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知道,一听是他,我给激动得什么都忘问了。”
“娘的,又不是老首长打的电话,你激动个鬼呀!”蒋国昌骂完,甩开王小二的手,飞速窜进了办公室。
“喂,我蒋国昌。”
“蒋国昌,”赵易握着电话的手紧了紧,“傅栩呢?可还平安?”
“人没事。”此刻的蒋国昌,凌厉的似一把出鞘的剑,“是不是傅栩身上有药?”五天前,他接了老首长的命令,稳住平城!
这个命令不得不让他多想。而赵易却在老首长病危的关头,专门打电话来找傅栩……
“是!”赵易咬了咬牙,飞快道,“只是他送来的药,被人毁了,你问问他还有没有,必要时——搜身!”
“行,拿到药,我亲自护送过去。”只要老首长在,平城就算现在乱起来,又如何?
赵易沉默了下,“护住狱中的人!”
放下电话,蒋国昌一边大步朝外跑,一边叮嘱王小二,“你告诉傅栩一声,就说药毁了。”
“唉,唉,什么意思呀?还有,你去哪啊?”
蒋国昌没时间回答他,一气跑到大门外,瞄到带有京市军区大院标志的吉普车,伸手拔出军靴里的匕首,几下撬开了车门。
灯笼果那么贵重的果子,蒋国昌不信傅栩能冒险躲过狱警们的搜查,带到里面去。
前排搜过,蒋国昌迅速到了后座,然后,心急如焚地打开了后备箱,解开包袱,看着两盆植物,他有一瞬间的懵逼。
“娘的,都是什么玩艺啊,一个也不认识。”出于谨慎,他还是拨开了灯笼果果子外面包着的叶片,然后,一缕柔和的光芒透了出来。
蒋国昌脚一软,扒着后备箱的边沿跪坐在了地上,“老子没做梦吧!”
“啪!”他狠狠地给了自己一个耳光,“嘿嘿,疼的。”
“灯笼果,一整株的灯笼果。”
“蒋国昌!”苗丫没想到自己一来,就看到蒋国昌举着手自残,想到王小二电话里说的那些内容,苗丫一惊不等猎犬拉的爬犁停下,就跳了下来。
“苗丫,”蒋国昌迫切地需要有一个人来帮他确认,“你快过来看看。”
“什么呀?还有,你没事吧?监狱里真被投毒了?”
“没事,你快看看,这是不是我们一直在寻找的药。”
听到蒋国昌提‘药’,苗丫的头猛一转看向了后备箱,寒风中的人参冻得瑟瑟发抖,灯笼果倒是不怕冷,只是吧……面对着两个要捋她果子的人,心态有些崩。所以,两株在风雪晃个不停。
“蒋国昌你个猪,人参都要被你冻死了,”苗丫慌忙拿起丢在一旁衣服将人参重新裹好。
“不是,我让你看的是这个,”蒋国昌扯着苗丫的袖子点了点灯笼果。
“咦,”苗丫拍开蒋国昌拉扯的手,凑近灯笼果好奇道,“怎么像我们族谱上的灯笼果呢?”
对于苗家,珍惜药材跟着祖宗一起上族谱的事,蒋国昌听得多了,已经无力吐槽了,“你小心地打开叶子看看。”
对着照出来的光,苗丫眯了眯眼,然后,伸手从叶片里揪了个果子塞进了嘴里。
“你!”蒋国昌劈手夺过灯笼果的同时,腰里的枪“啪”的一声抵在了苗丫的脑袋上,“你竟敢摘了一颗吃了!”
苗丫没理他,闭着眼睛默默地运转起了,她苗家的内功心法,果子被迅速在体内吸收后,她伸出右手的食指朝着左手心一划,立即带着股清香的血液流了出来。
舔了口手心里的血,苗丫品了下,点点头,“没错,是灯笼果。”
“你——”蒋国昌目光复杂地收起了枪,“配药需要你的血,是不是?”
