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脏话与破骂声混杂在一起。场面混乱无比。林安枂被吓傻了。眼前的两男人满脸是伤,表情狰狞,每一寸呼吸都带着疼。偏偏谁都不放过谁。
她身子颤抖,恐惧和害怕袭上心头,她甚至在想,夏琮礼会不会死在这里。要是他死了,她该怎么办?
“停...”林安枂用尽全身力气才嘶喊出声,“停下来。”
安静了。
夏琮礼和霍笒终于发现林安枂的存在,下一秒,同时出拳,两人身子各偏向一边,倒在地上。一人捂胸口,一人捂腹部,都难受地大口大口喘气。
根本来不及有任何思考,林安枂直奔夏琮礼,在他面前跪下,抱住他的头,眼泪花不争气地落下来,眼神慌乱无措地四处查看夏琮礼的伤势,颤抖的哭腔:
“你...你...你哪里痛啊?”
“这是伤着哪里了啊?”
“你,你受伤了我怎么办?”
夏琮礼眼神凝滞,漆黑的眸子里有光,但是闪烁不定。他不敢相信刚才林安枂第一时间跑向他,而不是霍笒。
不知道从何时起,他心里埋下一颗种子,觉得林安枂敬佩霍笒,也喜欢霍笒。
“夏...夏琮礼,你忍一下,我,我,我打电话找人来帮你。”
林安枂开始搜摸全身找手机,结果发现手机根本不在身上,她着急地哭出声。
她以为夏琮礼真的会死掉。
“怎么办?我,我找不到手机。”她慌乱得像个孩子,哭得抽抽噎噎。
夏琮礼红了眼眶,坐起身,一把将林安枂拉进怀里。忍着疼,轻喘出声:“宝贝,我没事。”
林安枂又担心又生气地骂:“你怎么就没事,你眉头和唇角都是血。”
夏琮礼眼里钻满泪,死死抱住人。
这一刻,他在心里暗自承诺。
怀里这女人,他这一辈子,一定拿命去疼。
霍笒坐在两米远,看着这一幕,心里有醋意,更有痛楚。
又回想起一年前的事情,那时《暖秋》还在拍摄,沈星文作为林安枂的经纪人出现在剧组,和林安枂打了一通电话,两人谈论的是林安枂买房的事情,自然涉及夏琮礼和林安枂为了孩子才结婚的事情。
一通电话20几分钟,霍笒站在转角的墙头,把所有事情都听得清清楚楚。
现在再看眼前的林安枂和夏琮礼,
恋人相拥。
情真,意切。
霍笒明白了,一年的时间,这段婚姻哪怕刚开始是假的。现在早已成真。
而他,从头到尾都是外人而已。
他跌宕地起身,拍拍灰,忍着一身的伤,独自走在回去的路上。
时间已是傍晚。远处的天空,云彩一片嫣红。近处,戈壁滩上杂草被风吹得沙沙作响。
林安枂发现夏琮礼真的没事后,一把推开人。刚才哭过,眼泪还没干,泪眼星星地骂他:
“你打什么架啊?”
“平时的理智呢,都跑去喂狗了吗?”
拳头拧起,在男人胸口一顿乱砸。撒气继续骂:
“现在这算什么?你是小学生还是幼儿园的学生啊?都已经是当爸爸的人还打架。”
“打得满脸都是伤。”
“你给我走开,我不管你了。”
......
林安枂赤红着脸骂人,夏琮礼却露着笑脸看她,把林安枂气得哟:“你笑什么笑?有这么好笑吗?”
