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逃回孤岛,男鬼已经爱上幸存者徐家娘子徐小露,并且结婚,赠送她项链,小姐吃醋,杀了徐小露,男鬼范郎只能将她安葬,又把项链转送给小姐,凑成了【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小露死后也变成鬼,就是那个被虞砂用簪子戳得消失的棺材女鬼。
“小姐生了重病,为了最后能和范郎一起转世,再做夫妻,不在困拘于此,她找到一个邪术,活人祭祀。在杀死岛上最后幸存的人后,这两鬼用法术困住一伙海盗,逼他们抓来更多的人。”这就是为什么老爷永远不原谅小姐的原因,自私自利的喜儿害死了全岛的人,甚至还想将他们的灵魂永生永世困在海岛上。
这也是管家死后回到海岛的原因,这岛上的人从生至死都不可能再离开海岛。
虞砂讲着就自己笑起来,这是爱情?特么反社会吧?!
为了自己的爱情可以牺牲无辜人的性命,这是不是偏执,是谋杀。
是时候结束一切了。
谢玄苏站在她身边,两人肩并肩看阳光,天亮了。
霞光万里,金色的光破开海雾,清晰照亮整个世界。
还有一天。
第40章 第三张牌
砂砾的城堡最终会被摧毁,这是由它创造时的命运决定的。
圈养爱情的腐烂岛屿最终会沉没于作为庇护的海洋。
虽然只是一个虚构的故事,虞砂还是想给它打出符合道德的结局。
谢玄苏目送她走上花轿,看着她掀开轿帘朝着他微笑,她说,“很快。”
她说话时,嘴角只勾起一点,惊心动魄的美丽,发簪代替凤冠盘起长发,谢玄苏将右手举至肩前,很缓慢摇了摇,他说:“回见。”
装饰精美的轿帘荡下,虞砂端坐在花轿中,任由吹吹打打向前。
夜色深沉,导演组觉得今天就是任务的最后一日,也没必要节省,干脆地把所有灯笼都点上,空荡的悬崖,红艳艳烧了整条路,照得天空都为赤色,虞砂没有闭眼,她感受身下的震动,一点点摩挲手里的发簪,比划着刺击的动作。
鬼新郎比虞砂忐忑多了,也许知道“命不久矣”,他现在非常激动,一直在抖腿,顺便带着女鬼一起抖起来。
白衣女鬼忍不了,拽了把衣服,哼骂,“你在抖什么?”
鬼新郎脸颊涂得两团红晕,活似猴屁股,他略有些羞涩捂住脸,“哎呀,希望虞砂老师不要因为我是朵娇花就怜惜我,呜。”
女鬼:......靠。
鬼新郎是在最近粉上虞砂的,按照他深情款款的描述,那一日他追着虞砂向前跑,他体力不支摔倒在地,虞砂仿佛天使从天而降,她低头的那瞬,刚好对上他的眼睛,也是那一瞬间,他非君不嫁!
想到什么,鬼新郎控制不住洪荒之力,捂住脸嘤嘤嘤,女鬼嫌弃往旁边挪了挪,气氛非常古怪。
导演很冷漠看了看屏幕,点了支烟,自从虞砂参加这个游戏,他已经习惯不按套路出牌。
哟,说曹操,曹操就到,瞥到场记向这里奔来,导演一下站起身,兴奋喊,“大家——最后一幕!加把劲!打倒以虞砂为首的邪恶主义就看今天了!GO,GO,GO!火堆点上!焰火放上,还有你!一会儿干脆利落将虞砂擒拿下来!听到没有!”
想到什么,导演狠狠瞪鬼新郎,警告地竖起拇指,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千呼万唤始出来。
虞砂刚下花轿,就瞧见三四个工作人员举着白板跑来跑去,跟着他们一起跑的还有几个打光师,嗖嗖嗖,三盏大灯摄向她,不知道还以为警.察追凶,就差一句“你已经被包围了。”
本来还有悲壮的气氛,被节目组这么一搞,虞砂就只想笑。
鬼新郎一看到虞砂就嗷嗷叫,手忙脚乱飞扑上去,去扯虞砂的红绣球,仿佛他的真正妻子不存在,气得白衣女鬼鼻子都歪了。
“这么热情?你就那么喜欢我?”
