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语风急了,“你瞎说什么?!我是猎手?虞砂才是猎手好吧!”
她气笑了,印星海是疯了,居然胡乱攀咬。
印星海继续冷笑,“虞砂真是猎手吗?”
见鄂语风要发作,苏千云只能冷下脸挡在两人中间,“先等等,星海你先说清楚你刚才看到什么了?”
印星海语速很快,抓住重点,三言两句就说清楚整件事,鄂语风只是抱胸冷笑,也不解释。
苏千云不说话,一旁的卜兴文上前搂住她,低下头和她咬了下耳朵,很快,两人就达成一致,苏千云先清了清嗓子,转过头问鄂语风,“语风,是这样的吗?”
鄂语风要笑不笑,“你看到的不是全部,听到的也不是。”
她懒得解释,既然他们要误会自己,那她怎么解释都显得多余,她甚至怀抱恶意地想,最好因为印星海的阻扰,他们都完不成游戏,这样他们才会知错。
几人僵持时,谢玄苏也慢悠悠回来了,他手里提着一只灯笼,蜡烛正牢牢固定在中央,一点橘色,显得他整个人都是温柔的味道。
苏千云见到他就松了口气,谢玄苏身上有不同于常人抚慰人心的温柔。
她刚想开口喊他,却猛地想到什么,嗓子像堵上棉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刚才......鄂语风进来的时候点着蜡烛吗?!
苏千云后背炸起冷汗,裸.露在外的胳膊也窜出鸡皮疙瘩,她怀疑过很多人是猎手,偏偏没有鄂语风,因为她实在太表面化,什么喜怒哀乐都表现在脸上......可,万一!
谢玄苏看出气氛不对劲,他向印星海了解一下情况,很轻笑了下,提醒道,“既然你们怀疑我们中间可能有猎手,那问问导演呗,咱们还有个限制条件的提问呢。”
对了!苏千云想起来了,昨天五人进行游戏时,谢玄苏刚好抽中一条提问,他们被限制条件唬住,一直没使用,现在确实可以利用上。
她静了静心喊来导演,直截了当问,“我们五人中存在猎手吗?”
导演笑眯眯摇了摇手指,“不能回答,涉及你们五人身份的都不可能回答的。”
谢玄苏:“那,虞砂是猎手吗?”
导演很干脆,“不是。”
节目组工作人员撤离,在场的五人都不说话,这就代表着,猎手一直和他们生活在一起,被他们怀疑的虞砂反而是无辜的!
太可怕了,居然把他们骗得团团转。
鄂语风也在扫视全场,很快她就将视线锁定印星海,嘲讽道,“猎手要误导嘉宾自相残杀,我看你才是猎手吧!”
“你还想骗人!”
两人互瞪,谁也不让谁。
他们都清楚知道自己不是猎手,并且都将矛头指向对方。
苏千云靠着卜兴文,好一会儿才开口,“咱们可以投票表决淘汰队友,现在,咱们投票吧,我先来,我投鄂语风,我选择淘汰她。”
淘汰在游戏中代表杀死,猎手误导嘉宾,嘉宾也有资格投票表决淘汰猎手。
印星海见有人相信自己,这时也迫不及待举起手,“我也选择鄂语风。”
卜兴文:“对不起,我也选鄂语风。”
谢玄苏不表态,现在他表不表态也没关系了,五人三票,根据游戏规则,淘汰成立,鄂语风出局。
没有听到完成反杀的提示音,四人脸色都白了些,这代表淘汰的不是猎手,而是无辜的嘉宾。
鄂语风没想过能被人冤枉成这样,她哈哈大笑,朝着印星海尖酸刻薄地骂,“我呸,我从不说谎,你才是猎手吧,你一直在误导大家。”
苏千云已经昏了头,被鄂语风一喊,整个人抖了下,手掌全是冷汗,“这次我投票印星海。”
鄂语风说得对,一开始跑回来告诉大家鄂语风是猎手的,就是印星海,他肯定是猎手,故意误导大家。
卜兴文感觉到不对劲,他想让苏千云冷静点,可一切已经来不及,谢玄苏也举起手,“淘汰印星海。”
苏千云被谢玄苏鼓励,整个人都振奋,她用湿漉漉的手掌抓牢卜兴文,哀哀问,“老公,你选谁?”
