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的正妻之位,还比不上太子的侧妃?
后珺瑶倒不至于嫉恨太子,毕竟太子没有主动与他抢过,甚至太子还不知道,皇帝舅舅会将沈诗诗许给他做侧妃。
仇珺瑶提着酒壶到东宫找太子喝酒。
太子正与幕僚议事,旁人不知道的是,东宫俨然就是太子的小朝堂。
仇珺瑶来时,太子东宫大殿之内的幕僚一应散去。
太子和仇珺瑶“狼狈为奸”了数日,东宫的宫人皆知两人关系甚笃,遂并没有阻拦他。
一看见太子,仇珺瑶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太子表哥,我究竟哪里小了?我比她高,比她见识多,也已经在外游历了两载,她如何就看不上我?”
沈诗诗拒绝他的第一句话,就是他的年纪尚小。
仇珺瑶不能接受这种“污蔑”。
太子忍不住笑了,他扫了仇珺瑶浑身上下,以他丰富的经验看来,这位表弟,非但不小,还潜力十足:“表弟,盛京贵女多得是,再另外择妻便是。男儿大丈夫,何患无妻?”
这话刺激了仇珺瑶,他立刻嚷嚷:“我不!我就要她,除了她之外,我谁也不会娶!”
太子挑眉。
沈家女嫁到西南王府……
这就有意思了。
太子之前给仇珺瑶出了不少鬼主意,眼下看来仇珺瑶已经积极实施过,但并没有成功。
沈诗诗那样的女子,就连他萧墨池都没有把握降服,以后仇珺瑶若是娶了沈诗诗,西南王府保不成要改姓……
“啧啧,表弟啊,没想到你还是个.情.种。人家沈家大姑娘是女中巾帼,你这样子……好像是欠缺了一点,不如表哥我再教你几招。”
说着,太子将这些年撩.姑娘的手段都传授了一遍。
仇珺瑶半醉不醒,把太子的话都当真了:“还是太子表哥厉害,我明个儿就去找她。”
于是,第二天,仇珺瑶一早起来,就站在太阳下暴晒。
沈家是武将,沈家女当然不会喜欢白斩鸡一样的男子,认识到这一点之后,仇珺瑶立刻有了行动的方向和目标。
待到晒的时辰差不多,就沐浴焚香更衣,从御花园折了一束芙蓉花,这便风风火火的出宫了。
一品居还是照样营生,外人根本看不出沈家内部出了什么事。
仇珺瑶已经在沈诗诗跟前表露过真心了,如今倒是放开了不少,竟是直接无比,将花往沈诗诗面前一递,张口就来:“上菜!再来一壶梨花酿!”
沈诗诗:“……”
只见少年白皙的脸被晒的彤红,他眼神坚定,就好像不接受他的花,他就会干出什么事来似的。
沈诗诗:“瑶瑶啊,你以后过来吃饭,不必带花。”
仇珺瑶很耿直:“吃饭归吃饭,这花是赠美人的。”
沈诗诗:“……”
如果说这话的人不是仇珺瑶,她已经动手了!
这少年如今怎的这般孟.浪?!
……
同一时间的十里坡外。
萧子琰正带着一队人马追踪萧瑾年。
陶文渊实在不明白,萧子琰为何这般盯着继侯夫人,而且还将他也拉上。
“殿下,再往前就是回音谷,当真还要追下去?”陶文渊已经忍不住了。他一惯好脾气,但对萧子琰的做法十分有意见。
陶家和沈家是姻亲,即便他姨母过世了,但沈澈等人是他嫡亲的表兄弟,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萧子琰对沈家人下手。
萧子琰脸上露出诡异的必胜笑意:“文渊,等我捉到他,你就能明白了。”
他明白什么?
陶文渊一点都不想明白萧子琰的个人癖好:“殿下,我奉劝你一句,如今这个节骨眼下,殿下还是不要和沈家撕破脸皮,更何况你还想娶卿卿表妹!”
萧子琰冷笑,他如果不是为了沈卿卿,他倒是可以直接杀了萧瑾年。
但萧瑾年不能死,他若是死了,沈卿卿要守孝三载。
而且,他也不能当众揭穿萧瑾年的身份,那样沈家必定遭殃,他一开始的计划就全打乱了。
今日带着陶文渊过来,是想把这个烂摊子推给陶文渊。
只要陶文渊亲眼验证过萧瑾年的真实身份,不管是为了陶家,还是沈家,陶文渊都会以最妥当的方式处理。
萧子琰道:“我就是为了沈家,才将你叫来!”
陶文渊脸都黑了。
他一点不想参与这件事!
