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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鸽子——赵吴

时间:2019-09-22 08:58:34  作者:赵吴
  “想收的,但又不想说我要收。选项不是要么抱,要么收?这还是你头一次抱我,一抱就是那么久,幸福得我有些头晕。”
  “哼,油嘴滑舌。”
  他没有松开,捉了她的手放到怀里捂。十音任他搂着、捂着,一直搂到对面街旁卖臭豆腐的夜间摊子都打了烊。
  --
  初次走进典当行时的忐忑,无时无刻不在为生计奔波的疲累,被爱人拥入怀中抚慰的那一刻,那种人世间无以伦比的暖。
  在后来的岁月里,十音总觉得,即便此生再不能与孟冬重逢,只要记取那个初冬的怀抱,就足够抵挡她一生的寒冬了。
  眼泪是真的,连心酸都真实。
  十音回想起那一年的自己,无数心事翻涌。云海作势要替她擦眼泪,十音一把夺了纸巾,自己埋头拭。有了眼泪的掩饰,情绪的表达要容易得多;云海的角色反而是最难的,他既不清楚剧情,还得配合着演完。
  十音倾诉完那段跑典当行的经历,文静大概受了十音的感染,有点想家,在向云海打探。云海苦笑着说自身难保,他只知文静的弟弟去了沿海的城市打工,其他的一概不知。
  监听器那一头的人,大约正忙着确认信息:某年某月某个初冬下午,一个女孩子、通荣典当行、典当物为象牙琴弓、具体金额、五十来岁戴眼镜额头上有疤痕的鉴定师……
  这些信息真实存在,典当行现在应该还开着门,如果那位顾先生有点门路,确认想必不是难事。
  果然,消息很快来了,监听器那头在通知文静:“可以了。”
  十音猜测,可以了的意思大约是,琴弓的消息他们已经与典当行那边初步确认过了,会继续跟踪弓的下落,这边可以先放人,不宜打草惊蛇。
  看来他们对云海和十音的身份本身兴趣不大,大费周章设下这场筵席,预备了那么多珍品、藏品引出话题,只为打探那柄琴弓。
  自从水疗餐厅散席,十音迅速汇报完,一开头还在打趣云海,在回味文师姐看他的眼神。
  “你当年究竟把人怎么了?应该是个很不错的姑娘,你真的一点心思都没动过?没动过你的问题就更大,家里那位年纪那么小。啧啧啧。”
  十音在开车,云海对着黑洞洞的空气吐了口烟,哑着嗓子笑:“家里家外都没心思。当年中二,老子自认胸有青云志,儿女情长是什么?”
  “真的?”
  “嗤,我用得着骗你?特别是当着你家那位大师,话可不能乱说,哥在感情上,从来发乎情、止乎礼。”
  云海吊儿郎当的嗓音里来这么一句,又有点患得患失的意思了,十音有些感动:“道阻且长,老大我永远是您的后盾!”
  居然被云海嘲笑:“你个泥菩萨。”
  “……”
  果然,十音很快就不能淡定了,她一直在拨孟冬的电话,却迟迟不通。拨打酒店房间电话,得到的答复是无人接听。
  十音决意取了装备,直接前往孟冬酒店房间:“夜长梦多,我怕他有危险。”
  “好。”
  无论爸爸在弓中藏了什么秘密,本来预备在何时何地见天日,现在是见天日的时刻了。
  **
  十音有酒店门卡,窗帘拉得严实,房间极暗,只有电脑泛着苍白幽微的辐射光。
  琴盒开着盖躺在行李架上,一眼扫去该在的都在,安然无恙。
  她更急迫地想要确认,人去了哪儿,是否无恙?
  屋子里有隐秘的声波,有点像手机屏蔽器。
  十音很快找到了,那枚屏蔽器就安放在床垫靠近床板的夹缝里,她动手关闭后,那种隐秘的异响消失了。屋子里应该没有其他监听设备。
  是谁安放的?她和云海离开的时候,屋内是有信号的。
  此刻她紧盯浴室的门,门缝内隐隐有光,但里头只有略嫌喧嚣的风机声,听不见人的动静。有呼吸声么?风机的声响有点大,很难分辨。
  十音不敢出声,她按动手机发送信号,通知云海找人立刻去查监控。
  她足足盯了那扇门五分钟,浴室内居然有了水声。
  “咔哒”,十音将那把92.式上了膛,举枪对准了浴室门。
  这趟任务条件艰苦,她离开南照时是被培训处借调,离开检查站后她无权持枪。身上唯一的枪,是那夜在检查站,胡子师兄给的。
  十音保持这个动作,听见有人在浴缸里起了身,而后是冲淋声、浴巾擦拭身体……
  灯光从门的缝隙中骤然宣泄而出。
  刚出浴的人腰间系了浴巾,正擦拭头发,望着眼前人的姿态,显然是定了一定,过了会儿唇角才漾起了笑:“这么重口?需要我怎么做?这样?”