虞砂强迫自己入戏,颇为白莲捂住心口,假装自己是徐家娘子,就要说出经典台词的那瞬,鬼新郎猪哥般笑起来,隔着袖子就搓她的手,“喜欢喜欢,我最喜欢你。”
虞砂:“......既然喜欢我,为何还要把我的项链给她!”
鬼新郎连忙表忠心,“那婆娘与我无关,我爱的是你。”
女鬼冷眼旁观:呵呵。
虞砂似乎被他真诚的话语感动,半靠在鬼新郎的肩膀上,举起小拳拳捶鬼新郎的胸口,还不忘用挑衅的眼神瞥女鬼,配词:“讨厌讨厌,最讨厌你啦。”
导演、群演、工作人员:???
这是什么狗血八点档?
没等他们震惊完,鬼新郎就猛捂住心口,戏精上身般踉跄后退几步,悲怆道,“你!我!”
虞砂依旧保持着依靠的动作,只是略微弯起手臂,簪子夹在两指间缓缓举高,火红的嫁衣委地,她朝着摄像机微笑,“不再见了。”
恰好,山崖璧前焰火点燃,倏地,无数朵亮眼的星子炸在虞砂身后,她在漫天烟花中,慢慢向前走,唯有两指间的发簪探出一个角,滚动温润的光泽。
女鬼想要跑,虞砂却比她更快,一把勾住女鬼的脖子,低头埋在她的脖颈处,右手握住簪子,抵在她的胸口,女鬼被一个极其怪异的姿势圈住,想要挣扎却不敢。
她有种感觉,虞砂真的想杀了她!!
毛骨悚然,虞砂的指甲顺着她的脖颈向上,猛地掐住她的下颌骨,这样的动作不会造成女鬼窒息,却徒增她的恐惧,周身细小的声响无限放大,虞砂的呼吸近在耳侧,她能感觉到虞砂咬住她的耳垂,轻缓如情人呢喃,她说:“晚安。”
女鬼被温热的气息包裹着,身骨颤栗,手臂却不由自主环住虞砂的脖颈,她能感觉到虞砂的手指顺着脊骨向下摩挲,最终停在她腰窝处,簪子稳稳抵住,虞砂笑了一下,空出手阖上她的眼睛,“结束了。”
万籁俱寂,虞砂松开手,女鬼像没骨头般软软倒地。
节目组准备的氢气灯被铁链系着,缓缓升至半空,每一根铁链间相去半米,虞砂从它们中间走过,像从一个画框走到另一个画框。
无数盏光亮的海灯顺着海水飘荡,虞砂无目的向前走,终于在灼热的山壁前找到谢玄苏。
他靠在祭祀柱上,仰面看星空,感觉到有人靠近,落寞转过头。
谢玄苏也换个装扮,真丝长袖衬衫、收腰长裤,他肩膀上挂着徽章,打扮成贵公子的模样,他手上戴着白手套,见虞砂看过来,微笑朝她张开手臂,“结束一切吧。”
慷慨赴死,为爱狂欢。
虞砂腰间挂着彩弹枪,她一步步走向他,伸出冰冷的手指触摸他的脸颊,“哥——”
摄像头完美记录他们的每一丝动作。
虞砂表情憔悴,艰难将彩弹枪抵在谢玄苏的腹部,面前这个漂亮男人,缓缓闭上眼睛。
“动手吧。”
虞砂没说“对不起”,也没说“再也不见”,只是用指腹一遍遍擦拭他脸颊某块皮肤,“我怎么舍得用这个伤害你。”
谢玄苏错愕睁开眼,故意耍宝道,“妹——现在是大义灭亲的时候,咱们感情深归深,你可不能辜负正义!”
