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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分肉
傅慧要, 花旬便往炭炉前一坐, 拿了红头绳细细地编了起来, 修习法术的人手指灵活,很快一个个复杂的福字文,在他手中诞生串起。
傅慧看得兴起,“噔噔”跑向书房, 松鼠小尾巴一样地跟上,傅慧拿了纸笔回来, 松鼠站在书桌下愣了下, 迈着小短腿忙又追了回来。
“花叔叔, 我画个防御的小阵法,您看看能不能编上去。”
“吱吱……”看着傅慧在纸上画出一个个复杂的花纹, 松鼠表示也想要画一画。
怕吵到傅慧, 花旬将自己大衣内兜的钢笔拿给它, 又站起来撕了页旧日的日历给它铺在长几上。
松鼠看了看傅慧,拿着笔纸往她身边移了移,又看了看她的坐姿, 跳上了傅慧身边的沙发, 然后发现同样坐上沙发, 它好像够不到前面的长几。
歪着头想了下, 它偷偷地觑了眼众人,见好像没人注意到它,后脚一蹬沙发它爬上了长几,然后蹲在长几上拔掉笔帽, 在日历纸上胡乱画了起来。
老爷子止不住地轻笑了声,弯腰将它拿来的包裹拎起放到手边的小圆桌上,解开外面包着的大叶子,棒子、橡子、松籽,混和着滚了出来。
寻了个篮子,老爷子将这些东西装进去,挂了起来,准备每天给它一些,让它磨牙。
傅慧画的看着复杂,可对于修行者来说,精神力一扫便记在了脑中。
手中的福字拆开,花旬又重新编了起来,同样是福字文,只是这次多了一道阵法。用绳结编织阵法,说实话,在此之前,花旬真是闻所未闻。
家族里也不是没有专门修习阵法的长辈,可就他所知,他们制作这种防御饰物,多是以雕刻的方式,将阵纹刻在手饰上,或是特殊材料的衣饰上。
一根编好,花旬放在门外的雪地上,试着攻击了下,发现可抵挡他两次的全力相击,虽比他身上戴的防御玉佩差了些,可别忘了这绳结用的只是普通的头绳。
“不错,”老爷子拿着旱烟袋绕着雪坑看了番,“不知道能不能挡子/弹?”
花旬:“我再编一根试试。”
说罢,花旬回屋拿起头绳,又编了起。
傅慧听着院外闹哄哄的人声,耐不住地侧耳听了下,是走在后面的周建军他们带着猎物回来了。
“爷爷,我们打的猎物运回来了,您要不要出去看看?”
“我看是你想出去吧。”
“嘻嘻……”傅慧笑道:“坐着多无聊啊,我们去看看嘛。”
“行,”老爷子拿起傅慧的帽子围巾递给她,“戴上,我们走。”
“吱吱……”松鼠放下爪里的笔,跳下长几,又瞄上了傅慧手里的帽子。
帽子的傅慧倒是不缺,方婷喜欢傅慧每天都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所以衣服饰物什么的,陆陆继继地送来不少,另外再加上蒋兰寄来的,“爷爷,一只松鼠戴着帽子出门,会不会太奇怪了些?”
“是有些。”
“吱吱……”松鼠眼里的羡慕都快溢出来了。
“算了,”傅慧将帽子给它,自己围上围巾,“也不用再拿一套了,我们分着戴吧。”
猎物运到后勤处,听到消息,人来了不少,闹哄哄吵着让周建军先赶紧宰杀一头,给大家分上块肉,好拿回家烧了解解馋。
“咦,还有野鸡和野鸡蛋。何莲,你不说是你家儿媳妇快生了,愁买不到老母鸡和鸡蛋吗?赶紧给周建军说说,要了,野生的可比家养的还有营养。”
“不行,”周建军连忙护住,“这是留给果果的。”开玩笑,花旬出了那么大的力,不给点好处能行吗?正好,前两天姜伯追着他要老母鸡,说是给果果补身子。
“果果,果果是谁?”
“说的不会是刚搬进来的,宋家那孩子吧?”
“好像是,我听人这么叫过她。”
“哎呀,那不是吗,跟着宋老爷子来了。”
一瞬间,整个后勤大院里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两人一鼠的身上。
“叫我吗?”傅慧疑惑道。
“对对,来,”周建军冲她招招手,“果果,我让人帮你把野鸡和野鸡蛋送到姜伯处吧。”
“老周,”何莲央求道,“我看有三只,能不能均一只出来,要不然鸡蛋让十几个也行。你也知道最近下雪,东西都不好买。”
“小周,”老爷子走近,“照她说的办。”
“那行,”周建军也不是不近人情,他只是下意识地想要利益最大化,“鸡蛋有二十五个,给你十五……”说到这,他顿了一下,扭头问傅慧,“果果,给你留十个鸡蛋行不行?”
