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送给你们师娘的,在过些时日就是你师娘生辰!”楚尘说道,意思是让四子不要自作多情了。
四子果断背着师父,师父真是讨厌,竟拿他们寻开心。
“状元曲,并不是一定非要考上状元才能得,它是一种信念与庆祝方式。”紊缕不满看着夫君,又逗这些孩子,“以前你师父做过一次状元曲,百余盏灯,这次是千盏齐放,是恭贺他弟子参加科考,不管成绩如何,以你们为荣。”
“就算成绩一塌糊涂,为师也认了,谁让你们是为师自己选的弟子,此生就四名弟子,不宠着又该怎样?不过你们绝对越不过你们师母。”楚尘笑着说道。
师父真是的,不知他们很容易感动吗?本来觉得这次科考已无憾,今日听师父一席话,感觉还没有尽全力,心里不禁有些懊恼。
四子每天被楚尘各种调侃、挖坑,现在面对突如其来事件能够如常应对。现在如此孩子气,只不过为了讨师娘开心,他们的师娘真是幸福之人,作为男子的他们都有些嫉妒,还有小黑球,整天想方设法窝在师父怀里,这是他们都没有的待遇。
放榜之日,考生欣喜若狂等着榜单,有些考生胸有成竹,一副胜利在望的姿态等着榜单。
不料所有考生全被御林军捆起来,押入大牢,等着上面的指示。
考生们全蒙了,不明白发生什么事,得知有人买考题,齐喊冤,整个京城怨声载道。
天子怒,众大臣没人敢劝说,皇帝看看一堆千篇一律的答卷,直接下令把出考题的人押入大牢,三年一度为朝廷选拔人才的科考,竟然出现如此恶行。
陆陆续续有考生被放出去,最后没有被放出去的大喊冤枉,当府衙拿出千篇一律的考卷时,还想争辩,已然无用。
四子被放出去,就跑到师父哪儿,让师父安心。看到师父手指已裂,还在编制状元曲,心里越发沉重。
“为师都说了,这是送于你们师娘的,别自作多情!”楚尘驱散四子,让他们赶紧回家,向家人报平安!
紊缕立于窗前,无奈皱眉,夫君明明担心这些孩子,嘴硬心软,夫君这几日心里十分不安,日夜编制状元曲,她知劝说无用,只好陪伴左右,帮忙弄竹篾。
“师父,说一句担心我们会死啊!”四子说完赶紧逃窜,逃出院子,还能听到师父怒骂声,哈哈大笑,不知为何,却流出泪水。他们的师父有时候就像孩子一样,需要哄着、顺着。
四子到家,得到家人安慰,“赶紧去梳洗一番,身上臭哄哄的!”
他们闻着身上的酸臭味,才知多委屈师父,他们凑到师父身边,师父没有表现出一丝异象,看他们没事,才轰他们回家。
“这几日就在家中,安心看些书,看皇上如何安排!”胡尚书说道,这些日子,京城人心惶惶不安,不知何时就会倒霉,还是安心待在家中比较安全。
四子嘴上答应,洗漱完,睡了一觉,第二日到祖父那里讨了一些御赐创伤药,翻墙遛出府。
“老爷,要不要把小少爷捉回来!”管家说道。
胡尚书摇头,乖孙儿学会阳奉阴违,心中五味杂全。本以为孙儿此次会受到惊吓,他还准备借此机会安慰几句,教导一些官场的事。没想到孙儿和平常一样,并无异常,原来不知不觉中,孙儿成长的这般优秀。现在的孙儿,他竟然有些看不透。“以后胡家还是要靠此子,保百年兴旺。”他也有脸去见胡家列祖列宗。
四子献宝似的把药奉到师父面前,小心给师父敷上药。这几日反正无事,与师父一起做花灯,期间被师父各种嫌弃。“师父如此毒舌,师娘怎受得了!”
“你师父从没有这般与我说话!”紊缕不小心说出实情。
四子蔫了唧,早该意思到自己没有师娘重要。
小黑团子在中间乱窜,一不小心踩到竹子滑倒,立刻蜷成一团,在地上滚动。逗的大家哈哈大笑,这只呆狗。
“真是丑狗多作怪,和徒儿一般,以后师父与师娘走了,你们要照顾一些傻狗,都这么傻了,容易被欺负。”楚尘挠着小黑团子,小黑团子立刻展开四肢,惬意的等着楚尘给它挠痒痒。
四子一脸黑线,师父又在闹腾了,他和师娘能走到哪儿,照着师父和师娘疼爱小黑团子的程度,走哪能不带上,有他们什么事。
紊缕苦笑一声,果然还是舍不得。“咳咳……”
楚尘立刻放下手中活,将紊缕搂在怀中,脸颊贴在紊缕额头,没有发烧,“放榜后,我们就回家!”