卜兴文想劝她冷静,此时此刻什么话都说不出,他咽下口水,慢慢举起手,“印星海。”
四人三票,印星海淘汰,依旧没有提示音。
被淘汰的印星海没啥表示,只是耸耸肩,略带歉意往鄂语风那边挪了点,没好意思道歉,鄂语风也不看他,哼着扭过头。
谢玄苏略显疑惑挑高眉,脸上没一点慌乱,似乎对面两人是夫妻对他没一点影响。
苏千云的状态不是很好,她的指甲戳进卜兴文的胳膊里,死死看着自己的丈夫,“你不会骗我的吧?”
卜兴文苦笑,“怎么可能骗你?”
苏千云咬紧牙关,颤颤巍巍举起手,“这次,我投票淘汰谢玄苏。”
被淘汰的谢玄苏叹息一声,他的表情有些无奈,似乎在惋惜他们要输比赛,“淘汰我就淘汰我吧,你们有谁留到最后,帮我给虞砂带句问候,问她想不想哥哥。”
很简单的一句请求,苏千云却像被烫到,猛地抬起头盯着自己丈夫。
留到最后......
假如谢玄苏也不是猎手,那么她和卜兴文一定会对上,她自己肯定不是猎手,假如最后真正的猎手是卜兴文,他要用什么方式淘汰她?
这只不过是一场游戏,虽然卜兴文向她保证自己不会骗她,可,鬼知道他现在是不是在撒谎,他们是国民情人,如果最后刀剑相向,你死我活,会影响他们夫妻口碑,她实在是不敢赌。
最终,理智战胜情感,苏千云咬紧唇,在卜兴文投票表决淘汰谢玄苏前,自己更改了选择,“我淘汰......苏千云。”
话音落,卜兴文先惊讶了,他看着苏千云有些不明白她的选择,苏千云却不说话,只是又重复一遍,“我淘汰苏千云。”
卜兴文见她心意已决,猜到她的考虑,苦笑一声,也举起手,“我淘汰卜兴文。”
她是他的妻子,她作出什么样的决定,他会遵从。
自己淘汰自己等同于主动放弃游戏,不需要多票表决,直接一票淘汰。
提示音没有响起,在场.惨遭淘汰.四人齐齐将视线投向真正的猎手谢玄苏。
温和如午后红茶般的年轻男人,展开双臂等待工作人员为他披上斗篷。俊朗的眉目优雅含蓄,对着四人行脱帽礼,他毫无愧疚、绅士道,“游戏快乐,朋友们。”
四人:......神特么的快乐!
第39章 完整故事
如果要完成游戏,谢玄苏还需要解决虞砂,虞砂现在还未“醒来”,谢玄苏可以选择直接杀死她,是结束游戏最简单的方式。
凉风吹着他的斗篷,每步都如墨云翻滚,他右手颠倒着一把匕首,两寸银刃如滑鱼,在掌中飞速转动。这是导演组提供的武器,他们似乎很想看两人搏杀的场面,给谢玄苏出了不少主意。
谢玄苏想到导演咬牙切齿念着虞砂名字,也猜到这几天虞砂一定非常不配合,但他只是若有所思笑了下,应付道,“我明白的。”
虞砂已经等着。
鬼新郎在一旁嗑瓜子,一粒一粒丢进嘴里,嘎嘣嚼着还不忘给虞砂出主意,“虞砂老师,您的眼影颜色可以换个,正红色太俗气了。”
虞砂手下一顿,细毛笔在脸颊上擦出一道浅浅的红痕,今天是出嫁的妆容,凤冠霞帔,长长的凤尾拖着很远,化妆师帮她画了大部分的妆容,只不过她眼角部位敏感,只能自己勾勒晕痕,被鬼新郎一打岔,她眼角的妆容又花了。
见此,鬼新郎立刻装死,打着哈哈道,“虞砂老师我先出去看看轿子哈,您慢慢来——”
虞砂干脆用指腹研开颜色,轻飘飘飞去一眼,脸上又不见表情。
镜子里的她是另一种不同的气质,她确实很适合上妆,只需要改变发型妆容,就能给人新的感觉,此时长发散开,衬得她额心花钿鲜艳夺目,凤冠垂下的珠链顺着额角空荡荡坠着,浓黑的眼睛安静注视着前方,唯有嘴角的笑意让她整个人都温润起来。
这样无害的人,藏在袖子里的左手却在把玩着彩弹枪,她宽大的袖子完全挡住细微的动作,支在化妆台上的右手还捏着细毛笔,随着动作,一点点颜色慢慢抹上眼梢......
