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寒愈就不舒服。
他知道自己身上聚集了一堆眼珠子,一开始没去在意。
吃到一半,终归是忍不住了,筷子一撂,把周围的人都扫了一遍,“我身上贴金子了?”
杭礼第一个收回视线,结果伸筷子一家一夹菜,跟张驰神同步,筷子打了个架。
两人都缩了回去。
寒愈薄唇微弄,冷笑,“都同情我?”
是,寒愈都同情自己,好好的一个身体,要被那样一个混蛋占用!
但就是见不得这帮人那眼神,越想越气。
夜千宠见状,抿了抿唇,很适时的去夹了一筷子菜,然后放到他碗里,声音柔软,“不生气!”
满月楼看了看寒愈。
男人虽然脸上有愠怒,但明显,千千一哄,眸底就温和多了。
就是觉得……千千这哄人的功夫,颇有一种,养宠物的人,摸着爱犬安抚的样子。
以至于满月楼低头笑了笑。
寒愈的嗓立刻响起,“笑什么?”
满月楼平时就一副淡漠,这会儿脸上的表情可突兀,还是竭力憋了回去,淡声:“辣椒呛到了。”
寒愈当然知道,他的感觉和满月楼一样。
可她温声软语的哄他,忍不住就受用了。
她又往他碗里夹了一筷子菜,他彻底没了脾气,片刻,又道:“今晚家里不用留人,包括林介。”
满月楼在不过两秒的时间里明白过来,寒愈这是想要一点二人空间。
也就点了点头,看了林介,“你去酒店或者住千千公寓去。”
可寒愈一听,眉峰微弄,“你知道她公寓在哪?”
夜千宠筷子一顿。
完了。
伍叔是不知道她公寓地址的。
但是满神医现在一说,很明显,满神医知道,那刻薄男也是知道的。
她只得揽过来,“我告诉满神医的。”
寒愈自然不信,但是没问。
夜千宠以为他是信了的。
晚餐之后,该走的人都走了。
只有满月楼走之前嘱咐了几句,让他千万注意身体,一定不能扯到原来的伤,虽然伤口基本都不留疤了,可是男人解除兽性,不知道多激烈。
尤其,“千千手臂也有伤,你做什么都小心着点!”
“知道。”寒愈把他请到门外,明显的不耐烦,“啰嗦!”
满月楼被扔到门口,一脸无语。
夜千宠看着他把满神医请走的,他走回客厅的时候,小脸略微扬起,笑了笑,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让他坐下。
但是寒愈走到她面前才停下。
她是整个窝在沙发上的,他在她面前停下,什么也没说,沉默着,把她拥过去抱着,只是……
这个姿势,不免也太……
他站着,她坐在沙发上被拥着,脑袋刚好枕在他人鱼线不上不下的地方,很暧昧!
起初,男人必然也没想那么多。
直到过了一会儿,松开她,略微弯下腰,发现她脸色不太自然,才稍微反应过来。
却弯起唇畔,轻轻捏了一下她的脸颊,“脑子里胡乱想什么,嗯?”
夜千宠嗔了他一眼,“贼喊捉贼!得了便宜还卖乖!”
寒愈见她耳垂都红了,心头微动,索性再俯低身子,直接喊了她的耳珠。
他这个动作太突然,弄得夜千宠整个怔住,一股子酥麻瞬间从耳垂出流窜,连呼吸都滞住了。
直到他的吻一点点从耳垂流连,一寸寸回到她柔软的唇瓣上,她才艰难的喘息着,“伍、伍叔?”
男人的呼吸也变得粗重。
“嗯?”喉结滑动,应着她。
夜千宠:“……”
她是提醒他不要乱来,她手不方便,他也不敢剧烈运动,谁要他这么含情脉脉,还满是沙哑磁性的嗓音勾引人了?
他依旧吻着她,从浅尝辄止,到舌尖忽然闯入捉了她的丁香柔软,贪婪的吮吻,唇畔间断续模糊的溢出字句:“很想你……你想我了没?”
夜千宠脑子里热乎乎的。
但她知道不能乱来。
左手撑着他的胸口,半个身子因为身高差几乎被他托起来五六厘米,仰着脸,努力的望着他,不自主的应了声:“嗯!”
吻缠缠绵绵的持续了会儿,但寒愈没有乱来。
把她按在怀里,花了挺长时间才勉强把欲望压回去。
低低的嗓音响在她头顶:“那段时间,你不太想见我,这次怎么忽然跟着回南都了?”