导演乐了,这两个戏精!快点搞,搞完可以去吃夜宵,他们也饿了。
虞砂还是一本正经,并没有被谢玄苏影响,继续深情款款、目光哀伤,她缓缓从袖中抽出一张卡牌,抵在谢玄苏的额头,温柔道:“我的国王,做个好梦。”
谢玄苏眼中似乎有星辰,他嘴角慢慢勾起,双手掐住虞砂的腰肢,用力一握。
虞砂:“使用国王牌,击杀谢玄苏。”
“卡——”
导演大喊,笑着向两人走来,虞砂也一瞬撇开谢玄苏的束缚,表情困倦转过头,“导演表演的可以吗?”
导演鼓掌,在场所有人一起鼓掌,经久不息的掌声中,副导演走了出来,凑到虞砂耳边说了句什么,虞砂挑高眉。
吃西瓜吃得很开心的鄂语风被迫上线,两三个化妆师绕着她转,为她画了一个脆弱的流血妆,然后让莫名其妙的她躺在地上。
照办的鄂语风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当她看到红嫁衣,脸色苍白的虞砂出现在她面前时,她的不安放大到最大。
虞砂见她第一句话,“鄂大小姐,您真的九十二斤吗?”
鄂语风嘲讽,“骗你干嘛!你想干嘛!”
虞砂没有解释,反而弯下腰,手臂从她腿弯处穿过,将她一把抱了起来!
鄂语风:!!!卧槽!公主抱!你好骚!
虞砂艰难抱着她向前走,鄂语风忍不住想要从她怀里跳出去,却被一旁兴奋的副导演喊停,“语风老师!别动!您表现得很好!”
鄂语风不敢动了,她听到虞砂粗重的呼吸声,在摄像头拍不到的角落,虞砂突然低下头,鼻尖的汗珠滚落,她朝着鄂语风露出恶劣的笑容,“语风啊,减减肥,我保证你超过一百斤。”
鄂语风试图狡辩,“哪有......”
虞砂不听她说完,十分干脆威胁,“别动,我怕我控制不住把你丢出去。”
有举着白板的工作人员跑过来,他们为鄂语风摆好造型,虞砂也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清晨第一缕光线撒向大地,虞砂垂着脑袋,眼睫上挂着泪,她艰难抱住鄂语风向着不远处的竹筏走去,阳光在她身后拉出一道很长的影子,她每一步都走得很艰难,镜头给到两人特写——鄂语风紧张到面瘫,死死闭着眼,虞砂心如死灰,一滴泪顺着眼角滚落。
光线正好,副导演对着虞砂打了个手势,虞砂低下头,那滴泪刚好落到鄂语风的脸颊上,鄂语风能感觉到她呼出的气息,虞砂这个白莲花在说,“对不起,语风,我带你回家。”
鄂语风:我心里有一万句MMP我必须要说!导演!我拿你狗命!你特么在拍百合剧是吧!用的还是我曾经说过的台词!
“卡——”
导演满意喊,虞砂也没有耽误当即就松开手,将鄂语风往沙滩上一丢,“收工啦——”
连滚带爬跳起来的鄂语风当然没空找虞砂算账,她忙着去逮导演,“你们也太过分了吧!为什么要用我和长流仙君的定情台词啊?!”
鄂语风最火的仙侠剧《凤缘》中有一句经典台词,就是“我带你回家”。
虞砂不去看他们打闹,谢玄苏正捧着西瓜向她走来,两人相视一笑。
太阳一点点升高,逃离孤岛任务正式结束。
第41章 恋爱十九天录制结束
剩下的十天任务,不过将他们组团投放沿海小镇,要求他们合作生活,用导演的话是“解甲归田”,体味平凡生活的美。
这和一档综艺《平凡的生活》差不多,苏千云夫妻比虞砂要适应多,虞砂也让出镜头,让其他人表现。她一直相信过犹不及,日夜颠倒的荒岛生活让她绷得很紧,这十天刚好调解心态。
苏千云接棒虞砂的领导地位,成为一家之主——他们的大姐,相对应虞砂他们是弟弟妹妹。苏千云“重女轻男”,布置给谢玄苏他们更多的任务,忙得三个大男人倒头就睡。
其实农家生活需要干的话真不少,洗衣做饭、砍柴捕猎、还要给鸡鸭烫毛,忙得苏千云恨不得劈成两个人,什么都要她负责,什么都要她安排,更别提鄂语风这个双手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时不时就探出脑袋喊,“大姐——怎么办?”
