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医院嗅到百花酿,他心里多少有了猜测,福宝手里的东西暴露了,这个暴露不管是自愿还是非自愿,既然是何升派人送了傅栩和福宝离开的,必然与他的上级有关,那么在何升的上级里面谁伤了或者谁病了,查一查便知了。
“问你一件事,”眼见信息知道的差不多了,宋启海直接道:“你在火车上见过傅栩和宋果果?”
何升心下一咯噔,面露迟疑。
他脸上的为难,宋启海恍似未觉,继续追问道:“能形容一下宋果果的长相吗?”
“宋局在说什么?”何升局促道:“我听不懂。”
宋启海掏出画像,“我闺女,”说罢,又指了指病房,“知道你战友用的是什么吗?悟空酿的百花酿,俗名‘猴儿酒’。”
画像收起来,宋启海双手往大衣兜里一插,“说罢,你派人将她和傅栩送到了哪里?”
“我不明白,既然是您闺女,为什么和傅栩在一起,而您好像寻了几日吧?”
医院里人来人往的,宋启海不便使用武力,只得耐着性子瞎编道:“上次任务,傅栩那小子不愤我压了他一头,就小心眼地把我闺女拐跑了。大冷的天,那臭小子又没结过婚,生过孩子,我闺女在他手里还不定得糟多大的罪呢。看看我的双眼,急的呀满头火,快说吧,你将人送哪了,左不过冰——城——,京——市——,”
宋启海拖长着音,漫不经心地就将何升的一切反应纳入了眼底,说道京市时,他看到何升军大衣下的手,微不可见地动了一下。
行了,答案找到了,京市,何升的上级虽然大大小小的有三人,不过从刚才的谈话中可以看得出来,他对赵易的感情最深,不说是赵易直系,也差不多了。
“不为难你了,”宋启海扭身穿过走廓,下楼梯时仰手冲后面摆了摆,“走了,有缘再见。”
何升苦笑一声,去院长室里借用电话,打往了京市。
出了医院的大门,坐在驾驶位上,宋启海终于长舒了口气。
“宋局,”猫头鹰从后面探头问道:“找到福宝的下落了吗?”
“嗯,”宋启海敲了敲方向盘,“去京市了。”
“那我们还追吗?”
“追啊,”宋启海沉吟道:“或许我该考虑一下,要不要换换地图。唉,算了,先去京市看看吧,也许……没我想象的那么糟。”
第85章 关维受伤
“砰”的一声,医药室里有什么倒在了地上, 随之“哗啦啦”一声脆响, 后窗的玻璃好像碎了。
门外的赵易父子霍然一惊,互视一眼, 赵易敲门,赵麒带了人迅速朝后窗而去。
“叩叩……”不见回声, 赵易一边叫道:“关叔, 关叔,怎么了?您没事吧?”一边退到一旁,挥手让几名士兵上前撞门。
赵麒带人赶到后窗, 外固的铁栏杆已被人撬弯,玻璃窗碎了个洞。赵麒心下一急,转身跑到顶楼, 从上面翻身过窗跃进了屋。
配药的玻璃器皿碎了一地, 药粉洒得到处都是,关维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赵麒大脑“嗡”的一声, 身子也跟着晃了晃,“药没了,爷爷……”
与之同时, 医药室的大门也被撞开。
“小麒, ”赵易心急道:“怎么样?”
赵麒被赵易的叫声唤醒,拔腿就向外跑,“爸, 你快让人救关医生,我去找傅栩叔。”他心存希望,傅栩能一次性拿出四颗变异灯笼果果子,说不定手里还有。
……
接到宋启海的电话,老爷子半晌没有反应过来,“你说啥?”
“我说,福宝跟傅栩一起被赵易的人,送到京市了。”
“等等,等等,你让我捋捋,福宝、傅栩、赵易,”老爷子喃喃道:“福宝在火车上遇到傅栩,还能说得过去,怎么又跟赵易搭上关系了。不对,”老爷子耳边响起赵麒的话,“我爷爷需要的灯笼果果子我们已经找到了。”
“启海,”老爷子舔了下干涩的嘴唇,“你先前打电话说,福宝来时带了人参和灯笼果?”
“对啊!”
“咕噜,”老爷子狠狠地咽了口口水,艰难道:“今天下午一点多,赵易的儿子赵麒跟我说,老首长要的灯笼果果子找到了。”
宋启海握着电话的手抖了抖,“您,没听错?”