就在这时,萧瑾年的马已经到了悬崖边上,再往下就是无音谷,他对身侧的随风道:“与我一道跳下去。”
随风很无奈。
还是跟着二姑娘身边好的,整天吃香喝辣的。
跟在主子身边,天天都是在玩命。
打打杀杀就算了,跳崖有甚么好玩的?!
随风委屈道:“主子,那这次回去后,我便不刷马桶了么?”
萧瑾年冷眼看了他:“你就这点出息!”
随风:“……”不想刷马桶,就是没出息?最近总是理解不了主子的意思。
不过,后有追兵,不跳也得跳。
按着惯例,跳崖的生还几率更大。
随风正做心理准备,萧瑾年跳下马的同时,一掌劈在了他背后,迫使他的身子朝着悬崖栽了下去。
掉下去之前,随风还有一个心愿没有说出来。
回去后,能不能去一品居狠狠吃一顿?
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这厢,亲眼目睹萧瑾年跳崖时,萧子琰几乎失态,他尖叫出声:“不!你不能死!”
陶文渊看不下去了,两人一下马,他发现萧子琰不要命的往悬崖边走,当即揪着萧子琰的衣襟:“三殿下,你最好能明白你自己的身份!有些事情不该发生!你还是准备好早日大婚吧!”
萧子琰绝对不会相信萧瑾年就那么死了,这人神出鬼没,上辈子还成了夺嫡之争中最后的赢家,他怎么会就怎么死了?!
这一定是个阴谋!
“不,他不会死的,文渊,你要相信我,他一定不会死!”萧子琰坚定道。他追踪了萧瑾年数日了,今日一定能抓到他的把柄,可为什么……他会跳崖?明明还有其他选择。
陶文渊对萧子琰简直是失望之极,他原以为萧子琰只是一时糊涂,才会对忠敬候府的继侯夫人有想法,可原来真是已经执念到了这种程度。
人都被逼死了,他还想怎么样?
陶文渊不想安慰他:“算了吧,殿下。”
萧子琰:“不行!我要亲自下去找找!”
这时,陶文渊一个手刀砍晕了萧子琰,真是作孽,人都没了,他难道还想殉情?
山崖下面深不见底,除了死路一条,还有什么?!
“公子,眼下该怎么办?”
陶文渊没想到萧子琰这么不成气候,看来陶家不能将注都押在他身上。
一个太过注重男女之情的人,终究成就不了大事。
“送殿下回宫,另外,今日此事,任何人不得泄露半个字出去!”
陶文渊默默叹了一句。
与此同时,他心里也在寻思着其他事情。
继侯夫人这么一死,沈家自是要守孝的,沈诗诗和沈卿卿的婚事定要被推后。
萧子琰如此作态,陶文渊当真不想让沈卿卿嫁给他。
至于陶海棠,她本就是陶家的棋子,可到底也是庶妹,她许给萧子琰,除却一个侧妃的位置,什么也得不到啊。
陶文渊如今只觉萧子琰这人真真是卑劣!
作者有话要说:陶文渊:闹出人命了,你现在满意了?
萧子琰:文渊,他还没死,你信么?
陶文渊:难道这就是爱有多深,就有多执念?
萧子琰:(⊙o⊙)文渊,你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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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非他
夜幕降临,整个皇宫笼罩在一片光阴朦胧的奢华之中。
景帝愣了半天才回过神,他看着跪在黑色大理石地面上的左云龙,一字一句问道:“左卿,你再说一遍?朕的老三逼死了沈楚风的续弦?”
左云龙如实回禀:“回皇上,微臣的人一路跟踪三殿下,事情的确就是如此。而且微臣已命人搜罗到了侯夫人的尸首,虽是已经面目全非,不过那妇人身上着实穿着忠敬候侯夫人的衣裳,就连体格也差不过,足有八尺之多,像这般高大的妇人,委实少见。”
景帝沉默了,看来沈楚风的继妻的确死了。
老三他是有病么?
景帝从未像此刻一样盼着沈家人长命百岁。继侯夫人一死,他如何去赐婚?不能赐婚了,那将如何平衡儿子们之前的权势地位?!
景帝百思不得其解,他惯是喜欢玩心术,但是此刻的景帝根本想不通萧子琰的目的?
老三是想作甚?
原本,将沈卿卿许给他,恰好是合了他的心意,他难道不是一直都想得到沈家的助力么?