“好!”紊缕握着夫君的手,真暖,“我今年十九还是二十,不清楚,只记得跟了夫君四年,像我们这样的女子,能活的像我这样逍遥的,就我一人。前些日子,遇到戏楼故人,没想到淓缕一年前就没了,有些感慨!”她被刘老板捡走的时候,那是她还不记事,刘老板根据骨骼判断出她大致年龄。每年过的生辰不过是她与夫君第一次见面日子。
“别想这些。”楚尘带着紊缕回房休息,房间传出状元曲,婉转缠绵。
紊缕几经转手,才到刘老板手中,家人什么,已无从查起,楚尘也没有办法得知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紊缕被抛弃。
小肥猪看着紊缕前世凄苦,没想到今生更断肠,那个臭和尚说楚道年与佛有缘,注定要经历苦情,全是鬼扯。和尚就要六根清净,他爹就是和尚,不是照样有了他。
四子坐在院中,似乎摸到一些头绪,似乎又不知。他们知道不对,还是想知道一下老师和师娘的过往,也许就能解开心中疑惑。
由于考官泄露考题,这次皇上亲自出考卷,没有涉及买考题的学子重新参加考试。
对于发挥失常的人,绝对是个恩典。为了状元曲,四子不敢怠慢,全力以赴,力求完美。
就是苦了评卷之人,四人答卷切入点各不相同,但是答案让人耳目一新,有理有据,引经论典,难以取舍。
评卷之人为了分出个伯仲,已经吵起来,全然不顾形象。
实在拿不定主意,让皇上评判,皇上也难以取舍,揭其案弥,看到名字,皇上眼前浮现出一民男子背着一名女子登山情景。
“太傅,胡尚书,你们四人的孙儿是否近些日子跟着一位钱塘人士学习!”皇上问道。
“是。”
四位大臣看不出皇上是喜是怒,难道有何不可?
“这四份考卷朕也分不出伯仲,各位爱卿评论一番如何?”皇上让公公把考卷传到大殿下。
大臣们各有争执,听着大臣们争执的内容,四人立在一边不敢参与其中,心中清楚,这四份考卷就是他们孙儿做的题。得到诸位大臣认可,他们应该高兴的事,他们心情有些惶恐。大臣们在大殿上为孙儿的试卷吵起来了,到了殿试的时候孙儿表现反响平平,该如何!孙儿现在何种水平,他们也摸不透。还有一个担心的事,状元、榜眼、探花就三个名次,四人该如何分?四人低着头,心里很忧愁,真是该死的酸爽。
皇上想出一个主意,挑语病和用词准确度。
四人语病和用词细细推敲,这样用更加准确。
“爱卿都猜到四人是谁,干脆按照笔画多少排序,谁名字字少第一,以此类推!”皇上被吵的头疼,干脆就这样来!
熊阁老痛恨自己为何姓熊,他一个姓的笔画就抵得过半山的名字,真是害了孙儿!熊阁老回家,一脸愁容,看着孙子,不知如何说此事,哎!如果殿试还是难分伯仲,仍是按笔画排名次,他非得吐血。
熊阁老怕孙儿多想,“公度,不是你文采不行,而是咱们没有选上一个好姓氏,如果姓王,你一定第一!”
公度得知原因,哭笑不得,自己第四,竟是这样理由。“祖父放心,孙儿一定会努力准备殿试!”
楚尘得知他们的名次竟然是按照姓氏笔画排列,皇上真是有趣,古往今来第一人,亏他能想的出来。
信石现在在京城谋取一个官职,正在努力提升自己的官职,在京城,他受够了怨气,一定要争回面子。
信石要是受到委屈,梓琼立刻杀到现场,自己男人,她都没敢让信石受委屈,这些人怎么敢。信石现在职位低,不过有一个好岳家,还有一个河东狮娘子护着,在京城也算混的开了。
这日,信石闲来无事,回家找娘子,才知娘子又到楚家找紊缕说话了。
梓琼不喜与京城贵女说话,她说话又直又冲,与他们实在说不到一起。自从和紊缕见面后,就喜欢上这个温柔似水的女子,闲来无事,就喜欢和紊缕说上几句话。
信石寻来,看到黑团子窝在楚尘怀里,伸出魔爪开始整治小黑团子,最后被四子镇压。
几日之后,迎来了殿试,一众学子在大殿之上作答,皇上在下面来回巡视,有些扰人心神。
第110章 戏子无情薄人无意13(一更)
四子立于大殿之中, 心无旁骛答题,就是想尽自己最大努力, 夺得头筹, 让师娘开心。
皇上在每名考生面前伫立片刻, 看其答题内容,这届科举人才辈出,皇上心中十分满意。
楚尘带着紊缕站在府衙前,看着御史台审理科举舞弊案,看到熟悉的身影,落魄的跪在底下,周围围绕着阴郁, 愤恨的看着楚道年, 他今生一定和楚道年相生相克, 只要楚道年活着, 他注定落魄, 只恨没有把楚道年弄死,心中强烈的预感,只要楚道年死了,他就会飞黄腾达, 只可惜一直没能把楚道年弄死。
楚尘心中久存的怨气才消散, 看着景良如此下场,楚尘就安心了,天道公正。
“夫君,这不是钱塘举人?”紊缕指着景良说道, 这些举人以前时常找夫君麻烦,没有想到今日见到他们却在这种状况下。
