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他怎么想的?”蒋国昌惋惜地叹了声。
傅栩:“他的家人呢,找到了吗?”
“人去楼空,怎么,”蒋国昌道:“你怀疑是被熊南生劫持了?”
“不排除这种可能,毕竟先前他可是一点叛变的征兆都没有,”傅栩漆黑的眸子闪了闪,“除非,他演技、隐藏功夫均是一流,若真是那样,这个人就要深挖了。”罗长更跟随老首长的时间可不短!
“想知道是不是,很简单,等王小二回来,看他带回的家属里,有没有罗长更的妻儿,有的话,再看享受的是什么待遇。”是绑着的呢,还是被对方以礼相待……
“行了,不说这些了。你也别太担心你爹了,吃点东西吧。”傅子羡被劫持,蒋国昌虽然失了面子,却并不担心他的安危。傅子羡那是谁,老军人、经年的老特工,更曾是我军插入敌人心脏的一把刀,这么个人物,熊南生能要了他的命?
开玩笑呢!
依老人的身手,毅志力和决断力,顶多也就受点苦,丢命——那倒不至于,叫他说傅栩纯粹是关心则乱。
蒋国昌从桌上拿起个馒头,塞给傅栩,“快吃,等会儿还有场硬仗要打呢。”
傅栩捏着馒头,“你给花旬打电话,有让他派人保护果果了吗?”
“嗯,说了。他说他亲自照看,”蒋国昌端起桌上的粥,一口喝下半碗,抹了把嘴,“你说熊南升他们对果果了解多少?还是我们中有人泄了什么秘?”不然,为什么要提出用果果来换傅子羡的命呢?对方肯定知道了些什么吧。
“熊南升只是听命行事,”傅栩将馒头掰开夹了点咸菜,“我们要找出他后面的人。平城去京市的这一路,布置好了吧?”
“嗯。”蒋国昌抓了个馒头,狠狠咬了一口,“等他们落到我手里,哼哼,让他们好好的瞅瞅,我蒋阎王是不是那么好惹的!”
傅栩抽了抽眼角,几口将馒头吃下,端起粥又一气喝完,“花旬那边怎么说?”
“让我们放手去做,并趁机清一清队伍里的渣渣。”
……
蒋国昌说的不错,熊南生,曾经的平城监狱二把手,将监狱长架空的人物,确实不能要了傅子羡的命。
不但不能要了他的命,就是给他几拳出出气都不能。
为什么?
因为傅慧当初走时,于监狱的上空画下了佛系防御符。
所谓佛系防御符,那是不管外面的人对里面,或者里面的人对同伴,只要举起武器,便会受到反噬。
拳打踢脚不行!设计打砸更不行!
所以,熊南生和缺了一条胳膊的刘哥悲催了。
“娘的,这倒底是怎么回事儿?”刘哥鼻青脸肿地躺在地上,不甘心道:“就没办法整死他了吗?”太诡异了好不好,比他妈的鬼/打墙都折磨人。
见熊南生依墙坐着不吱声,刘哥气道:“熊队,老子真想给他一枪。”
熊南生“啪”的一声,把枪丢到了他手边,“打吧。”
刘哥:“……”
打,还真不能打,枪一开,外面听到声响,蒋国昌和那姓傅的小子闯进来,他们都得玩完。
进来前虽然已抱了必死的准备,可……但凡有一点活路,一丝希望谁又真甘心地就这么死去呢。
平复了情绪,刘哥从地上爬起来,“熊队,我们现在怎么办?都快四个小时了,你说他们得手了吗?”说好了得手后就来救他们呢,为什么到现在还没一点动静?
“希望吧!”他们跟对方交换的条件是,对方帮他们送走家人,他们潜进监狱帮对方引出京市的小女娃。
其实叫他说,对方真是想当然了,若那女娃真有那么大的价值,京市那边还不得,保护得一层又一层,哪会轻易让她离开紫庭阁。
“熊队,你说,”刘哥翻身坐起靠近他小声道:“上面要那女娃干嘛?”若先前和现在不合理的事,真是那女娃所为,那她岂不就是个噬血而又诡异的小魔头,这样的人物留在身边,真是不嫌命大。
“那不是我们该问的,”熊南生闭着眼,默默地算了下时间,命令道:“叫人!”
