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岛这才意识到不对劲了。
“啊……完蛋了。”
什死柄木弔绝对会打死他的。
不过洗衣液和洗发水感觉没什么区别啊……他短暂地想了想这个问题。
这样以后只好把水重新倒掉。等到中岛洗完了那些黑黑黑的衣服之后, 他有些疲累地坐在一旁的座位上。
“什么啊……为什么在这里睡着了?”中岛完全没明白这个青年为什么能在这种阳台上睡着啊……简直惊了。
不过这种温度睡着了的话也不会感冒的吧。
中岛沉默地注视着对方毫不掩饰的,大大咧咧暴露在外边的脸。
火烧的痕迹。大片的深色的伤疤遍布着半张脸,唯有五官还算正常地摆在那里。
和轰同学不一样的疤痕啊……
轰同学的伤疤是开水造成的。
究竟要怎么样子才能让脸烧成这个模样啊……
他叹了口气。
等会五点的时候再过来叫他吧,最近大家看上去都很累的样子。
休息了一会儿的中岛拿起手机,发现了来自早晨的短信。最近轰同学很喜欢给他发信息啊……但是他能回答的内容少得可怜。
[中岛:我很好。]
[中岛:我没事。]
[中岛:不用担心,轰同学。]
……
-
“效果怎么样?”AFO问道。他穿着合体的西装,在这个秘密的实验基地里来回观察。那些装在容器里的生物有着奇异的形状,有的生有三个头,有的则是一滩液体。
“相当不好用,不愧是智力生物。” 换上了白色防护服的女人扯出一块“肉”来。“看来我并不适合科学研究啊。讨厌,我还以为我能够成为一个科学家呢。”
“研究人员马上就到了,是松本研究所的……他已经是我们这边的了。”
太宰治嗤笑了一声,“那个科学狂人,根本就不在乎自己是哪个阵营的吧?小心有一天他临时反水哦。”
“如果谈起背叛的话,最有可能的是你吧。太宰。”无面人说道。他打开实验记录册,“还是人体比较好用吧。”
“因为你肆无忌惮到处抓人的缘故,现在外面街道上处处是巡逻的警察呢。听说英雄协会已经成立了专门对付你的队伍呢……啊对,是八木俊典干的。”
“志村菜奈的学生已经不行了。”这个史上最为险恶的敌人对着社会上如今的No.1英雄作出了嘲笑。“当年刚刚接受[OFA]这份力量的时候我还是听看好他的,现在已经完全被[人]这种生物拖垮了吧。”
“所以才叫作杀人社会啊。”她笑了笑,“我可不是随便写着玩的。”
-
下午五点,中岛来到了阳台,莱阿仍然懒洋洋地躺在那里。
“五点了,请醒一醒。”他轻轻推了推对方的肩膀。
青年的身躯软软地倒了下去。
-
横滨,白昼之间。
“睡一觉的感觉怎么样,太宰?” 织田作之助问道。红发的男性首先是给最小的孩子冲了个奶粉,然后给正在上国小的男孩女孩们批了作业,在这之后再来叫对方起床。
把所有的工作都推脱给自己的同事之后的太宰治躺在屋顶上睡着了。
今天是个艳阳天,太阳光暖洋洋的叫人着迷。
二十岁的太宰治和往常一样从工作地点跑了出来,在跑出来之前还把自己今天份的工作量全都堆在了同事的桌子上。
太宰治,十六岁的时候就成为了港口黑手党最为年轻的干部,十八岁的时候为了夹带私货带着自己的好朋友织田作“私奔”出港黑了。由于他过去的履历劣迹斑斑,来到社会上之后基本上没有一个地方愿意接纳他。太宰治的好友坂口安吾,一名为政-府工作的社畜,提出了建议:先停止个两年左右的活动吧,我所在的部门会尽可能在这段时间里对你的安全系数重新进行评估,没问题的话到时候就会给你重新颁布身份许可证了。
他当时是怎么回答的呢?