导演进来就看到这样绝美的场景,虞砂不曾改变动作,只是转过眼珠,光洁可鉴的镜子完完全全反射出她的样子,随着她视线晃动,她周身无害的气息被破开,眉梢间全是肆意。
她是初春的湖面,看上去似乎在融冰,可内里的游鱼却僵硬身躯,死死冻在幽暗的湖底。
导演再次感叹,她真的很适合演一个杀手。
“咳,虞砂老师,你该准备上花轿了,记得啊,你现在是昏迷状态的,一会儿你可以半躺在花轿里,也可以笔直坐着,就是千万别睁眼睛,千万别睁眼!”
睁眼发觉谢玄苏持刀欲杀人,虞砂肯定会反抗,到时候谢玄苏打不过虞砂就有些尴尬了......
“嗯。”
虞砂继续勾勒眼角,直到装饰完美,她才慢慢站起来,身后有两个工作人员帮她捧着长摆,头顶的凤冠过于沉重,她每一步都需要非常小心,直到坐进轿子中,大家才松了口气。
导演不放心又嘱咐一句,虞砂自己摘了前发冠往软垫上一趴,抬起眼望着,他才讷讷放下轿帘。花轿吹吹打打向前,谢玄苏藏在树林中等待已久,按照剧情,他必须要将虞砂从花轿中带走或者直接杀死她,结束游戏。
看着花轿一点点向自己靠近,谢玄苏意外紧张起来,九天未见,也不知道两人会不会生疏。
掀开帘子,虞砂一动不动伏在软垫上,仿佛好梦,谢玄苏摩挲着匕首柄,最终上前搂住虞砂的身体,在她的手背上轻轻吻,“该醒来了,虞砂妹妹。”
虞砂心中一动,睫毛颤了颤,缓慢睁开眼睛,说实话虞砂并不希望现在的人是谢玄苏,她大致猜到剧情,明白现在唤醒她的,多半是猎手,要和谢玄苏演对手戏?
她,很期待。
“哥?”
虞砂假意惊喜,急迫问,“其他人呢?”
谢玄苏脸上表情未变,谎话脱口而出,“印星海是猎手,他分裂了队伍,我们走散了,节目组通知我试着来营救你,你快和我走!”
虞砂不假思索,直接拽了凤冠,当着摄像机的面将外袍一撕,长发滚落,她目光熠熠,抓紧谢玄苏的手,跟着他向前跑,两人手紧紧握在一起,能感受到彼此间的温度,他们就像是两个不同时代不同世界的人——虞砂凤冠霞帔、谢玄苏墨色斗篷,诡异地协调。
“咱们要去哪里?”
虞砂被拽着走,她没有反抗,更没有怀疑,仿佛前方不是陷阱,而是光明。
谢玄苏不说话,走了好几步,他才才反应过来,略带歉意注视她,“咱们先去找管家,他知道这个孤岛的秘密。”
他顿了顿,语调奇怪,“很快,咱们就能离开了。”
虞砂手掌微微用力,她点头,“好的。”
导演恨不得咬死谢玄苏,这货是打算放水,让虞砂获胜啊!!!亏了,早知道就不告诉他伏笔埋线,现在可好了,千防万防家贼难防!虞砂了解的剧情线不完整,是怎么也找不到管家的!按照他的计划,其他四人全军覆没,除去获得另一条支线的可能,这次会是猎手获胜,可,他怎么也想不到,谢玄苏居然反水!
