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走的非常慢。到了各个地方,便要接受当地士绅的邀请,然后任免官员,不过这些事也还好,不管是四爷还是林雨桐,都做的顺手极了。
半路上的时候,接到寨子送来的消息。之前郭靖不是说要接他的母亲回来送到寨子安顿吗?林雨桐就把这事跟阮侯飞鸽传说交代了一声。谁知道如今消息反馈回来了,说是卢东来给的消息,这郭靖和黄蓉并没有朝蒙古去,反而听到江湖上的消息说武穆遗书的事,两人奔着武穆遗书而去了。
除了完颜康和穆念慈,好像剧情又奔着那个方向走了。
林雨桐淡定的把消息给四爷看,四爷烦躁的直接给仍在火盆里点了,“叫他们多打听点粮价的消息,这些事以后少打听。”
爱干嘛干嘛去呗。
从深秋往泉城赶,赶到的时候,已经入了冬了。
北方的冬天,如今显得格外的冷。但如今的住宿条件,那是大有不同了。府衙林雨桐和四爷是不住的,官员的衙门官员来坐。先期占领了这里的柴英给选了一座别院特意留下来。这别院原本是燕宁的别院,里面有他数十个姬妾,林雨桐一股脑的给打包,送到寨子上伺候燕宁去算了。
这别院泉水穿梭期间,修的精巧不失别致。
林雨桐挺喜欢这地方的,那句‘四面荷花三面柳,一城山色半城湖’叫人心生向往。
大明湖畔啊……多少故事!
这边安顿好了,四爷又叫柴英在这附近给完颜康找了个好宅子,以后就算是开府,人家自己住了。对外的话,门庭一定要看着比这边还高。
林雨桐也找穆念慈,叫她先把手里的事放一放,安心待嫁。这边婚礼已经叫赵金去安排了。
好些士绅都递了帖子,四爷和林雨桐一个都没见,两人轻车简从,先去了燕宁家,把燕宁的家信给递到了。又说了许多的话。
燕宁家呢,夫人吃斋念佛的,这段时间,日子却真是不好过。家里的老太太,是燕宁的继母,这段时间,是极尽苛刻是能事。见了林雨桐,把燕宁说的不孝忤逆,恨不能立马跟他一刀两断。
林雨桐是义正言辞,绝对不相信这个说辞,还非常强硬的接燕宁的原配出府。
她问燕夫人说:“燕公在养病,夫人若是挂念,我打发人送夫人去……”
“不用!”她摇摇头:“家里还稍有积蓄,我带着孩子能过。”坚决不肯去的样子。
林雨桐本来还说这位原配要去的话,那些姬妾半路上给打发了就行,不是非送去的,那不是给人添堵吗?
结果人家倒是对丈夫避如蛇蝎。那林雨桐就不做恶人,给在城内,安排了最好的宅子,又把别院私库里的东西,全部打包运了几十车,叫给对方运回去。还告诉说,别院只是借住,以后物归原主。
结果燕夫人第二天就来了,几乎给林雨桐跪下:“夫人收回那些东西才好。”
林雨桐便笑了,这女人比想象的要聪明的多。知道他们如今势弱,那东西守住不容易,反而容易遭祸端。因此宁肯舍弃不要,也绝不兜揽。
她心里暗暗点头,就将人扶起来,“那天见到夫人身边那个粉衣姑娘,不知道那是何人?”
这人便道:“那是我女儿,养的粗鄙不知事,夫人见笑了。”
“哪里?”林雨桐就说:“那孩子我挺喜欢的。”知道在继祖母谩骂的时候护着母亲,在说到送她母亲去找她父亲的时候面露紧张,可见其的态度和心性。想到这里,她便说:“不瞒夫人说,我膝下收了个徒弟。武艺练了一些,也还过的去。为人机敏,也有当担。如今留在老家管事。那孩子十四岁的年纪,说大不大,说小也着实不小了。我看令千金年岁仿佛也在十二三岁……”
燕夫人便恍然,这是给孩子说亲的。跟这位夫人联姻,便是巩固了两家的关系,自家便是收了东西,也无人敢打主意。看来,归还那些东西倒是真心实意的。
林雨桐又说:“横竖孩子年岁还小,咱们先口头定下这个亲事,等孩子们大些,再说。”
如今先放出风声过了这一关,等将来,看形势如何,你们是愿意还是反悔,都随你们。不是强迫的非跟我们做亲的。
燕夫人听明白了这话,心里着实是一松:“夫人的徒弟,定不是一般少年。是我们高攀了才是。”
于是,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这消息一传出去,浮动的人心也定下来了。那些原本跟燕宁走的近的人家,也不慌了。知道人家这是无意为难的。
完颜康过来商量婚事,听了这事心里一叹。这样的女人才称得上是贤内助吧。男人得一这般妻室,便当真是如虎添翼。反观自家娘亲,这些年王妃做的,做出什么好来了?上不能叫宫里满意,下不能给父王增添助理。便是孩子,也没为父王生下一个。赵王府简直算是金国皇室一个异类。她……以前是不适合做王妃,如今只怕又不适合去做一个村妇了。
大婚在即,他也不免期翼起来,自己的妻子在婚后会是个什么样的呢?