  他将擦头发的毛巾随意搭在了门把,作势要举双手。
  十音缓缓收了枪,一边安心按动手中的旧式手机打字,一边深呼吸,差点有泪奔涌:“你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有点累,刚才睡着了。”
  她仔细分辨浴室内依旧的隆隆声,那抽风机的声响是过于大了。
  十音手边的消息刚发出去,脑袋已经被手动摁入那个胸膛,闷闷的。她能感知有滴落的水珠从上滚下来,洇湿她的面颊:“调皮鬼。”
  身子凌空的时候,气息灼得她耳烫。
  “呃,孟冬你得收拾一下,放我先下来……”他炽烈火热,十音根本没有办法解释。
  “哼,我收拾?弄那么大阵仗不是为了收拾我?如你所愿。”孟冬说话的时候,云海正巧推门进来。
  “咳,对不住。你俩先收拾?我回避。”
  **
  酒店房间不安全,总机端有人故意切断了孟冬房间的电话。而唯一有机会安装手机屏蔽器的人,是酒店的送餐服务生。
  他来送餐的时候提出为梁先生开床,这是正常服务,孟冬没多想,发现没有冰水,他自行去楼层走廊里取了一次冰块。离开时间不长。
  云海已经在让吴狄跟踪S市的通荣典当行,看看是什么人在跟踪那根琴弓。
  服务生的背景,外情可以帮助调查,但目前需要调查跟踪的点越来越多,杜源、可能出现在沧东的其他力量、文静及那位顾先生、孟冬房间……
  它们之间暂时还无法连成点和面,人手奇缺,苗辉厉锋那边的审讯工作今晚告一段落,人要明早才到。
  孟冬听完十音的叙述,径直打开电脑邮箱,问的是:“先看弓,还是先看照片?”
  “照片?”
  孟冬点点头,对着电脑打开那封邮件,将屏幕交给十音和云海。他的神态已经很平静了,但眼神里犹有讥诮:“我小时候琴拉得还行,被同学叫怪物,老天诚不欺我。”他这是在自嘲。
  邮件是十天前,楚鸣老师自澳洲家中发来的。
  楚老师言出必行,应该是将他所有藏品尽数扫描给了十音和孟冬。他俩一来没有接收条件,二来……孟冬当着云海告诉十音,他内心不是很想收到这封邮件:“我有一点在乎你的看法,但前两天听你说,不在意我是个怪物?”
  一张张照片中,那个瘦削清矍学者模样的人,或坐、或立、或在与人探讨课题,他有三十多岁,比此刻的孟冬要年长。
  他就是音乐会那晚,孟冬所收旧照片上的那个人。他的一颦一笑不似孟冬、神态也不像孟冬。十音无法想象,在这样的一张脸上,也能浮现出这种世故气,这人应该活得很圆润,如鱼得水、左右逢源。
  孟冬是永远桀骜的,他们的五官却一模一样。
  “你不是的,孟冬。”十音望着孟冬沉静无波的脸,体味他刚才独自阅读邮件时的心境,心痛入肝肠、骨髓,“做这个决定的人才是怪物。”
  楚鸣老师精心地为每一张照片都标注了姓名,任远图、任远图、任……
  十音很快扫见了两个熟悉的名字:柯语微、顾文宇。
  顾文宇这个名字,十音只听孟冬提过一次,今晚总在脑海中搜寻顾先生,现在想起来了。这就是他在父母房门外的那晚,他们说起的那位,传闻中已不知去向的人。
  “北溟的师弟,却对语微言听计从”。
  作者有话要说:  云海:长针眼了
 
 
第76章 人海微澜 十七
  十音拿过便笺纸,一边笔记,一边和云海逐一翻阅照片。
  孟冬在旁,拿着他的琴弓已经琢磨许久。如十音所料,这是孟冬用了八年多的琴弓,他自己也暂无头绪。
  根据资料照片中的人物出现次数,三人之中任远图的照片最多。有他出现的场合,不单单有各种学术合影、学术讨论场景,他也经常出现在多种文体活动场合。他的参与频率极高,堪称活动达人。
  楚鸣老师曾经提及,任远图篮球打得好。但十音认为,照片上的篮球赛后合影,任远图似乎笑得有些模式化,神情游离,像是随时预备离场。
  “他好像参加什么活动都有点这样,人到心没到,纯为了合各种群。”
  云海笑问:“你怎么观察到的?”
  “你别忘了杜源老早就在边防开设了课程,专门教授表情解读,他的课还是不错的,你不方便参加,我学得很认真好么。杜源学识渊博,他当年还是任远图的时候,应该就是那种博闻强记、做什么都能非常像样的人。”
  “对他评价那么高?”