啊,对了。
“大家原来都是这样子虚假的人啊。”他当时还笑了两声了。
在坂口安吾的关照之下,太宰治隐姓埋名来到了政-府手下一个小小的行政单位,这种地方每天要做的事情简单的不得了。但即使是这般简单的事情,秉着“能不做就不做”“一定要做就推给别人做”这样原则的太宰治成为了公司业绩最差的员工。
为了养活一家老小和带着自己“私奔”出港黑的太宰治,织田作只好重新拾起写作这个爱好并将其发展成职业。不过对于他这种新人小作家来说写作根本就吃不饱饭,无奈之下他也只好出门做一些兼职。
……简直和在港黑的时候什么区别都没有啊。
不,还是有的。
太宰终于把森首领给他承包的黑风衣给换掉了。但是绷带的坏习惯还是没变。
明明都没有受伤但是就是喜欢往自己身上绑那些乱七八糟的绷带。
他第一次和对方见面的时候还担心地想是不是出任务的时候被伤到了。后来证明那是他自作多情。
太宰治从屋顶上爬起,五点的阳光已经有些昏暗,冷意过来了。
“感觉做了个相当了不起的梦啊。”
“该不是梦到和什么伯爵夫人一起殉情了吧?”织田作木着脸,“调侃”道。
“不,”青年从屋顶上跳了下来,落在了最高一层的阳台之上,“梦见了望月君哦。”
“其实吧,我觉得你给他打个电话他就回来了。”之前太宰治所给出对方离开的理由是——因为豆腐脑的天线党之争吵架所以对方回家去了。
织田作其实是不相信的,但他还是接着这个老梗下去了。
“哎呀哎呀——” 黑发的青年露出了假的不行的惊诧的表情,“说不定会被两个世界之间的管理者给硬生生地掐掉通信哦。”
“那可真是冷酷无情的管理员呢。” 织田嘈道。
“那么,现在你能在下来之前,把阳台上的干衣服给收一下吗?我实在是腾不开手。”一手女儿,一手奶瓶。
“好呀。”太宰治应了一声。他来到阳台上,然后故意把那一件洗得干干净净的白衬衫给扯了出去,麻利地扔在了三楼外边的地上。
“不要因为仙川昨天抢了你的蟹肉就把人家的衣服给丢掉啊。”织田作叹了口气。
“才没有,我只是手滑。”
——所以你为什么已经开始对他的裤子动手了?
-
中岛以为莱阿昏倒了。
为什么会昏倒呢?是中暑了吗?可是夏天还没有到啊?
他跪在地上,害怕地探着对方的呼吸。
呼吸……没有呼吸。
他当即就站了起来想到前厅去喊救命,哪想到一只略微冰凉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晚上好呀,望月君。”
五点多……就姑且是晚上吧。
中岛如释重负。
“晚,晚上好。”
吓死他啦。
作者有话要说: Liar=撒谎者
让我们先沙雕一会儿
昨天认识了好多写文野的小朋友,我还和辰哥和水水换了友链,我……灯哥,我什么时候能和灯哥交朋友嘤
求作收么么哒
了解一下织田作幸存if线
还有关于两个世界的时间流速,大概是1:4.5……好像是这个?
第39章
“以后也会像这样突然没有呼吸吗?”在见识过对方上一次一秒如死的中岛其实心里有点怕怕的。他还在迷茫到底发生了什么, 对方怎么一下子呼吸都没了。
对待死人, 他总是怀抱着崇敬与恐惧的。面对将死之人, 他心里又充斥着无助与可怜。
“诶——大概?”青年笑眯眯的。
“什么大概不大概啊!这种事情难到不应该是你最清楚了吗?这可是你的身体啊。”中岛几乎是带着劝诫的口气说的。对于这种不爱惜自己身体的人……哇这种感觉他好熟悉。中岛有一种回到了从前,回到了老师每天都会做超奇怪事情的从前。
“这又不是那种被捅了一刀的明白感。”莱阿说起了黑色笑话, “不过, 望月君刚才是真的要哭出来了吗?”
突然说这个——
“因为我怕死了。”他害怕别人死在他面前。他受够了。
“等等——”青年的脸上带着狡猾得像狐狸一样的笑容, “你已经不介意我叫你望月君了,对吧?”
这个人的脑子怎么回事啊?“都这种时候了——”突然意识到了不妙的地方, “你刚才不是在骗我吧?”男孩的眼睛瞪圆了些, 那样子的话岂不是超级过分。
莱阿褐色的眼睛里像是装满了可笑, “谁让望月君太笨了呢!简直是大笨蛋吧!”
突然被骂, 无从下手。
中岛站起身来,有些生气地走掉了。
但是啊……没事的话真的太好了。
-
莱阿欺骗了他。
当中岛第二次碰见对方本来好端端地一下子倒在地上之后, 他心里还在想这个人为什么仍然要玩如此低劣的游戏。这种把戏难到不是用过一次之后就会失效了吗?还是说他要摆给别人看?