穆念慈见到完颜康来了,脸一红,起身出去了。龙儿在一边拍手就笑:“姑父来了,姑姑害羞了。新娘子害羞了!”
这话叫屋子里的人都笑,完颜康也不由的莞尔,伸手抱她:“龙儿都知道新娘子了?”
“嗯!”她得意的笑,露出小白牙来,“龙儿将来也要做新娘子。”
完颜康心里一动,觉得这孩子甚是讨人喜欢,便道:“那龙儿以后给姑父家当新娘子好不好?”
第1447章 江湖有你(19)三合一
“去姑父家吗?”龙儿睁大了眼睛问道。
“对啊!”完颜康露出几分得逞的笑来,还瞄了一眼四爷的方向。谁知道龙儿笑眯眯先是挣扎着下地,然后脚一挨地蹭蹭蹭就跑了,直到坐到他爹膝头上才抓着他爹的手道:“爹爹……爹爹……赶紧的,有人要抢我回家……要带我走的人都是坏人,爹爹……姑父是坏人,咱不把姑姑给他吧……”
完颜康愕然了一瞬,继而哈哈一笑。四爷只摸摸孩子的脑袋,就把这事给岔过去了。反而问起婚礼准备的情况。
龙儿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虽然不明白为什么爹爹没再说这个问题,但孩子学会闭嘴了。心里疑惑,但爹爹不说,她就不问,继续坐在那里玩她爹的手指头,听她爹跟人家说话。
完颜康的视线有一下没一下的就落在龙儿身上,刚才那个事,被这孩子给无意识的避回去了。不管是出于哪种考虑,联姻的方式是如今比较好的处理两家关系的方式之一。他刚才其实就是一种试探,如是这边肯,那基本就是拿平等的态度在对自家的。当然了,最主要的还是真喜欢这孩子。但是试过了就知道了,这孩子被教养的很好。什么也没试出来,你还不能恼。孩子话就是孩子话,反应很孩子。可叫人心里难免有些不平衡。为啥人家的孩子就能这么鬼精灵呢?他是自从知道自己的生父,对未来的孩子就不敢太期待,这孩子要是像杨家祖上,一门心思的当英雄壮烈了,那真真是脑子有坑。
因此在听到先生问婚事的打算的时候,他就说了:“……寨子那边我不打算惊动。而王府那边……我父王最近不在府里,要是叫他一路这么折腾的话,等他的事情了了再过来,至少得在三个月之后了。如今泉城乃至整个的SHANDONG,都求的是一个稳。”
所以,婚事拖不得的。
他自己把问题想得这么清楚,四爷还说啥?
林雨桐便说:“也好,我会打发人给寨子送信。信里提一句,告知你的父母一声。”
完颜康也说:“我父王之前就说了,定亲的事已经跟宫里说了,这事没得商量,婚事还得办,怎么办全在我自己。”
言下之意便是,说不说的,都没啥大关系。
那就没有什么人要惊动的,这么一说,其实婚礼就很简单的。泉城的名流人家不能请,人心复杂,如今一个个都猫着观望风向了,谁也不敢冒头。可要是这么一叫到一起,相互串联起来,很多事情反而不好办。
因此,这个婚事简单但得隆重,哪怕没多少客人,但这还得叫轰动的人尽皆知,这就很有些困难了。
先就是十里红妆不能马虎,然后该动用丐帮的人还得用,得不动声色的叫人把这个消息宣扬出去。
杨康知道丐帮的事,便说:“我在外面设一百席的流水席,婚礼前三天后三天加上中间一天,一共七天……”
言下之意,便是丐帮帮着传递什么消息,也不会叫人对这些乞丐生出警惕,他给了一个人家传消息的理由。七天的流水席,谁都能去吃。那最多的可不就是贫寒人家和乞丐吗?
如此,也好!