一个人吵得头两个大。
虞砂乐得悠闲,像个无良地主躺在竹椅上,用指甲刀挫指甲盖,苏千云安排给她的任务她做得很快,就算不懂的地方,上网搜索一下就能解决,这让手忙脚乱的鄂语风嫉妒不已,时不时就要跑过来招惹她。
日子就这样过了一天又一天,很快就到分离的时刻。大家在一起生活一个月,感情谈不上深厚,但总归不是陌生人,最后一天,即便身处娱乐圈,却可能是大家最后一次合作,多少有些伤感,虞砂这才慢悠悠站起来,向他们展示了她出神入化的刀工。
对的,刀工。她并不会做饭,刀工是前世为《女厨神》练出来的,她只能给大家雕个胡萝卜花什么的,至于掌勺,还是要苏千云夫妻。
洗干净的白萝卜被送进厨房,虞砂手边搁着大小不同款式的菜刀,手指转动,萝卜皮就像细雪般一点点洒下,虞砂的动作很快,只靠两指的转动,谢玄苏甚至能看到寒光飘到她的手背上,她低头,脖颈绷成漂亮的弧度,薄唇微微张开,似乎在叹息,又像在呼吸。
谢玄苏从未和她说过,她认真的样子很性.感。
不是那种肉.欲的吸引,更像勾引,她笑或不笑,都像表演,每一点动作都是在极力表现自己魅力,她享受目光注视,并且主动引导他们将视线投向她最为性感的地方,她的唇、她的眼睛,她享受对方羞窘的躲闪,并且为之自豪。
这样的气质,谢玄苏只在一位故去的女演员身上看到过,黑白影片中的一代娇花,是需要很多金钱堆砌的魅力。
“虞砂,好了吗?”
鄂语风钻进来,打断了他的注视,面前的虞砂却似被惊扰,突然地收拢刚才神态,变得普通起来。
她说,“等一下,好啦。”
虞砂抬起头,毫不诧异看着他,眨眨眼,谢玄苏却心头一颤,奇怪的感觉让他指尖控制不住动作,心脏剧烈跳动,他隐隐约约有个猜想,却不敢问。
虞砂是在勾引他吗?有针对性的施以魅力,选择性地诱惑。
她对鄂语风和自己是完全不同的态度,虽然很微妙,却能被察觉。
虞砂不可能回答他,他也不可能问,只是两人擦肩时,虞砂突然停顿,侧着脸轻轻垂下眼睫,没有任何话语,谢玄苏躁动的心脏又不受控制,血液似乎全部聚到脸上,他的耳朵红了。
苏千云手艺不错,大家吃了几天都吃习惯了,酒足饭饱,六人三两聚拢,凑在阳台看星星。
鄂语风捏着一罐啤酒站到虞砂身边,将开过罐的另一瓶盐汽水递给她。
晚风绵长,吹得虞砂时不时捋起耳畔散开的碎发。
鄂语风侧着身看她,突然开口,“你这人还不赖。”
虞砂哼了声,伸出手对她勾手指,“拿来。”
“什么?”
虞砂也不和她解释,直接从她手里抽出啤酒,“我不喝那东西。”
鄂语风气笑了,“你这人怎么这样?歌星就少喝点刺激性饮料,好心当作驴肝肺。”
虞砂抿了口啤酒沫,眼神投向夜空,这里的星辰和海岛相似却不同,身边陪着的人也不同,她不确定是人影响了心情,还是星星影响了人,她嫌鄂语风吵闹。
等了会,不见虞砂反应,鄂语风闲不住,继续搭话,“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不等虞砂开口,她灌了口盐汽水又絮絮道,“脾气坏?嘴巴毒?不知好歹?我都明白,很少有人喜欢我,但那又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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