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肯也正常,丈夫是二品大员,小姑子生前荣宠死后被追封为后,还有皇子外甥,给个庶女做正宾完全是下脸。
希望权尚书别有意见,其实权尚书也活该,原配去世后非得看中美色挑了现在的继室,前些年过得美滋滋,这几年又不合心意纯粹是自找……
傅归晚思维发散的想了想权尚书,快要发散到三皇子身上时及时打住免得破坏她的心情,送走母亲,她再简略交代几句也准备出门,去盛家!
回来大半个月,再不探望盛老丞相和太夫人,回头两位老位老人家得亲自过来看她了,多不好意思。
刚迈出二门就看到管家引四皇子走来,淳于倩又跟着?她突然觉得眼睛有些不舒服,这倩姑娘确实阴魂不散啊,而且他们应该没下帖子吧?看来她得找婢女们去打听打听了。
四皇子赵珩颖满眼笑意,柔声道:“归晚,我们去游湖吧。今日我休沐,你叫上归旭,我们今日好好玩玩。”
淳于倩气闷的抿紧红唇,她才不愿意找傅归晚,都是表哥非要来,祖母寿宴被下那么大的脸表哥竟然都不在意,可不是要被拿捏死了吗?
郡主说:“殿下,我想和你单独说句话。”
淳于倩立时生气:“傅归晚你故意的!”
“对呀!”傅归晚倾城倾国的小脸蛋笑颜如花,淳于倩更气:“表哥你看看她,动不动就欺负我,你可不能再偏着她了!”
“归晚,”四皇子为难,忽而衣袖一重,只见美人纤长葱白的玉手扯着他的袖口摇啊摇,水灵灵的大眼睛欲语含羞,眼波流转的他心神荡漾,喉咙里还剩下的话全忘了。
“表哥!”
淳于倩被这幕气得心肝疼,俏丽的小脸又羞又怒,刺激之下就失了分寸:“傅归晚你不知羞,光天化日之下你就勾引男人!”
“倩儿你说什么浑话,还不快给归晚道歉,今后不得再犯。”
傅归晚适时地冲她扬扬眉挑衅,挽住四皇子的手臂,赵珩颖下意识的把人护住,再道:“倩儿,听到我的话没有?还不快道歉。”
“表哥!!”淳于倩差点没被这两人气哭,狠狠跺跺脚往外跑,她要去找姑母做主。
“肯定要去找表姑母告状,我够大方了,由着她在我面前随意蹦跶,她还想要蹦到我头顶上吗?那还不如她来做四皇子妃!”
“归晚,不会的,倩儿就是有些娇气,将来不敢对你不敬。”
傅归晚抿着红唇瞪他一眼,眼波含俏妩媚多姿,带着些许撒娇的意味说:“那你保证你将来一定向着我。”
四皇子赵珩颖只觉骨头一阵酥麻袭来,悄悄咽咽口水,有点口干舌燥:“归晚,我保证,我一定向着你。”
两人心情颇好的一同走出府门,傅归晚还要到华国公府自然不能陪四皇子游湖,赵珩颖也担心表妹又跑去找母妃告状,毕竟这种前例太多了,心里不放心,话别后便进宫去。
世人皆知永福郡主的志向,按理她与华国公府的关系应该很差,顶多就个面子情,实则她每回去盛家,受到的待遇都是最好的。
“哟,十姑娘亲自来迎我呀?”
“这下知道我对你好了吧。”盛苡言跑府门前来候着了,看到她就欢喜的迎上去,哼道:“世人以为我们俩必定水火不容,我压力很大。”
“终于知道有压力啦?”傅归晚随她往里走,拉住她径直往后院走的步子:“改道改道,我先去给老丞相问个好。”
“你用的什么法子讨我祖父、祖母欢心,也传授我一两招呗。”盛苡言鼓鼓小嘴,觉得挺伤人的,她头顶这位社长大人在盛家比所有的小辈都得宠!
傅归晚冷笑,纤长的食指指着她的脑门戳:“还好意思说,那日当着大伙的面,我就没数落你和静姝,可你们俩不仅脑子没了,连眼睛也没了是吧?!
你祖父祖母对我比对你还好,难不成他们也是拿我当颗棋子对我虚与委蛇,你就这么看待自家长辈,你个不肖子孙!”
盛苡言一听,想哭了:“我没想那么多,我知道那个流言,我就只顾担心你了。”
傅归晚呵呵两声:“一边待着去,姐姐暂时不想看见你!”
“哦——”声音拉得老长,还特委屈,盛苡言扁扁嘴,走了会儿再走过去蹭她的手臂,傅归晚没好气的瞪她,问问两位老人家的身子骨如何。
来到前任丞相兼国丈的院前,苡言姑娘笑道:“祖父不让小辈们打扰,我先回后院了,你和祖父说完话就来找我吧。”
傅归晚点点头,让随行的婢女们在院前等候,她独自进去,来到老丞相的书房,就看到老人家站得笔直,握着笔杆在桌案在挥洒,她走上前悦声道:“看您笔力千钧、力透纸背,就知老爷子身子骨硬朗的很。”
盛老丞相把笔给她:“写两个字给盛爷爷看看。”
“那我得先和您说好,糟了您的墨宝可不能算我的。”傅归晚接过湖笔,落笔刚劲,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嗯,没偷懒把练字的功夫也省下了。”盛老丞相问:“你老师可还好?”