老爷子长长吁了口气,“没有,当时,你哥也在呢。”
宋启海抹了把脸,“我们见了灯笼果,怎么就没往这方面想呢。”早知道哪用得着福宝出面,随便找个借口就送过去了。
“老首长说,他要的灯笼果极其难找,”老爷子委屈道:“我初见时还问福宝,灯笼果是不是很主贵,有没有药用价值?”
宋启海光是想想,便知道闺女答了什么,于她来说灯笼果就是个照明的普通植物。
“还有,”老爷子颇是心虚道:“你上次打电话来时,我刚将傅栩连同福宝送走,”久久等不到儿子回答,老爷子厚着脸皮辩解道:“你不知道傅栩那小子有多奸诈,来家借车,将睡着的福宝用军大衣包的那个严实哦,别说看到脸了,连片衣角都不让见。”全然不提傅栩最开始的想法,是想托付傅慧在家里住个两天。
宋启海眼睛转了转,其实他已经肯定,傅栩不知道果果就是他女儿,那么老爷子的话就掺杂了水份,不过现在也不是计较的时候。
“傅栩借车带着福宝去哪了?”
听到这问题,老爷子闭了闭眼,讲真,他特想躺在地上装会儿死。
恰在此时,宋长期领了个会绘画的小姑娘走了进来。
“长期,长期,”老爷子捂着话筒,冲大儿子招手道:“你弟的电话,找你的。”
宋长期不疑有他,伸手接了过来,“喂,启海,你说。”
电话那头的宋启海捏了捏额头,心下有了不好的预感,“大哥,先前对不起啊,我情绪激动了,不是有意对你吼的。”
小弟跟他道歉了,哎哟,心里咋就那个美呢,宋长期不由得咧嘴笑道:“咱哥俩谁跟谁啊。”
“哦,”宋启海很是云淡风轻道:“听咱爹说,傅栩跟你借车了?”
小弟跟傅栩几月前刚破过一起案件,两人很熟,他只当宋启海在关心朋友,遂答道:“对!那孩子孝顺,一回来不顾风雪天气,借了车就去平城监狱看他爹去了。”
“宋长期!”宋启海忍了又忍,到底没忍住,“我怀疑你丫的跟我就不是一个爹妈生的,要不然,怎么你侄女在你眼前,你都没认出来,还让她跟着傅栩大雪天里去了平城,还是监狱。平城监狱啊,别说一个孩子,就是你走一趟,腿肚子不打颤吗?”
“等等,你说傅栩抱着的那个孩子是咱家傅慧,都姓‘傅’啊,”宋长期纳闷的挠挠头,脑中灵光一闪,“傅慧不会是傅家的孩子吧?咦,这么一说还真有可能。”
宋启海愣了,老哥这是要反抗,要打击报复。
“让我想想啊,”宋长期心下轻笑了一回,装腔作势道:“好像是七年前,对是七年前,我记得傅栩好像被人设计了一回,你知道的就是那方面,而咱家福宝今年刚好六岁……”
随着宋长期的提示,宋启海脑中不由自主地忆起了,俩人一起执行任务,死生一瞬时,傅栩响在耳边的话,“今天是老子的二十四岁生日,老子除了七年前被人设计着沾过一回女人,至今连个对象都没有呢。就这么死了,咋就觉得亏得慌哩。”
福宝,他知道,性子冷淡,一般人她根本就不搭理,可现在,对傅栩比对他还亲吧?
“喂,喂,启海,你还在听吗?”宋长期心里其实有点慌,他只不过是想搬回一局,哪想到却命中红心。
孙女既然有了眉目,画相自然也就不用了,老爷子刚打发走小姑娘,回来就见大儿子已放下了电话,人坐在沙发上一脸忐忑,不由笑道:“咋了?你弟又骂你了?”还好老子聪明,躲过了一劫。
“爹,你在幸灾乐祸,”看着老爷子这么欠的表情,讲真,宋长期特想看他像小弟一样变变脸,“其实吧,有一件事,我本来不想说,不过您老这么迫不及待地,想看我的笑话,让我心里有些不舒服,所以,作为反击,我想讲一讲。”
“嗯,挺诚实的,”老爷子支了支耳朵,“说来听听。”
“我发现一个秘密,”宋长期组织了下语言,继续道:“咱家福宝是傅栩的亲生女儿。”
“哦,”老爷子淡淡道。
“爹,”没看到老爷子变脸,宋长期不死心道:“咱家福宝真是傅栩的亲生女儿。您不知道,七年前傅栩在外面执行任务时,被人设计着跟个女人滚了床单。”
“哎哟,这一天折腾的,又是下火车又是跑医院的,我这身老骨头还真的累了,”老爷子说着拄着拐杖站了起来,“哦,对了,哪个是我的房间,我去睡一会儿。另外,”老爷子不忘交待道:“你赶紧往平城监狱打个电话,让那边给傅栩开个红灯。”
“哦,好的,”宋长期愣愣地朝右边指了指,“还是原来的房间。”
眼见老爷子开门就要进屋了,宋长期反应过来不由问道:“您怎么不让我派人接福宝回来啊?”