白发的男孩抿着嘴, 坐在一旁细细盯着对方那张突然失去笑意的,宛如土坯容器一样粗糙的脸。
嘴唇好薄……
有人说, 薄唇的人薄命……是薄命还是薄情?他一下子记不起来了。
挂在墙上的钟表滴滴答答地走完了一圈又一圈,中岛在那些钟声当中仿佛陷入了一个不可解脱的怪圈:他觉得自己像是一张静态照片里的人物,他所凝视的不过是一堆破碎了的垃圾。
一只钟变作了两只钟,两只钟变作了三只钟, 三只钟化作了一千只, 一万只。
滴滴滴滴。
嗒嗒嗒嗒。
滴滴答答。
因为时间的流逝,他感受到了一种无言的恐怖。这无异于院长把他关进了那个小小的禁闭室里,而那个禁闭室里则是没有钟表的, 所谓的时间都要靠自己的脑子来判断——但常常是错误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中岛站了起来。他感觉自己的腿有些僵僵的疼,血管里流淌着的血变得有些冷。
“莱阿先生,五点了。” 他说道。
那个青年的身体仍保持着他站着时的姿态,只不过从竖着变成了横着的而已。在“昏倒”之前,他正对着折纸书折一朵纸玫瑰。然后那玫瑰只折了一半,另外一半的纸便被青年捏成皱巴巴的了。
“莱阿先生?”中岛拔高了音调。他企图以自己语气当中微微的无奈去愤怒去唤醒对方那颗不搞事的良知之心。
青年的身体仍然沉默得像是一尊雕塑。
他是什么石膏男孩吗?
哦不……这个并不应该被这么使用。
中岛又再度跪下来,轻轻推了推对方的肩膀。如果对方是个热衷于搞笑的人,那么就会在他差不多要放弃的时候一下子蹦起来大笑他真是个单纯的傻瓜。
虽然这也是老师的行为模式但中岛总觉得安在对方身上并没有什么违和感。
一分钟。
两分钟。
……
八分钟过去了。
他的腿有些麻。
膝枕这种东西到底是怎么存在的?那些女孩子居然有这么厉害吗?
“莱阿先生?”
对方面部皮肤的温度正在下降,那些深色的伤疤变得像冷掉了的岩浆一样斑驳,一样的可怕。
有人在庞贝末日后的岩浆里发现了一对相拥恋人的尸体,他们紧紧拥抱在一起,仿佛是一体的。
那莱阿先生的岩浆一般的伤疤后面还怀有生命力吗?
中岛突然有些害怕了。所谓大人的嘴,说谎的嘴。
所以哪些话究竟才是真话,哪些又是假话吗?
无法拯救别人的人是没有价值的。
无法拯救别人的人是没有价值的。
无法拯救别人的人是没有价值的。
他的心脏被这一恪守的准则给压垮掉了。
-
太宰治失眠了。
“救命国木田!有什么能让我立即睡着的办法吗?要我磕个半盒安眠药吗?” 太宰治难得向新同事国木田独步“求助”了。
不就之前,他携带友人兼老父亲的织田作加入了名为“武装侦探社”的组织当中,这是一个人口稀少但能与港黑分庭抗礼的存在(如果不是知道森鸥外和侦探社的社长有私情他才不会进嘞)。
国木田独步是太宰治的新同事,个人是一个非常认真负责的好男人。据说他原来做的是中学老师。
国木田对于新同事还保持着一副观望的状态,首先他也是从社长福泽谕吉那里听说了[太宰治]这个人的一丁点过去——即使是一丁点,也比常人特殊上太多了。对于这位混黑混得很厉害的新同事,国木田独步决定当一段时间的壁上观。
“半盒安眠药已经足够你昏睡好几天了吧……大概会致死吧。” 虽然现在安眠药都有一定的规格,但见识了一段时间新同事的搞事能力,国木田严重怀疑对方口中的半盒有一个大饭碗那么大。
“睡不着的话就找点事情做吧,抢不着自己睡觉会更加睡不着的。”他诚恳地提出了建议。
然而太宰治只是幽幽地道:“果然,还是去撞墙比较快一些吧。”
国木田:?
34/53 首页 上一页 32 33 34 35 36 37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