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贵妃闭了闭眼,等她再一次睁开眼时,又恢复了那个温柔如水的贵妃娘娘。
“文渊,还是你懂事,对了,你那个庶妹近日可安分?陶家没有其他姑娘了,不过你放心,本宫少不了陶家的好处。”
陶文渊了然。
陶贵妃这是许诺会让陶海棠入宫。
陶家算是新起之秀,仅凭朝堂之上的建树,是没法彻底站稳脚根,这才是为何陶家大力培植一个庶女的缘故。
萧子琰默了默,有些话终究没说。
按着沈卿卿的脾气,是不可能甘愿和别人共.侍一夫,可为了得到陶家的支持,他必须要纳陶海棠。
沈卿卿的确是太骄纵了,不宜为正妻,倒是适合圈养在笼子里,慢慢.耐心.调.教……
……
妇人鲜少饮酒,不像男席那处,有的席位还在继续上菜,女席这边已经差不多都结束了。
沈卿卿来到后花园,见到了沈诗诗和萧瑾年,他二人性子都比较冷漠,别的妇人和贵女也不会主动靠近,这万一被他二人揍了怎么办呢。
不过,即便沈诗诗和萧瑾年令人觉得可怕,但沈诗诗如今备受追捧,贵圈那些人私底下都唤她女豪杰。
“妹妹,贵妃娘娘找你何事?”沈诗诗问道,又给沈卿卿倒了一杯花茶,小姑娘在酒席上吃了不少酒,保不准一会就发酒疯。
萧瑾年在场,沈卿卿也没打算隐瞒,不过她忍不住添油加醋了几句,道:“姨母说我没有教.戒,还说母亲教.养不周,才致我如今这般脾气,我哪能任由姨母这般诋毁母亲呢?我又怼回去了。”
沈诗诗:“……”
陶贵妃不会平白无故的诋毁沈家。
看来,妹妹今天估计刺激了陶贵妃。
沈诗诗瞄了一眼萧瑾年,见他毫无反应,但她同时也知道,想从萧瑾年脸上看出什么情绪,比登天还难。
不过,沈诗诗很快就无暇思量陶贵妃为什么要诋毁沈家。
仇珺瑶靠了过来,一场酒席都快结束了,他手里还捧着那盆花,先给萧瑾年行礼:“侯夫人。”
萧瑾年只是抬眼扫了他一眼,然后看了看沈诗诗。
沈诗诗:“……”跟她有什么干系?
萧瑾年拉了沈卿卿在他身侧坐下,又亲手给她续茶,并不打算多管闲事。
还是沈卿卿先开口:“瑶瑶,你有什么事?你这般盯着我姐姐作甚?”
仇珺瑶:“……”他盯的很明显么?
沈诗诗低头一笑,倒是并没有觉得被冒犯了,仇珺瑶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宛若邻家小弟弟。
仇珺瑶白玉小脸仿佛是染上了一层红霞,本就俊美的脸,显得粉雕玉琢,真真是玉一样的少年。再过几年,也不知会是怎样的光景。
“我、我想向沈大姑娘请教武学上的事!”仇珺瑶惊讶于自己临时扯谎的本事。
今日花也没有送出去,肌肤之亲的事故也没有造成,他心很累。
沈诗诗扑哧一笑:“瑶瑶,你们西南王府还会缺了武学师父么?莫要捣乱了。”
仇珺瑶愕然抬头。
为了今日,他昨个儿心慌了一宿没睡,怎么到了沈诗诗这里,就成了他捣乱了?
他这辈子都没有像今天这样干过一件正经事。
当初被沈淳突然推上擂台时,他还是一脸懵,可看见沈诗诗在他面前安然的倒下,他那时心就乱了。
他知道,沈诗诗发现最后上擂台的人是他,她这才安心倒下的。
难道不是因为她本就中意他?
仇珺瑶站直了身子,他不喜欢“捣乱”二字,就好像在沈诗诗眼里,他只是一个孩子似的。
仇珺瑶理直气壮:“沈大姑娘,且随我去一趟那边的荷花池,我有话与你说。”
沈诗诗僵住,这孩子……到底要闹哪样?
沈卿卿正看热闹,萧瑾年在石桌洞下面拉了一下她。
沈卿卿是个机灵的,尤其是备受话本子熏陶,瞬间就理解了萧瑾年传达的意思,只是没想到仇珺瑶看上了她姐姐!
她还一直以为仇珺瑶心悦是她自己呢!
不过,沈诗诗不是旁人,沈卿卿倒也不会生气。
一想到西南王府的势力,沈卿卿立刻有了思量。
拉拢郁家和西南王府,是成功造反的第一步。
试问,还有什么比联姻更加稳固的关系?
她果然是机智的!