何莲亦是紧张地看了过来,对上傅慧晶莹剔透的一双眸子,“我拿家里的水果硬糖,给你换可好?”
“何同志你也太抠了,拿什么水果硬糖,家里就没有什么奶糖、酒心巧克力。”有人笑道。
何莲窘迫地涨红了脸,忙道:“那,那些留着给志红补身子呢。”
这会儿,傅慧也算将事情看明白了,她扯了扯周建军的裤腿,“鸡和鸡蛋都给她吧,下午花叔叔不是还捉了五只吗,一天半只,够我们大家吃小半月的了。”姜伯手巧,一只鸡他能做出诸多菜式,比如:鸡骨熬汤,鸡杂小炒,鸡肉或成丝拌面,或剁成肉泥包饺子、包子、做肉丸等。
“可是你……”他记得姜伯说过,果果身体虚,要他尽量多采购些补身子的药材和鸡鱼肉蛋。
鸡鱼肉蛋——鱼!对了,带回来的还有鱼哩,周建军忙在木排架子上找了起来。
路上几次差点翻车,鱼也因此掉过两次,当时风雪大,眼迷得看不清,他记得好像给胡乱塞在哪个缝里了。
“处长,你找啥?”
“鱼,咱带回来的鱼,知道被我塞哪了不?”
“知道,”战士帮着在木排上一通找,给翻了出来。
“哇!鱼,好多鱼,还有虾和王八,”某位眼尖的警卫立即叫道:“周处,我家首长爱喝王八汤,王八分给我家一只呗。”王八大补,而冬季正是人体需要进补的时候。
“我家也要一只。”
“鱼我们要条。”
一时间,院子里又吵嚷了起来。
与之同时,战士们摆好了案板,烧好了热水,抬起一头肥猪放在了案板上,放血,褪毛,开/膛/破/肚,砍切了起来。
第一头,周建军喊着人名,按家庭人数给分了,有那没到场的,便有战士们跑趟腿给送去。
傅慧看得稀奇,自动地将自己排在了等着分肉的队伍里,松鼠紧随其后。
“果果,”这会儿大家也都认识她了,“这是你养的宠物吗?真可爱,帽子一戴,不知道的远远看着还以为跟你一样,是个孩子呢。”
“风雪大,”不等傅慧回答,有妇人拉着她的胳膊,把她往屋檐下送了送,“你小孩子家的,别总往外面跑。”
“宋承运,二斤。”
“我,我……”傅慧一听是爷爷的名字,举着手跑了过去。
战士手起刀落,往秤上一撂,不多不少整二斤。
别一位接过,拿尖刀往上扎一个孔,拿了截麻绳一穿,递给了傅慧,“果果,要不要我给你送过去。”二斤肉对一个孩子来说,还是重了些。
“不用,不用。”
“吱吱……”松鼠朝战士伸出了手。
傅慧一拍脑门,“对了,我傅叔叔家的肉呢,还有赵爷爷的,都给我吧,我带回去。”
“行,这就给你砍。”这帮小战士大多还没有成家,对小孩子本就稀奇,又加上有下午的事趁着,对傅慧可谓有求必应。
然后,傅慧拎了两块肉,松鼠拎了一块,挤出了人群。
“果果,”周建军将吹好的猪尿泡递给她,“拿着踢球玩。”知道小女娃爱干净,他用咸面多洗了几遍,虽还有些腥味,倒是不臭了。
“吱吱……”松鼠抬着爪子举了举。
见傅慧一手拎了一块肉,周建军将系着猪尿泡的麻绳递给了松鼠,“行,帮果果拿着吧。”
“果果,”何莲挎着半篮子鸡蛋,拎着三只鸡跑来道谢道:“谢谢你呀,我们家住在听风院,家里有一个跟你一般大的小孙女,有时间来玩。”
傅慧冲她笑着点点头。
见孙女出来了,老爷子笑着跟以前的老熟人告别,接过一块肉,牵着孙女的手往老首长住的德胜院走。
松鼠没手可牵,缀在了两人身后。
一到德胜院,傅慧便闻到了浓郁的鸡汤味,“好香啊!”