“我有四位老师,您问哪位呀?”傅归晚扶着老丞相紫檀罗汉床前坐下,斟好茶递上,一脸乖巧又俏皮的模样。
“你这孩子!第三位,盛爷爷的老友,他可还好?”
“不像您与太夫人夫妻恩爱,他和师娘天天吵,精神好着呢。不,应该说师娘天天看丈夫不顺眼,每日要怼上好几回,老师基本上时时刻刻故作高深,脸上就差写着‘天下唯女子难养也,我不屑与你计较。’”
傅归晚一想那场面就乐,好奇的问:“他们年轻时也这般吗?如果是的话,师娘能忍受50多年不和离,必定对丈夫爱之入骨了。”
“没大没小!”盛老丞相板脸道:“仔细你老师罚你。”
“您就是太古板,跟着您太束缚我受不了,要不然我拜您为师多好;我也不用拜个老师学本事还要被当做使唤丫头那么悲催了。”傅归晚哀怨道:“尤其他俩争执时,我夹在中间两头受气,好可伶。”
“天底下的好处还能全被你占了?”盛老丞相不为所动:“你自己选择的路,荆棘丛生也得走,这是为人处世该有的坚持和原则。”
“还不许我抱怨两句吗?”傅归晚小声嘀咕:“其实我很好奇,您和老师哄妻子时是什么模样?有点想象不出来呢。”
古板的老太爷:“……”没忍住给这个丫头一记爆栗,没好气的吹胡子瞪眼:“再瞎说,盛爷爷就给凤陵郡主去信,让她好好罚罚你。”
傅归晚瘪瘪嘴,投降道:“好好好,我不瞎说。今日来跟你说件喜事,大姐姐有身孕了,还没满三月所以没张扬,如果您还没收到消息呀那我来得正好。”
“前两日你们从皇陵回来,你池爷爷和我提了一耳朵。”盛老丞相的态度略显平淡:“但愿生个哥儿,她婆家人就没那么多牢骚了。”
太子的亲事乃盛皇后生前所定,对于女儿,盛皇后的意思是让孩子自己择婿。如今的大驸马是大公主赵思安自己挑的,驸马人不错对大公主也好,唯独婆家人有些不省心。
“大姐姐的性子好,和驸马的夫妻感情也好。”就没想过为婆家那点糟心事和离,傅归晚叹息一声,顺口问:“苡言的亲事,您还要僵持下去吗?”
那个传言当然是假的,盛老丞相想把这个孙女嫁到隆中苏氏,看中的偏偏还是她三舅苏望川的儿子苏如枫。
她一日不嫁人,三舅就一日不给苏如枫定亲;老丞相也杠上了,接着这局面就僵住了,最后闹出流言盛家要把盛十姑娘送到东宫去做良娣,哎!
“那你自己的终身大事又当如何?你可还比言丫头大半岁。”盛老丞相长叹一声:“无名师爷应该好多了吧?”
傅归晚眼眸一转,笑嘻嘻的说:“这是您自己想问,还是太子想问呀?”
“你呀,在我面前还玩心眼。”盛老丞相叹气:“太子终究还嫩,真定府一个小小的师爷哪里能入他的眼?
可即便没有权皇后临终嘱托,你老师与师娘、圣上、你自己、权尚书三兄弟谁又能放任三皇子一直颓废?我派人查了查,去年还亲自去看过,那孩子总算恢复些了。”
“您太会为他谦虚了,他整天一副全天下都欠他的德行,每日的日常就是怼天怼地对府尹对同僚对衙役怼所有碰到的人,分明就是个混账嘛。”
“年少英才突遭大难,你该多体谅他。”盛老丞相劝道:“圣上的心意,你心里很清楚;你也得承认,你们吵闹也好相互嫌弃也罢,你们心里都在意对方,更比旁人亲厚。”
“您有本事,您就把这番话说给现任丞相听,我敢打赌只要您说,您这位国丈爷兼前任丞相也得被当朝丞相一顿好骂!”傅归晚乐得快控制不住了:“咱们现在这位相爷太厉害了,谁都敢骂。”
“盛爷爷和你说,少和你池爷爷学,他这不叫厉害而是随心所欲!”盛老丞相无奈叹气:“他若是个山野之人倒也罢了,可他是当朝丞相,能由着性子来吗?
甥舅亲厚,他有气私底下要骂外甥还说得过去;可他和太子终究隔了辈,又不算亲厚,他也无所顾忌的想骂就骂,合适吗?”
