的一个木匣,往里瞅了两眼,起身闭紧房窗,凝息听得内外无声,才把匣子里的东西取出,蒙在脸上,往穿衣镜前一照。
  烛火簇跳,阴风嗖动,她一身白衣白袍,散着青丝乱发,好似地狱里来的夺命无常。桌角有一只小虫将将爬过,大约受了惊吓,急速藏进砖缝之中,甲壳微颤,似在瑟抖。
  孙兰仕看了好一会儿,露出个诡异笑容,揭下面具,小心翼翼放入匣中,又取了另外一张,这回只是对镜一比,便满意点头。
  匣子锁好,她继续写信,直写到天将拂晓,又叫进一名心腹来:“这些尽快送出去,这一封你先留好,等到…….再送进去。”
  心腹听她耳语数句,脸色惊骇欲绝:“这,这……”
  “记住了,不能早送一刻,也不能晚送一刻,否则……”孙兰仕容色平静,语气寡淡,说出的话却是极致骇人:“主子我固然要死无葬身之地,尔等全家也要灰飞烟灭,连下辈子投胎也不能了。”
  “是,是,是!”心腹抖如筛糠。
  天亮之后,孙兰仕简单梳洗,往后山一处观景最佳的小院走来,不等推门就朗声叫道:“给滕师请安。”
  “东西收到了?”滕鬼手还在高卧,语气懒散:“感谢的废话就不用说了。”
  孙兰仕一笑:“兰仕就要立功去了,有一事想托付滕师。”
  屋中传来叽叽咕咕一阵牢骚,显是老太太极不耐烦:“那就快滚吧。你那个挺漂亮的男人,还有他肚子里你给种的小胎丫,我替管一阵。你要是光说大话,费我精神,最后什么也没捞着……男人和胎丫就都归我了。我从胎里训教,不信最后教不出个能传衣钵的徒娣。”
  孙兰仕朗朗大笑,脸颊趁着霞光,无比灿烂:“多谢师傅,兰仕回来就入门墙。”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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