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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这般女子——月下蝶影

时间:2019-07-27 09:09:24  作者:月下蝶影
    班家人一直觉得,东西只有花掉了才不算浪费,放在屋子里积灰不是他们的风格。帐子、纱窗、遮阳纱通通换成最好的素色薄纱,既透风看着也舒服。
    把家中书库的书籍搬出来晾晒时,班婳趴在凉亭里,看着院子里晒的这些书,忍不住昏昏欲睡。
    班恒比她好不到哪去,他趴在围栏上,打个哈欠道:“姐,这些书留着可真麻烦,不能吃不能用的,等几年还不知道会便宜谁。要不等容君珀休沐的时候,让他过来自己挑,他看上了那些我就把这些给你做嫁妆。”
    “谁要这个做嫁妆,”班婳颇为嫌弃,“你还不如多给我几间庄子铺子。”
    “那也成,”班恒很大方地点头,“庄子铺子那肯定不会少。不过书也是要的,万一我未来的外甥喜欢读书,我们家岂不是多了一个才子?”
    “什么外甥,八字没一撇的事,你不如想着你未来的孩子是才子才女,”班婳半眯着眼:“一天比一天热,每天都犯困。”
    “可不是,天气一热,哪都不想去,”班恒道,“看着白花花的太阳,就有些犯眼晕。”
    “世子,郡主,”一个小厮匆匆跑过来,因为跑得太急,还把晒在地上的书踩了一脚,“大事不好了。”
    “发生什么事了?”班婳与班恒坐直身体,见小厮这般慌张,面色也跟着严肃起来。
    “方才外面传来消息,成安伯与姚尚书不知怎的触怒了陛下,陛下竟让侍卫打了两人的板子。”
    “什么?”班婳眉头紧皱,“现在怎么样了?”
    “成安伯已经被送回府了,据说情况不太好,成安伯府的下人,已经到处找大夫了。”
    堂堂伯爷,竟然要由下人出门去找大夫,难道是伯府的大夫不中用,还是太医院的人不敢到伯府上去治伤?
    这情况要多严重,才会闹得这么大?
    “把我们府上养着的那几个大夫先安排过去,”班恒当下毫不犹豫道,“赶紧的。”
    “是,小的这就去套马。”小厮马上应下,转身就跑。
    班恒转头看班婳:“姐……”
    “去成安伯府。”
    班婳面色一肃,转身就走入了阳光之下。
    班恒毫不犹豫地就跟了上去。
    
    第92章
    
    成安伯府此刻闹哄哄的,好在还不至于慌乱。府里养的大夫擅长医治伤寒头疼,却对跌打损伤不太在行。管家请人到太医院叫太医,结果半天都没有人来,气得他忍不住大骂了几句,转头又让人去请外面的大夫。
    今天伯爷被人抬回来的时候,成安伯府的人都被吓了一跳。伯爷的腰背上全是血,送伯爷回来的太监什么也没说,只是行了一个礼,转头就匆匆离开了,连喝口水的时间也没有。
    管家心中又急又气又担心,可是府中除了伯爷,便再无一个能做主的人,他只能与府中的几个门客出来安排府中事宜。
    平日里风光的时候,每个人都殷勤小意。但是稍有落魄,就连太医也会趋利避害。若是作为旁人,管家或许还能理解这种事,但当事人是自家伯爷,他心中难免起了几分怨恨。
    “管家爷爷,”一个小厮匆匆跑了回来,“大夫来了!”
    “是平和堂的老大夫吗?”
    小厮喘着气摇头。
    “不是叫你去请平和堂的大夫?”
    “小的刚走到半路,就遇到了静亭公府的人,”小厮连忙解释道,“原来是静亭公府的主子听闻伯爷出了事,便把他们府上的大夫送过来了。”
    管家闻言大喜,让小厮把大夫请进了伯爷所在的院子。心里对静亭公府的人感激到了极点,到了关键时刻,竟是主子的未来岳家靠得上。
    古往今来都是雪中送炭的人少,锦上添花的人多,静亭公府在这种关头,还敢大张旗鼓送人过来,这份心意便已是其他人所不及的。
    他刚转头没走几步,又听下人来报,福乐郡主与静亭公世子上门来访。
    “快快有请!”管家想,这似乎是福乐郡主第一次来伯府?
    想到这,他再也站不住,转头对身后的管事道,“隆重接待,不可对郡主与世子有半分懈怠!”