“爷爷,把你手里的肉给我吧,我给姜伯送去。”
不等开饭,一人一鼠便在厨房排排坐地喝起了汤。
方禹找来,就听她对姜伯讲,她下午随花旬周建军等人进山,如何技术了得地烤了两条金黄焦脆的鱼。
作者有话要说: 睡前设了个五点半的闹钟,结果……没响,拿起手机一看,才发现设置的时间是下午五点半。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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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平城监狱
晚上的火食很丰盛, 花旬抓的羊是刚满一年的山羊,肉质十分鲜嫩, 汤底又是由野鸡菌子加几片野猪肉熬制的,喝一口汤,烫一片肉, 傅慧幸福得眯了眯眼。
老首长看着同她表情一致的小松鼠,“哈哈……”的乐开了怀, “果果, 你真是个活宝!”
“啊?”傅慧不解地抬了头, 一脸的茫然。
“吱吱……”松鼠第一次吃这么鲜美的肉, 碗里没了, 忙指着锅子冲傅慧叫了起来。
花旬夹了筷子烫好的羊肉给它放到碗里, 又烫了筷暖房送来的小青菜给傅慧, “老首长赞你可爱呢。”
“哦,谢谢赵爷爷, ”傅慧摸摸脸,“我也这么觉得。”
“哈哈……”
相较于傅慧的惬意日子, 远在平城的傅子羡和傅栩、蒋国昌就不那么好过了。
老首长醒了,历史要拨乱反正,那么平城监狱便是他们首要解决和攻破的地方。
从傅子羡被调来的那天, 一个个牢房, 一名名犯人,便进入了重审的环节。
大量的资料汇集,人员调查, 随着深入,害怕的不只是举报他们入狱的亲人、同事、邻居,还有在他们入狱后,对他们施以各种刑罚的狱警们。
经过上次傅慧的收拾,虽然大多数住进了医院,只是那天下雪,狱警们也不是全部都来上班了,有请假的,有调休的。
还有就是,你当躺在病床上的那些家伙就甘心了吗?
那天的血/腥场面,太过诡/异/莫测,早已超出了正常人能理解的范围,他们事后回想,无不觉得跟傅家父子,和他们带来的那个小女孩脱不了关系。
现在傅子羡来了,还是解救手底下的那些猪猡来的,亲仇旧恨烧的那个旺啊。
所以,傅子羡刚来几天,便很荣兴地被他们给合伙劫持了。
严格来说是劫持了一位女士,然后用那女士将傅子羡给换过去了。
这事吧,不管最开始劫持的是谁,对蒋国昌来说都很丢脸,他带队驻守平城,协助傅子羡工作,竟让人在眼皮子底下,潜入狱中劫了人质。
傅子羡出事在昨晚,傅栩凌晨四点赶到,双方僵持到现在,一个小时过去了,事情都没谈拢,彼此都渐渐失了耐心。
“我潜过去,”傅栩手里的烟一丢,脱下身上的大衣就往外走。
“等等,”蒋国昌伸手一拦,抬腕看了看表,“离我跟王小二约定的最晚时间,还有二十分钟,再等等,说不定他带着人已在赶回的路上了。”
“嗤~”傅栩冷笑一声,抬手将他的胳膊挥开,“你认为他熊南生闯进来之前,不会将家里的妻儿安排好?等着你带人去找。”
“是,熊南生会将人藏好,但我更相信我的兵,我相信无论这人藏得多严,只要没出平城这个地界,王小二都能将人给我带回来。”
“蒋国昌,”傅栩额上的青筋突突直跳,他压抑地吼道:“先前出事离现在多少天了,今天的事,熊南生若早有预谋,他的家人又岂能不被他送得远远的,等着你今天掘地三尺的在平城这一亩三分地上找,你找个鬼啊,人这会儿早不知被送去哪了。”
“不可能,”蒋国昌一摆手,相当自信道:“我们的人昨天监视他家,他妻子老娘儿子还在呢。”
“娘的,”傅栩气得一脚朝他踹了过去,“你们昨天怎么就没监视他本人?”
“呃,”蒋国昌摸着鼻子理亏道:“监视了,这不派去的人被他甩了吗?”然后,再发现人家已潜入监狱,将人劫持了。
“再说,我也没想到罗长更那家伙会叛变啊!”
这到是真的!罗长更本是老首长安插在平城监狱,用来守护这满监狱的文人将领的。先前他一个监狱长被熊南生处处压一头,他们只当这人走的是中庸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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