夏琮礼笑得浅,但是笑得纯粹干净,回话:“我没笑你。就是觉得,被老婆骂也是一件很甜的事情。”
林安枂真的被气笑:“你有毛病。骂你还开心呢。”
夏琮礼是真的开心,眼睛澄澈透亮,笑意在里面像糖丝一样化开。
之后把林安枂重新拉进怀里,头埋在她耳根,声音轻沙含笑:“你骂我,打我,闹我,这些对我而言都是很甜的事情。”
林安枂心跳加了速,任凭他抱着。不知该说什么话
“你知道我为什么和霍笒打架吗?”他又说,声音沙哑不少。
林安枂愣愣地摇头。
夏琮礼头往深处埋,埋到她的颈窝,鼓了很大勇气,喑哑出声:“因为我害怕。”
“我害怕他把你抢走。”
林安枂愣怔,在她眼里,夏琮礼从来都该站在高处,手握大权,在商场上叱咤风云。在风月场上,更是披金戴月,招致来无数女人的倾慕。
可是今天,她第一次感受到这个男人原来面对她的感情时,是脆弱的,是不堪一击的,也是小心翼翼的。
“安枂,答应我,你可以不爱我,但是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一滴泪水滴在林安枂颈根处,有滚烫的温度,灼烧她的皮肤。
林安枂身子一颤,心也跟着颤动。原来这段感情里,他们都是缺乏安全感的。
她不相信夏琮礼爱她。而夏琮礼,更不敢奢望她爱他。
那道搁在两人之间的屏障,在今天,终于扯开。
林安枂轻轻推开夏琮礼,捧着他的脸,夏琮礼的眼神疑惑又迷茫。
林安枂吻住他的唇:“夏琮礼,我爱你。”
夏琮礼身体僵住两秒,反应过来时,用力回吻。吻得虔诚又缠绵。
他说:“我更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感情太重。西柠写的时候心脏受不了。赶紧写个小番外缓一缓。
小剧场:
清早起床。夏琮礼下楼,看到林安枂在做早餐。他上去从后背搂住人。
林安枂推他,羞着脸骂:"孩子们在呢。"
这时,响起两道声音。
“爸比”声音高亮刺耳。
夏琮礼回头,两小屁孩孩子一人拿一只水枪。
捣蛋公主奶凶奶凶地喊:“爸比,不许欺负妈妈。把手拿开。立刻马上。”
调皮大王乌溜溜的眼睛瞪大:“爸比,我数三声,你要是不把手拿开,我就拿水枪biu你。”
捣蛋公主把水枪一举:"我也是。"
第61章
第二天早上。
林安枂先醒来, 身边的男人眼睛轻轻合着, 还没醒。她用被子捂住半张脸, 脑袋蒙蒙的, 眼睛一张一合, 愣愣地盯着头顶素白的天花板。像个二傻子。
慢慢地,她回想起昨晚的事情。用三个字总结:太疯狂。
无论是夏琮礼和霍笒打架,还是她和夏琮礼在戈壁滩上相拥, 又或者是两人回到酒店,浪漫一夜。
这一幅一幅的画面, 回想起来,都太疯狂。
她记得,晚上8点, 她和夏琮礼刚进酒店房间,夏琮礼灼热的吻直接压下来,痞坏地说:“今晚我还有精力,要不再给宝宝们生个弟弟或者妹妹?”
之后一切都疯了。空气仿佛被点了火,房间里的温度燥.热难耐。这卧室里每一个地方充满他们相拥相吻的画面。吻得深情, 吻得寸寸灼人心。
回神时,林安枂小脸泛红, 耳根子跟着烧起来。又听见从旁边传来轻缓沉稳的呼吸声, 她侧眸,清晨的阳光柔和温暖,光丝映在夏琮礼的脸上,高挺的鼻梁, 微微泛红的薄唇,很性感。
她的心“咯噔咯噔”地跳。昨晚,就是这男人用尽温柔疼她,爱她。
兴许是阳光刺眼,夏琮礼长睫抖动两下,有睁眼的征兆,林安枂跟鼹鼠一样,脖子一缩,整颗脑袋躲在被子里去。
想到昨晚的事情,羞死人了。不知道怎么面对这男人。
夏琮礼睁眼,睡意没完全褪去,眼皮子松松懒懒地耷拉着,微蹙眉,觑起眼睛环看周围,最后目光落在林安枂的一颗脑袋上,忽地扯嘴角,笑了,毫无缘由。
怕她捂着难受,他伸手去拨被子。林安枂躲在黑黝黝的被子里,感觉到动静,赶紧眼睛一闭,装睡。
夏琮礼把被子拉到她下巴处,女人嘴巴抿得紧,眼睫一直在颤动。这拙劣的演技,夏琮礼低笑出声:“还想装睡到什么时候?”
林安枂打死不睁眼。
夏琮礼总有办法治她,凑过去,热风吹在人耳梢:“老婆,起床了。”
低磁的嗓音,滚烫的气息。勾得林安枂浑身麻酥酥的。尤其是耳根子处,又痒又难受。
真烦人。
“老婆。你昨晚表现得真棒。”狗男人又开口了。
林安枂脸颊发烫,实在受不了这撩拨,睁开眼睛,白嫩的手堵住夏琮礼嘴,凶巴巴地喊:“你给我闭嘴。”
夏琮礼确实闭嘴了,但是眼尾上扬,眼睛黑亮含笑,笑地痞里痞气的。一看这眼神就知道人还想使坏,他抬手,揉她的头发,跟揉面团一样。一阵乱挠。
真的坏透顶了。
林安枂杏眼怒张。虽是生气,但是一眼望进夏琮礼的黑眸里,这双眼睛澄澈透亮,竟然沾了少年的蓬勃朝气。
看得出来,他现在是真开心。像个十七八岁的男孩,捧着心爱的东西,爱不释手。
而林安枂,就是他最爱心的东西。
两人打打闹闹,腻腻歪歪半个小时才起床。
林安枂在卫生间洗漱。夏琮礼理着衣袖走到窗边,落地窗外,一片好风光,骄阳高挂,金灿灿的阳光洒下,照得油柏路两边的白杨树威武挺拔。
窗前立着一张玻璃桌,上面躺着林安枂的剧本,轻风一拂,书页被翻动。发出“簌簌”的磨砂声。夏琮礼垂眸,起了好奇心,修长的食指拨动剧本,一页一页地往后翻。
男人眉宇舒展,神色淡然,越往后翻,眉心却轻蹙起。
卫生间,林安枂站在洗浴台前,镜面倒映出她娇俏红润的脸。乱糟糟的头发,脸颊两边红红的两团,跟盛夏傍晚的朝霞一样。
视线往下,白皙的颈侧,几抹深红的吻痕十分夺人眼。都是夏琮礼的杰作。这让她出去还怎么见人啊。
她气熏熏扯开创可贴贴上去。把红印子遮得严严实实才出来。一瞧,夏琮礼在看她的剧本。而且脸有一丢丢臭。
她走过去,晃一眼剧本,这场戏是女主跌倒,男主为救女主伸手拉了女主一把,最后两人没站稳脚跟,抱着在沙漠里滚上好几圈。
而刚刚好,林安枂是女主,而霍笒是男主。
林安枂先是“噗嗤”一笑,之后才从身后抱住夏琮礼,后者肩头轻颤,被吓到了。他回眸,女人亮晶晶的眼睛看他。眼里盛满藏不住的笑意。
夏琮礼转身,把林安枂揽在怀里,暂时忘掉剧本的事情,温和的嗓音问:“笑什么?”