    “是。”
    成安伯府的下人精神一震,看来今天所发生的也不是什么大事,伯爷的未婚妻可是在陛下跟前十分得宠的,有她从中周旋,就算伯爷真有哪里触怒了陛下,陛下也不会太过为难伯爷。
    班婳与班恒一进门,就受到了成安伯府上下的热情接待,她刚从马背上下来,发髻略有些松散。但也顾不得许多,她目光在诸位下人身上扫视一遍,最后挑中一个穿着锦缎做管事打扮的中年男人,“你们伯爷如何了?”
    “回郡主,现在大夫正在给伯爷疗伤。”
    “带我过去。”班婳径直往前走,她虽然不知道容瑕住在哪里,但是有爵位的家族房屋主体结构是有规矩的,大体的方向她还是知道。
    “郡主,请往这边走。”管家见到班婳竟然反客为主便愣了一瞬,随后小跑着追上班婳,垂首带她往伯爷的院子走去。
    内院里,容瑕趴在床上,偏头看向恭敬站在屋中的两个大夫,他没有说话,屋子里安静异常。
    “伯爷。”守在床边的杜九忍不住道,“您……还是让两位大夫看看吧。”
    容瑕垂下眼睑,脸上没有朝臣受皇帝责罚后应有的慌张与懊悔,一张脸平静如水,让人看不出半分情绪。
    半晌后他开口:“有劳了。”
    “不敢。”一位大夫忙行礼道,“我等也是奉郡主与世子之命。”
    “多谢世子与郡主关心,”容瑕嘴唇有些发白,“两位大夫请上前吧。”
    大夫靠近一看,发现容瑕后背上的衣服与血已经凝结在一起,他们神情凝重的对望一眼,从药箱里取了把银亮的剪刀,“伯爷,您的衣物与伤口已经粘黏在了一起,我们要用剪刀剪开你的衣物,可能会有些疼,您是否需要用麻沸散?”
    “用了会有什么影响?”容瑕明白,若是没有任何影响,大夫也不会特意询问他需不需要。
    “偶尔用一次并无太大影响,但若是身体不好,容易影响人的神智,重则产生依赖……”
    “不用了,你们直接剪,”容瑕闭上眼,“速速动手吧。”
    两个大夫深吸口气,咬了咬牙,拿着剪刀开始慢慢处理衣物与伤口。
    初夏的衣物穿得薄,剪开也容易,看到伤势程度以后,两人都松了一口气。这伤势看着吓人,但是并没有伤着骨骼与内腹。他们虽是民间大夫,也是见过不少挨打受伤的人,有些人受了伤面上看着好好的,没过几日就不明不白的没了。闹得见了官,最后让仵作一查,才知道这竟是伤了内脏。
    “伯爷,你外伤十分严重,布料我们要一点点清理出来。”每撕开一点布料,就有血渗出来,大夫用棉纱布止血,已经止得满头大汗。
    没一会儿,地上已经扔了一堆的带血的纱布,然而伤口却只处理了一大半。
    “郡、郡主,您稍等等……”
    大门被推开,一阵风吹进屋内,纱帐在风中飘扬,容瑕睁开眼,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女子。
    她一身素衣,发髻歪斜,脸颊处带着丝丝红晕。她身后的阳光灿烂得犹如金子般,刺得他忍不住眯了眯眼。再睁开眼的时候,女子已经掀开纱帐朝他的床走了过来。
    他怔怔地看着她,竟是愣了。
    “你还好吗?”
    她站在床沿边看着他,脸上的表情似凝重,似关切,似乎又有别的他看不懂的情绪在里面。他的大脑从未像现在这样空白过,唯一能做的,就只是呆呆地看着她的双眼,仿佛这样就能确定眼前的人是真是假。
    “福乐郡主。”杜九给班婳行了一个礼。
    班婳看着容瑕削弱模糊的背脊,眼睑轻颤,转头看向杜九,“发生了什么事?”
    “我……”容瑕开口。
    “你现在应该做的就是躺在床上安安静静养伤,”班婳沉下脸瞪着容瑕,“要么你让你的护卫不回答我的问题,要么你选择闭嘴!”
    风度翩翩,男子气概十足的容瑕张了张嘴,最后聪明地选择了沉默。
    杜九看着伺再次闭上眼的伯爷,一时间有些傻眼,这是让他说实话,还是不让他说实话。还有,伯爷这会儿上半身虽然血肉模糊不能看,但也算是半裸着上身,郡主就这么大咧咧闯进来把伯爷看了,这算是谁失节?