刚刚迷情初过,夜千宠差点张口就说出实话。
但是一下子反应过来,他是在跟她套话,想知道刻薄男都干什么了,是不是欺负了她。
所以,她淡淡的笑了一下,“就是那段时间心情没调整好,没怎么理你,后来听说你回了南都就乱来,都去相亲见女孩子了,我能不回来看看?”
寒愈眉峰微蹙,“我去相亲了?”
夜千宠略自豪的勾唇,“没成!”
其实他压根就还没来得及去,刻薄男就是因为这个事来找她的,正好她此刻拿来用,把他的狐疑给圆过去了。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不会看上别人!”
她勾唇。
“明天早上想吃什么?”他问她。
夜千宠从他的拥抱里露出一张脸,仰着看他,“你亲自给我做么?”
寒愈薄唇轻启,“当然,你难得肯回来住。”
“那我得好好想想!”
“想,你有一整个晚上的时间。”他嗓音里都是久违的宠溺。
晚上睡觉的时候,夜千宠害怕他控制不住,所以她睡着之前没让他进卧室,只允许他半夜可以过来睡。
寒愈去她卧室的时候,灯还亮着。
床头放着一张便签,上面是她想吃的早餐,最后画了一个愤怒脸,跟了一句话:【晚上不准乱来!】
男人唇畔柔柔的弯着,放下便签后关灯,动作放得很轻,躺在她身边,又小心的把她捞到怀里,这才安稳睡去。
*
第二天一早。
寒愈起床去做早饭,没有吵醒她。
雯姨被他谴去休息了,早餐他来负责。
夜千宠醒的时候没看到他,说实话,有点紧张,急急忙忙的起身,随便洗了个脸就往楼下走。
他不在视线里确实不放心,万一哪磕着碰着,也不知道会不会就被那个刻薄男代替。
但是看到他在厨房里忙碌的时候,她一颗心落了回去。
索性就站在厨房门口欣赏他做饭的身影。
寒愈发现她的时候,她正看得入神,他走过去她都没怎么反应。
知道他环了她的腰,啄了一下她刚睡醒满是红润的小嘴唇,“好看么?”
夜千宠轻轻咳了一下缓解尴尬,“我只是在想东西。”
男人勾唇,嗓音很苏,“嗯,想我?”
“……”这个人真是!
她心底又忍不住笑,他跟她耍流氓跟那个刻薄男耍流氓真真不一样。
一个撩,一个恶。
末了,夜千宠发现他没有要松开她的意思,抬头才发现他正低眉盯着她。
然后听到他收敛起表情的问:“月楼知道你藏着的公寓,他也知道了?”
她抿唇。
果然,他不是不问,而是时候没到。
这不是算账来了?
她也如实回答,“知道,但不是我告诉他的,他自己挖出来的。”
寒愈略低哼,“觉得比我有能耐?”
她看他,“你早餐做什么呢?我闻到醋味了,是不是倒多了?”
男人回头看了一眼,“没有……”
然后反应过来,睨了她,“敢取笑我?”
------题外话------
珍惜这样的伍叔,他时间不多~
第344章 343、那就温习一遍?(1)
一双眸子不怀好意的睇着她,看得夜千宠往后缩,“不敢了不敢了,你快去做饭。”
“晚了!”寒愈嗓音里看似咬牙切齿,掌心也排在了她柔软的翘臀上,可是力道很柔,顺势裹了她整个人,“罚你陪我做早饭!”
夜千宠身上还是睡衣,而且她也不会做饭,知道他是故意为难,就是想让她撒个娇。
她也如他愿,伸手拽了拽他的衣角,“以后不取笑你了,我又不会做饭,饶了小女子吧寒总?”
“你还小女子!”寒愈看似咬牙切齿,实则都是疼惜,忍不住捏了她的脸上的软肉。
本来也只是和她说笑,可是一见她这么软糯糯的撒娇,哪怕是故意拿捏出来的,也十分惯用,反而更想让她陪着待在厨房里。
“不让你做饭,搬个椅子在旁边看我做。”
夜千宠:“……”
刚刚都已经看够了,还让她专门看,这种事,专门看就没那个意境了!
见她柔唇略微撅,寒愈勾了勾唇,“不乐意?”