“对对对,您作为外祖父骂外孙才合适。”傅归晚偷乐:“大哥哥就是被捧多迷了眼,没看透两位丞相的心意;只是挨上两顿骂,有点可怜了。”
“也是太子该受这两顿骂,不明白长辈的气节,连先找谁也不明白。”说多了就是气,盛老丞相摇头叹气,叮嘱道:“得空多去劝劝你池爷爷,快60岁的老头了,别越活越回去,把这肆无忌惮的性子收敛些。”
“其实您比池爷爷大18岁,完全能当他爹;可我一直觉得您对池爷爷不像对待晚辈,更像对待同辈。”
“我与你池爷爷本就份属同辈,我是太子的外祖父,他是太子的舅公,我如果把他当做晚辈才是差辈了。”
那您的宝贝长子真是差辈了,傅归晚默默腹诽,乐呵道:“老师和师娘就没您这种觉悟,每回提到如今的当朝丞相,语气就像在说个小孩子。老师他呀,就是端着高深惯了,实则他就比池爷爷大13岁,可当不了池爷爷的爹!”
话落,脑门就挨了一记爆栗,傅归晚郁闷的揉揉额头,嘟囔道:“我就说您太古板,开个玩笑都不让的。”
古板的老太爷和蔼道:“好,盛爷爷就跟你说,得空去东宫放把火!太子嫌东宫破旧,正愁怎么和圣上找借口造一座新的。”
遥想当年,她左手烧淑妃的佛堂,右手炸储君书房,换来的是皇帝陛下的一句:“福儿想要放火烧皇宫之前先与皇伯伯言语一声。”
傅归晚举手投降,心里郁卒,让她去火烧皇宫她倒不怕,烧东宫还真有点挑战。
冷不丁听到老丞相说:“我大熙最珍贵的姑娘,就该活得最狂妄恣意,可你自小被我们教导得过于小心谨慎了。
实在是我们这群老骨头都太老,而你还这么小,望舒又是个无法无天的,有可能还得你去护着他。哪天我们全不在了,没人能全心全意护住你一生,只得靠你自己了。”
傅归晚垂眸,压着哽咽轻诉:“我懂,福儿懂。”
作者有话要说: ^_^^_^
第062章
从老丞相的书房出来, 她熟门熟路的找到华国公府前院的湖心亭, 吹吹凉风,心情缓和好便去后院拜见太夫人。
如今华国公府的太夫人比丈夫小13岁,生有两女一子, 她的长女便是已逝的盛皇后,儿子才不惑之年, 和大侄子华国公世子一个年纪,至于幼女更是才30出头。
三位老爷三个母亲,外人看盛家或许冲突诡计多多, 其实盛副相兄弟间很亲厚,对于只比年长四岁的继母真心实意的喊母亲便能窥见了。
傅归晚一路走过盛府的繁花似锦,心道盛家才是真正的花团锦簇欣欣向荣之景, 哪像傅家光鲜华丽的外表下尽是蛀虫腐烂。
来到后院,看到老人家的大半头白发,她依旧唏嘘, 当年盛皇后被害亡故, 老人家悲恸重病过后许多头发就白了, 再多的荣华富贵也无法填补丧女之痛。
盛太夫人给孩子理理乌黑的秀发, 提的第一个话头与丈夫相同:“老师还好吧?”她问的是永福郡主的第四位老师。
“好,精神着呢。”傅归晚笑,笑得有些苦涩:“我倒希望她老人家别那么精神,那么大岁数白发人送黑发人,如何还能与以往无异?”
“白发人送黑发人,我与你老师倒真是同病相怜了。”太夫人品味这句话, 虽未有多悲,傅归晚也能感受到这份苦,忙把大公主有身孕的好消息提了,把话题扯开。
陪老人家说好些话,太夫人有些倦意时她才告退去找盛苡言,见着苡言妹妹就抱怨:“每回来你家我就觉得你们家人真够多的,随便走走就能碰到几个主子。”
“我家人再多还能比得过隆中苏氏吗?你的太外祖父可都年近百岁了。”
“可我三位外祖父早就分家了,只是府邸紧挨着,又在比邻处修筑起一条巷道穿行,从外面看去才觉得是一座府邸。何况我三位外祖父各自的府邸都不比你家小,且我外祖家基本没庶出的,你还不觉得你家拥挤吗?”
“大伯年近60岁,曾孙都不止一个了,家里人肯定多嘛!”盛苡言小脸一皱,无奈道:“怎么分呀?二伯和我爹都是嫡子,只是大伯、二伯和我爹全不是娘一个生的。
如果把二伯父分出去,我爹肯定得跟着分出去,祖母又舍不得;又不能把大伯父的庶子庶孙们先分出去,还能怎么办?只能一大家子住着了!”
傅归晚调侃道:“好歹盛皇后乃太夫人的亲生长女,太子是你爹的嫡亲外甥,你祖母就该加把劲,把爵位抢过来给你爹,这样你们一家子保管住得舒坦。”
盛苡言冷哼:“你当谁家都跟你家似的一点规矩亲情都没啦?我祖母多温声和气的人呀,连她都看不上你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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