景帝很惆怅,他甚至怀疑萧子琰此前是不是都在演戏,而他自己则被萧子琰给骗了。
本以为,将所有人玩弄在股掌之中的景帝,他此刻不得不怀疑起了自己的实力。
更重要的是,赐婚的所有计划都要被打乱,即便郁娴和嘉南郡主还是可嫁之身,但究竟许给哪个儿子,景帝还需细细思量一番。
景帝放眼望向了夜色苍茫之处,良久才问:“左卿,你可知,老三为何对侯夫人下手?”
景帝完全想不出任何说得通的理由。
左云龙默了默,这才道:“回皇上,微臣不知。”
景帝苦恼极了,依旧诸事不顺,他不能再等了,明日就要微服出宫,前去法华寺烧香。
景帝想到了什么,像是自言自语:“沈楚风是不是也该回来了?”
左云龙摸不准景帝的意思,答道:“皇上,想来如果沈家知道侯夫人已故的消息,定然会给忠敬候寄信,侯爷会回来的吧。”
景帝又是一番沉默,之后甩袖迈出了大殿,对宫人道:“去皇后那里!”
……
穆婉柔这个名字,大周皇宫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对这个鲜少露面的皇后,皆是十分好奇,既恨她占着皇后的位置,又笑话她从不得宠。
但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是,不管宫里进了怎样的美人,又不管前朝如何变动,穆婉柔始终坐稳了她皇后的位置,这么多年来无人撼动。
陶贵妃和白贵妃不是没有想过取代她。
什么样的手段都使过,宫闱的那些龌龊事,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做不出来的。
纵使前些年,穆婉柔被冠上“残害子嗣”的恶名,又纵使那时候无数脏水泼向她,而且她从不为自己辩解,但饶是如此,景帝从不会动她的皇后之位。
曾经有人想过,穆婉柔可能只是景帝竖起来的靶子。
然而,事实上,景帝明面上也并不疼宠她。
这二十年,景帝踏足皇后宫里的次数屈指可数,除了当初穆婉柔未婚先育的一对双生子之外,她再无所出。
穆婉柔在这硕大的皇宫,既像是一个隐形人,却又无时不刻影响着所有人。
宫人禀报时,穆婉柔微抬眸,脸上并无其他神色,她着一身素色锦缎细丝薄衫,常年食素,使得她的身段清瘦纤细,肤色如雪光白皙,虽是太过素寡,但依旧难掩她原本的殊色。
只是,当一个人冷了太久了,在所有人眼中,便以为她就是这个样子的。
景帝还是如以往一样,一来就挥退了所有宫人,穆婉柔从锦杌上起身,正要行礼,却被景帝一把抓住了手腕。
她瘦了。
这是景帝的第一个印象。
深藏在内心深处仅有的疼惜和怜悯却在一瞬间消失殆尽。
身为一国之母,皇后之位从未有人撼动,二十年的养尊处优,她竟然过的还不如以前。
这不是打了他景帝的脸么?!
景帝不承认自己求而不得,因为对他而言,穆婉柔早就是他的了。
他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包括她在内!
“沈楚风的续弦也死了,朕的好皇后,听到这个消息,你是不是很高兴?”景帝大掌用力,迫使穆婉柔看着他。
他不喜欢一直毫无回应的嘶吼。
就好像他捅破了天,又或是翻江倒海,她也还无反应。
然而,这一次穆婉柔猛然之间抬头,她的眼睛生的极为漂亮,深邃而迷人,可同时也是冷漠无温的。
“你、你说什么?”穆婉柔的声音很轻,在发颤着。
景帝已经鲜少见到她情绪失控,即便后宫的那些女人污蔑她、诋毁她,又或者一批批新入宫的美人在她面前行跪拜大礼时,她都是面无他色,波澜不惊,仿佛这深宫与她而言,毫无干系。
穆婉柔极力让自己找回理智。
景帝说的是“沈楚风的续弦也死了”……
他其实并不知道是么?
穆婉柔与景帝对视,观察他脸上的每一个表情,半点也不遗漏。
几息之后,穆婉柔终于松口气。
他既然不知道那件事,那死掉的是“沈楚风的续弦”就不是她的孩儿。
穆婉柔这种倏然紧张,却又倏然放松了的表情,令得景帝十分不悦。
沈楚风总能轻易牵动她的情绪,哪怕只是死了一个续弦,也照样影响了她。
他景帝办不到的事,沈楚风轻而易举就能办到。
景帝再一次用力,将穆婉柔一把拽到了身边,不愧是他迷恋了无数年的女人,至今还有让他怦然心动的姿色。
“穆婉柔!曾经穆将军的掌上明珠!你是那么孤高自持,现在还不是对朕俯首称臣?”
景帝像发了疯一样,他甚至想弄死穆婉柔,可是他不甘心,她从未爱过他,如何能让她死的那么轻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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