婚期就在下个月,林雨桐这段时间真又挺忙,但是穆念慈吧,既然认了义妹了,这就很多事情都得教给她。
管理府邸可不是只两口子过日子那么简单。便是两口子过日子,她这样的走江湖长大的,在家里也是做不了贤妻良母的。针线只能做最基本的,饭菜也只会一些简单的。为人处世包括交际等等的,当然也是不会的。这还不包括打理家里的产业,主持中馈,驾驭下人等等。
一个月的时间,便是突击训练,那也是训练不出来的。比如家里的下人要恩威并施等等的,在穆念慈的观念里却不是这样的。下人犯错,她的理念是下人这么可怜,怎么能欺负他们。好几次,林雨桐在收拾这宅子里原来剩下的一些下人中的心思不端的人的时候,她都几次想求情。
这有些东西可以教,有些东西却真不是教教就能教会。这是深层次的问题。
所以,林雨桐只能跟她把这里面的道理先说明白,利弊都摆在明面上。至于她什么时候能想明白,那就不知道了……许是一辈子也接受不了这种想法和理论。
因此,在再次见到完颜康的时候,她就隐晦的把这件事说给对方听了。两人就是要过日子的,当时人也是他看上的。如今后续遇到的问题,这就得先说出来,看以后的事情怎么处理。
完颜康点着头:“我心里有数。我母亲还不如念慈呢。这些年王府里虽然没有女主人当家,但府里也没乱了。在这一点上,我心里是有数的。再者,她一直帮嫂夫人管着巾帼营,我也觉得……这样挺好,总比我母妃那样,关在家里,十多年的日子过的,也只活在她自己的回忆里……好吧。”
他会这么说,倒是叫林雨桐相当意外。这种思想,不能说不前卫。
林雨桐真觉得,这个世界的所有亮点大概都集中在这里了。姑娘家不关在家里,也没人会说三道四的。
她这次真诚的笑了:“说实话,这婚事一直到现在我都存疑。只想着这婚后和婚前,这落差不会那么容易找到某种平衡,却没想到你是这么想的。那要是这么说的话,念慈有福气。”
完颜康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特别真挚的赞赏,反倒是叫他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自打知道自己是谁,还有谁这么赞赏过自己?没有了!她虽然没有说话,但这眼里的真诚他看的见。不觉得说了什么了不起的话,却被这么看着,他有些赧然:“嫂夫人这么说,倒是叫我……”
林雨桐却道:“我说的是真的……能以体谅母亲的心,去体谅妻子,算是好男人了。”
被硬给贴了个‘好男人’标签的完颜康走出门的时候还有些恍惚,这结论都是从哪得出来的。
但他走了,林雨桐这不还得回去跟穆念慈念叨嘛。既然你俩的三观不一样,那减少冲突的最好办法就是,别随意掺和他决定了的事。如今四爷拉着完颜康一块,这有些事怎么办,四爷看着呢,出不了大事。大事上只要没有争端,那么其他事都是家事。家事无外乎对待家人,对待亲戚朋友同僚,对待下人。
林雨桐把这三类人的情况又说掰开了说给她听:“家人里,你们俩也没几个至亲的亲眷。等以后有了孩子,那是以后的事。但迄今为止,称得上是亲人的,只有三个。你义父,他亲娘,他养父。”见穆念慈听到把完颜洪烈列为亲人的时候眼里闪过的不认同,林雨桐就问说:“我之前听你义父说,你的父母是时疫去世的?”
穆念慈眼里闪过一丝黯然,应了一声是。
林雨桐又问说:“如果不是照顾先染了时疫的你的义父,你的父母许是会健在,你也不用零落江湖这么些年。所以,你恨吗?”
穆念慈马上道:“义父养我长大,对我视如己出,我若是恨,与牲畜何异?”
林雨桐就不说话了,只看着她。
穆念慈紧跟着恍然,是啊!自己对义父,跟阿康对完颜洪烈,是一模一样的。
林雨桐见她明白了,这才道:“心里有怨却恨不起来。你应该最能理解这种感情。你孝敬你的义父,他不会拦着。你不用在这事上跟他争执,他不拦着就是他的态度。夫妻本一体,你的孝顺,便是他的孝顺。心里那过不去的,非时间不能改变。所以,你争执也无用。对于完颜洪烈,他愿意怎么安排,是他的事。你不愿意,顶多便是不闻不问,这是你的态度,他也不会在这事上跟你计较。”
穆念慈点头,认可这样的话,算是听进去了。
“至于亲戚朋友同僚,这些事你愿意操心便操心,不愿意操心便不操心。”林雨桐拉着她靠窗坐着,“他有他的道理,有时候他的道理跟你不好说也说不明白,但有我们看着,你该放心才是。至于以后成亲了,你依旧当差,剩下的事他交给管家。而管家如何做,你都不要轻易插手。家有家规,就跟军中有章程是一样的。”
穆念慈又点头,已经知道好些东西是她没学过好像也学不会的。嫂嫂这么说,便是告诉自己,日子怎么过才轻松吧。她一一应承下来,保证说肯定能做到的。
但林雨桐哪里放心?
心里叹气,人家没有自己教导的时候不是一样的活的好好的且把孩子生下来了。可随即又想,光生下来有什么用呢?按理说她的武功还算不错,便是隐姓埋名在小村子里过活,怎么也不至于英年早逝,留下一个孩子艰难求存吧。武功别扔下,身体就比一般人康健。靠着武功便是打猎,也能把母子两个养活了。日子也不至于过的多艰难。
所以说啊,这人过日子,好似是不怎么叫人放心的。
不管放心不放心的,到了日子都得发嫁。嫁妆之类的,怎么准备的。时间这么仓促,反正就是布料药材家具这些,有什么现成的给采买什么现成的。没有时间做成成衣便不做成成衣。只连带着把布匹和毛皮连同棉,一并给带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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