有了这个认知,沈卿卿立刻说:“姐姐,瑶瑶既然邀请,你便去吧,咱们沈家人坦坦荡荡,无需顾及旁人眼光。”
沈诗诗:“……”这孩子,也是个闹腾的。
沈诗诗身负家仇,很少会笑,与盛京贵女们格格不入,她本就不太愿意参加今日这种场合,便起身与仇珺瑶一道去了荷花池边的水榭。
水榭边清风徐徐,美貌的姑娘气质出众,让少年不由得联想到了大儒们的诗作。
仇珺瑶深呼吸,他左边是沈诗诗,右侧便是荷花塘,只要立刻出手将沈诗诗推下去,他就能英雄救美了,虽然救的不太光明正大,但只要这样做,他就能娶她了。
“瑶瑶,你很热?”
“没,你呢?”
沈诗诗愈发觉得这孩子古怪:“我还好,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吧。”
仇珺瑶看着沈诗诗,她明明比他矮了不少,身段也纤细,可哪来那么大的气场?
仇珺瑶被沈诗诗一盯视,吐口而出:“我想推你下湖。”
沈诗诗:“(⊙o⊙)”
作者有话要说:太子:哎!孺子不可教也!
长公主:儿砸,你这样子搞是不行的!
沈诗诗:-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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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赐婚
“噗通”一声巨响,惊扰了三三两两正玩游戏的公子贵女。
紧接着,便有陶家小厮的叫嚷声传来:“仇世子落水啦!快来人救命!仇世子落水啦!”
沈卿卿愕然抬头,她手里的半盏茶都没饮完,怎么仇珺瑶就落水了?
沈诗诗已经大步走来,秀丽的脸上隐现一丝愠怒,与此同时,还有一片古怪的潮红。
沈诗诗一落座,沈卿卿就盯着她看,啧啧道:“姐姐,你对瑶瑶做了什么?瑶瑶单纯,与别的男子不一样的,姐姐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说着,她瞄了一眼萧瑾年。
如果仇珺瑶干了什么,从而被姐姐推下湖。
那么,萧瑾年对她做的那些事,足以令她对这人千刀万剐了。
沈诗诗心中唯有家族和血仇,从未想过男女之情,刚才仇珺瑶说出那番话,她真真是气到了,一时控制不住,就伸手推了他,哪里知道下手太重,直接将他推下了湖。
沈诗诗知道,后院有不少陶家家丁,倒也不至于淹死他,不过她自己是不能逗留了,以免弄巧成拙。
沈诗诗沉着脸,她也知下手过重,可谁让那少年口出狂言。
亭台下没有旁人,沈诗诗索性就说了出来:“他说要推我下湖,然后方便和我有.肌.肤.亲,如此,就能求赐婚圣旨了,妹妹,你说该不该气?”
沈卿卿:“……”她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等到重新将这番话品味了一番,她猛然惊觉仇珺瑶的智慧。
没错,只有这样,才能让景帝那个老匹夫赐婚!
而且,仇珺瑶的这个机谋甚妙。
沈卿卿一脸认真的问:“姐姐,瑶瑶说得没错啊。难道你不认为这是一个好办法么?你自己没跳湖,怎么将瑶瑶一人推进湖里?”
沈诗诗:“……!!”
她真想找人说理,很明显,沈卿卿和仇珺瑶没甚区别。
可沈诗诗又不敢在萧瑾年面前告状,他自己养大的女娃儿,他怎么也不管管?!
萧瑾年却哼笑,又亲自给沈卿卿续茶:“我们卿卿说得对。”
沈诗诗:“……”都是什么人啊!
稍过片刻,仇珺瑶被陶家家丁救上来的消息便传了过来,沈诗诗暗暗松了口气,虽说她不是故意推仇珺瑶下水,但这少年若是真的伤了哪里,她心里也过意不去。
他毕竟只是个孩子啊。
沈诗诗亲眼看见仇珺瑶被人扶走,才彻底放下心。
……
坤寿宫内,景帝在殿内踱步。
皇太后被他转的眼花,劝道:“皇帝啊,太子几人选妃的事,不能再拖了。哀家今个儿准备的花名册,你自己过来看看,若是无异议,便早些定下来,也好让礼部着手婚嫁事宜。”
儿子们都要成婚了,说明都成年了,而他这个当父皇的明明正当壮年。
没有一个壮年的皇帝会真心喜欢成年的皇子。
皇子成年之后意味着什么,景帝和皇太后心里皆一清二楚。
而且,白芷若被景帝自己收了,景帝肯定要给四皇子一点好处。
原本的婚配计划全部打乱。
皇太后自然也知道这一点,道:“太子和老三倒是好办。太子已经在哀家跟前指明了要郁大将军之女,陶家的庶女给老三当侧妃,至于老四……是不是该补偿一下?”