刘哥不甘地瘪了瘪嘴,走到监狱的铁门前,朝外喊道:“快点,还有五分钟,再见不到女孩过来,呵呵,傅老头的命我们就收割了。”
打头的守卫看了他一眼,转身去传话了。
蒋国昌听了信,抬腕看了看表,站起来对傅栩道:“走吧,到大门口等下,王小二该回来了。”
两人带着人刚走到大门口,远远地便驶来了两辆吉普,一辆大卡。
“回来了。”蒋国昌松了口气。
傅栩身体重组改造后,看得比蒋国昌要远要清,他的目光在卡车上扫过,不由变色道:“立即叫医护人员,做好准备。”
蒋国昌心里一“咯噔”,他虽看得没有傅栩远,却嗅到了随风吹来的浓郁血/腥味,他急忙冲后面喝道,“快去,抬担架来。”
大门打开,两人侧身让开,车子直接开到了院内。
两人飞奔至车前,先看了下卡车上诸人的情况,又扑到了吉普车前,“王小二,王小二呢?”
“老……大……”为首的车门打开,王小二虚弱的声音从后座传来。
“王小二,”蒋国昌抢步上前,一把攥住他的手,“我在,你怎么样?”问话间,目光已将他浑身上下扫了一遍。
左肩、右胸、右腿,分别中了一枪。
“没事,”胸口没有被击中要害,他只是失血过多,身体发冷头有些晕,“人是在海边港口找到的,共有十八人,分别是罗长更、熊南生、刘子、陈沛的家属,他们随身带了大量的古董金条,准备偷渡先去港城,然后再转道M国。”
“陈沛!”蒋国昌和傅栩互视一眼,异口同声道:“谁?陈沛的家属是谁?”
陈沛手握红五军,又是京市军区后勤部部长,不可能跑路,而他唯一的儿子陈规还在宏安县呢。
那么被安排偷渡的是谁?季云?还是陈绍远?
陈沛的所做所为还没有败露,应该不会这么蠢地就先安排家属跑路吧?
王小二看了眼傅栩,颇是一言难尽道:“他小姨子,前妻的妹妹,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搞在一起的,对方还给他生了两子一女,长子今年都17岁了。”
“靠!”蒋国昌骂了一声,忙住了嘴,不管什么狗血吧,陷在事件中的季云也是傅栩的亲妈。
作者有话要说: 这些糟心事将很快过去,然后,我们就宠宠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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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月氏
今年的雪来得突然, 牢房里的犯人本就身上有伤,加上急降的温度, 很多人病倒了。为此,蒋国昌也好,傅子羡也好, 在审查之余,主要的精力都放在了对他们的救治上, 所以监狱里护医人员药品配备齐全。
将王小二和一众受伤的战士送进临时病房, 蒋国昌、傅栩带着熊南升和刘哥两人的家属, 去了牢房。
没错是牢房, 被劫持的女士曾是傅子羡的邻居, 坐牢时的邻居。
当时傅栩带着傅慧来看傅子羡, 刘哥去牢里提人, 傅子羡高烧不退晕迷不醒,女士拖着病体说了两句好话, 被刘哥认定两人有奸/情。
故而此次他和熊南生潜进来,在傅子羡身边护卫太多不好抓的情况下, 便将目标放在了女士身上。
女士在牢里被劫,傅子羡来换,随后蒋国昌便让人将那间牢房围了起来。
熊南生、刘子看到家人那刻, 便知完了, 都这会儿了对方也没有前来营救,要么对方已被抓,要么便是对方放弃了他们。
傅子羡被了救出来, 除了和刘哥一样鼻青脸肿外,别的倒是无碍。趁着傅子羡上药洗澡的空档,蒋国昌撞了撞傅栩,点了点巴巴等在门口的女士,“你爹不会给你找个后妈吧?”
傅栩眉头跳了跳,眼睛从女人身上扫过,冷冷道:“想多了。”
“希望吧,”蒋国昌耸耸肩,“说真的,若不是王小二他们还躺在病房里,单看你爹身上那点伤,这一出劫持,真像一场成全你爹和那位女士的闹剧。”
傅栩双拳“咔吧”作响地互握了下,睨着他气道,“能不能别说这么脑残的话?”
“说说,说说而已。对了,”蒋国昌撞撞他的肩,“听刘子说,打你爹一拳,他身上便会被反噬一拳。”
“那正好,”傅栩被挑起的火气压都压不住,“咱俩试试,看是不是真的。”说着一拳挥了过去。
蒋国昌没有还击,只是身子侧了下,卸了他拳上的几分力度,然后便静等了起来。
“娘的,那龟孙个骗子……”
哈哈哈,符咒的时效已过。
……
花旬看着是陪了傅慧一天,可暗地里却是一点也没闲着。
该布置的布置,该收网的收网。
“老大,”电话那头禀报道:“审出来了。”
花旬按灭手中的烟,淡淡道:“说!”