然后颔首指了指餐桌,“那就坐这儿,我能看到你。”
餐厅道厨房就一道墙,给她挑了个最显眼的位置,哪怕寒愈在厨房里忙碌,一转身,也依旧能看到。
她坐在那儿了,偶尔见他回头看过来,会笑一笑。
他现在对她的感情,比她比他的要黏很多,她这段时间每天都能见到他,虽然人不一样,但脸还是这张脸,身体还是这一个。
可他不一样,他对她,就好像很久没和她见面,难得这样独处。
她坐在那儿,偶尔想偷偷走开一会儿,厨房里的人必然会转头看过来,就跟后脑勺长了个眼睛似的。
于是夜千宠就真的在那儿陪着他做了老半天,直到男人把早餐做好,摆在餐桌上。
两个人的早餐,但是他做得很丰盛,色香味一应俱全。
“排骨粥?”她闻了闻他舀出来的粥,已经有一股清淡的肉香。
寒愈薄唇淡淡的弯着,“吃什么补什么,尽快把手臂上的伤养好,否则我现在想碰你都不敢。”
她心思都在吃的上面,毕竟这么长时间,吃的都比较凑合。
于是顺口问了一句:“碰我干嘛?”
男人听完嘴角微弯的弧度加深,笑意更浓了,侧首看着她,“你说呢?”
被他那个眼神一看,夜千宠一下子就明白了,耳根子隐隐约约的烧起来。
断过碗终于瞥了他一眼,“一点也不正经!”
寒愈浓眉微微一弄,五官满是认真,“哪里不正经?”
夜千宠一看他那表情,瞪了他一眼,“正经和认真不是一回事!”
他认认真真的说出想碰她的话,难道还正经了?
很明显,他不这么觉得,眸子里似是而非的温雅,“情爱欲望,人之常情,换做他人,我倒不说这话!”
反正她嘴皮子上的功夫是赢不过他,夜千宠选择明智的闭嘴。
寒愈将早餐往她面前推,还是那句话:“多吃点,早日康复。”
她只管埋头吃自己的。
但是中途,知道对面的人也看了她,果然,又听他问起来:“去哪儿弄伤的?”
夜千宠喝粥的动作稍微顿了一下,脑子里编织着说辞。
胡编乱造也容易被他查到,只好大多实话实说,“之前去了射击场,防护没做好,不小心走火了,被后坐力伤的。”
射击场?
寒愈眉峰皱了起来,这么多年,她没去过那种娱乐场所,这次回来说是为了不让他相亲,但去那种地方,跟这事绝对没关系。
必然是有人约她去的,可惜,她身边这一圈人,问谁都守口如瓶。
“对了,基地交接的事,我已经嘱咐过张驰,公文程序走得慢,让他趁早准备着,你也有心理准备。”
突然提起这个事,夜千宠愣了愣,抬头朝他看过去,“你不是不给么?”
他自顾勾弄薄唇,“不给你,只不过了留一手让你不得不找我、与我交集的机会,不是不情愿。”
她一听,“就这个?”
他点头。
“我又没说过不理你,你至于留这么重要的东西跟我博弈?”心机可是够深的,她当初还以为他是不愿意放手呢。
“商人心里,以防万一!”他倒是义正言辞。
说着话,从他的座位上起身,到了她旁边,随手拉了个椅子就坐下了,然后把她手里的勺子接了过去。
“手不方便,我喂你。”
夜千宠刚刚不知道想说什么,被他忽然靠近的温柔给弄忘了,只略微侧过身,就着他的勺子喝粥。
寒愈的目光落在她脸上,依旧是那种久违的深浓柔情,“他真没欺负你?”
夜千宠微微舔了嘴角,摇头,“你也听满神医说了,他这个人不如你,吃喝玩乐、坐享其成,哪有空欺负我?而且我刚回来,之前一直在纽约,他有那么长的手?”
“吃饱了么?”寒愈盯着她舔唇的舌尖,胸口蛰伏太久的四年难免躁动,嗓音沉沉的。
她勉勉强强的点头,“还行,七八分饱。”
可以再吃点。
可是转眼见寒愈已经把粥放回了桌面,“七八分刚刚好,吃太饱了活动难受。”
夜千宠柔眉微弄,她不打算活动啊。
“哎,干什么?”
她的视线刚从那碗粥上撤回来,就感觉自己连人带椅子的被男人抱了起来,往餐桌的另一边挪。
寒公馆的餐桌很宽很大,只有两个人吃早餐的时候,只占三分之一都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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