“快点,天要亮了。”
晨光熹微,谢玄苏神情焦虑几分,不时回头看虞砂,现在已经第九天,如果不能及时找到管家,他们很有可能失去获胜的机会。
虞砂喘着气,心脏狂跳,她费劲咽口水,“你先去吧,我跑不动了。”
谢玄苏猛地回头,只是停顿一秒,便做出了决定,“我背你。”
虞砂向后退,被他攥住手腕,他深深看了虞砂一眼,弯下脊梁骨,“上来。”
虞砂:“......哥,谢谢。”
背着她的男人并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加快速度,虞砂的头发顺着他的肩头落下,狼狈可怜,她在昏暗的晨光中特别像流亡的公主,只有她的骑士,坚定守护着她。
两人速度很快,节目组根本无法制止,眼睁睁看着捧着西瓜吃的管家被两人翻到。
“老头,长话短说,现在给你一个机会挽救错误,快点把你知道都告诉我。”
节目组提供的匕首有了作用,虞砂看着谢玄苏一脚踏在板凳上,像个老流氓似的用刀背挑起老人家的下巴,十分粗鲁地威胁。
管家一脸无奈,“你用这个武器攻击不了我的,我是鬼魂啊大哥!”
大哥,咱西瓜吃一半,要不要那么暴力啊,再等半小时,阳光出来,咱就可以下班了,非要这时候推动剧情吗?
匕首对他没作用,傻了吧?
谢玄苏没有像他想象中那样懊恼,反而从袖子里抽出一支发簪,替代匕首,干净利落抵在管家的脖颈上,“现在可以说实话了吗?”
管家:“......你牛。”
这样也没办法了,他像倒豆子般叽里咕噜将可以告知的剧情一股脑说出来,还十分配合留下另一本笔记,“喏,全在这里了,啊,还有两分钟,我可以下班了,拜——”
虞砂蹲在地上查看笔记,她认出谢玄苏手里的发簪是自己留给印星海的武器。
谢玄苏也学着她的样子蹲在旁边,只不过他不看笔记,在看虞砂。
今天的虞砂很好看,在花轿里他就被惊艳,现在细细看,又是另一种味道,也许感受到他的注视,虞砂莞尔,哄骗般伸手,看似随意从谢玄苏的指腹摸过,将那支发簪握回自己手中。
谢玄苏不自然转过头,掩饰羞窘,连她为什么拿走簪子都没问。
虞砂嘴角的笑意很深,她挑了下右眉,重新收敛情绪,慢慢整理思路,“这本笔记写了很多东西,逃离荒岛剧情线我已经全部理清,你想听吗?”
这个管家线是节目组特地安排为观众解谜的,它信息量很大,几乎将每个节点的安排都理清了,虞砂只走了一条线,还有另外一条暗线,应该是留给其他嘉宾的,但因为谢玄苏全杀四人,导致另一条解谜线失败,虞砂获得的信息残缺。
现在也算对整个游戏的一个总结。
谢玄苏当然没有异议,虞砂清了嗓子,随意翻动日记本,缓缓道:“这个故事的开始......男鬼范郎与小姐喜儿相爱,喜儿父母担忧,连夜将小姐送走,并让丫鬟代替小姐嫁给男鬼,丫鬟听命,在临死前将定情发簪扎进男鬼心脏,结果男鬼未死,丫鬟反被吊死,男鬼不解气仍然将她的灵魂封在纸人里。这就是我看到花轿里的纸人脖间一圈红痕的原因。”
“男鬼以为小姐毁约,报复小姐,一夜间杀死留在岛上的很多人,并且把他们变成不能转世投胎的鬼魂,反抗他的人都变成木偶人。这就是木偶人要求我帮他们报仇的缘故。”它们憎恶男鬼,却无法消灭他,为了给自己报仇,木偶人选择嘉宾作为伙伴,期望嘉宾为它们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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