伤口洒上止血粉,苗丫一边用手绢包扎左手,一边道:“我的血只是下下之选,若是能找到天选之人就更好了。”
“嗤~”蒋国昌向来信奉我命由我不由天,什么天选之人,纯是鬼扯。
知道他不信,苗丫也不欲多说,“派人跟我走吧,老首长时间不多了。”
“等会儿,”说着,蒋国昌抱着灯笼果,转身大步朝监狱内走去。
苗丫愣了下,知道他做事向来有章法,一个口哨唤回跑远的猎犬,坐上爬犁跟了上去。
与之同时,傅栩也在王小二的口中,知道了医院里灯笼果果子被毁的事。
“呜……福宝,”见到傅慧,灯笼果一改在外面的谨小慎微,抖着还剩下的十九颗果子,哭嚎了起来,“你快来救救我,刚才后面那个女人吃了我一颗果子。”
“傅栩,报歉撬了你的车。”蒋国昌道:“事关老首长,就算重来一次,我依然还会这么做。不求你谅解,此事,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不等傅栩回答,傅慧迈着小短腿挤进两人中间,扯了扯蒋国昌的大衣下摆,“这是我的,你们拿她干嘛?”
蒋国昌和苗丫互视一眼,齐齐看向了傅栩。
傅栩点了点头,“是果果的。”
“果果,”苗丫在傅慧身前蹲下,“你姓什么?”她竟看不透小娃娃的面相。
“宋,哦,也不算。”
众人被小家伙说得一愣,齐声问道:“什么意思?”
“我叫傅慧,我爷爷和爸爸姓宋。”
傅!苗丫不记得医药界里有这个姓的人物,“你随妈妈姓?”
傅慧摇了摇头,“我妈姓蒋,叫蒋兰,”说着,他指了指大高个蒋国昌,“他妹妹,不过,他不愿意认。”
苗丫猛然回头,打量起了蒋国昌的面相,天天在一起没怎么注意过,现在看,亲眷那处还真有一条竖纹。
蒋国昌抱着灯笼果迎着苗丫的目光,浑身僵了僵,“她,她,她说的不会是真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 报歉,打雷下雨关了会电脑,超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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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救治
苗丫:“你妹妹是还活着。”
“哎哟, ”蒋国昌抱着灯笼果, 单手提着傅慧就将人给揽到了怀里, “我外甥女!哈哈……老子还有亲人,还有亲人!”
傅慧掩了掩被他震得嗡嗡响的耳朵,小脚踢了踢他,“你还没说, 你拿灯笼果干嘛呢?”
说到正事, 蒋国昌止了笑,“救人, 救一个很伟大很伟大的老人, 果果,可以吗?”
傅慧:“生辰八字?”
苗丫惊讶地挑了下眉,“你懂命理测算?”
“略懂, 略懂, ”傅慧口里谦虚地说着, 嘴角却是翘了又翘。
老首长的生辰八字不是什么秘密,苗丫随口就说了出来。
傅慧都不需要掐指,数字在耳中飘过, 便知道了他们要救的人,正是自己此行的目标。
昂头觑了眼窗外还在飘着雪花的昏暗天空, 天道真的是给她玩了手障眼法。明明中午那会她已到了京市, 并从老人住院的楼上下了飞机,它却硬是没让老人的气息,在她眼皮子底下露出分毫。
难道天道的损伤, 真要一国的文人将领,他们身上的正气来补吗?不!前世的悲剧,今生,她绝不能让它再重演。
傅慧身上的气质太过凝重凌厉,一众人面面相觑,“不会是真算出了什么吧?”
“我跟你们一起去。”不等众人反对,她又道:“我带着灯笼果,正是为他而来。”
众人一愣。
“还有我和我爹,”傅栩道:“我是果果的叔叔,我爹是果果的爷爷,她还小,我们有监护权。”理由够吧?
“监护权?那是什么鬼?”作为果果的亲舅舅,蒋国昌不乐意了,“还有,我记得果果刚才说,她爹她爷姓宋。”
傅栩:“认的干亲,不是亲啊?”甭管怎么说,反正他爹,今个他一定要带出监狱,跟果果也绝不能分开。
“你们别吵了,时间紧急,”苗丫分别对两人道:“蒋国昌,你不是要亲自护送我们去京市吗?那监狱里的人事,你可要安排好了。傅栩,你爹身上的罪名还没有洗清,不能离开吧?”
外面冷,蒋国昌放下傅慧,摸了摸她的小脸,“在屋里等舅舅一会儿,我去把事情安排好,咱就走。”说罢,他抱着灯笼果急速走了出去。
“没看我爹病了吗?申请保外就医,总可以吧。”
苗丫睨了傅栩一眼,走到傅子羡身旁,伸手就要掀开被子给他号脉。
傅栩太清楚百花酿的药效了,忙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报歉,我爹好不容易睡着,能别打扰他吗?”
“你确定不让我帮忙医治吗?”