“这天气接福宝回来,你傻还是我傻,”老爷子不可思议道:“福宝又不赶时间,为何不等雪停了,化冻了再回来,非得风雪天里赶路?万一路上抛锚了怎么办,步行回来呀?”
火力十足地怼完儿子,老爷子往屋里的炕上一坐,半天回不过来神,他家福宝竟然是傅子羡的亲孙女!
哎呀那个老瘪三,敢来跟他抢福宝,看他不捏死他。
与之同时,傅栩开着车也到了平城监狱。
“同志,”傅栩敲响了门卫室的门,“您好,我来看傅子羡。”说着,傅栩将一条‘黄金叶’和一兜苹果递了过去,“麻烦了。”
风雪天看门本是件苦差事,没想到遇上位大方的主,“登记。”
傅栩接过丢来的纸笔,刷刷几笔写好。
里面的人看了眼,斜睨着傅栩道:“你还带了个人,而且还要送衣服被子进去……”
傅栩明白对方的意思,解开大衣上面的钮扣,把内衣口袋里的钢笔掏出来递给了他,“报歉,来得急,只有这个了。”
“哦~”对方拖着长音,半晌方道:“行李拿过来检查吧。”
“果果,果果,”傅栩打开后座的车门,掀开上面的大衣,拍了拍傅慧的小脸,“快醒醒,你都睡了一路了。”
傅慧睁开眼,怔怔地看了傅栩一会,缓缓地坐了起来,“这是哪啊?”她从来没有睡过这么沉过。
她抬手去揉眼睛,腕上的小晋掉了下来。
“咦,”傅栩惊讶地捏起大衣上的小晋,“你的蛇变小了。”
傅慧瞅了眼小了一圈的小晋,看了看手腕,咬过的伤口已经自动修复,不过除了反噬,傅慧想不出他变小的原因。
“灯笼果、人参,你们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灯笼果与人参同时缩了缩身子,不敢吱声,她们当时存粹是病急乱投医,全然忘了,小晋跟福宝是签了主仆契约的,但凡伤害福宝一分便要十倍回之。
“这里是平城监狱的大门口,”傅栩一边给傅慧整理身上的大衣,一边道:“我们要去里面看望一位爷爷,等会儿叔叔要抱行李,你趴在我背上好吗?”
“不可以自己走吗?”
傅栩侧了下身,让她看地上的雪,“雪太厚,不好走。”已经漫过他的脚脖,到了小腿肚。
“那好吧。”傅慧不是太情愿地答道。
迟疑了下,傅栩掏出手绢,商量道:“监狱里面的环境不太好,果果蒙上眼睛好不好?”
第86章 监狱
眼睛没蒙上, 不过灯笼果和人参留在了车里。
不知道是礼品起了作用, 还是天气太冷的原因, 门卫室的两人并没有检查的太严,略伸手翻了翻被子大衣,和一兜黑面馒头、一包酱菜,便挥手放了行。
然后, 有一名小狱警领着往里走。
“果果, ”傅栩抱着东西不方便,小声对傅慧道:“我大衣的内兜里有张烟票, 掏出来给旁边的哥哥。”
傅慧抱着傅栩的脖子往上爬了爬, 攀着他的肩头,伸手摸出几张票,然后看了看, 五张烟票, 三张酒票, 一张手表票,一张电视票。
电视!傅慧双眼锃地一亮,抽出电视票往自个大衣兜里一揣, 然后拿了张烟票递给对方,“给你。”
“一张啊, ”男子很少看到这么漂亮的孩子, 笑着逗她道,“你手里那么多,只给我一张是不是少了些?”
“哦, ”傅慧皱着鼻头一脸纠结,“那要几张才够啊?”
“哈哈……逗你呢,”监狱两年,早已见惯了欺凌/辱骂与生死,看着傅慧,男子突然便有些心软,“A区的监狱长姓雄,家有母老虎。”
“咦,”傅慧听得瞪圆了眼,“可以把老虎养在家里?”那回去后,她是不是可以给白瑾、悟空各准备一个房间,好便于他们日后来家留宿。
“哈哈哈……不是,”男子笑着连连摆手,“不是动物园的老虎,我说的母老虎是对剽悍女人的一种简称。”
“哦,”傅慧感叹道,“他家的女人真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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