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能力,镰鼬!”
“要打架吗!好啊……”
如是者,两个女人又放下食物忽然在公园旁边久违地准备开打,只是,就在唯川萤一记重拳快要落在三岛由冴的风障身上时,她随身携带的电话又响起了特殊的铃声。
……那是工作对象打来的电话!
唯川萤马上勒住手上的动作,收回拳风就马上掏出手机毕恭毕敬地将电话拿到耳边,连说话的语气也瞬间变了:“你好,是的,在的……嗯,没问题,请包在我身上。”
唯川萤的眼帘半垂着,眼神格外认真又凝重,而三岛由冴瞧见她这个认真工作的样子,又在旁边禁不住的捧腹大笑:“哈哈哈哈你这家伙,在替云雀工作的同时,居然还真敢去当其他人的晚间保镖啊……”
唯川萤捧着电话用写满杀意的眼神瞪向三岛由冴,表示你再说话我就杀了你。而三岛由冴也不甘示弱,勾着嘴角眉眼弯弯的,一看就是要搞事的样子……
而就在唯川萤怀疑自己或许需要按一下静音模式跟三岛由冴继续打的时候,一个来自天使的声音,就忽然打断了她们两个女人之间的战局。
“……由冴姐!萤姐!”
一个少年清爽的声音从公园的入口处传来,而三岛由冴怔了怔,喜悦的表情瞬间爬上眉梢,她回眸看去公园那方,又与那个金发蓝眸的高挑少年对上了视线。
“……巴吉尔君!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一个小时前收到萤姐的短讯说你来了并盛町,我就马上把东西带来给你了!”
彭格列唯一清泉的巴吉尔笑容明媚,他拎着什么东西就跑到三岛由冴的面前,就把一个拳头伸到她的面前,再将他攥紧了拿着跑过来的东西,放在三岛由冴的掌心。
——那是一条钥匙。
是三岛由冴在并盛町买的那栋房的钥匙,虽然她只在并盛町住过一段很短促的时间,但因为她有的东西希望可以存放在这里,所以就索性在这里买了一套房,让巴吉尔定期把东西放到她家里去。
在事情结束了之后重见这条钥匙,三岛由冴怔了怔,又忙地对这个总是诚诚恳恳地帮助她的巴吉尔道谢:“……你一直帮我保管,真是谢谢了!”
“没事,由冴姐把房子借给我,让我从意大利来并盛的时候都有地方居住,我才该感谢你呢……”巴吉尔脸颊绯红地摸了摸后脑勺,总是有礼又恭敬的他实在很难不获得三岛由冴的宠爱。
而就在三岛由冴与巴吉尔聊天的空隙,唯川萤那边的电话也说完了。
那是她秘密加入的保镖公司给她打来的电话,而在彭格列里几乎众所周知,她在没有工作的晚上,是会跑到不同场合去当商界各种巨巨的保镖的。
因为这件事她也已经被云雀教训过许多遍了,却是屡劝不改。
“抱歉由冴,本来今晚我准备和你去喝酒的……”
“就说了不要和你喝酒了!”
唯川萤一本正经的话被三岛由冴拒绝,而前者怔了怔,又伸手拍了拍巴吉尔的肩膀,轻声说了一声“敢爆料就……你”之后,就二话不说地跑了,巴吉尔用尾指思考也知道她肯定是要去做保镖工作的准备。
但他这边也是听过云雀大人说的,“不爆料就……他”的话啊!