“外伤我已经给他包扎过了,其他,我觉着对他来说,都没有睡觉来得重要。”
苗丫治疗过出狱的病人,明白他说的有理,“行吧,病例我来写,你填表格。”
见此,傅慧偷偷地晃出了门。
讲真,无论蒋国昌有什么部署,她都不放心。
到了外面,傅慧脚尖一点地面,身形拔地而起,临空悬在监狱的正上方,张嘴咬破自己的指尖,挤了一滴血弹在空中,傅慧手尖蘸着那滴血一笔而就画了个佛系防御符。
然后符纹一闪,瞬间变大,似一口倒扣的锅般,将整个监狱罩在了里面,随之一晃,金色光芒消失于无形。
所谓的佛系防御符,说白了就是,但凡有人从外面往里面,或者是里面的人对同伴,举起武器,那么均会遭到反噬。
最后出发的人有蒋国昌、苗丫、王小二,傅子羡、傅栩、傅慧。
雪已经很厚了,开车不现实,六人架了两个爬犁朝京市进发。
刚出平城天就黑了,爬犁前面分别点亮了盏,带有玻璃灯罩的汽油灯。
两个小时后,他们到达了军区医院。
赵麒带着人早早等在了门口,两方汇合,傅栩将傅慧交给蒋国昌,带着赵麒给的一个小兵,背着他爹办住院去了。
“现在是什么情况?”苗丫对赵麒道:“赶紧说说。”
见赵麒看着苗丫一脸迟疑,蒋国昌介绍道:“她是苗家人。”
一听是苗家人,赵麒激动地抓住她的胳膊摇道:“那你也会配药了?”
苗丫被他晃得头晕,手腕一翻捏着银针,飞速地在他手上的麻穴处扎了一下。
“啊~”赵麒惊叫着退到一边,“对不起,我太激动了。”
苗丫不置可否:“关老怎么样了?”
“被人废了左右手腕。”赵麒沉痛道。
“带我们去病房吧,”现在不是同情的时候,苗丫道:“我要先看看老首长的情况。”
“请!”
病房里不能进太多人,蒋国昌把怀里的傅慧递给苗丫。
“果果怎么也进去了?”赵麒诧异道。
蒋国昌代为回答道:“她是灯笼果的主人。”
外面在说什么,傅慧已经没在听了,她全副的注意力都被病床上的老者吸引了。
不,准确来说,是被护着他的强大功德金光和升腾在病床上空的血雾吸引了。
杀伐与成就并存,照这样看,他身上的功德之光明显抵得过血雾,按理说,在活个十几、二十年完全不成问题。
精神力从他身上扫过,傅慧不由一叹,也不知道哪里出错了?竟让他体内积了那么多毒素。
苗丫执起老者的手号了号脉,片刻她拧眉看向傅慧,“果果,你那颗人参能不能贡献出来?或者让赵家向你出钱买也行。”
听到钱,傅慧双眼猛然一亮,转而想到什么,她摇了摇头,“别说让你全部入药了,就是扯几缕根须都不行,人参怕痛。”
苗丫先是一愣,继而震惊道:“你能听到植物的声音?”
声音,不,她们都是用意识交流,“算是吧。”
“原来族谱上记载的竟是真的,世间真的有人能与植物交流。”
人参不能用,傅慧想了想,“不如我给你一滴血吧。”
“你的血!难道……你也是药人?”
药人,她确实全身是宝,“可能吧。”傅慧四顾了下,没寻到可以盛放的器皿,“给我找个玉瓶。”
苗丫翻了翻自己的包,“没有空的。”
傅慧探头看了看,选了个品质上佳的,倒出里面的药丸。
老爷子的时间不多了,苗丫张了张嘴没敢阻止。
傅慧觑了她一眼,将药丸随手往她身前一丢,趁她手忙脚乱地去接药丸时,伸手掐了个诀,清除了里面的药味。随后,指甲划过指腹挤了一滴血进玉瓶。
嗅着空气中的异香,苗丫觉得自己的脑袋都清醒了几分,“你,你的血……”她“咕噜”咽了口口水,艰难道:“竟是族谱里……能让人起死回生的金色血液!”天选之子算个鬼,眼前这个才真是行走的唐僧肉。
“这血不能直接给老首长喝吗?”起死回生啊,她真想见识见识。
“不能,虚不受补。”傅慧转动着玉瓶,“你不是要人参的药性吗,我把血液里跟人参药性相似的部分,提取出来给你。”
“不不,不用,”怕傅慧真要动手,苗丫忙道:“我稀释一下用在药里会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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