景帝隐隐头疼,自己一时冲动犯下的错,好像并不容易弥补,如果郁娴指给了太子,那三皇子和四皇子也不能亏待了。
太子如果娶了郁娴,就会得到郁大将军的支持,如此一来,便是对四皇子的打压。
景帝揉着太阳穴,看着这些贵女的名单,想着她们背后的家族,景帝竟然一个都不想留给自己儿子。
他要是自己全收了多好……
然而,即便他身为帝王,这种事也做不出来,他也只能在心里想想。
皇太后了解儿子,很怕他又出幺蛾子,道:“除却沈家双珠之外,还有王家之女,和嘉南郡主,竟然陶家庶女陶海棠给老三当侧妃,那以皇帝的意思,正妃该选谁?”
一想到沈家双珠,景帝就一肚子的意见。
但凡和沈楚风沾上边的人,都令得他无比厌恶。
奈何,沈家的确忽视不得。
景帝沉.吟了一口气,道:“那就把沈诗诗许给太子做侧妃,那个沈卿卿就指给老三吧,嘉南郡主为四皇子为正妃,王家之女做侧妃,另外再从世家之中挑几个得体的贵女填补,如何分配就看母后的意思吧。”
听了这话,皇太后一凛。
看来,皇上不打算扶植太子和老三啊。
把沈家两女分别指给太子和三皇子,无疑起到了一定的平衡作用。
但日后,太子和老三与那个位置是无缘了。
所以,景帝心里真正疼爱的儿子,还真是老四。
皇太后没有提出置喙,景帝既然能说出今日的决定,便是早就打算好了的:“那好,便以皇上的意思办,哀家这就让礼部开始着手。”
等到圣旨下去,接着就是礼部准备筹划了。
这时,一直站在门外偷听的长公主浑身拔凉,仿佛是被人浇了一桶凉水,从头心凉到了脚底。
她忙从坤寿宫出来,命人去叫仇珺瑶回宫。
……
见到仇珺瑶时,他身上换了一套衣裳,而且面色涨红。
长公主一时间没有察觉到哪里不对劲,但沈诗诗这个儿媳,绑也要绑到西南王府去,这可是天衍大师亲口所言,若是娶不到沈诗诗,西南王府上下皆有难啊。
长公主将今日偷听的一切都告诉了仇珺瑶:“儿子,眼下事不宜迟,你赶紧让沈姑娘答应嫁给你,趁着圣旨还没有下达之前,速速让她变成你的人!”
变成他的人?
怎么变呐?!
仇珺瑶脑壳嗡嗡响,今日出师不捷身先死,被自己喜欢的姑娘亲手推下荷花塘,并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体验。
到了此刻,他脑中还记得沈诗诗愤然的表情。
是他太孟浪了。
即便是心里肖想,也不能堂而皇之的说出来,如果换做是其他姑娘,估计会弄死他吧?
一想到曾经惨败在沈诗诗手底下的男子是怎样的凄惨,仇珺瑶就感觉沈诗诗今日对他还算手下留情了。
她竟然没有废了他……
仇珺瑶甚是欣慰,看来在沈诗诗心目中,他与其他男子还是不一样的呢。
“母亲!我、我这就去沈家,定然在皇帝舅舅的圣旨下达之前,让诗诗嫁给我。”
仇珺瑶如打了鸡血,当即再次启程出宫,算着时辰,沈家人也该贺寿回来了。
长公主心焦的不行,突然改变了注意:“母亲与你一道过去,你找机会与沈家大姑娘说清楚,母亲去见见沈家老夫人。”
长公主懊悔不已。
早知如今,何必当初呢。
那日比武招亲不就是最好的机会么?
一想起她亲手从仇珺瑶手中夺下魁首金牌,长公主一阵肉疼,她不仅亲手断送了一块金牌,还葬送了儿子的姻缘,甚至于可能连累了西南王府!
哎!
原来那天儿子赢了比武擂台赛是天意!
可惜了,让她自己搅合了。
都怪白家大夫人,若非是白夫人煽风点火,她也不会跑到景帝面前哭诉告状。如今看来,白家女子才是真正的品行有亏,后宫姑侄两人共.侍.一夫还当着是少见!
长公主一路愤愤的想着。
……
长公主母子两人抵达忠敬候府时,沈家人已经从陶府归来。
长公主递了名帖,倒是顺利进入了府内,但由于出宫匆忙,长公主和仇珺瑶母子两人是直接空手来的,连份像样的见面礼也没准备上。
善秋堂摆了茶宴,沈老太太是个精明人,今日在陶家后院发生的事,她已经有所耳闻,长公主母子两人又突然登门,而且和颜悦色,看来是真的认准了沈诗诗了。
沈老太太面不改色,明知故问:“不知殿下今日到访,是有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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