这样一想,巴吉尔的笑容僵在嘴角,然后,又马上决定今晚死活不要回到彭格列基地了,他在外面租住个酒店好了,毕竟萤姐被云雀发现兼职的几率实在是高达百分之八十。
如是者,目送着巴吉尔与唯川萤在自己眼皮底下开溜,忽然就剩下自己一个人的三岛由冴,看了看自己手心的旧居钥匙,不用说自然是前去看一看了。
……毕竟她在哪里放下了许多东西。
……
…
插/入钥匙再转动把手,当三岛由冴推开门,她看见的公寓配置还是和她走的时候一样。因为巴吉尔偶尔也会在这里寄居,所以那个爱好整洁也礼貌的少年把她的家收拾得干干净净的,估摸她一会晒一下棉被,她不用做什么今晚就能睡得舒舒服服的。
说起来,这也算是她许久没试过的,休闲生活了。
没有任何情报任务牵在身上,就连关于Fiaba的一切都解决了……三岛由冴在玄关把自己的皮靴脱下,又走到客厅内一个锁上的柜子前方,按下密码锁,再把柜门打开,展示出里头一整列的试管与风砂。
……那就是她每次让巴吉尔替她保存起来的,怪谈的遗骸。
有的是无名无姓的,有的则是她知道名称,好好标上了的。
她在与Fiaba怼起来之前就曾经在他们的废弃研究所里盗过一本名册,可以的话,她希望带上这柜子里头的风砂,将遗骸各自埋藏回那些孩子的家乡处。
三岛由冴凝看着那个柜子里头的试管,想起自己许久之前就决定下来的事情,又勾起嘴角呼了口气。
对,在她再一次踏上旅程之前,就让她先一个人在这里住几天休息一下吧。
毕竟她也从里包恩那边得到了关于“自由”的祝贺,所以就在那之前……
一个人好好的,休息一下吧。
……
第57章 被逮住
……
那是一个纯白以外,有着低矮民房的简朴村子。
阳光和煦地铺洒在岛屿的每一个角落,而不论走到哪里,只要抬头,看到的那也定是城市见不到的分外辽阔的天空。
好几只雪白的大鸟横空飞过,又降落在民房的屋檐上。
而在每天渔船回来之后,市场都会变得分外热闹。
村子里的孩子总是手牵着手从山上跑到山脚,山脚奔跑到码头,再跟随着渔夫将新鲜渔获送到市场,然后又在各家摆放的档口前玩只有孩子才明白的游戏。
直至黄昏,夕阳缓缓下降,为整座海岛渲染上一层让人安心的暖色。
家家户户就会回到自己低矮却又可爱的民房里头,烹煮晚餐,一家子聚在一起聊天,然后再早早休息,再在翌日清晨起来登山采野菜。
然后,又会在后山的崖边看着整颗太阳从地平线跳出来,为整座村子注入一日新的活力……
三岛由冴就站在山崖之上看着那波光粼粼的海,直至,被谁忽然牵起了手,从山头畅快地奔跑到山脚,再与谁一起爽快地笑……
……
…
当三岛由冴从床铺上醒来时,就已经是翌日的清晨了。
真没想到她在随便啃了点晚饭之后睡下,一睡就是十多个小时。
她从床铺下来伸了个懒腰,脑海里朦朦胧胧的都是刚才那个梦的场景。
那是一个温温柔柔的海岛,各种细节都与她成长的地方很像。
但她知道,她真正居住的地方早已被黑手党破坏了,她年纪轻轻就和哥哥与一些同伴一起被掳走,她对于自己的家本身,印象就很模糊。
假若非要问她在何种地方逗留最久,或许很讽刺地,就是她的纯白之夜了里头了——她在里面建筑过各种各样的建筑物,一旦合上眼就会回到那个世界,也或许是那个异能力带给她的安全感,让她小时候即使失去了家岛,也不晓得寂寞。
直至在复仇者监狱岛的战役后,她再也进不去纯白之夜。
此刻合上眼就能做梦了,明明是她期盼已久的做梦,但现在的她却反倒开始悼念起纯白之夜起来。
三岛由冴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实际上,她还是能隐约感觉到纯白之夜的气息,但她却无法再次进去,她…会不会是被纯白之夜怨恨了呢。
但她已经尽了最大努力要把纯白之夜留下来了,没有用上她最初找到的,牺牲异能力的方案。
在那一天,太宰治想出来的方法,是救了她的异能力。
太宰治……吗。
忽然想起那个让她拼命躲避到并盛的男人,三岛由冴登时觉得有点头痛,就干脆走到浴室洗了个澡。并且在清醒的状态下回顾了下自己最近发生的事情……结果她还是误信萤那个不靠谱的家伙来到并盛来了,明明听说她在彭格列是很可靠的,怎么对着她就成了个只会吐槽讨打的没用闺蜜?
本来是想问问她意见的,结果到头来还是得依靠她自己去思考。
那她到底是怎么看待太宰治这人的……?
赤/裸着着身体站在浴室之中,三岛由冴任凭着热水从自己的头顶上落下,而她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的一幕幕都是自己与太宰治独处时候的某些情景。
最初注意到他,或许是在废弃体育馆的那个晚上吧。
就在她心血来潮地为他挺身而出之后,她遍体鳞伤,而他使用手帕小心翼翼地为她擦拭手上的血迹,眼神深邃又多情。
也似乎是那一夜的相处,捅破了他们两人之间的不信任隔膜。
那之后,她对他的态度柔和了些,然后,她又发现他们两人身上,偶尔确实是会带给她一种……他们彼此之间有点相似又互相吸引的感觉。但那种感觉都太虚无缥缈,她从未在其他人身上感受过,也因而无法名状。
那她又是何时开始觉得被他感动的呢?