林安枂下巴磕在他胸口,眼睛像弯月:“笑某个男人又吃醋了。”
夏琮礼:“……”
女人笑眯眯的眼睛看他,摆明了是在笑话他呢,夏琮礼不太想说话。
不闹了,林安枂好好哄人:“夏琮礼,我是演员,演戏是我的工作。但是演戏是演戏,现实生活是现实生活。”
夏琮礼耐心听着,又忍不住拨弄她耳梢的头发玩。
林安枂:“而且我以后还会接很多戏,戏里男女主角拉拉小手,互相抱一下都是很正常的…”
她还想说更多宽慰他的话,夏琮礼却在她唇梢小啄一口,说:“宝贝,不用再解释了。演戏是你的工作,我以后会克制自己,少吃醋,多理解你,多尊重你。”
林安枂高兴了,脆生生地喊:“谢谢老公。”
夏琮礼愣一秒,反应过来时又惊又喜:“你刚才叫我什么?”
林安枂藏进夏琮礼怀里,羞答答的声音:“老…公。”
夏琮礼兴奋地大手掐住她的腰,把人摁到玻璃桌上,咬着林安枂的唇说:“你今天休想离开了。”
吓得林安枂一阵拳打脚踢:“夏琮礼你神经病啊,我还要拍戏呢。”
……
好一阵折腾,林安枂终于逃脱夏琮礼的魔抓,出门前,她拾起床上的枕头朝夏琮礼乱砸过去,骂:“衣冠禽兽。”
结果男人站在窗前,轻侧肩,枕头砸在玻璃桌上发出闷闷的碰撞声,而男人好端端站着,一根汗毛都没被碰着。还啜着笑悠闲惬意地看她。
把林安枂气得,转身就走。
夏琮礼朝门外,扬声喊:“早点回来。”
林安枂气哄哄:“我不。”
林安枂前脚刚走,夏母韩玫一通电话打来。夏琮礼往玻璃桌一坐,这才掏裤兜里的手机。
那边韩玫先开口:“诶,夏琮礼,我最近又看到那女孩儿的热搜了。”
韩玫是大学教授,说话从不叽叽喳喳,什么话到她嘴里都温温缓缓的,声线往下拉长。
夏琮礼目光投向窗外,很悠哉。他把和夏母的通话当做闲聊。他平时和夏骏说不上几句话,倒是和自己母亲能聊上好一会儿。
“哪个女孩儿?”他笑问。
韩玫坐办公室里,喝一口茶回:“就那个林安枂。我看微博热搜上说她好像和一个女演员发生矛盾了。”
林安枂的名字从韩玫口中说出来,夏琮礼神经绷紧,收了笑。打探地问:“妈,你怎么突然关心起她的事情?”
韩玫:“这怎么是突然,你一年前不是给我提过她吗。我刚才闲来无事看看微博,结果就看到她了。”
“说起这个林安枂,我倒是想问问你,你两到底怎么回事啊?我怎么就听你提过她一次后就再没有动静了?你到底和人姑娘有没有在一起啊?你这人真是的,我这当妈的不问你,你就跟个闷葫芦一样一声不吭。”
夏琮礼喉咙紧了紧,认真问:“妈,你觉得安枂怎么样?”
一声“安枂”把韩玫听乐呵了:“儿子,你喊人姑娘喊得够亲切啊。真在一起了?”
夏琮礼刮眉梢,犹豫要不要说出实情。冥思半会儿,没正面回答韩玫的话,缓嗓问:“妈,你觉得安枂当你儿媳如何?你会喜欢她吗?”
韩玫把茶杯落桌子上,略显生气:“你问的什么话,我当然喜欢啊。我不喜欢她,我干嘛追着你问东问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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