“孙大拿两人是早年老姜埋下的钉子,建国后他们接到的指示,一是诱发老首长身上的毒,二是想法设法让国内乱起来……”
“……熊南生等人是他们发展的下线,不过在两人被抓后,雪姬的人也掺和了进来,熊南生此次出手,要抓果果,其中就有他们的手笔……”
“其中!”花旬凝眉。
“对!根据对埋伏在平城路上,等着抓果果的嫌犯审讯,他们同时接到了两方命令,一方已确定为雪姬的人,另一方好像是早年遗留,没有撤离出境的忍者。”
“顺藤摸瓜,给我全面清洗!”
花旬冰凉彻骨的声音,顺着话筒响在了对方耳边,队员激灵灵地打了个塞颤,“是!”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他请示道:“那陈沛呢?”
“他,”花旬眸中的冷意深了两分,“将他的多重身份放出去,让他们狗咬狗,咬上一段时间,我们再来慢慢收网。”
拨乱,不只是平城,还有全国各地。
平城之后,不知老首长是如何安排,是要傅子羡统领重审小组,还是回来接收红五军。
若是前者,为免红五军被陈沛煽动,而他们手里又没有陈沛确凿的证据下,那就留着慢慢玩吧,不过就是留,时间也不会太长。
挂了电话,花旬拿起了桌上的两竹节果酿,沉吟了下,他取纸叠了个纸鹤,点了点发了出去。
花旬是隐氏家族月家这一辈的少族长,而月家又是其它家族之首。
他自小身负重任,长大后更是携了诸族的希望与寄托带人入世,不知不觉间便长成了一副心思缜密,冷厉威赫的模样。
夜已深,月父却是了无睡意,他点着手上的纸鹤,听了遍又一遍。
“老爷,”管家月浩在身后忍不住提醒道,“少爷还等着您回话呢。”
“小浩,我没听错吧,旬儿在跟我讨要小女孩的东西。”修士记忆力超凡,一遍过后便能背下了,又何况听了数遍,哪有听错的道理,月父只是不敢置信,他那越长大越不可爱的冰山儿子,竟跟他要小女孩的东西,还要多多益善,“你确定他没在外面给我生个小孙女?”
“老爷,”月浩颇是哭笑不得道:“少爷有没有血脉,您不是最清楚吗?”花组那帮小子,一月一封的汇报信是白写的吗。
“唉,”月父轻叹,“这要是我孙女该多好。”
月浩抽了抽嘴角,将傅慧的资料又不厌其烦地念了一遍。
“行了行了,”月父收起纸鹤,“你也别念了,照旬儿的吩咐去准备东西吧。明天一早,你亲自跑一趟给他送过去,顺便帮我看看他最近过得好不好,身上可有伤。”
“是。”
说是明天送去,月浩却是连夜收拾了东西,便往京市赶来了。
雪停了,太阳探出云层,金色的阳光洒落一地。
廓下,老爷子和花旬搬了凳子,拿了棋盘一边下棋,一边时不时地朝院中看上一眼。
练了会儿大字,傅慧便抱了猪尿泡和松鼠开启了玩乐模式,两人在庭院里各站一方,像拍羽毛球般,你来我往地拍着猪尿泡玩,银玲般的笑声伴着松鼠兴奋的吱吱声,溢满了整个庭院。
“叩叩……”
傅慧扭头去看,门口站着个七八岁的女孩。
放下猪尿泡,傅慧好奇地走过去,“你找谁?”
“我,”女孩被她这么直白的话,问得一愣,继而缓过来笑道:“你是果果吧,我找你。”
“啊!”目光在她脸上溜了圈,傅慧确定自己没见过,不认识,“啥事?”
小女孩悄悄觑了眼廓下的老爷子、花旬,从兜里抓了把水果硬糖,“我奶说,我们家分的鸡是你让出来的,让我过来谢谢你。我请你吃糖。”
“哦,”傅慧不知客气是何物地捏了两颗,自己一颗,松鼠一颗,一人一鼠剥去糖纸,双双丢进嘴里,品了下,酸甜味的。
家里得了蒋兰的叮嘱,很少给傅慧吃糖,松鼠更是第一次吃,“咔吧咔吧”几下咬碎吞下,它拽了拽傅慧的裤子,指了指女孩。
女孩的手都往回缩了,傅慧极是自然地伸手又拿了两颗,想了想又拿了两颗。
女孩看着手里仅剩的一颗糖,脸僵了僵。
傅慧拿着糖,自己留一颗,给松鼠一颗,剩下的准备给廓下的爷爷、花叔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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