  “评价不高,他必定爱好广泛,打球只是其中之一,而且是带着那种功利企图,比如拓展社交圈、有目的地结实朋友。我猜测他的主要精力还是埋在课题里,你看他穿白大褂开会时多专注。篮球这种东西任远图就是业余打打,高强度冲撞他不行的。你看他这种肩臂线条,他要真认真练习篮球,能那么瘦削?”
  云海感叹:“身材控的眼光,果然有独到之处。孟冬,你不知道我们十哥从前都怎么给我回忆你,头一句必定是,身材好……”
  孟冬正在拨弄琴弓的旋钮,挑了一眼十音,似有所悟,闹半天他靠的还是皮相?
  “云狐狸,请停止揭短,你会后悔的!”
  “任远图这身材在你眼里难道不是个渣?”
  十音点点头,对这结论非常认同:“这倒是,打不过我。”
  孟冬去揉她一记后脑勺,评价标准那么暴力。
  柯语微的出现次数不少,但那些照片大抵都拍摄于一些聚会活动。
  “这甚至没法确认,她是不是在古城医学院任过教职。”十音在仔细端详那些照片。
  “后面有。”孟冬示意她打开相册目录,去点那张名录模样的翻拍照,看到了:柯语微,校企课题——企业联络人。
  十音推测,柯氏当时也许正在赞助医学院的某项课题,柯家斥资襄助课题,很可能正是为了助力那支独苗——柯家小弟的学业。而当时柯语微已经回家帮忙,她身为企业联络人,与任远图再次相见了。
  楚鸣老师甚至能标注出来她的姓名,是不是因为她常去医学院,与任远图的交往频率高?
  十音往邮件对话框里敲字:“孟冬我直接用你的邮箱回信没问题吧?柯女士的身份我需要马上给楚老师回信确认一下。”
  “没问题。”
  室内灯光已经调到最亮,却依然昏暗,孟冬利用头灯的短促的强光,在窥看那枚象牙尾库,依旧是一无发现。
  孟冬知道,现在几乎只剩下一种可能性:握把的卷线位置,存在机关。难道不得不破坏琴弓?
  孟冬不大为一件物品犹豫,更谈不上爱琴如命。世人总爱夸大音乐的意义,在他看来音乐即音乐,他正巧喜欢,也会用它养家而已。
  然而这柄弓,是加加父母的遗物,他有些舍不得。
  记忆中的余北溟,那个笑容爽朗、态度恳切的叔叔,曾对他做下不可弥补的事?孟冬依旧难以置信。
  上回孟冬给十音的,那张由他从父母房间翻拍而来的残缺照片上,柯语微脉脉望着那个被剜去头颅的位置。因为歪着脑袋,故而五官还有那么一点不够明晰。
  而此处的几张正、侧面照,正好勾勒出一个清晰的柯语微。
  照片的色泽虽已褪却,但从图面来看,柯语微是位肤色白皙的女子,比起孟冬父母那里的那张,此时的柯略显丰腴了。
  “我发现如果柯女士不白、再瘦那么点,柯洛妮根本就和她长得一样,”十音有了这个奇特的发现,枝分缕解地研究许久,“除了肤色和体型上的差异,她们母女长得真的没有一点点区别。不是相像,是一模一样!孟冬你有没有见过柯语微?”
  孟冬心中已有成算,便暂时搁下琴弓,探过来再次看那照片:“也许见过,印象不深。”
  “柯洛妮不是说,她母亲想让她和你生个孩子?她母亲并不在乎你娶不娶她,但要一个你的孩子。”十音在思索,“看来是有试验的目的,难道柯小姐和你是一样的……”
  从照片中,孟冬也读到了那种诡异的相像,默然不语。
  十音赶紧说:“别往心里去,你是什么,成了什么样子,我都绝不允许你和别人生孩子!”
  孟冬嗤地一声,神经病。
  云海在忍笑。
  “我就事论事,不是在拿你和柯小姐比较。我这工作就繁琐,证据要靠不断筛查、比对才能推导出结论。你和谁都不一样,我的意思你懂吧?要能懂你就说一声,不要听了默不作声,很心疼。”
  孟冬听得好笑,答了声:“我懂。”
  “啧,”云海忍不住了,“我不该在这里,我应该在床底……”
  “工作呢,老大严肃点。”十音继续感叹,“如果柯洛妮也是试验成果,这太可怕了……虎毒不食子。”
  她终于找到一张柯语微与任远图的合影,任研究员目视前方,柯女士依旧是神情脉脉,目光盈盈,在仰视身旁的男人。
  “柯语微一定爱过任远图,”十音感叹,“唔,这任远图真万人迷。”
  江之源提过,当年孟冬父亲酒后哭诉的是“景蓝说她爱上了那个姓任的”,当时孟冬的父母都处于恋爱中了,中间居然有过一场移情别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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