或许,是她怀揣着绝望与痛楚破坏着横滨的一切时,他直接跃进她的暴风圈之中,抱住她跟她说“已经没事了”吧。
那时候,她明明知道他与她的触碰是不被允许的,那样下去只会让七怪谈都被解放出来,她却只是无意识地希望他把她抱得再紧一些,毕竟她当时真的很痛苦,痛苦得几乎死去。
……所以,幸好他来了,感谢他做了那个选择。
她至今为止还是这么想的。
他怀揣着横滨被破坏的觉悟,把她拯救了。甚至,他在那之后进入到她的纯白之夜去,经历了一场他难以承受的噩梦,但还是义不容辞地拯救了她,将处于孩童状态的她唤醒。
再然后,答应她要和她一起前往复仇者监狱。
并且在那个岛屿上经历的一切事情……
回忆到此蓦然而止。
三岛由冴睁开双眼,将那淅淅沥沥地洒着水的蓬蓬头关上。
温热的水顺着她的脸颊流淌到锁骨,再顺着她的身体曲线流到排水口中。
她赤着脚从浴池跨出,又取了一条纯白色的毛巾擦拭着自己的一头白发,不知为何,自从洗了那个热水澡之后,她的脑海里就是太宰治那个深邃的眼神,挥之不去。
……不知道,他在知道她逃到这里来的时候开始,有没有像是他之前笑着承诺的那样,在一直等她呢?
三岛由冴不自禁这样询问自己。
甚至,她心中出现了一个想法——那就是太宰治那家伙必须在等她,他说过他要和她在一起,甚至说了“请让他一直陪着她”……
三岛由冴擦干身体、一边穿着衣服,想起那个人用半真半假的语气说出来的,一点也不可靠的话语,脸颊竟不争气地发烫了起来。
“……真是疯了。”
轻声斥责着自己,她扣上衬衣的最后一颗纽扣,又走到浴室的镜子前,拿起吹风机就把自己一头湿漉漉的长发吹干,同时,右手又若有所思地抚上自己的左脸——在哪里,有一道于Fiaba研究所留下的小小疤痕,明明是淡得她现在也不容易看出的疤痕,但她因为一直觉得不好看,就习惯性地用刘海遮起来,欺骗自己疤痕并不存在。
……那么,那个人见到了会作何感想呢。
她放下手去,又垂下眼帘。
此刻的她,竟然有点希望能见到那个吊儿郎当的男人,再把自己的秘密袒露给他看。
——作为一个情报贩居然会产生这样的想法,她或许是混不下去了,要堕落了。
三岛由冴自嘲着把刘海放下来,又赤着脚穿着白衬衣离开局促的浴室,准备跑到阳台吹吹风以一扫自己脑海里各种各样羞耻的想法,但是,也就在她把落地窗推开迈出阳台一步之际,她又忽然感觉到,有谁人居然就依靠着她的阳台而站。
修长一米八多的身高,棕发天然卷,俊美的脸容与深邃多情的红眸。
男人的双手与脖颈都缠绕着绷带,而自打看见三岛由冴从阳台走出来,他那张毫无波澜的脸,竟又多了一丝光彩。
她就那样站在原地与那个穿着浅色风衣的男人怔怔地对视,凉风拂过,为刚洗好澡出来的她带来阵阵凉感。
但那些都无法唤起三岛由冴的半分注意,毕竟,她此刻感受到的,百分百几乎都是自己心脏处传来的酥麻感。
为什么这个家伙会出现在这里?他是怎么办到的?居然还一脸自信地待在她家阳台?
许多牢骚与吐槽的点从她脑海里浮现,但她统统都没说出口,待她反应过来,开口说出的,就已经是相当无奈的一句话了:“太宰你这家伙……多给我一点时间逃避不行吗?”
她刻意用了逃避这个词,但太宰却并未因她的胆怯眼神而惊讶,反而是往她的方向靠近了一步。
而三岛由冴有些紧张,又本能地往后退了一小步。
他就这样迈一步,而她后退半步。
迈一步,后退半步。
迈一步,后退半步……
直至太宰治与她面对面的站在近在咫尺的距离,她还想后退,但这回,却是被太宰伸手毫不犹豫地扼住了手腕,让她半步后退不得了——而三岛由冴脸上掠过一阵慌乱,又仰眸去细细打量太宰,谁知,他看了她一眼,竟就有点高兴爽朗地笑了起来。
“噗嗤……你的反应还真是太搞笑了……哈哈哈!”太宰治眉眼笑成月牙状,而虽然这不是三岛由冴第一次看见太宰治的笑容,但却觉得和任何时候都不一样——不是捉弄别人得逞时的笑容、不是他刻意勾起的恶劣弧度、不是他任何时候,刻意笑出来给别人看的笑容。
那是他真心的笑容。
三岛由冴怔了怔,又感觉到那个还在憋笑的棕发男人,笑着笑着就俯身下来,把脑袋埋在她的颈窝之间,然后,她听见他放轻了声音,再在她的颈窝边闷闷地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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