“是啊!庆幸钱塘诸学子没有受到他们连累,皇上圣明!”楚尘将紊缕虚搂在怀中,看到没有,前世恶人的到应有的惩罚,我们今生相守,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在陪我多做些时日。
御史台当众宣布舞弊考生各打五十大板,剥的举人头衔,永不得参加科考,还要面临牢狱之苦。
震慑各地考生,千万不要企图走歪门邪道,朝廷不是瞎子。
这事传到钱塘引起轩然大波,钱塘名声算是被景良等人毁了,钱塘自古出才子被打破,这些才子做事开始低调起来,已无颜面对全天下文人墨客。
四子出来皇宫,无论最后结果如何,他们都无悔,希望皇上最后不要以姓氏决定名次。
四子到了小院,没有见到师父与师母,满院花灯已经悬挂在庭院中,还有一些放于地上,小黑团子扑着花灯,原地转圈。小黑团子看到四子,用手扑着眼睛,汪汪,一蹦一跳跑到四子面前,打滚求安慰。
天色已晚,还没有等到师父,四子带着小黑团子离开,回头看了一眼小院,心中莫名的思绪涌动,有什么大事在他们没有察觉的情况下悄然而至。
楚尘背着紊缕,再一次来到寺庙,一路走来,人烟稀少。“为夫就在这里收了四子!”往事历历在目,楚尘不禁感慨道,“昨日黄花,明明刚发生不过两月,为何觉得与他们相处一生,好久。”他与紊缕相处的时间却好短。
紊缕望着石桌、檀树,夫君意气风发、了然于胸与四子谈论精典,只可惜夫君少年意气,和自己在一起,沉淀很多,仿佛像一个垂老之人。“是个好徒儿!”她走了以后,希望四子可以帮她照顾夫君,夫君理应是天空中的雄鹰,展翅翱翔在空中,而不是如哺燕,藏身在屋檐下,陪伴着她这个已经垂老的燕子。
紊缕在香房内休息,楚尘独身来到菩提树下,寻找当日抛于树上的香囊,已落在泥土里。楚尘又将香囊抛在树上,几次之后,香囊才重新挂在树上。
主持望着以远去的背影,无奈轻叹,历经天下情,方能看破一切,得大道,复元神。
铃铛伴随着风声作响,主持转身间,铃铛坠到地面。方丈又将香囊悬与树上,“给他们一个念想也好!”香囊飘飘摇曳,终没有再落下,只是一个念想罢了。
楚尘和紊缕在山上呆了几日,四子这几日到小院,终没有寻得师父身影,心中惶惶不安。
大臣们看着考卷,实在头疼,又不知如何定高低,此次是否还是按姓氏排名次,熊阁老第一个站出来反对,太过儿戏。
自古没有并列之说,皇上也难以决断,叫人要楚尘过来,他到是要听听楚尘的看法,弟子是他教的,此事他更有话语权。
寻了好久没有寻到楚尘,最后在城门外寻到此人。
楚尘知道公公来意,“公公容道年几刻钟,回去换身衣物!”楚尘背着紊缕回到小院,看到四子,将紊缕交于他们照顾,自己去去就回。
楚尘只是换了一件长袍,就随公公到皇宫,“草民楚道年拜年皇上!”
“起来!”皇上让楚道年看四子答题试卷,“你来判定他们优劣,毕竟是你一手教导出来的。”
大臣哗然,皇上莫不是开玩笑,如此年轻之人,教导子夏他们?
楚尘看着试卷,摇了摇头,“四名考生的答题内容,融合到一起,才是一个完整的答案,从不同角度思考,避开可避免的缺陷,方是长久之计!”
大臣睁大眼睛看着楚尘,照这小儿所说,此四人皆不合格!四子答题巧妙,有些问题他们这些老臣都没有想到,这人把他们也顺带骂进去了。
皇上思考良久,点头认同,就像他权衡大臣,礼部、户部、刑部各有长处,把它们组织在一起,才能治理好一个国家。
皇上又翻看其他考卷,皆不如四子答题巧妙,自古以来,没有四人一同成为状元的实例。“楚生,朕很好奇,如此才学,为何不报效国家!”
楚尘伏地,尽力克制自己的情绪,“草民只不过经历的事多了,多读些书,除此之外,也是一个普通人。”
一介草民,能引起皇上重视,一定有非同寻常之处,此人太过谦虚,实在讨厌。大臣们暗自摇头,皇上不喜这样过于谦虚之人。
“你就没有事要求朕的?”皇上已经派人暗中关注楚道年很长时间,有些事他心知,楚道年这人比他想象中更能沉的住气。
楚尘愕然抬头看着皇上,显然这个动作触犯了皇威,其他人看了不由为他捏了一把汗,他们都不敢这样直视皇上。
“草民想借赵太医一用!”楚尘希翼的看着皇上,这些日子心中压抑无法排解,他性格更加内敛,忘了过去自己是什么样子。
皇上答应,只不过要楚尘治理河道心得整理成书。四子答案还是比较笼统,每年因为河水泛滥损失惨重,每年都会拨巨款治理河道,没有收到明显成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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