    见伯爷在郡主的威仪下选择沉默,杜九牙一咬,对班婳抱拳道:“郡主,今日伯爷与姚大人进宫面圣的时候,陛下忽然大发雷霆,说伯爷与姚大人对太子教导不善,引着太子走了歪路,气急之下便让人打了伯爷与姚大人的板子。”
    “教导不善?”班婳皱眉,“太子是他的长子,并且比容瑕年长,就算犯了错,也能怪在容瑕身上?”
    杜九默然,能够讲理的皇帝,那还是皇帝吗?
    “太子那里出了什么事?”班婳觉得皇帝不可能莫名其妙的乱发脾气,这不像是云庆帝的行事风格。难道说,人患了病,连性格都一并改了?
    “这个……”杜九犹豫了一下,转头去看容瑕。
    “我让你跟我说话,你看他做什么?”班婳淡淡道,“能说就说,不能说便不说。”
    容瑕睁开眼看了下杜九。
    “属下在郡主面前,并没有什么不能说的,”杜九神情有些微妙,“昨夜有人发现太子与陛下身边的一个才人私通,此事发现后的半夜时分,这位才人自缢了。”
    “自缢了?”班婳诧异地挑眉,“哪位才人?”
    “林才人。”
    班婳恍然想起,这位林才人进宫以后,受过几日的圣宠,但由于她的出身问题,所以在后宫的位分并不高。
    先帝在的时候,有个林妃因为在后宫巫术被赐了白绫,现在这个林才人与先帝的林妃是同宗。更有意思的是,这两个林氏都是容瑕外祖家林氏一族的人。
    同宗同族不同支同脉。
    当年容瑕的外祖母嫁到林家后,因为牵扯进皇家政治斗争,最后被贬为庶民,林家也受到了影响。
    她还曾怀疑过,先帝在位时,那位被赐了白绫的林妃,究竟是真的因为用了巫术,还是受了林家的牵连,才落得那么惨的下场?这件事的真相,除了先帝,恐怕已经没有人知道了。
    “原来竟是她。”想明白这些事情的前因后果,班婳叹口气,容瑕这也算是无妄之灾。这些年他独自一个人过活,没见林家人亲近过他,现在林家的女眷进宫做了后妃,与太子不清不楚,竟让皇帝迁怒了他。
    看着床上容瑕面色惨白的模样,把话皱了皱眉,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下,“伯爷的伤势如何?”
    “回郡主,容伯爷的伤势有些严重,好在没有伤在肺腑,不然就要留下病根了。”一位大夫顶着满头细汗,终于把容瑕伤口上的布料全部取了下来,让他比较敬佩的是,容伯爷竟然一声都没有吭。
    见容瑕嘴唇白里透着青,班婳皱了皱眉,“你是堂堂伯爷,就不知道让护卫打轻点?”
    “陛下正是愤怒之时,护卫也不敢太过敷衍。若是引得陛下大怒,后果会更为严重。”容瑕笑了笑,“你不必担心,我没有事的。”
    “谁担心你了?”班婳哼了一声,“我是担心自己的未婚夫莫名其妙出了问题,到时候我又要担个克夫的罪名。”
    “婳婳放心,我定不会让你受到这种委屈的。”容瑕朝班婳伸手,结果班婳离得他太远,他无法牵住她的手,反而是他自己这么一伸手,牵动了身上的伤口,疼得忍不住皱起了眉。
    “躺在床上好好养伤,乱动什么呢。”班婳瞪容瑕,然而容瑕却仍旧温柔的看她。
    她唇角动了动,最后在他手上拍了拍,“好了,乖,把手收回去。”
    容瑕轻笑出声,乖乖把手收了回去。
    “伯爷,我们要给你伤口消毒,你且忍着些。”
    对于大夫来说,酒是最好的消毒液体,他们用酒清洗着他身上的血污,以及有可能藏在伤口中的细碎布料。但是酒对伤口而言,无疑是巨大的刺激,便是容瑕善于隐忍,在酒碰触到伤口的时候,全身的肌肉仍旧忍不住紧绷起来。汗水顺着额头留下,有些掉进了枕头里,有些落进了他的眼中,涩得眼睛生疼。
    酒混着污血流下,血腥味与酒味缠绕在一起,实在不是好闻的味道。
    容瑕流着冷汗看向班婳:“婳婳,屋子里闷,你出去吹吹风。”
    “我天天在外面吹风,少吹一会儿也没关系,”班婳见他连脖子都白了,声音小了许多,“放心吧,虽然你现在的样子有些丑,但我不会嫌弃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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